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润珠华点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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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听了紫鹃的话,黛玉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再想想几日后李清芬进门,说不定也会有孩子,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尚不知晓,若是女孩,太妃还不知又会说些什么,水溶又不知怎么想,一想到这些她越发的烦躁,于是冷着脸说道:“且放在那里吧,我这会儿什么东西都不想吃。”

紫鹃忙去看水溶,水溶也是一脸的无奈。紫鹃还要再劝,黛玉却已经出门去了。她只好叹了口气,把银耳羹交给刚从外边过来的兰姿,说道:“先端下去小厨房拿文火炖着,待会儿王妃饿了再给她吃。”

兰姿忙答应一声,又悄声问道:“姐姐,王妃怎么啦?”

紫鹃轻笑一声,说道:“许是夜里没睡好,早晨没心情吃东西

。”

兰姿点头叹道:“昨晚我在外边值夜,听见王妃像是哭了。王爷劝了好久才又睡下……”

紫鹃看了兰姿一眼,淡然一笑说道:“妹妹不知道,王妃之前夜里睡觉总是回梦靥着,每回总是哭醒。这是之前林老爷和夫人去世的时候留下的病根儿,所谓心病难医也就是如此。妹妹不知道没关系,我说给你,以后知道了就是了,别在有人没人的时候乱说话,犯了王妃的忌讳,王爷也不会饶了我们。”

兰姿忙点头应道:“谢姐姐提点。”

紫鹃看着兰姿下去,不由得叹了口气。黛玉为什么心里不痛快她自然明白,但这样的事情连王爷和太妃都无法阻止,别人又有什么办法。

水溶哄着黛玉顺过气来已经是下午了,因外边又有事情进来找他,所以不得不出去,临走时又哄着黛玉说:“晚上等我回来一起用晚饭,不许一直躺在**睡,要出去闲散一下,要不就请了卫夫人来陪你说说话儿。”

黛玉好笑的催他:“王爷只管忙你的去罢了,今日早朝都没去,这会子外边的将军都找到门上了,还在这里磨蹭什么。”

水溶又楼过她来在她的耳边蹭了蹭,笑道:“好了,走了。”说完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走了。

黛玉起身送他到门口,看着他匆匆离去后,方叹了口气,转身向里。

紫鹃忙上来搀扶着她慢慢地往里走着,轻声劝道:“王妃,您早饭午饭都没好好地用,这会儿饿了吧?”

黛玉笑了笑,低头看看自己已经隆起的小腹,又抬起手来爱怜的摸了摸,说道:“还真是有些饿了。有什么吃的,赶紧的端过来吧,我看你都成了买汤水的小商贩了,整天在我耳边嘚啵嘚啵的说一些吃的喝的。”

紫鹃噗嗤一声笑了,忙转身吩咐雪雁:“快去把银耳羹端过来。”

雪雁答应着下去,端了银耳羹来,紫鹃盛了一小碗,又拿了汤匙一勺一勺的喂黛玉。

黛玉吃了几口又吃不下了,推开紫鹃的手,叹道:“也不知道今儿王府那边会忙乱成什么样儿

。”

紫鹃忙劝道:“王爷已经叫总管去李家说了,侧妃的嫁妆不宜过多,只许四十抬。而且须得午饭之后再送过来。王妃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黛玉叹道:“如此,她会越发的记恨我了。”

紫鹃一怔,继而叹了口气说道:“王妃是正室,她再怎么说也是侧室。王爷这么疼王妃,断然不会为了她而冷落了王妃。再说,王妃肚子里有王爷的孩子,太妃也宝贝的什么似的。她进了门又能怎么样呢。王妃何必为了这些事情烦恼,白白的让孩子跟着受罪。”说着,紫鹃又蹲下身子去,把头贴在黛玉的肚子上听了听,又乍然笑道:“王妃,小世子动了呀!”

