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三国之策马
字体: 16 + -

89 葛玄打上门了

把这件离奇的事情告诉了孙权之后,对方的反应已然达到目的,送走了孙权,一词长吐一口气,刚躺下休息会,北遥又进来,“公子,循公子还在等着您,您看……”

一词闻言讶然,“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走?”

“循公子言说您没有让他走,所以……”

“这么晚了,他母亲要担心的……”

“奴婢已经派人去往周府了。”北遥知道一词的担心,抢先说了出来,一词斜眯她一眼,没作声,“把循儿叫进来吧,我和他一起吃饭。”

不多时周循便进来了,让一词想不到的是,周循面『色』有些担忧的抢先朝一词问道,“师父,您都已经辞官了,难道主公还在为葛先生之事生气吗?”

这话无疑一个晴天霹雳,让一词骇然坐起,又牵动伤口,痛苦的闷哼一声,周循慌忙上前,一词面『色』忽然冷了下来,“你刚才说什么?”

或许是第一次见到一词对自己如此严厉的语气,周循显然意识到自己刚从说错了什么,但在一词『逼』迫的眼神下,只好嗫嚅道,“难道不是因为葛衡时摆的事情吗?当时我……”

一词忽然想起来当时周循是在场的!她偏偏把他给忽略了!

一词只觉得头沉沉的,周循扶着在榻上靠住,一词也不说话,周循垂手也不敢说什么,良久一词才缓缓开口问道,“你把葛衡的事情告诉了谁?”

闻言,周循面『色』一愣,触及一词的眼神,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扑通一声,让一词意想不到的,周循双膝跪在榻前,“师父,循儿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师父府里的事情!师父难道怀疑是循儿说出的吗?循儿就是自己死,也不会去害师父!”

虽然带着颤音,但声音却是不容质疑的坚定!

一词看着在榻前孩子尚显稚嫩的脸,白玉般的面颊有着一丝委屈,更多的是坚定的神情,她想了想,伸手示意周循起来,长吐一口,“是我失察,错怪你了……”

这个时候北遥与几个婢女进来伺候茶饭,一词便也不再说话,周循因为这件事,显得有些不安,一顿饭吃的极为沉闷,直到饭后送周循离开,一词才叮嘱周循并不是不信他,她一定会找出那个“胡言『乱』语”的人的……

这晚的一词,让周循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原来他师父的世界,距离他是那么的远……

吃过饭她在院子里,北遥搀着,活动了下,主仆二人甚为沉闷,走了不久到后花园假山上的一个凉亭内坐了下来,看着这夜空发呆,想着这一切,今天对孙权坦白这些,她明白孙权顾虑什么,顾虑的无非是那个去朝汉庭讨官的,现在去汉帝那里讨官,实际还不是朝曹『操』,这无疑是对孙权的一个考验,而一词的考虑却是从脱离孙权上的,只要她名正言顺的是汉帝的官僚了,将来跟着刘备就有了缓冲,不至于使刘备那么为难了……

她也笃定孙权会答应的!

正想着这些的时候,云可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件披风,给一词披上,一词见是云可,有些惊讶,“刚回来?”

“嗯!”云可答应了一声,“北遥说您在这。”云可答了一句,又道,“士锦那边有消息了,说是吴巨有二心,意欲起兵动『乱』,孙将军才下令诛杀的,但士锦说此事蹊跷,一时半会得不到确切消息,希望您等一等。”

“有二心?”一词凝眉,“难道他有什么不轨的举动落人口实了?”

云可摇头,“不清楚,但看当日您与吴巨谈话叮嘱,他应该不至于那么没分寸,这事情,的确蹊跷,可又理不清什么头绪!”

“是啊!”一词一手敲击着石桌,她摇摇头,“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们也不是神仙,不能事事尽知,哦,对了,落月有消息吗?”

云可摇头,“嗯。”

“怎么说的?”

“她传信说最近风声紧,找到合适的机会,她自然会来见您的,不让您担心,也让您,小心一些。”

“哦,她没有说葛洪与赵爽的事情吗?”

云可又是摇头。

一词一阵头疼,葛衡的事情是她的失策,她从孙权那里得到的消息是葛衡一家死于牢中非命,而她当初所记得的只有葛家两位有名的人物,一个是葛衡一个是葛洪,葛洪是葛洪的侄子,可是葛洪到底多大,几时出生的,却没有仔细去看,当初也因为葛衡的爽快,她也没有细究葛衡的家世,眼下已经铸成大错,可结果到底如何,她又无从得知,更甚者赵爽的下落不明亦是让一词尤为挂心,落月她会怎么处理赵爽,是先隐藏一段时间过了风声交给自己还是先送到刘备那去了呢?

