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到省城
姨父临走时把家里的旧自行车带走了。他昨天想了一晚上，儿子那样对他也不是没有道理。谁让他以前没有多回来陪陪儿子呢，他确实把儿子冷落了，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咱家里穷呢，不出去打工挣钱，一家人就要挨饿受困，更不要说上学成才了。他知道如果经常往家里跑，势必要耽误上班不但挣不到钱还要花钱。他真的是左右为难，他想来想去，最后决定带上自行车回省城，以后回家就骑自行车回来，这样既可以多回来陪陪儿子也可以省一些坐车的车票钱。
他骑着自行车来到村北的大路上时，秀梅抱着女儿已经在那等着他了。“大哥你怎么骑着自行车来了。”“啊，我打算把自行车带到省城去。这样在省城往哪走走也方便。”姨父把自行车支好，就过去抱乐乐。“乐乐，来让干爸抱抱”乐乐到了姨父怀里便伸出小手去搂姨父的脖子，嘴里还咿咿呀呀的像是在说话。秀梅在一旁看看他爷俩亲热的样子说：“乐乐还是和干爸亲，不会喊妈妈先学会喊干爸了。”姨父高兴地笑了。
长途汽车来了，姨父把秀梅和乐乐扶上车，把包袱放到车上，又把自行车放到汽车的顶棚上，这才上车走了。坐到车上后，秀梅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姨父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秀梅笑着说：“大哥你猜那两个老女人知道我走后会是什么表情？”姨父默默的不说话。秀梅接着说：“那两个老女人肯定会把鼻子气歪了，气死他们才好呢。”姨父看她一眼说：“秀梅，赵庄子村毕竟是咱的故乡，你不可能一辈子不回去，还是少得罪人的好。”“哼，我才不怕他们呢。”乐乐在秀梅的怀里睡着了，他们两个也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车外。田野里的麦苗还没有盖严地面，像一垄一垄的碧玉。公路两旁的白杨树叶子落光了，光秃秃的，一棵棵都像拔了毛的鸡。一群大雁在空中盘旋着转了个圈依依不舍的向南方飞去。姨父又想起了儿子壮壮和老母亲，他的心也象是被什么人给拔出来一样一阵剧烈的疼痛。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据说秀梅走的当天，刘婆王婆就到那个男的家里商定了见面的日子，他们两个美得合不拢嘴。当他们兴高采烈的来到秀美家门前时，发现大门锁着。他们起初以为秀梅估计是有事出去了，可是从上午一直等到晚上也没见秀梅回来了。两个老女人这才想到秀梅肯定是走了，她们这才突然醒悟意识到秀梅根本就是在拿她们两个开刷。两个老女人嘴都气歪了。“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害人精……”两个老女人一连串的骂，从秀梅家一直骂到自己家里，又骂了整整一个晚上才罢休。
姨父和秀梅走的这几天，韩湘红像丢了魂似的。她虽然也照常去上班，但是却无心在那工作，一到下班时间，她就慌里慌张的往家跑。她每次跑到四合院的大门口都会带着希望立在门口顺着姨父他们回来的方向看半天，每次都是看半天后带着一脸的失望走回屋子。
今天她下班后又迫不及待的跑回来，照例在大门口看了半天，结果她什么也没有看到，又带着失望走进院子里。突然她眼前亮了，姨父的屋门开着。她激动得简直要跳起来。她一路飞奔到姨父门口，看到姨父正在屋里扫地，屋里尘烟滚滚。“春江哥，你可回来了。“她说着就要往屋里走。姨父抬头看见了她：“湘红，下班了。你别进来，屋里呛得很。”韩湘红只得立住脚，静静地看着姨父，她高兴的眼睛里竟涌出了泪。姨父继续问：“湘红这几天过得还好吧？没什么事吧？”韩湘红点点头。姨父看她一眼又说：“湘红快去看看你秀梅姐和乐乐。我一会儿就过去。”韩湘红这才想起秀梅来红着脸跑了。她跑到屋里，秀梅也正在收拾屋子，乐乐在床上爬着玩。“秀梅姐你回来了，你可想死我了。”韩湘红说着又跑到里屋把乐乐抱出来。“乐乐想小姨了没有?快喊小姨。”乐乐伸出小手就去摸她的脸和鼻子，嘴里还咿咿呀呀的说话。“乐乐真的喊小姨了耶！”她在乐乐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湘红这两天过得还好吧，没什么事吧？”和姨父问的话一模一样。韩湘红眼眶里的泪珠竟不由得溜了出来。“没什么事，就是太想你们了。”秀梅笑了。韩湘红突然想到了什么把乐乐塞给秀梅，就去端火炉子上坐着的锅。“湘红你干什么，饭还没好呢。”韩湘红把锅放到地上说：“春江哥屋里没有生火，现在天这么冷，我得给他送块煤球过去帮他把炉子生着火。”“湘红等做好饭再送吧，一会儿你就误了上班了。”韩湘红不听“还是现在送吧。”她用火钳子从炉子里抄出一块燃着的煤球换了一块，坐上锅。抄起那块燃着的煤球向姨父屋里跑去。秀梅笑着直摇头。“春江哥快把炉子生上吧，天这么冷，别再冻着了。”姨父笑着接过她手里的火钳子，把煤球放进炉子里。