黛玉也感觉到小腹中的孩子动了动,似是伸展了一下胳膊腿儿的样子,不过动了一下而已,接着便恢复了平静。于是她轻叹道:“这孩子倒是乖,总是动的少,睡得多。”

紫鹃笑道:“他这是疼他母妃呢,知道他母妃身子弱,禁不起太多的折腾,所以呀,吃饱了就安稳的睡觉。”

黛玉笑道:“但愿他是个省心的。”

紫鹃和雪雁几个丫头都笑道:“小世子必然是和听话的孩子。”

说到孩子,黛玉心里的不痛快消散了不少。晚饭后,太妃又派了水安过来,说天气凉爽起来了,静宜别院虽然清净,但终究是小院,况且李氏进门,若王爷和正妃不在王府,叫外头人看着也不像话。所以王爷和王妃还是搬回王府去住的好。

黛玉想了想,便劝着水溶道:“还是搬回去吧。别让母妃为难。”

水溶凡事都听黛玉的,只要她愿意,住哪里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水安完成任务,高兴地回去找太妃复命。太妃听说是黛玉劝着水溶搬回来的,心里又高兴又惆怅。高兴地是黛玉身为正妃到底还是识大体的好媳妇,惆怅的是自己养大的儿子终究还是只听媳妇的话,把自己这个娘亲给撂到一边去了。

太妃未免感慨,徐嬷嬷又劝了一阵子方服侍着她睡下。第二日一早,太妃便命人紧着收拾水溶之前住的静和院,又叫徐嬷嬷赶紧的去小厨房吩咐厨娘准备黛玉爱吃的饭菜和补汤。黛玉和水溶带着丫头们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巳时,二人回府后先来瑞萱堂给太妃请安,太妃见黛玉的肚子又大了一些,便高兴地合不拢嘴,拉着黛玉在自己的身边坐下问这问那,生怕她那孙子在黛玉的肚子里受半分的委屈

即至午饭时,太妃又把黛玉拉在身边坐,不停地给她捡菜,劝着黛玉吃这个吃那个。又笑道:“从今儿起搬回来了,我可要好好地调理调理你这身子,瞧你瘦的,身上都没什么肉了,大人受不了,孩子更受不了。将来分娩时,还有一大关等着你过呢。母妃是过来人,你听我的多吃多喝,把自己个儿的身子养的好好地准备错。”

水溶在一旁叹道:“母妃是有了孙子便把儿子扔到一边儿不管了。”

太妃转头笑道:“少浑说。你什么事儿母妃我没管啊?眼看就当爹的人了,还在这儿跟儿子吃醋,堂堂一个王爷,也不怕下人们笑话。”

三人有说有笑的用了一顿午饭,饭后太妃跟黛玉说:“你且回去好生歇息,我吩咐过水安夫妇了,你还跟在静宜别院一样,什么事儿都不用做,来我这里也不用定时,晨昏定省那些事情等你出了月子再说。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比每天给我磕头都强。”

黛玉忙答应着,带着丫头从太妃哪里出来回静和院去了。

水溶被太妃留下商议侧妃之事,心里很是不耐烦,因道:“这些事情儿子心里都有数,母妃放心就是了。”

太妃叹道:“你有数就好,我也不过是白操心。”

水溶见太妃脸上带着不虞之色,便笑着劝道:“母妃,您都要做祖母了,还不高兴?”

太妃瞥了水溶一眼,叹道:“做祖母自然高兴。可你这个做儿子的也要让我省心才行。孙子再好,也是你们将来的依靠,我是要靠你们儿子媳妇来养老的。我疼孙子不过也是疼你们罢了。”

水溶笑道:“是是是,母妃的教诲,儿子记住了。母妃,明日皇上回京,儿子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就不陪着您老闲聊了。”

太妃听说皇上明日回京,心里很是诧异,因问:“皇上今年不去秋狩了?”

水溶笑道:“想必是不去了吧。”

太妃细细的思索了片刻,忙催促水溶:“你去吧,正事儿要紧

。”

水溶起身告辞出去后,太妃方跟徐嬷嬷说道:“皇上明日回京,后日是李氏进门的日子。这该不会是巧合吧?”

徐嬷嬷叹道:“这事儿奴才可不敢乱说。不过据说蘅嫔娘娘很得皇上的宠爱,说不定蘅嫔娘娘记挂着她娘家的妹子,才急着要赶回来也说不准。”

太妃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皇上若真是为了个蘅嫔而放弃了秋狩御驾回京,那些言官们可有的话说了。”

徐嬷嬷点点头,却不敢再多说。

皇上果然御驾回京,一路车马劳顿,显然是匆匆而行。进城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入更时分。

太子早就命九门提督派兵马清道,百姓们家家关门闭户,商铺酒肆一律关门歇业,不管是谁,一律不准随意走动。唯有皇上的御驾车马以及后宫诸妃嫔的凤辇在数百名护卫的前呼后拥中浩浩荡荡的进了城门,往皇宫而去。

皇上回京,最高兴的自然是李家。蘅嫔娘娘回来了,那么明日二姑娘的婚礼也会更加热闹些。好歹那些官员们总要看皇上的面子吧?