正思虑着这些事情,云可在一旁安静的等着,却突然见北遥小跑着从山下的小路上而来,还没到凉亭,北遥是少有的焦急喊道,“公子,不好了,门口有人非要见您”

闻言一词心中疑『惑』北遥这少有的失态,有些不满的皱眉,“有什么事急成这样?”虽责怪一句,但还是问道,“来者何人?”

北遥小喘了一下,“对方不说来历,因了您吩咐晚间不见任何客人,他现在与门上人打了起来!”

闻言一词心中惊疑万分,却也没用急躁,“他有说什么没有?”

“他说,他说……”北遥迟疑了下,才道,“他说公子手上沾了那么多血,晚上能睡得着吗?”

云可与一词面面相觑,“云可,你去门口稳定一下局面,就说我马上便来!”刚吩咐一句,心中一动,一词又抬手道,“慢,把那人请进来,好茶伺候着,今晚之事,不许对任何人讲!”见云可点头,一词上前几步,小声在耳边吩咐了几句,云可点点头便突突的下去了。

后院距离前院尚且有一段距离,云可一溜小跑着去了,北遥扶着一词下山,心中疑『惑』万分,道士?寻仇?一词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葛家的人吧?

一词猜的不错,来者正是葛家的人,是她口口声声要保住的那个还未出世的葛洪的从祖父、葛衡的兄弟葛玄!

当一词换好衣服到前厅的时候,甫一进去,便看到客厅内端坐着一个年纪约40多岁的青衫男人,听到一词到来的脚步声,青衫男人很是机敏的站起来,一词轻咳一声,还未开口,青衫男人低沉的嗓音便响起,“好个赫赫廖从事,原来杀起人来,也是不长眼的!”

一词闻言讶然,压制了那份惊讶,声音淡定而客套,“恕世驽钝,世似乎与阁下未有交情,不知仙乡何处?高名尊姓?”

“呵呵呵!”青衫男人冷笑三声,“若不是吾弟一家惨遭灭门,吾也懒得来你这肮脏地儿!”

“你弟弟?惨遭灭门?”一词疑『惑』的重复一声,她距离青衫男人近了些,才发觉这男人离奇的瘦削,脸部骨骼线条分明,嶙峋的面部在灯光下,加之其愤怒的眼神,倒是让一词蓦然心惊,“但不知尊弟是哪位?”

一词不是故意跟他绕弯子,实在是她根本不清楚葛衡的家人已然惨遭毒手!

闻言,青衫男人冷哼一声,“既然你不肯承认,那么你知道秦落月吧!你当初给她的命令是什么,忘记的那么快吗?”

语毕,一词脑袋轰的一声,心思百转间,难以置信的问道,“难道你是……葛衡的兄长吗?他惨遭灭门?!”

“廖世啊廖世!你莫要欺人太甚,你以为你埋伏的这些侍卫,可以保得住你的『性』命吗?”青衫男人很是不屑的说了一句,却是更让一词心惊,见一词的表情,青衫男人冷笑道,“若不是看在你为天下苍生的份上,我们岂容你活到现在?今日我只是想问你一问,为何滥杀无辜?”

对方已然了然她所布置的机关,一词心中颓然,第一次面对一个不知深浅的人,心里有些没底,但她毕竟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心理反应,对方既然看出了,那么自己再藏着掖着未免太过小家子气,是以她挥手示意云可撤了埋伏,勉力压住声音的抖动,道,“你们?好吧,既然你是来寻廖某问话的,那么不妨开诚布公,促膝长谈如何?”

青衫人盯着廖世,顿了一会才肯点头,一词便吩咐下人们全都下去,将房门关上,似乎能明显的感觉到青衫男人的怒气,对方不开口,一词便搜肠刮肚的想着,历史上葛衡的哥哥,到底是谁呢?怎么完全不记得有这码子事情?她当时记得搜集到葛衡的资料很不完整,没有什么家世的记载,似乎就是个凭空出现的一个人,只看到一条——历史上有名的葛洪是他的侄子,但这条信息也不是那么的确切,可这个时候他的亲哥哥竟然在他家出事的时候找上门来了,一词突然觉得自己在葛衡这件事上犯了极为严重的错误,不知其深浅便贸然行动,以至于现在……

“葛先生,我想……”

“廖世!”葛玄毫不客气的打断廖世的话,并且很没丵礼貌的直呼其名,他目光如同苍鹰一般犀利,“虽然思真与我道不同,但我与思真的这份骨肉亲情,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家破人亡而无动于衷!”一词极为的惊讶,“难道尊弟……?”

