第15章 需要一个对手
白元曜见到顾长安登上了演武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来到南长生身旁，低声问道：“此子为何能登上演武台？”
不仅是白元曜，为看热闹而聚拢过来了众人也见顾长安竟被拉上了演武台，也是如炸锅一般议论起来。
“演武台是天墉城的象征，这少年何德何能站在天墉城上？”
“曾有狂妄之徒擅登演武台，被花梨木傀儡击成重伤，我看这少年一对手脚怕也难以保全了。”
“不对啊，是紫玉执教把这少年扔上去的，这其中定有蹊跷。”
议论声中，南长生将白元曜拉到一边，低声道：“学院初试卷的最后一题，那幅柳树雪花图，这位小友的答案与城主给出的答案一致，而城主的答案只有各院长与执教知道。”
他提到的城主自然就是天牗城主，顾长安竟然答出天牗城主想要的答案，得知此事的白元曜瞳孔骤缩，他立马看向站在演武台上手足无措的顾长安，脑中涌过无数的念头。
“我想要看看答案是什么。”他伸出手，拿过了南长生手中的卷子，翻到了最后一页。
在那幅柳树雪花图下，写着潦草的十六个字：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这句话出自《诗经?采薇》，大意是说征夫离家之时，杨柳在春风中轻扬，似有不舍。当征夫归家之时已经是雨雪交加的寒冬，他离家起码已有一年。
这四句诗在《诗经》极为有名，白元曜自然也是知道。他怔怔注视那幅柳树雪花图，又默念一遍，不禁摇头笑道：“虽然图文契合，但其中有何深意在？”
“白兄，可否听我一言。”一位留着山羊胡中年文士迈步而来，白元曜认得他是正一书院执教卫矢北，便将卷子递了过去。
卫矢北接过卷子，扭头看向围拢在演武台边的众人，朗声道：“身为书院执教，我已经经历两届招生，也就是二十四年。其间，关于柳树雪花图的解释可谓百花齐放，各有道理，却始终不得真解。城主有言，若是有人答案能与他的答案一致，就送这人登上演武台。”
众人听了这番解释，这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立即就有人提问道：“卫执教，不知道这少年的答案是什么？为何就是真解了？”
卫矢北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问题。他气质文雅，声音柔和，众人皆觉得听他说话是一种享受，纷纷闭上嘴，做专心聆听状。
卫矢北接着说道：“修真学院，建立在镜世界中。镜有正反，一实一虚，终归为不同的世界。这幅画也是如此，柳树与雪花虽然画在一张纸上，但如果能仔细观察，便可发现这张卷子上的雪花实际是画在镜世界中，而柳树则画在镜世界之外。”
说完，他伸手将试卷撕开，但组成那株柳树的墨点竟悬浮在空气中，依旧保持着各自的位置，仍然维持一株柳树的形状。
曾经答过此题的人们皆是目瞪口呆，他们从来没有想要破坏过试卷，故此没有任何一人发现过这幅图原来是由镜内外的两幅画组成，当然也就想不出画的真解是什么了。
立在人群内的姜方鼎遥望立在演武台上、一脸疑色的顾长安，想起自己还曾向顾长安炫耀过自己对于柳树雪花图的理解才是正确答案，一时间只觉自己双颊如被火烧，心中也是恼恨不已。他倒也不知道顾长安的确是随意写下了这十六个字。
“可笑，可笑！枉我自作聪明，真是丢人至极！”姜方鼎低下头，双拳紧握，咬牙切齿。
白元曜面色凝重，他知道这是天墉城主才能有的神奇手段，又问道：“现在这顾长安已经在演武台上，接下来又该如何？”
南长生与其他五位执教听此一问，相互对视，眼中皆满含询问之意。
白元曜讶然，他尴尬一笑，道：“难道各位都不知道么？”
六位执教默然无语，相继点头，他们将疑惑的目光落在了顾长安身上。
