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体验植骨
白纸上有红芒微闪而过。
“文骨？！”柯文庆惊呼。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自己的书房里，用自己的笔墨纸砚，王欢居然在片刻中就炮制了一个文骨出来。
王欢赶紧示意他噤声。随后拿起白纸，用骨老传授的方法开始做旧。
这个活计不难，王欢很快就处理完纸张。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把纸塞进柯文庆的手里。
“这个归你了。”王案首神态从容，仿佛至少值千两白银的新制文骨，只是一张普通草纸而已。“拿出去给他们看看，好证明你没出售祖传文骨。”
柯文庆神色肃然，刚要还回文骨，就听见王欢说道：“木头，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兄弟，就拿着它出去，先把眼前危机度过。至于其他的，等林家人走后再说。”
柯木头不是婆婆妈妈之人，听到这话，略一思考，便将新制文骨放入怀中，然后跟王欢走了出来。
林家二叔见到王案首，不敢托大，立刻站了起来。那个“四哥”还在犹豫，被自己父亲瞪了一眼后，不太情愿地也跟着站起。
王欢笑容可掬，恢复了一县案首应有的风度。他说林家二人说，藏祖传文骨的地方机关颇多，所以耽误了些许时间。
林家二叔急忙表态说不妨事。这时候，柯木头取出了王欢所制的文骨，交由林家二人验看。
林家来的人都是童生，仔细查验后，肯定了这确是黄阶下品的文骨。看来，案首所言非虚。
既然退婚的理由站不住脚，林家父子二人决定回去，让林淑婉的父亲定夺此事。
柯文庆诚恳地请林家父子吃晚饭。林家二叔本也想趁此机会跟案首套套近乎，可他看见王欢脸上带着笑意，眼神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后，很懂事地选择回去。
送走了林家父子，王欢等四人回到客厅，坐在椅子上。
不用柯木头相询，王欢便将准备好的说词当众述说，并把自己清醒后的所有本事都归功于神秘老师。
在说到刚才书房的经历时，蓝胖子突然跳下来，指责王欢不拿他当兄弟，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带上他。
王案首便解释，说当时的情形不适合三人同时离开，把有声姐单独撇下。
蓝胖子不依不饶，非要王欢再展现造化师的神奇本领才肯罢休。
王欢瞪起眼睛道：“胖子，你以为炮制文骨是种大白菜那么容易吗？这要靠运气和机缘的。老实说，我来的时候带了两千两银子，如果刚才在书房里弄不出文骨来，就只好让木头试试用银子挽回了。”
蓝则臣有些不情愿，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变得开心起来。“啊哈，想不到，我兄弟居然是造化师，那我将来岂不是要变得很厉害！嗯，到时候，书虫你一定要替我植入上好的文骨啊。”
王欢撇撇嘴，瞄瞄蓝胖子，故意叹口气道：“我看你的体形，很适合一种文骨。”
“什么文骨？”蓝胖子的眼睛亮了起来。
还没等王欢说话，柯木头很默契地插嘴道：“懒骨头。”
王欢哈哈大笑。他很高兴，柯文庆又像从前一样开始嘻闹了。这意味着，柯木头已经原谅了他，三个人的感情又恢复如初。
“木头果然慧眼如炬。不过，加块贼骨头也是不错选择。”王案首继续落井下石。
蓝胖子的表情很委屈，他转头面向徐有声告状：“有声姐，你看，他们俩又联合起来欺负我，你要为我做主呀。”
徐有声捂着嘴，小声地笑着，长着长睫毛的大眼睛弯成迷人的月牙儿。
王欢的眼睛经过才气浣体，视力极好，他能清楚地看着有声姐捂嘴的右手。
手很瘦，很黑。因为长年的劳作，手背上的皮肤很粗糙，像脱水的老树皮。
看不到手心，但王欢知道，那里有磨得厚厚的茧子。
王欢敛去笑容，心里面有些刺痛。他刚要开口，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来。
旁边的蓝则臣还在扮可怜，突然发现王欢一言不发地冲向书房。他和木头对望一眼，齐齐跟着跑了进去。
原地只剩下莫名其妙的徐有声，她想了想，也走了进去。
书案后，王案首提起尚未干硬的毛笔，蘸着剩余的黑墨，不理会追进来的人，径直在纸上书写：
