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三国之策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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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诸葛亮相关—竹叶青(上)

(一)

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一词,时常会梦见一个白衣男子,也许是一月梦见一次,亦或是两月梦见一次

见他之前,一词总要跌跌撞撞地穿过竹林,然后来到石桌前,看看他来了没。有时一词刚走出竹林便能看到他不紧不慢地斟着茶;有时一词坐下在棋盘上开始布局时,他才施施然而来。

有时,他们会同时来到。譬如初见那一次——

一词拨开最后一簇遮挡视线的竹叶,一抹白影闯入视线,一词发现对方也在惊讶地望着自己。

彼此慢慢走到石桌旁,一词打量着眼前人:一袭白衣的他面容清俊,身约八尺,腰间的佩玉如同石桌旁流过的泉水般清澈润泽,乌黑的头发被白『色』的丝带盘起,『插』着一根翠『色』的玉簪。他含笑望人的眼眸,就像……就像那北辰闪耀!他鼻梁挺直,嘴唇有着好看的幅度,唇角微微上扬,显出他温柔、骄傲的笑容。——多么英俊坦『荡』的人呵!

他的眉宇间有着和一词同样的疑『惑』——

此地何地?

今夕何夕?

——弗知也!

(二)

两人面面相觑了许久,任竹叶在肩头流连。

一词突然“噗”地一声笑起来,径直走到石桌前坐下,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被重重竹林围住的小天地。小石桌上置有茶具、棋盘与黑白棋子,两侧有两个小石凳,地上有数十酒坛,几坛酒坛上置有酒杯和笔墨纸砚。

白衣男子也微微一笑,坐到一词对面,“在下复姓诸葛,单字名亮。不知公子尊姓何名?”

“噗——————!”一词刚喝入口中的茶瞬间喷了白衣……不,诸葛亮一身!“你……你是诸葛亮?!羽扇纶巾淡泊明志神机妙算足智多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料事如神‘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的诸葛孔明?!”

诸葛亮被一词的言行雷得一愣一愣的,显然是没有听清一词后面说的一连串的话,强装淡定的点点头。

一口气说完话的一词现在悔得想一头撞豆腐,眼前的诸葛亮是个玉树临风的青年人啊,估计还没有出山呢。一词也不管刚才的冒失举动,又问道:“君龄几何?”

“亮今二十有六矣。”诸葛亮倒也不生气,眼神里流『露』着对这个奇怪的人的兴趣。

二十六岁的诸葛亮白衣胜雪。哎,一词想,一年之后,这白衣是否会被这『乱』世染上凡尘。

“唔……”一词看看自己的一身绿衣又看了看四周挺拔而立的竹子,“我叫竹君,小您九岁。”

在这样一尘不染的诸葛亮面前,一词情愿将“廖一词”这个淡淡冷漠又藏着太多莫名情感的名字抹去,以“竹”之形呈现。

(三)

哎,谁能体会和一千八百年前的诸葛亮对弈是怎样的心情。

一面战战兢兢,一面又满心欢喜着。

要胜一个极顶聪明棋艺精湛的古人谈何容易——以至一词从来没胜过诸葛亮。

所以一词和诸葛亮之间的对弈演变成了诸葛亮边下边耐心地教一词该如何应对。

“竹君,下棋时要心静如水。”

“……恩。”

“竹君,下棋要从不同角度地观棋,才不会陷入彀中。”

“什么角度?”

“己方,彼方,观方。”

“……恩。”

竹叶纷纷扬扬,在空中尽情徜徉。几片不小心落下在棋盘上的叶子被诸葛亮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去。

诸葛亮一脸明朗的笑。“竹君,我喜欢你的棋。在你眼里下棋便是下棋,不再想什么兵法战法,下棋时你心中便只有棋。”

“唔……我只是凭感觉下而已。像您那样深思熟虑,步步为营,不是更好吗?”

他的笑容中带着淡淡的苦涩。“计划不及变化,就是因为你凭感觉而下棋,所以有时我才猜不到你下的方位。”

一词想说,不是的。只是我棋艺不精罢了,只是我从未见识过『乱』世的尔虞我诈罢了……

“竹君,百家之杂足以『乱』己心境。顾虑太多只会得不偿失。”

“……恩。”

(四)

一词望着杯中金黄透明而微带青碧的酒,“应该……不是烈酒吧?”

“竹叶青绵甜温和,竹君尽可放心。”说完诸葛亮一口饮尽。

一词的唇贴近杯沿,尝了一口。果然,轻微苦涩中泛着醇厚芳香。杯中之酒已然饮尽而口中仍有竹叶的清新气息。

于是诸葛亮和一词一边闲谈一边饮着竹叶青。

“唉……竹君, 曹『操』率大军南下,荆州已降,主公不得不离开新野另做打算。然而城中百姓却执意要跟我军一起走。”

“刘使君同意否?”

“主公说听我的决定。”

“即使明知道将有更多的人死去?”一词颤抖着问。

这不是仁慈而是残忍啊!如果仅仅是几千士兵,极有可能被曹『操』歼而灭之;但是如果部队里掺进几万百姓,那么便可以保全大部分的士兵。可是……百姓之所以想跟着刘皇叔,不就是为了心中仅存的希望么……但,如果没有士兵的话,刘备又用什么来劝说孙权抗曹呢?

“是,所以我劝主公携民渡江。”诸葛亮坚定地说。

然而一词看到了他眼眸里极力想掩盖却终究没有掩盖的忧伤。

(五)

竹叶载着时光翩然落下。一词和诸葛亮成为了“老朋友”。

一词常常倾听着诸葛亮对时局的描述,偶尔『插』几句话;诸葛亮常常听着一词『吟』唱。唐诗宋词元曲京剧,一词用自己的感情将它们淋漓尽致地唱出来。

一词和诸葛亮又在兴致勃勃地饮着竹叶青。

淡淡胭脂遮住了思绪,小酌几杯却有醉意。

一词猛然抬头,很认真地看着诸葛亮。

“哎,您是真正的诸葛亮吧?不是只在我梦中出现的一个念想吧?您醒来后也会记得梦见我吧?”

诸葛亮笑着点点头。

“唔,既然什么也不能带来梦境中,也什么都带不走……不如,您教我弹琴吧。”

(六)

哎,谁又能体会一千八百年前的诸葛亮教你弹琴是怎样的心情。

尤其是在后面的诸葛亮手握着一词的手,手把手地教一词弹。

诸葛亮微醉的气息扑打着一词的耳,让一词心慌意『乱』;诸葛亮的胸膛又让一词产生莫名的安全感;诸葛亮的手指有力地握着一词纤细的手指,让一词的手不再颤动,准确的引导一词按准每个徽位。

一词很认真地学着诸葛亮教她的唯一一首曲——《梁父『吟』》。

“步出齐城门,遥望『荡』阴里。里中有三墓,累累正相似。问是谁家墓,田强古冶子。力能排南山,文能绝地纪。一朝被谗言,二桃杀三士。谁能为此谋,国相齐晏子。”

绫罗飘起遮住日落西,奏一回断肠的古曲。抬起画面如此的美丽,殊不知是谁的墨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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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依米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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