白元曜也跟着看了过去、重新抬起头的姜方鼎也不甘地看了过去、结束了复试匆匆赶来的万三省也踮着脚急切地看了过去、巨轮上带着面具的少女也兴致勃勃地看了过去。一时间，湖心岛上的全部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位名叫顾长安的少年身上。
顾长安从没有被如此多人注视过，他只觉自己身体要被成片的目光照亮，但心中仍然是一片迷茫，刚刚卫执教的解释让他彻底陷入了云里雾里。
“我……我该做什么？”
顾长安思考着这个严肃的问题，他不是歌手，没有献唱一曲的水平；他不是讲师，没有高谈阔论的能力。他是个很普通的少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他低下头，望着演武台上印着刀剑的花纹，忽然明白自己之所以无事可做是因为演武台上缺少一样关键之物。
或许用物来形容并不恰当，但这里是修真学院，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顾长安这么想着，便轻声说道：“这里是演武台，我需要一个……对手，是人是物都可以。”
他的话轻飘飘的，语气带着弱意，但言语中的内容却让众人心中一震。
白元曜咧嘴一笑，点头道：“对手……对啊，该给他一个对手！”
紫玉沉吟片刻，道：“他人登上演武台是对天墉城不敬，能当他对手的唯有花梨木傀儡。”
“花梨木傀儡……”南长生低声轻念，也点头道，“不错，启动花梨木傀儡！”
围观的众人听闻花梨木傀儡这几个字，面色皆是一白，有人轻声道：“这傀儡是天墉城之物，攻伐凌厉，坚不可摧。这少年与其交手，莫不是要被打得筋断骨折？”
姜方鼎闻言不由暗笑，他亦沉声道：“他自己要得对手，什么后果都该由自己担着！”
人群外围的万三省则气得直跺脚，道：“顾长安你这不是蠢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孔家兄弟、孔丽华与季玥曾在璞玉馆与顾长安有一面之缘，此刻见顾长安主动挑战花梨木傀儡，四人皆是惊得合不拢嘴。孙知文轻轻拍手，眼中泛着赞扬之意，而其他三人原本看不上顾长安，此时见到他有这般勇气，轻视之念也多多少少淡了下去。
巨轮之上戴面具的少女又是咯咯轻笑，她以素手轻拍桅杆，道：“真好，还能看到花梨木傀儡与人打架，今天来得太值了！”
“当当当当！”
随着少女的手掌拍在桅杆之上，那泛着冷光的金属桅杆发出声声巨响，竟向内凹陷，出现小蛇一般的裂缝。
演武台中央也裂开了一道道裂缝，呈现出一块黑色的方洞，自其下方缓缓升起一尊花梨木制成的木人。木人缓缓由端坐状站起身来，它体型高大，顾长安与之一比，实在是显得弱不禁风。
顾长安面对自己的所要的对手，原本茫然的心终于变得清明。
每个人都是需要一个目标的，即使这个目标很困难，他人听闻这个目标都会发出嗤笑，比如随手先挣一个亿。顾长安现在的目标就是这般困难，他要以初入炼气境的实力战胜花梨木傀儡，而人群中也不乏轻声嗤笑之人。
他没有想过自己到底能否战胜花梨木傀儡，他只是想起了那位让他捡鞋的老前辈给自己的留言：但寻真心，莫问前程。
是了，他想要让南执教认可自己，便顺着自己的本心要了一个对手，虽然不是每个对手都能被战胜，但若是连对手都不敢面对，那才是彻底的输了。他既然来到了演武台上，便怀揣着不服输的斗志。
顾长安看着一步步迫近的傀儡，终于面露微笑。众人看见他满含喜悦的笑容，也有不少人会心一笑，体会到了这股斗志，但更多人则是轻轻摇头，并不理解顾长安为何发笑。
花梨木傀儡来到了它的攻击范围之内，它身形骤快，双拳似一只捕兽夹，一左一右，对准顾长安的面目罩了过来。
顾长安动了，他涌动体内的劲力，单脚一转，整个人如一只陀螺，擦着傀儡的拳风躲过了这一击。
