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家
夜深了，秀梅还一点睡意也没有，她起身走出门外。初冬的深夜一阵冷风袭来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她抬头眺望晴朗的夜空，满天的星斗都忽闪忽闪的向她眨眼睛，她看到了偏东西方向有一条巨大的淡淡的纱巾似的光带横跨过整个夜空。“银河，我看到了银河，牛郎织女在哪呢？”她顺着银河往左边去找织女星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这颗“七夕”时天空最亮的星，难道织女回天宫还没有回来吗？她又往银河右面去找牛郎星，找了半天看到一颗昏昏黄黄的大星，她估摸着应该是牛郎星。他七夕夜里是多么的明亮啊，现在却是如此的昏黄，难道是因为织女回天宫一去一万年至今不回，他心情不好吗？她看了半天却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姨父的房门前。姨父屋里黑洞洞的，她想赵大哥应该是睡熟了，她默默地在姨父门前占了两分钟又走回自己的房间。韩湘红已经睡着，秀梅躺下搂着女儿睡去了。
就在秀梅刚离开姨父的房门时，姨父从梦里惊醒了。他梦到妻子抱着一个女娃从高高的云朵上忽忽悠悠的飘落下来，落到他的眼前。他正在打瞌睡。“相公，相公……”他被唤醒抬起头睁开眼，他吃了一惊，“菊你回来了，太好了。菊你不要走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妻子没有应他的话，却盯着他问：“壮壮呢，咱儿子呢？”“壮壮？儿子……我，我不知道，壮壮去哪了……”妻子显然生气了，“好啊，你答应我要照顾好儿子的，还说等把他抚养长大后给他娶媳妇呢，现在儿子人呢，你把儿子弄丢了，好，既然你不想管壮壮还是让他跟我走好了。”说完突然不见了。“不，不，不行。菊你不能把儿子带走……”姨父吓出了一身冷汗，再也睡不着啦。他又从身上掏出妻子给他绣的小荷包，他静静地看着上面的三颗红心紧紧地连在一起。他又把妻子和儿子的照片都翻了出来，他轻轻地抚摸着照片上妻子和儿子的脸，他的眼睛湿润了。他就这样睁着眼静静地坐着一直坐到天亮。
姨父抱着乐乐和秀梅一块坐上了汽车，在车上秀梅坐在一旁，姨父逗得乐乐咯咯地笑个不停，可是他的心早已经回到了壮壮和老母亲的身边。乐乐困了，秀梅抱了过去。乐乐睡着后，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无话可说都悄悄地眯上了眼。下了车，姨父本想和秀梅母女分开走，他怕村里的人说闲话。可是秀梅却说在车上她抱着乐乐抱了一路有点累了，想让姨父帮她抱会儿。姨父不好意思说不帮就把乐乐接过来。这样姨父抱着乐乐身后背着一个包，秀梅手里掂着一个小包，三个人一起走进了村里。
一路上他们碰到了同村的不少人。每个人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他们。一个说：“哟，春江回来了。”“啊，李婶好。”又一个说：“春江你可回来了，你母亲和壮壮天天念叨你呢。”“啊，谢谢张婶我这就回家。”还有媒婆刘婆和王婆，她们看了他俩两人都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他们刚走过去，身后就传来了她们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一个说：“那个女的是谁呀？”另一个说：“好像是死鬼赵全的媳妇。”又一个说：“还有个孩子，是赵全的吗？”另一个说：“说不准，弄不好是他们俩的。”只听见刘婆说：“哼，怪不得我们上次到他家里给他说亲，他个小狠心贼硬把我们撵了出来，原来他们两个早就勾搭在一块了，两个臭不要脸的。”王婆接口说：“一对狗男女，奸夫***赵全还不知是怎么死的呢，说不准就是他们两个……”刘婆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巴，王婆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吓得浑身一哆嗦。姨父和秀梅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姨父再也忍受不住了，他把乐乐塞还给秀梅，一个箭步窜进旁边的小胡同里，抄小道回家去了。