第二日一早,蘅嫔果然赐下了许多东西来给自己的妹妹添妆。李清芬压抑的心情总算是纾解了几分。

皇上也另有东西赏赐到北静王府,水溶一早也换了一身绛紫色的吉服,亲自接了皇上的赏赐,又向北叩头,以谢皇恩。

黛玉一早便过太妃这边来,太妃叮嘱她:“不可劳碌了,任凭什么事儿都交给水安夫妇去料理,你今儿只管坐在我身边吃吃喝喝就好。”

黛玉笑道:“一会儿有各府的王妃和夫人过来道贺,总要说几句客套话的。”

太妃拉着她的手笑道:“不用你忙,有我呢。我来支应那些人就是了,你有身子的人和禁不起这样的折腾。”

果然,待到有各个王府的女眷来,太妃便把人都请到自己瑞萱堂的正厅里去用茶,也亲自陪坐,只让黛玉在她的卧室里不用出来陪坐。睿亲王王妃因上次听睿亲王说起北静王妃,便无缘一见,这次想着总能见到的,不料依然不见她在,遂问太妃:“王妃怎么不在?我们妯娌们还没见过面儿呢

。上次北静王说携王妃去我们府上坐坐,但到底还是失了约。怎么这次依然不见?”

太妃笑道:“她有身子的人了,原本又弱,哪里受得了劳碌?既然你们小妯娌们要说体己话儿,就到里面去吧。她一个人在里面也是闷得慌。外头人多,气味也不好,你进去也别出来了。”

睿亲王妃悄声笑道:“北王妃可真是有福气,有太妃这样疼她。太妃就不怕新进门的侧妃说您老偏心么?”

太妃笑道:“这有什么偏心的?将来她怀了孩子,我也一样疼她。”

众人听了这话又笑了一阵子,睿亲王妃便随着徐嬷嬷进去找黛玉说话儿。外边东平太妃打趣太妃:“长公主对儿媳真是好,外边都传开了。说长公主对儿媳比对女儿还好。”

北静太妃笑道:“你们那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感情你们一个个儿都是儿孙满堂了,我这跟前可荒凉着呢。媳妇有了身孕,我如何能不小心?”

南安王妃又凑趣儿笑问:“听说北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叫济太医瞧过了,说是小世子呢。太妃这次可要心满意足了。”

北静太妃笑着说道:“瞧是瞧过了,但总要平安的生下来才算是心满意足。况且,以我的心愿,总要儿孙满堂才是心满意足呢。”

南安王妃又笑:“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侧妃进了门,过不了一年,又是一个大胖小子,太妃儿孙满堂也不过是几年的光景呢。到时候,我们可少不了喜酒喝。”

太妃听了这话更是高兴,屋子里众人又是一片笑声。

至吉时,李延胜府中,李清芬已经在自己的闺房内穿上了那身紫红色的吉服坐在妆台前端详着自己精致的妆容。喜婆进来催促:“姑娘,时候到了,该上轿了,莫误了良辰吉日。”

丫头宝珠便从梳妆台上把凤冠拿过来轻声说道:“姑娘,带上凤冠吧?”

李清芬点点头,宝珠把凤冠交给李夫人,李夫人又端详了一下自己的宝贝女儿,微笑着将那顶整修的和原来一般无二的凤冠呆在她的头上,又叮嘱道:“进了北静王府,你就是王爷家的人了

。要好好地跟王爷过日子,不可任性妄为,不可惹太妃和正妃生气。一切都要以王府的规矩为重知道么?”