似乎明白一词要说什么,葛玄点点头,“你猜的很对,10年前,思真不愿秉承父亲遗志修仙悟道,却浸『**』些奇门杂技,大辱先人,我堂堂葛家官宦门庭,岂容得他玩物丧志,但其死不悔改,是以才从家族独立,但是……!”葛玄话锋一转,“再怎么说他的骨肉也是我葛家的血脉,你怎可为一己私情,竟然丧心病狂下令杀其妻儿!”说到这里,葛玄似乎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一般,指着一词的食指也哆嗦着,“若不是落月告知,我竟不知真相差点误伤吴主!”

“落月……?!”一词蓦然一惊。

眼见着一词吃惊的样子,葛玄笑了,一词看着眼前这个喜怒无常、身形瘦削的男子,怎么着也和那个绿豆眼胖乎乎的葛衡联系不到一起,他很是不屑的冷笑一声,“你还不知道吧!凡为道者,昔从左氏,落月的师父于先生与我师左慈先生,有着半个师徒名分呢!”

这复杂的关系一词骇然,却也收敛心神,她的心理早已锤炼的超乎常人,“那又如何?我与秦落月,各取所需,但葛衡之事,的确是我思虑欠妥,却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人已仙逝,葛先生如若非要杀了廖世解恨,那不妨杀便好了!”

她已经捏准葛玄是不会动她的,是以才如此说话,虽然是短时间的接触,但她差不多已经判断出来葛玄此来另有事情,别看他一开始怒气汹汹,但看其眼底深处,却是波澜不惊,是以一词才判定葛玄真正要表达的,还在后面!

“你是料定了我不会动手吧!”葛玄突然莫名其妙的长叹一口气,“师父说你是个夺天地造化的聪慧人物,今日一见,这巾帼女子的胆量,却是让在下领教了!”

这毫无预料的转变,廖世倒也平淡的笑笑,葛玄又道,”这也不怪你,是落月她……太急功近利了!虽然你也有过错,落月倒也折去一半,是啊,思真家眷也算是免去人间疾苦……”

一词没有心情和时间看他摇头叹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尊弟家眷事情,世知晓错了,葛先生,知兵非好战,世也是无可奈何,希望体谅这番苦心,但不知先生深夜造访,到底所为何事?”

问到这里,葛玄的眼神给廖世的感觉突然有些空洞而遥远,”天将变,宇宙何处不动『荡』?高岸为谷,深谷为陵,这又是一个大争之世,我本不愿卷入,可……廖世,思真的事情,我会替你处理后事,你别『操』心了,但有一条,也是我今夜来的目的……“

“先生请说!”

“不要滥杀无辜,否则终究会有天理循环!”

说罢起身,一词见此,脱口问道,“何为无辜?”

葛玄不语。

“思真之家眷无辜乎?”

葛玄已经不语。

“既然葛先生如此,那么世也有句话带给先生……带给先生口里的那个“你们”!”一词不顾葛玄稍微惊讶的脸『色』,道,“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我廖世杀一人,而救天下万万人,虽死无憾,你们要替天行道除去我这个恶人也罢,但不要触动人之底限!真正能治国安天下带给百姓安定生活的,不是丹『药』,不是那些太清、九鼎之类,而是——法!治国以法为先,定名分,兴万世之利!你们只管讲你们的道,如若『乱』了世心中的法,也别怪世不客气!”

“呵呵呵!”葛玄没有意料中的恼怒,反倒有些意料中的笑意,“『乱』世用重典,法家门徒,倒是少见了!”

“我不是什么法家门徒,但如果做个酷吏,我倒没有可以接受!”一词冷笑一声,她甚为讨厌这种教会组织,“董卓李傕郭汜等流横行之日,倒没见你们仗义直言,今日杀了你家怀璧之家眷,便猴急的以天下道义的高帽子扣在世的头上,世不是什么道德君子儒学大家,这招对我是没用的!”

或许是葛玄没有想到一词能说出如此激进的言辞,稍微愣了愣,良久才道,“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就是你们道家的修身么?就是你们道家的无为么?好心计!”

“圣人曰,大仁不仁,你修你的仙去吧,我人间肮脏地儿,玷污了您的清白!”一词直接下了逐客令!

“那你不怕此事孙将军知晓?”

“他恨你们入骨哩!”

“既然如此,那葛玄告退!”葛玄抱拳,便欲离去。

“什么?你是葛玄?”直到现在葛玄才报上名姓,闻听之下,一词讶然,葛玄的面『色』有些阴霁,却也沉默一点头,一词心中震惊,念及刚才葛玄口中所提孙权,电光石火间,她瞬间明白了这个人为何如此的有恃无恐,“葛先生且慢,世尚且有话说!”

这个人,还真不能得罪!

(..|com|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