演武台下，素心剑阁的凌执教动容，她轻蹙柳眉，低声道：“这是剑阁百花步的第一式转青莲？不对，转青莲乃是脚下生根的攻伐步法，但这少年的步法却流离不定，毫无攻势，倒像是水中的浮萍。”
那位身材圆润，涂抹着浓妆的后玲珑站在凌执教身边，也点头道：“这少年来自镜外，却又如此步法，看来是受过高人指点。”
凌执教若有所思，叹道：“此人定然熟悉剑阁的百花步，又极有想象力，我倒是很想见一见。”她不知道指点顾长安的乃是剑阁的一年级生阮芷心，故而想得有些太多了，还以为顾长安在镜外有一位高手师父。
演武台上，花梨木傀儡也学着顾长安，快速转动起来。它双臂叠影为圈，挥舞得像是一面电风扇，台下的众人无不心生寒意，暗暗咋舌。
顾长安听到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声，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凉风，也不得不尽全力躲闪。幸亏昨晚他那几乎让自己走火入魔的吐纳积累了充盈的劲力，他倒也不觉得疲惫，且在不断的躲闪中，他的转青萍步法也是越来越娴熟。
台下众人望着在演武台上疯狂旋转的一人一木，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们只觉得这不像是在打架，倒像是在跳舞。
就在顾长安与花梨木谁也碰不到谁，战局陷入胶着之际，那位衣着破旧的老者却是走回到了会场之内。虽然他有道丹境的修为，但他的动向从来没有惹起别人的注意，方才他不知去了何处，此时身后正跟着两个人。一人衣着寒酸，正是不久前扔他鞋子的男子，而另一人则披一件黑色斗篷，同样掩盖住了真容。
“老头子，叫我俩来做啥？”衣着寒酸的男子询问。
老者揉了揉鼓鼓的腹部，道：“趁着四象斋的人看热闹，咱们快去吃一顿霸王餐！”
(本章完)
不仅是白元曜，为看热闹而聚拢过来了众人也见顾长安竟被拉上了演武台，也是如炸锅一般议论起来。
“演武台是天墉城的象征，这少年何德何能站在天墉城上？”
“曾有狂妄之徒擅登演武台，被花梨木傀儡击成重伤，我看这少年一对手脚怕也难以保全了。”
“不对啊，是紫玉执教把这少年扔上去的，这其中定有蹊跷。”
议论声中，南长生将白元曜拉到一边，低声道：“学院初试卷的最后一题，那幅柳树雪花图，这位小友的答案与城主给出的答案一致，而城主的答案只有各院长与执教知道。”
他提到的城主自然就是天牗城主，顾长安竟然答出天牗城主想要的答案，得知此事的白元曜瞳孔骤缩，他立马看向站在演武台上手足无措的顾长安，脑中涌过无数的念头。
“我想要看看答案是什么。”他伸出手，拿过了南长生手中的卷子，翻到了最后一页。
在那幅柳树雪花图下，写着潦草的十六个字：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这句话出自《诗经?采薇》，大意是说征夫离家之时，杨柳在春风中轻扬，似有不舍。当征夫归家之时已经是雨雪交加的寒冬，他离家起码已有一年。
这四句诗在《诗经》极为有名，白元曜自然也是知道。他怔怔注视那幅柳树雪花图，又默念一遍，不禁摇头笑道：“虽然图文契合，但其中有何深意在？”
“白兄，可否听我一言。”一位留着山羊胡中年文士迈步而来，白元曜认得他是正一书院执教卫矢北，便将卷子递了过去。
卫矢北接过卷子，扭头看向围拢在演武台边的众人，朗声道：“身为书院执教，我已经经历两届招生，也就是二十四年。其间，关于柳树雪花图的解释可谓百花齐放，各有道理，却始终不得真解。城主有言，若是有人答案能与他的答案一致，就送这人登上演武台。”
