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王婆刘婆
第二天一早起来，姨父就跑到他母亲屋里问：“妈你好点了吗？”他母亲说：“好多了。儿啊，我帮你准备好了纸钱，你带壮壮一块到菊坟地去吧，壮壮这么大了，也该让他知道了。”姨父想到秀梅，忙说：“妈还是不要让壮壮去了，这个时候让孩子知道不太好。”他其实是不想让壮壮和秀梅见面。“那你就自己去吧，多给菊烧点纸钱，也替我说一声对不起。”“妈看你又说这话。那我走了。”
姨父带着纸钱向村外走去，他知道秀梅肯定在村口等着他。他犹豫了，他没有向村口走，却绕道去了姨的坟地。秀梅一早就在村口等他，可是一直等了两个多钟头也没见人。秀梅这才意识到姨父可能已经绕道去了坟地。她抱着乐乐急急忙忙赶到姨的坟地，发现坟头上的杂草都已经拔掉，纸钱已经烧完，人已经走了。秀梅在姨的坟前哭了一场烧了些纸钱，这才有气无力的向赵全的坟地走去。
到了赵全坟前，她眼前一亮，豆大的泪珠从眼里滚了出来。姨父正蹲在赵全坟头旁边低着头抽烟。他面前的地上已经躺这四五个烟屁股了。纸钱已经烧过。只见他猛吸了一口烟，呛得他连连咳嗽，浓浓的白烟雾没有像常吸烟的人那样从鼻孔里出来而是从嘴里喷了出来，两眼呛得流出泪来。在她的记忆里赵大哥从来没有抽过烟，他好像根本不会抽烟，今天他却抽起烟来了。“大哥——”秀梅走到他身边。姨父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低下头继续抽烟。“大哥抱一下乐乐吧。”姨父这才把烟屁股掐灭伸手抱住乐乐。秀梅给赵全烧完纸钱，走过来说：“大哥回去吧。”秀梅接过乐乐跟在姨父后面往回走。“大哥，是我们母女俩给你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以后我们娘俩的事你不要管了，你放心我们自己能过。”秀梅在姨父身后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管你们母女了，我当初就对赵全兄弟承诺过，今天我又对赵全兄弟说了一遍，我一定会替他把你们母女俩照顾好的，直到我的干女儿长大成人。”秀梅再一次感动的泪如雨下，“大哥你是好人，可是不能因为我们娘俩连累了你呀！”“谁说你们连累我了，就算是连累，也是我乐意。”秀梅不再说什么只默默地流泪。走到村口秀梅站住拿出一个布书包递给姨父说：“大哥这是我给壮壮缝的书包。壮壮要上学了，应该有个书包。”姨父不想接。秀梅硬塞到他手里说：“大哥你先走吧，我在这等会儿再走。”秀梅站到路边不走了，她要姨父先走，姨父没再说什么大踏步往村里走去。
回到家里，他看到壮壮正蹲在院子里玩。“壮壮，快看新书包。爸爸给你买的新书包。走爸爸送你去上学去。”壮壮在地上蹲着一动不动。奶奶从屋里走出来拿着笔和本摇晃着说：“壮壮乖，快跟你爸爸去上学去。”壮壮还是一动不动。奶奶把笔和本放进书包里拿给壮壮说：“壮壮快看书包上还有你呢。”壮壮抬起了头。原来小书包上绣着一个小男孩背着一个小书包一蹦三跳的去上学，空中的小鸟和花蝴蝶围着他飞，地上的小狗小猫撵着他跑。“壮壮像你不像？”壮壮乐了，伸出小手去摸书包上的小男孩和小狗小猫。“壮壮快背上书包去上学吧。”壮壮嘟噜着嘴说：“我不跟爸爸去，他坏。”“好好，奶奶领壮壮去上学。”壮壮背上书包一蹦三跳的跟着奶奶走了。姨父愣在当院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没完没了的往下掉。他恨自己本来想和儿子搞好关系，可是却越搞越糟，现在壮壮都不理他了。母亲回来，他对母亲说了自己的感受，他说看着儿子这样对他，他只想哭。他母亲安慰他说：“傻儿子现在壮壮还小还不懂事等他长大了就好了，他长大后一定会理解你的。”姨父说：“只要壮壮不记恨我就行了。”母亲说：“不会的。”
