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恨你
吃过午饭，姨父看着他母亲说：“妈，壮壮也不小，七岁了。让他上学去吧。”“行，明天我就去找学校说说去。他上学也好，省得我整天操心了。”“妈还是我去吧，我现在就去。”“那也行。”姨父回到屋里换身衣服出去了。
可是他走到大街上后，却不由自主的向着赵全老家的方向走去。姨父的家在村中央，赵全的家在村西头，而村里小学却在村北。他到底放心不下秀梅母女两个，他知道秀梅家里常年没人住，也不知道她们母女两个回到家里，吃没吃饭，有没有地方睡觉。他想着就加快了脚步，他又怕别人看见所以就顺着小胡同曲里拐弯的到了秀梅家里。他走到秀梅院子里，看到秀梅正在收拾屋子，小乐乐在屋子里哇哇的哭个不停。
“秀梅——”秀梅抬头看见是姨父，“大哥你怎么来了？”“我来看看你们娘俩。吃饭了没有。”秀梅不说话。“秀梅看乐乐都哭成啥样子了。快去哄孩子，我来收拾。”他走过去抱起乐乐。说来也怪，乐乐一到了他的手里立马不哭了。姨父把她举在空中摇来晃去的逗了一会儿，引得她咯咯地笑个不停。姨父把乐乐递给秀梅说：“快歇会儿吧，我来收拾。”秀梅这才接过孩子找个板凳坐下。姨父赶紧把火炉子搬到院子里，找来劈柴生火。炉子由于长时间没有用过，里面有些潮湿，姨父点了几次火都生不着。他只好用嘴巴对着炉门一口一口的往炉膛里吹气。炉子里冒出滚滚的浓浓的黑烟，弥漫了整个院子的上空，姨父整个人都被黑烟给吞没了。呛得他直咳嗽，两只眼被呛得通红直往外流泪。秀梅从屋子里找来一把破扇子递给姨父。“大哥快用扇子扇扇。”姨父拿着扇子扇了半天火终于着了。姨父生着了火，又忙着做饭。秀梅家里长时间没人住，家里也没有粮食米面。他找了半天，找到一把米那是赵全下葬时安排街坊邻居吃饭时剩下的。姨父赶紧给秀梅熬了一锅粥，又刷好碗筷，给秀梅盛了一碗端到她面前。“肯定饿坏了吧，快吃吧。”秀梅用勺子舀一点米粥用嘴吹吹，然后送到小乐乐嘴里。姨父又盛了一碗放到桌子上，从秀梅怀里抱过乐乐说：“你快吃你的，乐乐我来喂。”秀梅感动的两行热泪啪嗒啪嗒掉到碗里，她哽咽着说：“大哥，你要不来今天我们娘俩恐怕吃不上饭了。”“哪能呢，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们呢，乐乐可是我的干女儿。”秀梅破涕为笑。秀梅吃完饭，姨父也把乐乐喂饱了。他又去院里院外的收拾了半天，才起身说：“秀梅我还有事，先走了。”“大哥歇一会吧，你忙了半天，一会儿也没顾上休息呢。”“我得去找小学的校长说说壮壮上学的事，不能耽搁了。”“大哥那你去吧，明天我陪你去嫂子坟前烧些纸钱。我在村口等你。”姨父没再说什么他抬腿走了出去，他知道即使自己说了秀梅也不会听。
他拐到村子里的小卖铺，买了一条灵芝烟走进校长家里。壮壮上学的事说好了，他高高兴兴的从校长家里走出来。一路上又碰到不少村里的人，所有的人都拿异样的眼神盯着他看，看得他心里直发毛。原来他和秀梅的事一晌不到就传遍了整个村子。有的人还和他打招呼，有的人却只顾窃窃私语。他又拐到小卖铺里给壮壮买了铅笔和本子。小卖铺里的人也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他。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过街老鼠一样到哪都无处藏身。他从小卖铺里出来低着头急急忙忙跑回家里，看到老母亲一个人坐在炕沿上流泪。“妈，你这是怎么了？”他母亲看见儿子进来赶紧擦眼泪，“妈没事，害眼了。”他感觉母亲怪怪的，很可能是听到了外面的传言。他不知该怎么去问便说：“妈壮壮又出去玩了吗？”“啊，出去一会儿了估计快回来了，对了壮壮上学的事说好了吗？”“说好了，我打算明天从菊坟上回来后就送壮壮去上学。”