李清芬点点头,应道:“谢母亲教诲,女儿知道了。”

李夫人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儿,又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声叮嘱道:“闲暇的时候,别忘了回来看看我跟你父亲……”

李清芬的眼圈儿骤然红了,哽咽道:“女儿知道。女儿不在身边二老身边,您二老也要多多保重身子。”

李夫人鼻子一酸,却咧嘴笑道:“娘知道。好了,别啰嗦了,耽误了吉时可不好。”说着,便从旁边龚氏的手里拿过一块柄玉如意赛进自己女儿的怀里,叮嘱道:“愿我女从今以后事事如意。”

李清芬便给李夫人跪下去磕头,李夫人忙伸手拉住,母女二人又不舍的对望一眼,李夫人放开她,转过身去,背对着李清芬,说道:“去吧。”

喜婆上前来搀扶着李清芬出去,李夫人面向里看着自己女儿住了十八年的屋子默默地流下泪来。

龚氏出去张罗了一会儿后回来,因见李夫人还站在那里掉眼泪,便上来劝道:“夫人莫要伤心了,咱们盼来盼去的不就是盼着这一天呢吗?外边还有亲戚们,夫人还要出去陪坐呢,这眼圈儿红红的,可怎么好呢。”

李夫人叹道:“若是正妃,我自然是巴不得呢。如今好端端的却成了侧妃,清芬那性子你也知道,如何受得了呢?到了那边若有个忍耐不住闹了起来,她必然又要吃亏。”

龚氏劝道:“年轻人屋里的事情说不准的。男人哪一个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凭着我们家姑娘的品貌,难道还输给谁不成?北静王爷也是少年风流,见了姑娘,必然珍宝一样捧在手心里的。夫人放心,且等着听喜讯吧。不出一年,姑娘再为王府添了新丁,那才是锦上添花呢。”

李夫人叹了口气,锦上添花——是啊,人生在世,人们最盼望的就是锦上添花吧。

而‘锦上添花’这四个字也是北静太妃这日听得最多的话。

北静王妃有喜即将产子,这本来就是令人高兴地事情了,且北静王又纳侧妃,可不就是锦上添花么?

太妃的瑞萱堂内室里,睿亲王王妃和黛玉分坐在小炕桌两边,睿亲王王妃一边品茶,一边笑着对黛玉说道:“王府今日的喜事,可谓是锦上添花了

。”

黛玉淡然一笑,说道:“谢王妃吉言了。”

睿亲王王妃便压低了声音悄声笑问:“嫂子就不生气?”

黛玉依然淡笑,却并不说话。

睿亲王王妃叹了口气,说道:“要我说,咱们女人本就是花,又何必锦上添花。”

黛玉听其言语果然与众不同,便不由得抬头看着她,笑问:“王妃此言何来?”

睿亲王王妃也是世家之女,娘家父兄虽然不在京城,但在西南也是一方公侯。她从小读书识字,琴棋书画也不在话下,子集经史也读过一些,听见黛玉问,便笑道:“嫂子也是个读书识字的人,我家王爷那日在大观园吃酒大罪而归,回去后便连声的夸你好。后来又说嫂子必会同王爷到我们府上去坐坐,我便存了结识嫂子的心思,所以打听过嫂子之前的事情,知道你也是个读书识字的人。怎么竟不懂得这样浅显的道理?一子一女是为‘好’,若多了一个女子,那还好得起来么?什么锦上添花,这花总要添得上才行,若添的不好,那就糟蹋了那块好锦了。”

黛玉听她的言论,果然和着自己的心意,便不由得心生亲近之意,话语渐渐地多起来。二人竟不到半日便成了知己,甚至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

到了晚间,宾客散去,黛玉早早的从太妃那里用了晚饭后回房来。因想着今晚水溶必然是歇在新侧妃的屋子里的,所以一进门便吩咐紫鹃:“早些把院门关了,咱们好生睡吧。”

紫鹃忙应道:“是,奴婢先服侍王妃安置吧。”

黛玉便由着他们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又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躺倒**去,刚盖好被子,便听见外边小丫头惊慌的声音:“奴婢给王爷道喜。王妃已经歇下了……”

紫鹃也是一愣,给黛玉掖被子的手不禁停下来,继而又俯下身子在黛玉耳边轻声笑道:“王爷终究是放不下主子您。”

黛玉心中又喜又忧,轻声啐了紫鹃一下,自顾坐起身来

水溶已经自己打起帘子进门,见黛玉果然已经安置,便笑道:“今儿怎么睡这么早?”

黛玉一边拉过紫鹃给披上的衣裳,一边准备下床。水溶却坐在床边摁住她:“不要起来了。”

紫鹃忙退出去,又遣散了小丫头们。里面黛玉叹了口气,看着水溶说道:“你又过来做什么?我这不是好好地要睡了么?”