姨父回到家里，他母亲正在院子里喂鸡。“妈，我回来了。”“呀，江回来了，快进屋歇会儿。”“妈，壮壮呢？”“出去玩了，刚出去一会儿。你进屋歇会儿，我去把他找回来。”“还是我去吧。”姨父把提包放进屋里，走到街上去。
壮壮经常被那些坏孩子欺负——那些坏孩子抢他东西骂他是个没爹管没娘养的野孩子，有时候还会打他。他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他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大街上总是自己一个人玩，他不想和别的孩子玩，即使是那些不会欺负他的孩子。他显得越来越不合群。尽管这样那些大一点的坏孩子还是会时而不时的欺负他。他们每天上下学的时候只要在路上碰到壮壮就会把他堵住，抢他东西，打他骂他，甚至抢他兜里的钱，有时候还会逼着他回家向奶奶要钱回来再交给他们。今天壮壮正在马路边拿着一个小铁锹撮土玩。几个大男孩看样子是放学了，花红柳绿的小布书包在他们身后随风舞动，他们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向正在独自一个人玩耍的壮壮飞过去。壮壮吓了一跳，拿起小铁锹就要跑，可是已经晚了。他们把壮壮团团围住。“把铁锹给我们玩。”“不给。”“抢——”几个孩子摁住壮壮从他手里夺过铁锹。“搜他的兜。”壮壮上衣和裤子上的布兜都被翻转出来。壮壮仿佛瞬间长出了几个大耳朵一样。“什么也没有。”“你个没爹的野孩子，快回去找你奶奶要钱去，要五毛钱回来交给我们。”壮壮站着不动。“还不快去。”一个男孩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还我铁锹。”“把钱拿回来就还你，快去。”说着又在壮壮屁股上踢了一脚。壮壮哭着走了。那几个大男孩看着他往家走去，都哈哈大笑起来。
壮壮哭哭啼啼的拐到他家的胡同里。正好碰到出来找他的爸爸。“壮壮怎么了这是，谁又欺负你了？”壮壮看到爸爸起先是愣住了，当听到爸爸喊他的名字问他时，“哇”的一声哭着向爸爸扑过去。“他们抢我的铁锹，还踢我，还要我拿钱给他们。”姨父火了。一把抱起壮壮大步向大街上走去。那几个男孩子还在那笑嘻嘻的等着壮壮给他们拿钱回来。突然看到一个大人抱着壮壮怒气冲冲的向这边走来，吓得扔下铁锹撒腿都跑得无影无踪了。姨父走过去拾起小铁锹抱着壮壮走回来。“壮壮别哭了。回头爸爸逮着了他们一定狠狠地揍他们一顿，给壮壮出气。”
(本章完)
就在秀梅刚离开姨父的房门时，姨父从梦里惊醒了。他梦到妻子抱着一个女娃从高高的云朵上忽忽悠悠的飘落下来，落到他的眼前。他正在打瞌睡。“相公，相公……”他被唤醒抬起头睁开眼，他吃了一惊，“菊你回来了，太好了。菊你不要走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妻子没有应他的话，却盯着他问：“壮壮呢，咱儿子呢？”“壮壮？儿子……我，我不知道，壮壮去哪了……”妻子显然生气了，“好啊，你答应我要照顾好儿子的，还说等把他抚养长大后给他娶媳妇呢，现在儿子人呢，你把儿子弄丢了，好，既然你不想管壮壮还是让他跟我走好了。”说完突然不见了。“不，不，不行。菊你不能把儿子带走……”姨父吓出了一身冷汗，再也睡不着啦。他又从身上掏出妻子给他绣的小荷包，他静静地看着上面的三颗红心紧紧地连在一起。他又把妻子和儿子的照片都翻了出来，他轻轻地抚摸着照片上妻子和儿子的脸，他的眼睛湿润了。他就这样睁着眼静静地坐着一直坐到天亮。
姨父抱着乐乐和秀梅一块坐上了汽车，在车上秀梅坐在一旁，姨父逗得乐乐咯咯地笑个不停，可是他的心早已经回到了壮壮和老母亲的身边。乐乐困了，秀梅抱了过去。乐乐睡着后，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无话可说都悄悄地眯上了眼。下了车，姨父本想和秀梅母女分开走，他怕村里的人说闲话。可是秀梅却说在车上她抱着乐乐抱了一路有点累了，想让姨父帮她抱会儿。姨父不好意思说不帮就把乐乐接过来。这样姨父抱着乐乐身后背着一个包，秀梅手里掂着一个小包，三个人一起走进了村里。
