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平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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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斗殴事件

    wed may 25 22:38:17 cst 2016

    严冬不觉已过,可下山的阡陌仍有积雪,举目四望依旧感觉雪海无垠,可天高明净皆说明近期天气将不再恶劣难熬了。

    由此,迦罗也决定不用老格护送,每天拂晓东边的天色暗紫他便下山,到达村中时恰好集合开始,他站于列尾;因为习武之童年龄于八至十二岁,恰好迦罗年纪最小;站在列头一位的是村长儿子石断义,身形墩胖,却比同龄者高出半个头来,因为父亲村中地位与自身体型优势,演武场的孩童大抵以他为主;而这些虚浮的外在让迦罗对他不屑一顾,另有一人对他也是爱理不理的,那人是场中唯一女娃,石一心的女儿,石梦蓝。

    说起石梦蓝进演武场间接的还有迦罗的一份功劳,石梦蓝自小丧母,性格自养高傲,她不好母亲遗留的针线锦帛,反倒常年对着窗外舞拳的倒喝发呆,这女孩心思石一心早已知晓,但村中从来只有妇女老妪接儿送孙踏足演武场外从未见及女娃涉足于此;自然的,石一心也不好开这先河。在篝火聚会里,众人提到接纳村外迦释天一家时石一心便想到了女儿,甚连通婚外村的明文陈规都可打破为何从未提及的女子不入演武场反倒不被接纳呢?于是乎,迦罗与石梦蓝同日进入了这演武场。

    初见石梦兰,那双明眸澄澈空灵,肤色燕红的肤色透着一份英气,虽是稚小但也看出了是个美人胚子,因此平日里多有异性拂照。

    …………

    自听闻老格那一席谈话后,迦罗开始留神四周,这演武场三亩有许,稚童只有百多人,所以空余之地甚多,妇人搬来架木晾着兽皮,点缀演武场色彩斑斓的;每天练拳,石明循着稚童组围的方阵间隙转悠,只在意拳脚格势是否规格,并不多言,哪个稚童若是感觉力虚体脱可退于一旁,多手贪玩的会扯下兽皮就坐地面。

    拳分六段,一段凶猛暴戾,对体魄松张较大,二段讲究身体协性,轻缓如燕掠泥一般,三段只是扎马跨步,无所动作,却也是最难的,要求沉气击海,调动身体游离之气击响气海十下为准,至于末尾的三段,无非刀剑棍棒的入门,也并不难修。

    这拳除了动作演练规范外再无要求,可讽刺的是,在迦罗与石梦蓝进入演武场前这些稚童仅需修炼前两段;并不是石明藏私,而是一段下来基本半数稚童气喘吁吁不再继续,另有借病**的,石明也不执固要求勒令他们,这一来二往下,后四段就此摒弃了似的。

    现如今,因为迦罗苛刻,习拳六段每总是一气呵成,动作规范无懈可击,让他们这些年长的不觉增长了压力;带随着石梦兰的勤奋与渲染,那些怀揣着吸引佳人的目的少年不觉间也变得倾力相赴,这让石明苦笑不已。

    现如今,早晨的功课依旧有先行退场者,他们都会逗留不远处,看着石梦蓝搔首弄姿,不愿离去,而这些石梦蓝皆当视而不见。

    拳至四段,场中还剩一人,那人便是迦罗,石梦蓝别过头来怔看迦罗,虽然眸瞳中并无情感,可无缘由的,唤起了这些少年的争斗之心。

    少年们的家父亲曾经嘱咐在老格面前不可放肆,他们谨记心中,但今日老格不在,他们还有什么可忌惮的呢?待到石明指点迦罗练习完毕离去后他们便围了上来。

    “喂,石迦罗。”带头者正是石断义。

    迦罗眼角一瞥,拭去额头汗珠,便说:“我叫迦罗,并不姓石。”

    石断义蔑然一笑,“那你不该踏入我们石家村的演武场。”

    “天地茫茫,哪个是你家的你可以搬回去家里私藏着。”迦罗不再理会他们,扭头便走。

    这石断义出身至今在这村落里尽皆受人恩宠,哪里吃过口角瘪屈,被迦罗遽然的一梗他无从反应,双颊臊红,似受了莫大的耻辱,急急说道:“你母亲不知检点与外人通婚才生出了你这混子来,怪不得他们早死。”

    石断义身后的聚众哄然一笑,见了众人反应,石断义不禁沾沾自喜。

    而迦罗身形一顿,别过头来,冷言说道:“注意你的言辞。”

    “呵,混子生气了。”石断义故意提高调子,怪声怪气说道:“我说……”