众人听了这番解释，这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立即就有人提问道：“卫执教，不知道这少年的答案是什么？为何就是真解了？”
卫矢北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问题。他气质文雅，声音柔和，众人皆觉得听他说话是一种享受，纷纷闭上嘴，做专心聆听状。
卫矢北接着说道：“修真学院，建立在镜世界中。镜有正反，一实一虚，终归为不同的世界。这幅画也是如此，柳树与雪花虽然画在一张纸上，但如果能仔细观察，便可发现这张卷子上的雪花实际是画在镜世界中，而柳树则画在镜世界之外。”
说完，他伸手将试卷撕开，但组成那株柳树的墨点竟悬浮在空气中，依旧保持着各自的位置，仍然维持一株柳树的形状。
曾经答过此题的人们皆是目瞪口呆，他们从来没有想要破坏过试卷，故此没有任何一人发现过这幅图原来是由镜内外的两幅画组成，当然也就想不出画的真解是什么了。
立在人群内的姜方鼎遥望立在演武台上、一脸疑色的顾长安，想起自己还曾向顾长安炫耀过自己对于柳树雪花图的理解才是正确答案，一时间只觉自己双颊如被火烧，心中也是恼恨不已。他倒也不知道顾长安的确是随意写下了这十六个字。
“可笑，可笑！枉我自作聪明，真是丢人至极！”姜方鼎低下头，双拳紧握，咬牙切齿。
白元曜面色凝重，他知道这是天墉城主才能有的神奇手段，又问道：“现在这顾长安已经在演武台上，接下来又该如何？”
南长生与其他五位执教听此一问，相互对视，眼中皆满含询问之意。
白元曜讶然，他尴尬一笑，道：“难道各位都不知道么？”
六位执教默然无语，相继点头，他们将疑惑的目光落在了顾长安身上。
白元曜也跟着看了过去、重新抬起头的姜方鼎也不甘地看了过去、结束了复试匆匆赶来的万三省也踮着脚急切地看了过去、巨轮上带着面具的少女也兴致勃勃地看了过去。一时间，湖心岛上的全部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位名叫顾长安的少年身上。
顾长安从没有被如此多人注视过，他只觉自己身体要被成片的目光照亮，但心中仍然是一片迷茫，刚刚卫执教的解释让他彻底陷入了云里雾里。
“我……我该做什么？”
顾长安思考着这个严肃的问题，他不是歌手，没有献唱一曲的水平；他不是讲师，没有高谈阔论的能力。他是个很普通的少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他低下头，望着演武台上印着刀剑的花纹，忽然明白自己之所以无事可做是因为演武台上缺少一样关键之物。
或许用物来形容并不恰当，但这里是修真学院，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顾长安这么想着，便轻声说道：“这里是演武台，我需要一个……对手，是人是物都可以。”
他的话轻飘飘的，语气带着弱意，但言语中的内容却让众人心中一震。
白元曜咧嘴一笑，点头道：“对手……对啊，该给他一个对手！”
紫玉沉吟片刻，道：“他人登上演武台是对天墉城不敬，能当他对手的唯有花梨木傀儡。”
“花梨木傀儡……”南长生低声轻念，也点头道，“不错，启动花梨木傀儡！”
围观的众人听闻花梨木傀儡这几个字，面色皆是一白，有人轻声道：“这傀儡是天墉城之物，攻伐凌厉，坚不可摧。这少年与其交手，莫不是要被打得筋断骨折？”
姜方鼎闻言不由暗笑，他亦沉声道：“他自己要得对手，什么后果都该由自己担着！”
人群外围的万三省则气得直跺脚，道：“顾长安你这不是蠢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孔家兄弟、孔丽华与季玥曾在璞玉馆与顾长安有一面之缘，此刻见顾长安主动挑战花梨木傀儡，四人皆是惊得合不拢嘴。孙知文轻轻拍手，眼中泛着赞扬之意，而其他三人原本看不上顾长安，此时见到他有这般勇气，轻视之念也多多少少淡了下去。