腕白肤红玉笋芽，调琴抽线露尖斜。
背人细捻垂胭鬓，向镜轻匀衬脸霞。
怅望昔逢褰绣幔，依稀曾见托金车。
后园笑向同行道，摘得蘼芜又折花。
全诗共二十八个字，可是直到最后的“花”写完，也不见有丝毫才气升起。
这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诗词写得太垃圾，不堪入目，所以没有才气出现。
另一种情况，便是诗文才气内敛，化为文骨。
柯文庆和蓝则臣再次对望，眼里露出同样的疑惑之色，他们很想知道，身为案首的书虫，为什么会突然发疯写一首不入流的诗？
难道，又是文骨？
事实验证了他们的猜想。纸页上，有七色异彩一闪即逝。
晴天虹现！
已经可以肯定，这必然是文骨无疑。
“这是真的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蓝胖子两眼发直，为了验证自己是否在梦中，他伸手去掐柯木头——结果反被柯木头一巴掌拍掉。
手背很疼，看来不是做梦，是真事。
柯木头看到王欢盏茶时间不到便连造两枚文骨，沉默依旧，心里已经彻底相信了好友的话。
徐有声有些纳闷，她不明白，为什么小欢写了一首诗，三个人会这么高兴。
难道是鸣州诗？
胡乱猜测中，徐有声看见，王欢拿着写着诗文的白纸向自己走来。
“有声姐，这枚文骨，送给你。”王欢微笑着说。
徐有声眨眨眼睛，待理解了王欢的话，脑袋里好像凭空响起一个惊雷。
文骨？送给我？
徐有声感觉好像在做梦。
文骨这东西，她纵然不是读书人，也知道其珍贵程度。
沛县首富许民有费尽千辛万苦，终于买到一个黄阶下品的文骨，特意召集亲友摆宴庆祝，同时在宴席上郑重宣布：文骨为子孙中佼佼者而留，谁先考中举人，文骨便归谁所有。一代不成，便传下一辈，决不轻用！
可是没想到，就在今天，小欢居然说要把文骨送给自己，一个没有丝毫才气的普通女子。
可能是小欢骗自己高兴的吧。徐有声继续胡思乱想：虽然是欺骗自己，但小欢能有这份心，足以让自己感动。不过回家应该跟他提一下，毕竟他已经是案首了，说话做事都要稳重些。
王欢猜不着徐有声的心事，但他知道，如果把文骨直接给有声姐，以她的性格，必然会把它压在箱底，决计不会舍得用的。
送礼要送彻底。王案首现在没有植骨的能力，可是他的戒指却住着一个自称宗师的人物。
听到王欢的请求后，骨老居然痛快地答应了。“也好，让你提前感受一下植骨的过程，对你今后的发展也有好处。你呆会要好好体会，我现在的灵魂太虚弱了，顶多只有三次亲自出手的机会。”
听到书虫要现场植骨，柯木头和蓝胖子异常兴奋——能观摩造化师为人植骨的过程，这可是毕生难得的机会呀!
徐有声脑袋变得更晕了，她现在已经失去思考能力，像木偶般地让王欢把她按在椅子上，然后伸出双手平举着。
忽然之间，一股厚重庄严的气息从王欢体内弥散出来。
骨老已经暂时控制了王欢的身体，而王欢全身心地投入到这难得的体验中，他清楚地感到，体内的才气顺着一条又细又小的脉络聚集在右手上。
王欢的右手探向刚写的诗文，在离纸页三寸远的地方，王欢察觉到异样的才气气息。
那种感觉很特别，就像是小时候在水里面玩香皂，滑不留手。
如果是王欢自己，估计半天也抓不住，可是现在是骨老出手，抓取特殊才气就像大儒写字一样简单。
王案首的右手慢慢上移。随着右手的移动，一道浅白色的光华从纸页里被摄以出来。
白色光华出现后，写着原诗的纸页在无声无息中变成一片飞灰，瞬间散于无形。
王欢控制着那道白色光华，让它慢慢来到徐有声双手的上空。
徐有声看着凭空出现的白色光华，眼神更显迷惑。她不知道白色光华是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这是好东西。
关键的时候到了。王欢信手一挥，那白色光华便平分成两半，然后分别沉入徐有声的双手中。
最后，王欢沉稳地将白色光华融合进有声姐的骨肉里。
虽然是骨老操控，但才气用得却是王欢自己的。原本童生才气并不足以完成植骨，但王欢是圣前童生，所获才气远比正常童生要多，而且骨老是宗师级的人物，对植骨的控制已经妙到毫颠，不浪费半丝才气。
植骨完成，才气刚好耗尽。
王欢露出疲惫地微笑，仔细地看徐有声双手的变化。
柯木头和蓝胖子也不顾礼数，直勾勾地盯着徐有声的双手看。
徐有声自己也在看，不过，除了双手有些微凉，她没感觉到手上有丝毫变化。
难道失败了？王案首皱起眉头。
他正要向骨老询问，忽然听到“啪”地一声轻响，徐有声的手背上，裂开一条小口。