    遽然,一阵劲风掠过,吹得清扫后残留的雪末纷飞。

    “——嘣——啪——”

    石断义那墩厚的身体倒飞而出,竟连身后所站之人也撞跌了几个,事态之快,众人看清的也只有一颗犹如碎石的东西从石断义嘴角迸射而出,良久,才看清那是一颗掺血的牙齿。

    石断义捂着高肿的脸呲牙迸泪,那些少年们急忙搀扶起他来,石断义混淆不清哽着声音嚷着:“你这个混子!你敢打我!你知道……”

    “——嘣——”

    又是一声巨响,石断义再次倒飞,并且手底之重不输上次,只是这次倒地后迦罗手底动作并不停歇,他身形展开,场中少年竟无人看清其身影,这次攻击的却不止于石断义,就连他身后起哄的人也倏然掩腹跌地。

    再次看清迦罗时,却是一个双目通红,怒容扭曲骇人的少年,在东一脚西一脚践踩着一群倒地打滚的人,那些被踏的人,肢脚扭曲,掩腹打滚,剧烈的痛楚让他们口不能言,一时间,血肉模糊,**号天。

    幸免在外的少年,骇不能言,待到一个缓过神来,跌跌撞撞地往村中跑去时哽着声音犹如鬼号嚎起:“杀~杀人啦,杀人啦~~。”

    因为兽皮遮掩,行人也不知发生何事,陡见这少年踉跄打滚,狼狈不已地逃窜而去,演武场内喧闹不止,还以为众童嬉闹,打哭了那么一个,便不留神搭理;待到他逃回家中,父母看他惊魂落魄,口不能言,急急舀了一大勺水当头一盖,他终于回过神来磕磕巴巴地道出了原委,末了那一句如鬼哭狼嚎,哀哀怨怨的“迦罗杀人啦~~~”震得房檐雪落,初升的焱华陡然失色。

    再说众大人赶到,看着一大片的血泊,躺着浑身狼藉,断手截肢的二三十个少年,再有七八十个呆若木鸡,一时间心惊肉颤起来,他们急忙抢救,推开了迦罗,目投怨怼,那二三十个的少年被母亲紧搂怀中,呼天号地的,大喊着严惩真凶,村长阴鸷着脸,一声令下,跳出来了两个猎户执绳扑向迦罗,迦罗执拗不过,便被缚丢在了演武场。

    “把他杀了!”

    “千刀万剐了这杂种!”

    “送他下去见他父母!”

    “不要脸的……!”

    ……

    声声的呼喝咒骂比稚童的恶言难听百倍,迦罗咬牙切齿,双目通红,怒吼着:“不许你们侮辱我父母!”

    陡然的一喝怔住了众人,陡然的一喝混杂着龙虎啸吟一般,那些汹汹的人群全都戛然而止,看着稚童竟有些心慌。

    “来人,搬来柴火把他烧了!”村长神色阴狠地吼叫。

    洪亮的男声响彻演武场。

    那些人群再次被煽动了起来,众人窸窸窣窣叫骂着往家里走去,可最后搬来薪柴的人数却少了大半,除了那二三十个少年的父母与另外几户与村长感情笃厚的人家外,其他人都不再归来演武场。

    看到此情此景后村长的脸色更为黯黑,仿若斗败的公鸡,牙肌被咬得轻颤,脸色憋得通红,看到薪柴叠垒完成后,他提高了声量:“点火。”

    一阵怪风陡然卷席,厚雪如涛浪迭起,兽皮摇曳,被掀落于地,众人骤然趔趄,更甚者跌倒在地,火把尽熄,熄灭的火把飘散出一道氤氲扶摇直上,而场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身影。

    老格一手抱书一手抬笔冷冷说道:“谁要杀我少主?”

    众人一阵骚乱,投目于村长,可这男人此刻却缄默不语了,步伐悻悻后退,老格可不买这混账,这看似佝偻无害的老矮人此刻白胡上扬,目光锐利如猎鹰般,那黝黑的皮肤一抖一抖的,怒不可遏。

    众人转身即逃,不想遽然,空中地面掠过道道幻影,只见老格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的,这空中地下也不知有多少个老格,而众人无缘由地动弹不得,只有眼珠子转溜溜地透着恐惧,老格抬腿便踹,一时间场中雪花飞漫,焱阳洒下,灰蒙蒙的全是涌动的身影,直到晌午,约莫着迦罗也饿了,那些众老格才蓦然消失,只有空中一老矮人背着一稚童踏空西去的身影,独留演武场中一片狼藉,鼻青脸肿的一群人在满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