巨轮之上戴面具的少女又是咯咯轻笑，她以素手轻拍桅杆，道：“真好，还能看到花梨木傀儡与人打架，今天来得太值了！”
“当当当当！”
随着少女的手掌拍在桅杆之上，那泛着冷光的金属桅杆发出声声巨响，竟向内凹陷，出现小蛇一般的裂缝。
演武台中央也裂开了一道道裂缝，呈现出一块黑色的方洞，自其下方缓缓升起一尊花梨木制成的木人。木人缓缓由端坐状站起身来，它体型高大，顾长安与之一比，实在是显得弱不禁风。
顾长安面对自己的所要的对手，原本茫然的心终于变得清明。
每个人都是需要一个目标的，即使这个目标很困难，他人听闻这个目标都会发出嗤笑，比如随手先挣一个亿。顾长安现在的目标就是这般困难，他要以初入炼气境的实力战胜花梨木傀儡，而人群中也不乏轻声嗤笑之人。
他没有想过自己到底能否战胜花梨木傀儡，他只是想起了那位让他捡鞋的老前辈给自己的留言：但寻真心，莫问前程。
是了，他想要让南执教认可自己，便顺着自己的本心要了一个对手，虽然不是每个对手都能被战胜，但若是连对手都不敢面对，那才是彻底的输了。他既然来到了演武台上，便怀揣着不服输的斗志。
顾长安看着一步步迫近的傀儡，终于面露微笑。众人看见他满含喜悦的笑容，也有不少人会心一笑，体会到了这股斗志，但更多人则是轻轻摇头，并不理解顾长安为何发笑。
花梨木傀儡来到了它的攻击范围之内，它身形骤快，双拳似一只捕兽夹，一左一右，对准顾长安的面目罩了过来。
顾长安动了，他涌动体内的劲力，单脚一转，整个人如一只陀螺，擦着傀儡的拳风躲过了这一击。
演武台下，素心剑阁的凌执教动容，她轻蹙柳眉，低声道：“这是剑阁百花步的第一式转青莲？不对，转青莲乃是脚下生根的攻伐步法，但这少年的步法却流离不定，毫无攻势，倒像是水中的浮萍。”
那位身材圆润，涂抹着浓妆的后玲珑站在凌执教身边，也点头道：“这少年来自镜外，却又如此步法，看来是受过高人指点。”
凌执教若有所思，叹道：“此人定然熟悉剑阁的百花步，又极有想象力，我倒是很想见一见。”她不知道指点顾长安的乃是剑阁的一年级生阮芷心，故而想得有些太多了，还以为顾长安在镜外有一位高手师父。
演武台上，花梨木傀儡也学着顾长安，快速转动起来。它双臂叠影为圈，挥舞得像是一面电风扇，台下的众人无不心生寒意，暗暗咋舌。
顾长安听到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声，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凉风，也不得不尽全力躲闪。幸亏昨晚他那几乎让自己走火入魔的吐纳积累了充盈的劲力，他倒也不觉得疲惫，且在不断的躲闪中，他的转青萍步法也是越来越娴熟。
台下众人望着在演武台上疯狂旋转的一人一木，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们只觉得这不像是在打架，倒像是在跳舞。
就在顾长安与花梨木谁也碰不到谁，战局陷入胶着之际，那位衣着破旧的老者却是走回到了会场之内。虽然他有道丹境的修为，但他的动向从来没有惹起别人的注意，方才他不知去了何处，此时身后正跟着两个人。一人衣着寒酸，正是不久前扔他鞋子的男子，而另一人则披一件黑色斗篷，同样掩盖住了真容。
“老头子，叫我俩来做啥？”衣着寒酸的男子询问。
老者揉了揉鼓鼓的腹部，道：“趁着四象斋的人看热闹，咱们快去吃一顿霸王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