下午姨父去了配送站。他回家的这两天，马黑毛安排人替他干了两天，现在他回来了，这个片区还由他继续负责。
一天傍晚，韩湘红兴高采烈的跑回来。一进院子就喊：“春江哥，春江哥……”姨父从屋里探出头来，“向红怎么才下班？”韩湘红笑着不回答却神神秘秘的说：“你猜！”韩湘红用期待的眼神盯着姨父看，姨父却不回答。“春江哥，你怎么这么没有情趣。告诉你我有正式工作了！”“真的，太好了！”姨父眼睛里也霎时放出了少见的光芒。韩湘红从包里拿出一个纸包，“春江哥，看这是聘书。”姨父接到手里激动的手直哆嗦，“是真的？！湘红祝贺你了。”韩湘红这才讲她下班之后跑回学校里想询问应聘单位的聘用书有没有下来。在这之前她已经回学校过几次。这次她刚走到校门口，校传达室的老师傅就微笑着向她招手。她心里一阵激动心想一定是应聘单位的聘书下来了，有自己的吗？她心里有些坎坷不安的走进屋里，看到一堆聘书在桌子上放着。老师傅亲切地说：“快看看有你的没有”’韩湘红点点头就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本一本的翻。突然她看到一个纸包上赫然印着“韩湘红”三个字。“找到了，找到了，这是我的。”她的眼泪刹那间便涌了出来。她打开纸包一看知道是省城最大的一家股份制公司聘用了她，要她去做会计。虽然工资不高，一个月才二百八十块钱，但是有节假日，而且工资以后还可以随着工作时间往上涨。“谢谢老师傅。”她连忙给老师傅鞠了个躬，跑出去。她已经欣喜若狂了。老师傅满面笑容的注视着她离去。
她看着姨父说：“是一家大单位，不过工资有点低。”姨父安慰她说：“人家刚聘用你不可能给你太高的工资，只要你有能力早晚会拿到高工资的，我相信你。”韩湘红两眼噙着幸福的泪花说：“春江哥谢谢你，我想今天晚上请你和秀梅姐吃顿饭，你不会说我乱花钱吧。”姨父想了一会儿说：“是应该庆祝庆祝，不过我们不要出去吃了，我上街去买些肉菜鱼鸭什么的咱们回来自己做。”“好，我听你的。不过我要跟你一块去。”姨父看着她说：“湘红你就别去了，你还没有跟秀梅说吧，你应该告诉她。”“不，是我请你们我怎么能不去呢。至于秀梅姐现在不告诉她，等回来后我要给她个惊喜。”姨父看看她没再说什么。他俩一块走出去。
(本章完)
他骑着自行车来到村北的大路上时，秀梅抱着女儿已经在那等着他了。“大哥你怎么骑着自行车来了。”“啊，我打算把自行车带到省城去。这样在省城往哪走走也方便。”姨父把自行车支好，就过去抱乐乐。“乐乐，来让干爸抱抱”乐乐到了姨父怀里便伸出小手去搂姨父的脖子，嘴里还咿咿呀呀的像是在说话。秀梅在一旁看看他爷俩亲热的样子说：“乐乐还是和干爸亲，不会喊妈妈先学会喊干爸了。”姨父高兴地笑了。
长途汽车来了，姨父把秀梅和乐乐扶上车，把包袱放到车上，又把自行车放到汽车的顶棚上，这才上车走了。坐到车上后，秀梅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姨父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秀梅笑着说：“大哥你猜那两个老女人知道我走后会是什么表情？”姨父默默的不说话。秀梅接着说：“那两个老女人肯定会把鼻子气歪了，气死他们才好呢。”姨父看她一眼说：“秀梅，赵庄子村毕竟是咱的故乡，你不可能一辈子不回去，还是少得罪人的好。”“哼，我才不怕他们呢。”乐乐在秀梅的怀里睡着了，他们两个也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车外。田野里的麦苗还没有盖严地面，像一垄一垄的碧玉。公路两旁的白杨树叶子落光了，光秃秃的，一棵棵都像拔了毛的鸡。一群大雁在空中盘旋着转了个圈依依不舍的向南方飞去。姨父又想起了儿子壮壮和老母亲，他的心也象是被什么人给拔出来一样一阵剧烈的疼痛。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据说秀梅走的当天，刘婆王婆就到那个男的家里商定了见面的日子，他们两个美得合不拢嘴。当他们兴高采烈的来到秀美家门前时，发现大门锁着。他们起初以为秀梅估计是有事出去了，可是从上午一直等到晚上也没见秀梅回来了。两个老女人这才想到秀梅肯定是走了，她们这才突然醒悟意识到秀梅根本就是在拿她们两个开刷。两个老女人嘴都气歪了。“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害人精……”两个老女人一连串的骂，从秀梅家一直骂到自己家里，又骂了整整一个晚上才罢休。
