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赢了一个大哥
荷官看见来的人，灰暗的脸色顿时有了光彩。
“赵大先生，您来了。”荷官行礼，恭敬地说道。
来的人是个穿着素色绸衫的中年人，留着修剪得很整齐的胡子，双手中指上各戴着一枚硕大的绿宝石戒指。
王欢很早就听过，银钩赌坊的老板姓赵，人称赵大先生，很少露面，今日是首次见面。
赵大先生示意荷官离开，然后向王欢和冯捕头点头微笑。
“赌额已经过万，按赌坊规矩，这是贵宾赌局，不够资格的朋友，请自行离开吧。”赵大先生环视左右，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没人敢反驳。
赵大先生虽然不常露面，但声名很响。曾有江湖帮派老大，输红眼把赌台砸了，结果当晚便“不小心”栽进臭水沟中溺亡，他的帮派也在一日之内被人连根拔起。
又有一次，有公子哥来玩，自恃是府城通判的亲戚，输了想赖账，结果被银购赌坊打断了腿。不出两天，那公子哥拄着拐杖手捧欠银当众来到赌坊道歉，从此躲在府城，再不敢来沛县。
从此以后，再没人敢来撩拔赵大先生的虎须。
看热闹固然要紧，小命更加重要。众赌徒取走自己的赌资，纷纷离开屋子。
“六六大顺”有些依依不舍，他很想知道，这次开的是否真的是三个六的“豹子”。
屋子里只剩下王欢、冯捕头、赵大先生和管事，顿时清静下来。
赵大先生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王欢拱手道：“这位便是王案首吧，听说你在县试中成为圣前童生，又诗成达府，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我代表银钩赌坊，为王案首奉上贺银。”说完，赵大先生取出一张百两面值的银票，屈指一弹，柔软的银票顿时变硬，打着旋儿转到王欢面前停住。
“哼，江湖把戏。”脑海里，骨老不屑地说道。
王欢倒是很感兴趣，他寻思：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武功了。
“王案首这局若是赢了，就是十万两银子，我们赌坊太小，拿不出这笔巨款。不如给我个面子，这局取消吧。”赵大先生和煦地说道。
“绝不取消。就让银钩赌坊输得倾荡产。”骨老在王欢脑海里叫道。
王欢心里更疑，骨老跟银钩赌坊之间，一定有仇怨。
不过，即使骨老不说话，王欢也不会同意放弃赌局。赵大先生貌似温和有礼，实际上，他的言谈举止，处处都有咄咄逼人的气势，仿佛平局之议，是给案首的恩惠，王欢应该感恩戴德。
王欢把玩着手里的银票，意态悠闲地说道：“当日我在贵坊，输得债台高筑之时，未见赵大先生出来说和局。今天要赢了，你却来阻止，莫非在贵坊，只准人输，不许人赢么？”
赵大先生没想到王欢居然会拒绝，他神色微冷，语气加重：“王案首真要继续赌下去？”
王欢与他对视，毫无惧色地说道：“当然。”
赵大先生嘿嘿一笑，盯着王欢慢慢说道：“我要加注，不知王案首敢不敢接？”
“自然敢接。加多少我都敢接。”王欢道。
赵大先生拍拍手，立刻有两个大汉走进来，一左一右将管事擒住。
管事大惊，惶急地开口问道：“赵大先生，这是何意？”
赵大先生没理会他，仍然盯着王欢道：“我已查明，当日是管事勾结外人陷害王案首，此事我不知情，让案首受苦了。为了赔罪，我加注的东西，便是管事这双手。”说完，他打了个手势。
两个大汉各抓住管事的一只手，同时发力扭动，只听“嘎吧”一声脆响，管事的双手被硬生生扭断。
管事张大了嘴，旁边的大汉早有准备，迅速用毛巾塞住他的嘴，管事的惨叫只响个开头，剩下的都被堵进嗓子里。
“我已加注，不知案首敢不敢接？你若输了，又该如何赔我？”赵大先生的笑意始终不减，他等着看这个年少书生或惊或惧或怒或呆的表情。
可是他没等到。
王欢眨眨眼睛，平静地说道：“久闻赵大先生大名，有古之豪侠气概。不过，你当着沛县捕头的面，无故伤害百姓，真的合适吗？”
赵大先生顿时愕然。他曾经设想王欢的各种反应，却忘了他今天不是一个人来。
冯捕头不是泥胎木偶，有些事情，背地里怎么做都行，却不可以当他的面进行。
王欢继续慢悠悠地说：“《大周律》第九十九条规定：蓄意伤人者，罚银五百两，杖八十。冯捕头，我没记错吧？”王欢扭头，看着表情精彩的冯捕头。