这日一早起来水溶心中便有一股说不出的烦躁和不安,直到此时见了她安静的坐在**,一颗心方才安静下来,又听她这样说,心里一着急便抬手把她搂进怀里,叹道:“玉儿,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但今晚我却不得不走。不是我不爱你,是我不能因为这一夜的欢愉而让你背上妒妇的骂名。”

黛玉心里自然也不舒服,虽然有睿亲王王妃半日的排解,但心中的酸楚自是外人所不知。此时听水溶这样说,便不由得叹道:“我知道王爷的心。王爷不必如此,快些去吧。”

水溶万般不舍的离去,黛玉却转身向里睡下,连紫鹃都没叫一声。只是一夜辗转难眠,第二日一早,难免憔悴了许多。紫鹃服侍着她晨妆,不由得暗暗地感叹,之前都说凤姐儿拈酸吃醋是个泼辣货,如今事情摆到眼前,才知道其中的辛苦。于是不动声色的多给她上了些脂粉,掩饰了那些憔悴之色,又将长发高高绾起来,挑了一根赤金点翠丹凤斜飞的钗子带在发髻之间,又将一对大红色的堆纱牡丹别在发髻之侧,方觉得镜中之人精神起来。雪雁又将一对花钿子取出来比了比颜色,见紫鹃点头,方插在凤钗的另一侧。

之后是戒指,耳环,手镯,赤金璎珞,腰间玉佩等物,紫鹃和雪雁二人一样样的为黛玉佩戴妥当,方拿了一把镜子在黛玉身后照了照,问道:“王妃,好了,你看一看,是否满意?”

黛玉点头说道:“好了,足够珠光宝气了。也不知你们两个人今天想要做什么。再忙下去,可耽误了给太妃请安了。”

紫鹃忙叫兰姿进来收拾了东西,自己则搀扶着黛玉往瑞萱堂去给太妃请安。

这日早晨比不得平常,给太妃请安是一定要的,因为新侧妃要给太妃磕头,还要给自己这个正妃行礼敬茶,若是不过去,便是自己失了礼数。

黛玉住的静和院和太妃住的瑞萱堂原本就不远,不过几步路也就到了

。因天色已经不早,太妃也起来了。黛玉进来给太妃请安,太妃忙拉着她的手笑道:“你今儿倒是气色好,这衣裳也好看。快来我这里坐。”

黛玉答应着,悄然环顾四周,出了徐嬷嬷和几个近身服侍的丫头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因想着他们昨夜洞房花烛未免劳累,是以起的晚了。一时间心中便又多了些烦恼。只是当着太妃的面却不好表露出来,只是强作欢颜与太妃说笑罢了。

眼看着卯时已过,太阳已经渐渐地升高,李氏却是一个人姗姗来迟,进门后倒也还算知礼,上前给太妃磕头,恭顺的请安:“儿媳给母妃请安,母妃福寿安康。”

太妃已经坐等了一个早晨,心中早就不满。只是当着黛玉的面又不好对一个新妇发作,此时见她一个人来,心生诧异,便把迟到的事情放在一边,只问道:“你们王爷呢?一大早的怎么不见人?”

李清芬跪在地上,太妃不叫起来她自然是不敢起来,听见太妃问,她心里一肚子的委屈尽数涌了上来,只化作淡淡的一句话:“儿媳不知王爷在何处,儿媳昨夜并未见王爷的面。”

太妃皱眉看了她一眼,转头问着黛玉:“你可知你们王爷去了何处?”

黛玉心里正疑惑呢,昨夜水溶来跟自己说那些话,分明就是要去侧妃那里过夜的意思,怎么又没去?因太妃问,她也不好说谎,只实话实说:“昨晚媳妇从母妃这里回去的确见了王爷一面,说了两句话王爷便走了。至于王爷去了哪里,她没说,儿媳也没多问。”

太妃点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必然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出去了。李氏,王爷不是寻常百姓,公务很是繁忙,况且皇上放弃了秋狩急匆匆的赶回京城,势必有什么急事。王爷因公而冷落了你,虽然对你有些不公,但向我们这样的人家,自然是以国事为重。你很不该一大早的就给我老太婆脸色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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