壮壮放学后姨父去接壮壮。壮壮还是不理他。姨父伸手想去拉他，他却躲开朝前跑去。姨父在后面默默地跟着，他心酸的要死。他想算了明天就回省城，让壮壮自己好好想一想，或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晚上姨父偷偷地跑到秀梅家里，想告诉她回省城的事。他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屋里有两个老女人连说带笑的声音。他赶紧躲到墙根后竖起耳朵细听，只听得一个老女人笑着说：“秀梅，赵全也走这么长时间了，你一个妇道人家又带个孩子过日子多不容易呀。还是听大婶的该嫁吧。”姨父听出是刘婆的声音。又一个女人说道：“我和你刘婶这正好有个好茬，人家这个男的长得一表人才，高大魁梧，又有手艺，是个木匠，才二十八岁。老婆死了身边没有孩子，你要是过去了，可以带着女儿，到那再生两个大胖小子，多好的事。你要是乐意，我和你刘婶就给你撮合撮合。”这个正是王婆。他知道刘婆王婆她们到秀梅家来肯定是想探秀梅的口风，看她想不想改嫁，如果她不想改嫁他们就可以想当然的认为秀梅和他之间有问题；如果秀梅同意改嫁，她们就趁机赚点媒礼钱。突然听到秀梅笑着说：“还是两位大婶心疼我，知道我带着孩子不容易。我正愁着没有人给我说媒呢，两位大婶来得正好，既然有现成的这么好的茬，就请两位大婶赶紧帮我张罗。麻烦两位大婶给男方尽快商量定下见面的日子，我就在家里等着。现在哪里还有守着不改嫁的女人。”“哎呦，没想到秀梅你想的这么开，那好我们俩明天就去说，你就在家请好吧。好了，秀梅你歇着吧我们走了。”“大婶子再坐一会儿吧。”两个老女人说说笑笑走出来，秀梅送到院子里。两个老女人说什么也不让送了，秀梅就回屋了。两个老女人高高兴兴地走了。等了老半天，姨父才走进秀梅院子里。
“秀梅——”
秀梅听到喊声从屋里出来，“是大哥吗，快进屋。”姨父走进去。“大哥快坐，有事吗？”姨父因为听了刚才她和那两个老女人的对话，知道她暂时不走了，所以也就没必要再说他明天回省城的事了。姨父愣了半天低着头说：“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乐乐。”秀梅在一旁坐下说：“大哥明天就回省城吧。”姨父听了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秀梅以为姨父有事还不想走所以表现出惊讶的样子来就说：“大哥你要还有事，我就带乐乐先走了。”姨父故意问：“怎么这么着急？”秀梅露出一脸的神秘，笑着说：“刚才刘婆王婆来我家了，劝我改嫁。我骗他们说我正等着呢，要他们赶紧到男家定见面的日子。所以我得赶紧走了，不然的话他们来了就麻烦了。”姨父这才知道秀梅是故意拿那两个老女人开刷，他也暗自佩服秀梅有心机。就顺口说：“那明天我和你一块走吧，我不放心乐乐。明天一早就走，咱们在村外大路上碰面。”
(本章完)
姨父带着纸钱向村外走去，他知道秀梅肯定在村口等着他。他犹豫了，他没有向村口走，却绕道去了姨的坟地。秀梅一早就在村口等他，可是一直等了两个多钟头也没见人。秀梅这才意识到姨父可能已经绕道去了坟地。她抱着乐乐急急忙忙赶到姨的坟地，发现坟头上的杂草都已经拔掉，纸钱已经烧完，人已经走了。秀梅在姨的坟前哭了一场烧了些纸钱，这才有气无力的向赵全的坟地走去。
到了赵全坟前，她眼前一亮，豆大的泪珠从眼里滚了出来。姨父正蹲在赵全坟头旁边低着头抽烟。他面前的地上已经躺这四五个烟屁股了。纸钱已经烧过。只见他猛吸了一口烟，呛得他连连咳嗽，浓浓的白烟雾没有像常吸烟的人那样从鼻孔里出来而是从嘴里喷了出来，两眼呛得流出泪来。在她的记忆里赵大哥从来没有抽过烟，他好像根本不会抽烟，今天他却抽起烟来了。“大哥——”秀梅走到他身边。姨父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低下头继续抽烟。“大哥抱一下乐乐吧。”姨父这才把烟屁股掐灭伸手抱住乐乐。秀梅给赵全烧完纸钱，走过来说：“大哥回去吧。”秀梅接过乐乐跟在姨父后面往回走。“大哥，是我们母女俩给你添麻烦了，真是对不起。以后我们娘俩的事你不要管了，你放心我们自己能过。”秀梅在姨父身后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管你们母女了，我当初就对赵全兄弟承诺过，今天我又对赵全兄弟说了一遍，我一定会替他把你们母女俩照顾好的，直到我的干女儿长大成人。”秀梅再一次感动的泪如雨下，“大哥你是好人，可是不能因为我们娘俩连累了你呀！”“谁说你们连累我了，就算是连累，也是我乐意。”秀梅不再说什么只默默地流泪。走到村口秀梅站住拿出一个布书包递给姨父说：“大哥这是我给壮壮缝的书包。壮壮要上学了，应该有个书包。”姨父不想接。秀梅硬塞到他手里说：“大哥你先走吧，我在这等会儿再走。”秀梅站到路边不走了，她要姨父先走，姨父没再说什么大踏步往村里走去。