在他的脑海里，《大周律》从神秘书架中飞出，自行展开，让王案首照本宣科，读得很惬意。
赵大先生再难维系盛气凌人的架式，他咳嗽几声，哈哈一笑说道：“我是守法良民，怎么敢违背《大周律》例。刚才不过是跟管事开个玩笑，王案首请不要介意。”
说完瞪起眼睛，对两个大汉说：“还不快把管事的手腕治好！”
两个大汉面面相觑，他们只会拧断，哪里会接续！左面大汉忽然福至心灵，将管事的手腕反过来一扭。右面大汉看见了，也跟着照做。
纵然塞着毛巾，也挡不住管事的两声凄厉的惨叫，随后他便痛得晕死过去。
王欢看出来了，原本管事的手腕还有可能治好，可经过大汉们的“治疗”，这下彻底废了。
“管事太累了，你们扶他回去休息。”赵大先生神色如常地吩咐道。
王欢看看赵大先生，又用眼角余光偷瞄恢复平静的冯捕头，心里暗暗佩服。
一个睁着眼睛说瞎话，一个仿佛真的瞎了，只会听话。伤人的事情就这么若无其事地揭过了，只需要有个“合理”的解释就行。
不过王欢可没打算扮圣人替管事出头。第一，管事联合梁基设局坑害自己，今天活该恶有恶报；第二，即便出头也没用，现在叫醒管事，他只可能说自己是因为床事过猛不慎弄断手腕，绝不敢提赵大先生半个字。
这些经历，都是书本上没有的，需要自己慢慢体悟。
赵大先生面色肃然道：“刚才加注只是玩笑。王案首放心，愿赌服输，赵某虽然不才，这点担当还是有的。”说完，他便要揭开骰盅。
“且慢。”王欢伸手阻拦。
赵大先生微微皱眉，等着王欢的下文。
王案首露出略带歉意的笑容，斟酌一下词语，然后说道：“其实吧，我刚才也在开玩笑。我很赞同这局打平。”
旁观的冯捕头很无语。若非眼前两人一个背景深厚一个前程远大，他真想把两个人都抓起来，先胖揍一顿，然后扔进黑牢关上七七四十九天。
“哦。”赵大先生挑挑眉毛，玩味地笑道：“王案首真的决定如此？你要明白，若押中了，可得十万两银子。许多人几十辈子都赚不到这笔巨款呢，也许我一揭开骰盅，便属于王案首了。”
王欢微笑着回应：“孔圣曰：‘君子言而有信’，吾乃圣前童生，自然遵圣人言而行之，我早已在暗中决定这局作平，说话必须算数。再说了，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区区阿堵物，跟我与赵大先生的交情相比，何足道哉。”
“好一个‘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王案首果然才华出众。”赵大先生点头称赞道。
他的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真是滑头小子，知道这笔银子烫手，不敢拿，故意舍掉后又欲借此跟我要人情。嗯，此子不似其他不谙世事的酸腐书生，将来必成大器，可以深交。
赵大先生正色道：“王案首，我比你略长，就托大叫你一声老弟吧。老弟考中案首，哥哥我实在高兴，所以赠老弟纹银三千两，以表敬意。”
王欢连连摆手道：“这可使不得，我今天已经赚了许多，怎可再受赵大哥的钱财。”
两个人皆有心结交，于是称兄道弟，你推我拒，好像多年好友在为一顿饭抢单付帐。
原本紧张的气氛，在不知不觉中消弥于无形。
冯捕头再一次刷新对王欢的认识，他觉得，王欢顺杆爬的本事，只怕也是案首级的。
推让中，王欢忽然在记忆中想到一件事，于是开口问道：“赵大哥，我前几日来赌坊时，曾见你买了一个蛮奴，不知现在如何了？”
千年以前，妖蛮两族皆以人类为奴为隶。现在人族强盛起来，也驯化了一些妖仆蛮奴，为自己服务。
蛮族人身体强横，一般都会充当家丁护院，也有安排在军队里当士兵的。
提到蛮奴，赵大先生苦笑着说道：“那蛮奴是蛮将级别的，实力不俗，可惜桀骜不驯，我用尽各种方法也没用。现在关在地牢里，杀不得也用不得，每天白白浪费钱粮。”
在开元大陆，妖蛮两族分兵、将、帅、王、圣五个级别，其中前三级又分高、低两阶，其实力大致相当人族的童生至翰林。王级妖蛮实力与人族大儒相当，而圣级的妖蛮则对应人族半圣。
至于祖级妖蛮，跟人族亚圣一样，都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造化师的顶级造化圣师，也是一样。
听了赵大先生的话，王欢点点头说道：“三千两银子数额太大，我不能收。如果赵大哥真的坚持，就把那个蛮奴送给小弟吧。”