不一会儿听到壮壮哭哭啼啼的从外面跑进院子里。姨父赶紧迎出去，“壮壮又怎么了？”他刚要上前抱儿子。壮壮却大声喊道：“别碰我，我恨你！”姨父愣住了。壮壮哭着跑进屋里扑进奶奶怀里，“奶奶，爸爸不要我们了，他找了一个坏女人，他要跟那个坏女人走，永远也不回来了。壮壮永远没有爸爸了。我恨爸爸，恨那个坏女人！”姨父和他母亲都惊呆了。姨父一把把壮壮抱进怀里，壮壮却用小手用力想要推开他。“壮壮，是谁跟你说的这些，这都是假的。爸爸不会不要壮壮的，爸爸也没有找什么坏女人。相信爸爸。”“我偏不信。你为什么经常不回来，别的孩子欺负我时你为什么不回来？人家说了那是因为你看上了一个坏女人，那个坏女人不让你回来。人家还说你这次回来后，以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奶奶要他走，我没有爸爸，我不要这样的爸爸。”“壮壮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姨父哭了。他母亲蹭的站起来眼里冒着火，“这肯定是刘婆王婆他们两个搞得鬼。我这就去找他们算账去。”姨父松开壮壮上前一把搂住他母亲的腿说：“妈，你别去。刘婆王婆她们那么能说你能说得过她们吗，再把你气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得了。再说就算你去了，不也是越描越黑吗？”他母亲抚摸着他的头说：“儿子，委屈你了，办了好事反倒惹得一身臊。我倒真的希望你和赵全媳妇秀梅好了。”姨父赶忙说：“妈你就别说这些了。”
晚上吃过饭后他母亲终于忍不住去找到刘婆王婆她们大吵了一架，回来他母亲也气得病倒了。姨父慌了，他赶紧跑去找来村里的老中医，老中医给他母亲号了脉，抓了药后，临走时把他叫了出去。老中医在门外说：“春江真有那么回事吗？”姨父含着泪说：“大叔，我是你看着长大的，你难道不相信我吗？那都是刘婆王婆造的谣。”姨父把刘婆王婆到家里给他说亲以及他是怎么拒绝的事说了一遍。又把他和赵全夫妻之间的事大概说了一下。最后说：“大叔，刘婆王婆她们怀恨在心，便散播我和秀梅的坏话，他们这是存心诬陷。”老中医点点头说：“春江委屈你了，大叔相信你，可是有人不相信你呀，村里那么多人，人言可畏呀，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唉，不说了，我走了。”姨父立在当院傻了似的半天不会动了。
(本章完)
可是他走到大街上后，却不由自主的向着赵全老家的方向走去。姨父的家在村中央，赵全的家在村西头，而村里小学却在村北。他到底放心不下秀梅母女两个，他知道秀梅家里常年没人住，也不知道她们母女两个回到家里，吃没吃饭，有没有地方睡觉。他想着就加快了脚步，他又怕别人看见所以就顺着小胡同曲里拐弯的到了秀梅家里。他走到秀梅院子里，看到秀梅正在收拾屋子，小乐乐在屋子里哇哇的哭个不停。
“秀梅——”秀梅抬头看见是姨父，“大哥你怎么来了？”“我来看看你们娘俩。吃饭了没有。”秀梅不说话。“秀梅看乐乐都哭成啥样子了。快去哄孩子，我来收拾。”他走过去抱起乐乐。说来也怪，乐乐一到了他的手里立马不哭了。姨父把她举在空中摇来晃去的逗了一会儿，引得她咯咯地笑个不停。姨父把乐乐递给秀梅说：“快歇会儿吧，我来收拾。”秀梅这才接过孩子找个板凳坐下。姨父赶紧把火炉子搬到院子里，找来劈柴生火。炉子由于长时间没有用过，里面有些潮湿，姨父点了几次火都生不着。他只好用嘴巴对着炉门一口一口的往炉膛里吹气。炉子里冒出滚滚的浓浓的黑烟，弥漫了整个院子的上空，姨父整个人都被黑烟给吞没了。呛得他直咳嗽，两只眼被呛得通红直往外流泪。秀梅从屋子里找来一把破扇子递给姨父。“大哥快用扇子扇扇。”姨父拿着扇子扇了半天火终于着了。姨父生着了火，又忙着做饭。秀梅家里长时间没人住，家里也没有粮食米面。他找了半天，找到一把米那是赵全下葬时安排街坊邻居吃饭时剩下的。姨父赶紧给秀梅熬了一锅粥，又刷好碗筷，给秀梅盛了一碗端到她面前。“肯定饿坏了吧，快吃吧。”秀梅用勺子舀一点米粥用嘴吹吹，然后送到小乐乐嘴里。姨父又盛了一碗放到桌子上，从秀梅怀里抱过乐乐说：“你快吃你的，乐乐我来喂。”秀梅感动的两行热泪啪嗒啪嗒掉到碗里，她哽咽着说：“大哥，你要不来今天我们娘俩恐怕吃不上饭了。”“哪能呢，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们呢，乐乐可是我的干女儿。”秀梅破涕为笑。秀梅吃完饭，姨父也把乐乐喂饱了。他又去院里院外的收拾了半天，才起身说：“秀梅我还有事，先走了。”“大哥歇一会吧，你忙了半天，一会儿也没顾上休息呢。”“我得去找小学的校长说说壮壮上学的事，不能耽搁了。”“大哥那你去吧，明天我陪你去嫂子坟前烧些纸钱。我在村口等你。”姨父没再说什么他抬腿走了出去，他知道即使自己说了秀梅也不会听。