回到家里，他看到壮壮正蹲在院子里玩。“壮壮，快看新书包。爸爸给你买的新书包。走爸爸送你去上学去。”壮壮在地上蹲着一动不动。奶奶从屋里走出来拿着笔和本摇晃着说：“壮壮乖，快跟你爸爸去上学去。”壮壮还是一动不动。奶奶把笔和本放进书包里拿给壮壮说：“壮壮快看书包上还有你呢。”壮壮抬起了头。原来小书包上绣着一个小男孩背着一个小书包一蹦三跳的去上学，空中的小鸟和花蝴蝶围着他飞，地上的小狗小猫撵着他跑。“壮壮像你不像？”壮壮乐了，伸出小手去摸书包上的小男孩和小狗小猫。“壮壮快背上书包去上学吧。”壮壮嘟噜着嘴说：“我不跟爸爸去，他坏。”“好好，奶奶领壮壮去上学。”壮壮背上书包一蹦三跳的跟着奶奶走了。姨父愣在当院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没完没了的往下掉。他恨自己本来想和儿子搞好关系，可是却越搞越糟，现在壮壮都不理他了。母亲回来，他对母亲说了自己的感受，他说看着儿子这样对他，他只想哭。他母亲安慰他说：“傻儿子现在壮壮还小还不懂事等他长大了就好了，他长大后一定会理解你的。”姨父说：“只要壮壮不记恨我就行了。”母亲说：“不会的。”
壮壮放学后姨父去接壮壮。壮壮还是不理他。姨父伸手想去拉他，他却躲开朝前跑去。姨父在后面默默地跟着，他心酸的要死。他想算了明天就回省城，让壮壮自己好好想一想，或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晚上姨父偷偷地跑到秀梅家里，想告诉她回省城的事。他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屋里有两个老女人连说带笑的声音。他赶紧躲到墙根后竖起耳朵细听，只听得一个老女人笑着说：“秀梅，赵全也走这么长时间了，你一个妇道人家又带个孩子过日子多不容易呀。还是听大婶的该嫁吧。”姨父听出是刘婆的声音。又一个女人说道：“我和你刘婶这正好有个好茬，人家这个男的长得一表人才，高大魁梧，又有手艺，是个木匠，才二十八岁。老婆死了身边没有孩子，你要是过去了，可以带着女儿，到那再生两个大胖小子，多好的事。你要是乐意，我和你刘婶就给你撮合撮合。”这个正是王婆。他知道刘婆王婆她们到秀梅家来肯定是想探秀梅的口风，看她想不想改嫁，如果她不想改嫁他们就可以想当然的认为秀梅和他之间有问题；如果秀梅同意改嫁，她们就趁机赚点媒礼钱。突然听到秀梅笑着说：“还是两位大婶心疼我，知道我带着孩子不容易。我正愁着没有人给我说媒呢，两位大婶来得正好，既然有现成的这么好的茬，就请两位大婶赶紧帮我张罗。麻烦两位大婶给男方尽快商量定下见面的日子，我就在家里等着。现在哪里还有守着不改嫁的女人。”“哎呦，没想到秀梅你想的这么开，那好我们俩明天就去说，你就在家请好吧。好了，秀梅你歇着吧我们走了。”“大婶子再坐一会儿吧。”两个老女人说说笑笑走出来，秀梅送到院子里。两个老女人说什么也不让送了，秀梅就回屋了。两个老女人高高兴兴地走了。等了老半天，姨父才走进秀梅院子里。
“秀梅——”
秀梅听到喊声从屋里出来，“是大哥吗，快进屋。”姨父走进去。“大哥快坐，有事吗？”姨父因为听了刚才她和那两个老女人的对话，知道她暂时不走了，所以也就没必要再说他明天回省城的事了。姨父愣了半天低着头说：“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乐乐。”秀梅在一旁坐下说：“大哥明天就回省城吧。”姨父听了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秀梅以为姨父有事还不想走所以表现出惊讶的样子来就说：“大哥你要还有事，我就带乐乐先走了。”姨父故意问：“怎么这么着急？”秀梅露出一脸的神秘，笑着说：“刚才刘婆王婆来我家了，劝我改嫁。我骗他们说我正等着呢，要他们赶紧到男家定见面的日子。所以我得赶紧走了，不然的话他们来了就麻烦了。”姨父这才知道秀梅是故意拿那两个老女人开刷，他也暗自佩服秀梅有心机。就顺口说：“那明天我和你一块走吧，我不放心乐乐。明天一早就走，咱们在村外大路上碰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