没想到，赵大先生听了，脸上居然露出为难的神色。
“赵大先生，您来了。”荷官行礼，恭敬地说道。
来的人是个穿着素色绸衫的中年人，留着修剪得很整齐的胡子，双手中指上各戴着一枚硕大的绿宝石戒指。
王欢很早就听过，银钩赌坊的老板姓赵，人称赵大先生，很少露面，今日是首次见面。
赵大先生示意荷官离开，然后向王欢和冯捕头点头微笑。
“赌额已经过万，按赌坊规矩，这是贵宾赌局，不够资格的朋友，请自行离开吧。”赵大先生环视左右，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没人敢反驳。
赵大先生虽然不常露面，但声名很响。曾有江湖帮派老大，输红眼把赌台砸了，结果当晚便“不小心”栽进臭水沟中溺亡，他的帮派也在一日之内被人连根拔起。
又有一次，有公子哥来玩，自恃是府城通判的亲戚，输了想赖账，结果被银购赌坊打断了腿。不出两天，那公子哥拄着拐杖手捧欠银当众来到赌坊道歉，从此躲在府城，再不敢来沛县。
从此以后，再没人敢来撩拔赵大先生的虎须。
看热闹固然要紧，小命更加重要。众赌徒取走自己的赌资，纷纷离开屋子。
“六六大顺”有些依依不舍，他很想知道，这次开的是否真的是三个六的“豹子”。
屋子里只剩下王欢、冯捕头、赵大先生和管事，顿时清静下来。
赵大先生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王欢拱手道：“这位便是王案首吧，听说你在县试中成为圣前童生，又诗成达府，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我代表银钩赌坊，为王案首奉上贺银。”说完，赵大先生取出一张百两面值的银票，屈指一弹，柔软的银票顿时变硬，打着旋儿转到王欢面前停住。
“哼，江湖把戏。”脑海里，骨老不屑地说道。
王欢倒是很感兴趣，他寻思：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武功了。
“王案首这局若是赢了，就是十万两银子，我们赌坊太小，拿不出这笔巨款。不如给我个面子，这局取消吧。”赵大先生和煦地说道。
“绝不取消。就让银钩赌坊输得倾荡产。”骨老在王欢脑海里叫道。
王欢心里更疑，骨老跟银钩赌坊之间，一定有仇怨。
不过，即使骨老不说话，王欢也不会同意放弃赌局。赵大先生貌似温和有礼，实际上，他的言谈举止，处处都有咄咄逼人的气势，仿佛平局之议，是给案首的恩惠，王欢应该感恩戴德。
王欢把玩着手里的银票，意态悠闲地说道：“当日我在贵坊，输得债台高筑之时，未见赵大先生出来说和局。今天要赢了，你却来阻止，莫非在贵坊，只准人输，不许人赢么？”
赵大先生没想到王欢居然会拒绝，他神色微冷，语气加重：“王案首真要继续赌下去？”
王欢与他对视，毫无惧色地说道：“当然。”
赵大先生嘿嘿一笑，盯着王欢慢慢说道：“我要加注，不知王案首敢不敢接？”
“自然敢接。加多少我都敢接。”王欢道。
赵大先生拍拍手，立刻有两个大汉走进来，一左一右将管事擒住。
管事大惊，惶急地开口问道：“赵大先生，这是何意？”
赵大先生没理会他，仍然盯着王欢道：“我已查明，当日是管事勾结外人陷害王案首，此事我不知情，让案首受苦了。为了赔罪，我加注的东西，便是管事这双手。”说完，他打了个手势。
两个大汉各抓住管事的一只手，同时发力扭动，只听“嘎吧”一声脆响，管事的双手被硬生生扭断。
管事张大了嘴，旁边的大汉早有准备，迅速用毛巾塞住他的嘴，管事的惨叫只响个开头，剩下的都被堵进嗓子里。
“我已加注，不知案首敢不敢接？你若输了，又该如何赔我？”赵大先生的笑意始终不减，他等着看这个年少书生或惊或惧或怒或呆的表情。
可是他没等到。
王欢眨眨眼睛，平静地说道：“久闻赵大先生大名，有古之豪侠气概。不过，你当着沛县捕头的面，无故伤害百姓，真的合适吗？”
赵大先生顿时愕然。他曾经设想王欢的各种反应，却忘了他今天不是一个人来。
冯捕头不是泥胎木偶，有些事情，背地里怎么做都行，却不可以当他的面进行。
王欢继续慢悠悠地说：“《大周律》第九十九条规定：蓄意伤人者，罚银五百两，杖八十。冯捕头，我没记错吧？”王欢扭头，看着表情精彩的冯捕头。
在他的脑海里，《大周律》从神秘书架中飞出，自行展开，让王案首照本宣科，读得很惬意。