“文骨？！”柯文庆惊呼。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自己的书房里，用自己的笔墨纸砚，王欢居然在片刻中就炮制了一个文骨出来。
王欢赶紧示意他噤声。随后拿起白纸，用骨老传授的方法开始做旧。
这个活计不难，王欢很快就处理完纸张。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把纸塞进柯文庆的手里。
“这个归你了。”王案首神态从容，仿佛至少值千两白银的新制文骨，只是一张普通草纸而已。“拿出去给他们看看，好证明你没出售祖传文骨。”
柯文庆神色肃然，刚要还回文骨，就听见王欢说道：“木头，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兄弟，就拿着它出去，先把眼前危机度过。至于其他的，等林家人走后再说。”
柯木头不是婆婆妈妈之人，听到这话，略一思考，便将新制文骨放入怀中，然后跟王欢走了出来。
林家二叔见到王案首，不敢托大，立刻站了起来。那个“四哥”还在犹豫，被自己父亲瞪了一眼后，不太情愿地也跟着站起。
王欢笑容可掬，恢复了一县案首应有的风度。他说林家二人说，藏祖传文骨的地方机关颇多，所以耽误了些许时间。
林家二叔急忙表态说不妨事。这时候，柯木头取出了王欢所制的文骨，交由林家二人验看。
林家来的人都是童生，仔细查验后，肯定了这确是黄阶下品的文骨。看来，案首所言非虚。
既然退婚的理由站不住脚，林家父子二人决定回去，让林淑婉的父亲定夺此事。
柯文庆诚恳地请林家父子吃晚饭。林家二叔本也想趁此机会跟案首套套近乎，可他看见王欢脸上带着笑意，眼神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后，很懂事地选择回去。
送走了林家父子，王欢等四人回到客厅，坐在椅子上。
不用柯木头相询，王欢便将准备好的说词当众述说，并把自己清醒后的所有本事都归功于神秘老师。
在说到刚才书房的经历时，蓝胖子突然跳下来，指责王欢不拿他当兄弟，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带上他。
王案首便解释，说当时的情形不适合三人同时离开，把有声姐单独撇下。
蓝胖子不依不饶，非要王欢再展现造化师的神奇本领才肯罢休。
王欢瞪起眼睛道：“胖子，你以为炮制文骨是种大白菜那么容易吗？这要靠运气和机缘的。老实说，我来的时候带了两千两银子，如果刚才在书房里弄不出文骨来，就只好让木头试试用银子挽回了。”
蓝则臣有些不情愿，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变得开心起来。“啊哈，想不到，我兄弟居然是造化师，那我将来岂不是要变得很厉害！嗯，到时候，书虫你一定要替我植入上好的文骨啊。”
王欢撇撇嘴，瞄瞄蓝胖子，故意叹口气道：“我看你的体形，很适合一种文骨。”
“什么文骨？”蓝胖子的眼睛亮了起来。
还没等王欢说话，柯木头很默契地插嘴道：“懒骨头。”
王欢哈哈大笑。他很高兴，柯文庆又像从前一样开始嘻闹了。这意味着，柯木头已经原谅了他，三个人的感情又恢复如初。
“木头果然慧眼如炬。不过，加块贼骨头也是不错选择。”王案首继续落井下石。
蓝胖子的表情很委屈，他转头面向徐有声告状：“有声姐，你看，他们俩又联合起来欺负我，你要为我做主呀。”
徐有声捂着嘴，小声地笑着，长着长睫毛的大眼睛弯成迷人的月牙儿。
王欢的眼睛经过才气浣体，视力极好，他能清楚地看着有声姐捂嘴的右手。
手很瘦，很黑。因为长年的劳作，手背上的皮肤很粗糙，像脱水的老树皮。
看不到手心，但王欢知道，那里有磨得厚厚的茧子。
王欢敛去笑容，心里面有些刺痛。他刚要开口，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来。
旁边的蓝则臣还在扮可怜，突然发现王欢一言不发地冲向书房。他和木头对望一眼，齐齐跟着跑了进去。
原地只剩下莫名其妙的徐有声，她想了想，也走了进去。
书案后，王案首提起尚未干硬的毛笔，蘸着剩余的黑墨，不理会追进来的人，径直在纸上书写：
腕白肤红玉笋芽，调琴抽线露尖斜。
背人细捻垂胭鬓，向镜轻匀衬脸霞。
怅望昔逢褰绣幔，依稀曾见托金车。
后园笑向同行道，摘得蘼芜又折花。