他拐到村子里的小卖铺，买了一条灵芝烟走进校长家里。壮壮上学的事说好了，他高高兴兴的从校长家里走出来。一路上又碰到不少村里的人，所有的人都拿异样的眼神盯着他看，看得他心里直发毛。原来他和秀梅的事一晌不到就传遍了整个村子。有的人还和他打招呼，有的人却只顾窃窃私语。他又拐到小卖铺里给壮壮买了铅笔和本子。小卖铺里的人也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他。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过街老鼠一样到哪都无处藏身。他从小卖铺里出来低着头急急忙忙跑回家里，看到老母亲一个人坐在炕沿上流泪。“妈，你这是怎么了？”他母亲看见儿子进来赶紧擦眼泪，“妈没事，害眼了。”他感觉母亲怪怪的，很可能是听到了外面的传言。他不知该怎么去问便说：“妈壮壮又出去玩了吗？”“啊，出去一会儿了估计快回来了，对了壮壮上学的事说好了吗？”“说好了，我打算明天从菊坟上回来后就送壮壮去上学。”
不一会儿听到壮壮哭哭啼啼的从外面跑进院子里。姨父赶紧迎出去，“壮壮又怎么了？”他刚要上前抱儿子。壮壮却大声喊道：“别碰我，我恨你！”姨父愣住了。壮壮哭着跑进屋里扑进奶奶怀里，“奶奶，爸爸不要我们了，他找了一个坏女人，他要跟那个坏女人走，永远也不回来了。壮壮永远没有爸爸了。我恨爸爸，恨那个坏女人！”姨父和他母亲都惊呆了。姨父一把把壮壮抱进怀里，壮壮却用小手用力想要推开他。“壮壮，是谁跟你说的这些，这都是假的。爸爸不会不要壮壮的，爸爸也没有找什么坏女人。相信爸爸。”“我偏不信。你为什么经常不回来，别的孩子欺负我时你为什么不回来？人家说了那是因为你看上了一个坏女人，那个坏女人不让你回来。人家还说你这次回来后，以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奶奶要他走，我没有爸爸，我不要这样的爸爸。”“壮壮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姨父哭了。他母亲蹭的站起来眼里冒着火，“这肯定是刘婆王婆他们两个搞得鬼。我这就去找他们算账去。”姨父松开壮壮上前一把搂住他母亲的腿说：“妈，你别去。刘婆王婆她们那么能说你能说得过她们吗，再把你气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得了。再说就算你去了，不也是越描越黑吗？”他母亲抚摸着他的头说：“儿子，委屈你了，办了好事反倒惹得一身臊。我倒真的希望你和赵全媳妇秀梅好了。”姨父赶忙说：“妈你就别说这些了。”
晚上吃过饭后他母亲终于忍不住去找到刘婆王婆她们大吵了一架，回来他母亲也气得病倒了。姨父慌了，他赶紧跑去找来村里的老中医，老中医给他母亲号了脉，抓了药后，临走时把他叫了出去。老中医在门外说：“春江真有那么回事吗？”姨父含着泪说：“大叔，我是你看着长大的，你难道不相信我吗？那都是刘婆王婆造的谣。”姨父把刘婆王婆到家里给他说亲以及他是怎么拒绝的事说了一遍。又把他和赵全夫妻之间的事大概说了一下。最后说：“大叔，刘婆王婆她们怀恨在心，便散播我和秀梅的坏话，他们这是存心诬陷。”老中医点点头说：“春江委屈你了，大叔相信你，可是有人不相信你呀，村里那么多人，人言可畏呀，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唉，不说了，我走了。”姨父立在当院傻了似的半天不会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