赵大先生再难维系盛气凌人的架式，他咳嗽几声，哈哈一笑说道：“我是守法良民，怎么敢违背《大周律》例。刚才不过是跟管事开个玩笑，王案首请不要介意。”
说完瞪起眼睛，对两个大汉说：“还不快把管事的手腕治好！”
两个大汉面面相觑，他们只会拧断，哪里会接续！左面大汉忽然福至心灵，将管事的手腕反过来一扭。右面大汉看见了，也跟着照做。
纵然塞着毛巾，也挡不住管事的两声凄厉的惨叫，随后他便痛得晕死过去。
王欢看出来了，原本管事的手腕还有可能治好，可经过大汉们的“治疗”，这下彻底废了。
“管事太累了，你们扶他回去休息。”赵大先生神色如常地吩咐道。
王欢看看赵大先生，又用眼角余光偷瞄恢复平静的冯捕头，心里暗暗佩服。
一个睁着眼睛说瞎话，一个仿佛真的瞎了，只会听话。伤人的事情就这么若无其事地揭过了，只需要有个“合理”的解释就行。
不过王欢可没打算扮圣人替管事出头。第一，管事联合梁基设局坑害自己，今天活该恶有恶报；第二，即便出头也没用，现在叫醒管事，他只可能说自己是因为床事过猛不慎弄断手腕，绝不敢提赵大先生半个字。
这些经历，都是书本上没有的，需要自己慢慢体悟。
赵大先生面色肃然道：“刚才加注只是玩笑。王案首放心，愿赌服输，赵某虽然不才，这点担当还是有的。”说完，他便要揭开骰盅。
“且慢。”王欢伸手阻拦。
赵大先生微微皱眉，等着王欢的下文。
王案首露出略带歉意的笑容，斟酌一下词语，然后说道：“其实吧，我刚才也在开玩笑。我很赞同这局打平。”
旁观的冯捕头很无语。若非眼前两人一个背景深厚一个前程远大，他真想把两个人都抓起来，先胖揍一顿，然后扔进黑牢关上七七四十九天。
“哦。”赵大先生挑挑眉毛，玩味地笑道：“王案首真的决定如此？你要明白，若押中了，可得十万两银子。许多人几十辈子都赚不到这笔巨款呢，也许我一揭开骰盅，便属于王案首了。”
王欢微笑着回应：“孔圣曰：‘君子言而有信’，吾乃圣前童生，自然遵圣人言而行之，我早已在暗中决定这局作平，说话必须算数。再说了，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区区阿堵物，跟我与赵大先生的交情相比，何足道哉。”
“好一个‘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王案首果然才华出众。”赵大先生点头称赞道。
他的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真是滑头小子，知道这笔银子烫手，不敢拿，故意舍掉后又欲借此跟我要人情。嗯，此子不似其他不谙世事的酸腐书生，将来必成大器，可以深交。
赵大先生正色道：“王案首，我比你略长，就托大叫你一声老弟吧。老弟考中案首，哥哥我实在高兴，所以赠老弟纹银三千两，以表敬意。”
王欢连连摆手道：“这可使不得，我今天已经赚了许多，怎可再受赵大哥的钱财。”
两个人皆有心结交，于是称兄道弟，你推我拒，好像多年好友在为一顿饭抢单付帐。
原本紧张的气氛，在不知不觉中消弥于无形。
冯捕头再一次刷新对王欢的认识，他觉得，王欢顺杆爬的本事，只怕也是案首级的。
推让中，王欢忽然在记忆中想到一件事，于是开口问道：“赵大哥，我前几日来赌坊时，曾见你买了一个蛮奴，不知现在如何了？”
千年以前，妖蛮两族皆以人类为奴为隶。现在人族强盛起来，也驯化了一些妖仆蛮奴，为自己服务。
蛮族人身体强横，一般都会充当家丁护院，也有安排在军队里当士兵的。
提到蛮奴，赵大先生苦笑着说道：“那蛮奴是蛮将级别的，实力不俗，可惜桀骜不驯，我用尽各种方法也没用。现在关在地牢里，杀不得也用不得，每天白白浪费钱粮。”
在开元大陆，妖蛮两族分兵、将、帅、王、圣五个级别，其中前三级又分高、低两阶，其实力大致相当人族的童生至翰林。王级妖蛮实力与人族大儒相当，而圣级的妖蛮则对应人族半圣。
至于祖级妖蛮，跟人族亚圣一样，都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造化师的顶级造化圣师，也是一样。
听了赵大先生的话，王欢点点头说道：“三千两银子数额太大，我不能收。如果赵大哥真的坚持，就把那个蛮奴送给小弟吧。”
没想到，赵大先生听了，脸上居然露出为难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