全诗共二十八个字，可是直到最后的“花”写完，也不见有丝毫才气升起。
这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诗词写得太垃圾，不堪入目，所以没有才气出现。
另一种情况，便是诗文才气内敛，化为文骨。
柯文庆和蓝则臣再次对望，眼里露出同样的疑惑之色，他们很想知道，身为案首的书虫，为什么会突然发疯写一首不入流的诗？
难道，又是文骨？
事实验证了他们的猜想。纸页上，有七色异彩一闪即逝。
晴天虹现！
已经可以肯定，这必然是文骨无疑。
“这是真的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蓝胖子两眼发直，为了验证自己是否在梦中，他伸手去掐柯木头——结果反被柯木头一巴掌拍掉。
手背很疼，看来不是做梦，是真事。
柯木头看到王欢盏茶时间不到便连造两枚文骨，沉默依旧，心里已经彻底相信了好友的话。
徐有声有些纳闷，她不明白，为什么小欢写了一首诗，三个人会这么高兴。
难道是鸣州诗？
胡乱猜测中，徐有声看见，王欢拿着写着诗文的白纸向自己走来。
“有声姐，这枚文骨，送给你。”王欢微笑着说。
徐有声眨眨眼睛，待理解了王欢的话，脑袋里好像凭空响起一个惊雷。
文骨？送给我？
徐有声感觉好像在做梦。
文骨这东西，她纵然不是读书人，也知道其珍贵程度。
沛县首富许民有费尽千辛万苦，终于买到一个黄阶下品的文骨，特意召集亲友摆宴庆祝，同时在宴席上郑重宣布：文骨为子孙中佼佼者而留，谁先考中举人，文骨便归谁所有。一代不成，便传下一辈，决不轻用！
可是没想到，就在今天，小欢居然说要把文骨送给自己，一个没有丝毫才气的普通女子。
可能是小欢骗自己高兴的吧。徐有声继续胡思乱想：虽然是欺骗自己，但小欢能有这份心，足以让自己感动。不过回家应该跟他提一下，毕竟他已经是案首了，说话做事都要稳重些。
王欢猜不着徐有声的心事，但他知道，如果把文骨直接给有声姐，以她的性格，必然会把它压在箱底，决计不会舍得用的。
送礼要送彻底。王案首现在没有植骨的能力，可是他的戒指却住着一个自称宗师的人物。
听到王欢的请求后，骨老居然痛快地答应了。“也好，让你提前感受一下植骨的过程，对你今后的发展也有好处。你呆会要好好体会，我现在的灵魂太虚弱了，顶多只有三次亲自出手的机会。”
听到书虫要现场植骨，柯木头和蓝胖子异常兴奋——能观摩造化师为人植骨的过程，这可是毕生难得的机会呀!
徐有声脑袋变得更晕了，她现在已经失去思考能力，像木偶般地让王欢把她按在椅子上，然后伸出双手平举着。
忽然之间，一股厚重庄严的气息从王欢体内弥散出来。
骨老已经暂时控制了王欢的身体，而王欢全身心地投入到这难得的体验中，他清楚地感到，体内的才气顺着一条又细又小的脉络聚集在右手上。
王欢的右手探向刚写的诗文，在离纸页三寸远的地方，王欢察觉到异样的才气气息。
那种感觉很特别，就像是小时候在水里面玩香皂，滑不留手。
如果是王欢自己，估计半天也抓不住，可是现在是骨老出手，抓取特殊才气就像大儒写字一样简单。
王案首的右手慢慢上移。随着右手的移动，一道浅白色的光华从纸页里被摄以出来。
白色光华出现后，写着原诗的纸页在无声无息中变成一片飞灰，瞬间散于无形。
王欢控制着那道白色光华，让它慢慢来到徐有声双手的上空。
徐有声看着凭空出现的白色光华，眼神更显迷惑。她不知道白色光华是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这是好东西。
关键的时候到了。王欢信手一挥，那白色光华便平分成两半，然后分别沉入徐有声的双手中。
最后，王欢沉稳地将白色光华融合进有声姐的骨肉里。
虽然是骨老操控，但才气用得却是王欢自己的。原本童生才气并不足以完成植骨，但王欢是圣前童生，所获才气远比正常童生要多，而且骨老是宗师级的人物，对植骨的控制已经妙到毫颠，不浪费半丝才气。
植骨完成，才气刚好耗尽。
王欢露出疲惫地微笑，仔细地看徐有声双手的变化。
柯木头和蓝胖子也不顾礼数，直勾勾地盯着徐有声的双手看。
徐有声自己也在看，不过，除了双手有些微凉，她没感觉到手上有丝毫变化。
难道失败了？王案首皱起眉头。
他正要向骨老询问，忽然听到“啪”地一声轻响，徐有声的手背上，裂开一条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