一路上他们碰到了同村的不少人。每个人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他们。一个说：“哟，春江回来了。”“啊，李婶好。”又一个说：“春江你可回来了，你母亲和壮壮天天念叨你呢。”“啊，谢谢张婶我这就回家。”还有媒婆刘婆和王婆，她们看了他俩两人都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他们刚走过去，身后就传来了她们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一个说：“那个女的是谁呀？”另一个说：“好像是死鬼赵全的媳妇。”又一个说：“还有个孩子，是赵全的吗？”另一个说：“说不准，弄不好是他们俩的。”只听见刘婆说：“哼，怪不得我们上次到他家里给他说亲，他个小狠心贼硬把我们撵了出来，原来他们两个早就勾搭在一块了，两个臭不要脸的。”王婆接口说：“一对狗男女，奸夫***赵全还不知是怎么死的呢，说不准就是他们两个……”刘婆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巴，王婆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吓得浑身一哆嗦。姨父和秀梅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姨父再也忍受不住了，他把乐乐塞还给秀梅，一个箭步窜进旁边的小胡同里，抄小道回家去了。
姨父回到家里，他母亲正在院子里喂鸡。“妈，我回来了。”“呀，江回来了，快进屋歇会儿。”“妈，壮壮呢？”“出去玩了，刚出去一会儿。你进屋歇会儿，我去把他找回来。”“还是我去吧。”姨父把提包放进屋里，走到街上去。
壮壮经常被那些坏孩子欺负——那些坏孩子抢他东西骂他是个没爹管没娘养的野孩子，有时候还会打他。他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他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大街上总是自己一个人玩，他不想和别的孩子玩，即使是那些不会欺负他的孩子。他显得越来越不合群。尽管这样那些大一点的坏孩子还是会时而不时的欺负他。他们每天上下学的时候只要在路上碰到壮壮就会把他堵住，抢他东西，打他骂他，甚至抢他兜里的钱，有时候还会逼着他回家向奶奶要钱回来再交给他们。今天壮壮正在马路边拿着一个小铁锹撮土玩。几个大男孩看样子是放学了，花红柳绿的小布书包在他们身后随风舞动，他们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向正在独自一个人玩耍的壮壮飞过去。壮壮吓了一跳，拿起小铁锹就要跑，可是已经晚了。他们把壮壮团团围住。“把铁锹给我们玩。”“不给。”“抢——”几个孩子摁住壮壮从他手里夺过铁锹。“搜他的兜。”壮壮上衣和裤子上的布兜都被翻转出来。壮壮仿佛瞬间长出了几个大耳朵一样。“什么也没有。”“你个没爹的野孩子，快回去找你奶奶要钱去，要五毛钱回来交给我们。”壮壮站着不动。“还不快去。”一个男孩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还我铁锹。”“把钱拿回来就还你，快去。”说着又在壮壮屁股上踢了一脚。壮壮哭着走了。那几个大男孩看着他往家走去，都哈哈大笑起来。
壮壮哭哭啼啼的拐到他家的胡同里。正好碰到出来找他的爸爸。“壮壮怎么了这是，谁又欺负你了？”壮壮看到爸爸起先是愣住了，当听到爸爸喊他的名字问他时，“哇”的一声哭着向爸爸扑过去。“他们抢我的铁锹，还踢我，还要我拿钱给他们。”姨父火了。一把抱起壮壮大步向大街上走去。那几个男孩子还在那笑嘻嘻的等着壮壮给他们拿钱回来。突然看到一个大人抱着壮壮怒气冲冲的向这边走来，吓得扔下铁锹撒腿都跑得无影无踪了。姨父走过去拾起小铁锹抱着壮壮走回来。“壮壮别哭了。回头爸爸逮着了他们一定狠狠地揍他们一顿，给壮壮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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