姨父和秀梅走的这几天，韩湘红像丢了魂似的。她虽然也照常去上班，但是却无心在那工作，一到下班时间，她就慌里慌张的往家跑。她每次跑到四合院的大门口都会带着希望立在门口顺着姨父他们回来的方向看半天，每次都是看半天后带着一脸的失望走回屋子。
今天她下班后又迫不及待的跑回来，照例在大门口看了半天，结果她什么也没有看到，又带着失望走进院子里。突然她眼前亮了，姨父的屋门开着。她激动得简直要跳起来。她一路飞奔到姨父门口，看到姨父正在屋里扫地，屋里尘烟滚滚。“春江哥，你可回来了。“她说着就要往屋里走。姨父抬头看见了她：“湘红，下班了。你别进来，屋里呛得很。”韩湘红只得立住脚，静静地看着姨父，她高兴的眼睛里竟涌出了泪。姨父继续问：“湘红这几天过得还好吧？没什么事吧？”韩湘红点点头。姨父看她一眼又说：“湘红快去看看你秀梅姐和乐乐。我一会儿就过去。”韩湘红这才想起秀梅来红着脸跑了。她跑到屋里，秀梅也正在收拾屋子，乐乐在床上爬着玩。“秀梅姐你回来了，你可想死我了。”韩湘红说着又跑到里屋把乐乐抱出来。“乐乐想小姨了没有?快喊小姨。”乐乐伸出小手就去摸她的脸和鼻子，嘴里还咿咿呀呀的说话。“乐乐真的喊小姨了耶！”她在乐乐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湘红这两天过得还好吧，没什么事吧？”和姨父问的话一模一样。韩湘红眼眶里的泪珠竟不由得溜了出来。“没什么事，就是太想你们了。”秀梅笑了。韩湘红突然想到了什么把乐乐塞给秀梅，就去端火炉子上坐着的锅。“湘红你干什么，饭还没好呢。”韩湘红把锅放到地上说：“春江哥屋里没有生火，现在天这么冷，我得给他送块煤球过去帮他把炉子生着火。”“湘红等做好饭再送吧，一会儿你就误了上班了。”韩湘红不听“还是现在送吧。”她用火钳子从炉子里抄出一块燃着的煤球换了一块，坐上锅。抄起那块燃着的煤球向姨父屋里跑去。秀梅笑着直摇头。“春江哥快把炉子生上吧，天这么冷，别再冻着了。”姨父笑着接过她手里的火钳子，把煤球放进炉子里。
下午姨父去了配送站。他回家的这两天，马黑毛安排人替他干了两天，现在他回来了，这个片区还由他继续负责。
一天傍晚，韩湘红兴高采烈的跑回来。一进院子就喊：“春江哥，春江哥……”姨父从屋里探出头来，“向红怎么才下班？”韩湘红笑着不回答却神神秘秘的说：“你猜！”韩湘红用期待的眼神盯着姨父看，姨父却不回答。“春江哥，你怎么这么没有情趣。告诉你我有正式工作了！”“真的，太好了！”姨父眼睛里也霎时放出了少见的光芒。韩湘红从包里拿出一个纸包，“春江哥，看这是聘书。”姨父接到手里激动的手直哆嗦，“是真的？！湘红祝贺你了。”韩湘红这才讲她下班之后跑回学校里想询问应聘单位的聘用书有没有下来。在这之前她已经回学校过几次。这次她刚走到校门口，校传达室的老师傅就微笑着向她招手。她心里一阵激动心想一定是应聘单位的聘书下来了，有自己的吗？她心里有些坎坷不安的走进屋里，看到一堆聘书在桌子上放着。老师傅亲切地说：“快看看有你的没有”’韩湘红点点头就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本一本的翻。突然她看到一个纸包上赫然印着“韩湘红”三个字。“找到了，找到了，这是我的。”她的眼泪刹那间便涌了出来。她打开纸包一看知道是省城最大的一家股份制公司聘用了她，要她去做会计。虽然工资不高，一个月才二百八十块钱，但是有节假日，而且工资以后还可以随着工作时间往上涨。“谢谢老师傅。”她连忙给老师傅鞠了个躬，跑出去。她已经欣喜若狂了。老师傅满面笑容的注视着她离去。
她看着姨父说：“是一家大单位，不过工资有点低。”姨父安慰她说：“人家刚聘用你不可能给你太高的工资，只要你有能力早晚会拿到高工资的，我相信你。”韩湘红两眼噙着幸福的泪花说：“春江哥谢谢你，我想今天晚上请你和秀梅姐吃顿饭，你不会说我乱花钱吧。”姨父想了一会儿说：“是应该庆祝庆祝，不过我们不要出去吃了，我上街去买些肉菜鱼鸭什么的咱们回来自己做。”“好，我听你的。不过我要跟你一块去。”姨父看着她说：“湘红你就别去了，你还没有跟秀梅说吧，你应该告诉她。”“不，是我请你们我怎么能不去呢。至于秀梅姐现在不告诉她，等回来后我要给她个惊喜。”姨父看看她没再说什么。他俩一块走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