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三国之策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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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对孙权坦白

当一词说出以死明志而昏过去的时候,孙权才记起一词的好来,是这个人自从跟了他就倾心相交,自己有什么烦恼和她说了都会心情变得放松起来,遇到什么难题到她那里便迎刃而解,她给东吴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其才学世人瞩目,在士林中可谓一呼百应,况且她已经是自己的女人,有了自己的骨肉,自己仅仅凭着那几个下人的一面之词而怀疑她,是不是有当日曹孟德杀蔡瑁张允之嫌呢?

孙权长叹一口气,一词下手实在太狠,虽未中要害、救治及时,依旧要休养至少一月,自从她醒来,孙权前去探望,一词便闷声不说话,不搭理他,也不赶他,只和他相对无言的坐着,这种少有的沉默更是 让孙权难以忍受,一开始还有些生气,后来习惯了,就只简单的和她说几句朝局,一词辞官已成定局,算是对“举荐不明”之事的一个交代,至于葛衡的事情,倒没有再提及,而荆州那件事,现在依旧僵住,就是目今的局面了……

今天是4月初三了,事情已经过去半个月,或许是因为刚迁过来事务繁多的原因,孙权来的次数并不多,只是每天派人前来问长问短,而外界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对于引咎辞官之事有些不理解,赵爽的被绑架是秦落月的事情,何关廖世之事?于是有人给孙权上本说要恢复廖世的官职,孙权本也想借坡下驴,怎奈廖世不肯,想着等她身体恢复了也不迟,便也未曾催促。

廖世也曾询问过云可有关刘备书信的事情,云可答说那日廖世去吴宫不久便突然有人登门,说是刘备送来的急信,让云可立马送到宫中,其余的云可也没有问出来,虽然心中依旧疑『惑』非常,但只有见了刘备的面才能问清楚此事,所以也并不心急,这几天廖世虽然伤口好了许多,但心中却在考虑着一件大事,不得安生,掂量着这件事的利弊而无从决断……

腹部的伤口入肉四五寸,加之她生育之后身体本来未休养好,这一躺半个月,竟然也才愈合,虽然能保得『性』命消去孙权的顾虑,但这样的苦楚一词可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

这些天她也曾观察孙权的变化,知道这“以死明志”虽然消除了他许多顾虑,可明显他对自己还有很多疑问,还有些许不放心的地方,只是他还未曾问出来而已,而以后自己行事,还需要利用他一段时间……

一词之前本来对孙权尚存愧疚,可自这件事后却不由得厌烦了,原来这么小的一件事也可以引发他的无尽怀疑,甚至在他没有证据之前竟然如此没有原则的试探,与刘备的令箭相托比较之下,心中本来不平的天平,又倾斜了几分!

“公子,循公子来了,您要不要见?”正思虑着,北遥进来禀报了一声。

一词斜眯了一眼北遥,点点头,北遥退出去,一身青衣长衫的周循便突突的跑了来,到了门口的时候明显放慢了脚步,应该是北遥告诉了周循廖世养伤的事情,周循甫一进来,见到斜靠在榻上的一词,鼻子一酸,竟然就要落泪,一词见此忍不住笑了,“傻小子,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循儿见过师父!”周循像模像样的作了个长揖,一词对他招招手,“什么时候来的建业?你母亲可有过来?”

“今日刚到建业,母亲本不愿来,姨妈言说来了有个伴,离师父住的也近,便也搬来了!”周循循规蹈矩,挨着一词坐在了榻上,一词忍不住的伸手拉了拉周循的手,“怎么样,最近功课如何?”

“都还好,只是数学……赵爽师父……”周循犹犹豫豫,“师父也是因为赵师父不见,才被撤职的吗?”

一词笑笑,不置可否,周循又道,“自从您走后,我跟着赵师父修习数学,他有的时候常常说一句话,我怎么也听不懂……”

“什么话?”一词看着这个如白玉一般的男孩,由不住的一阵喜欢和心疼。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周循一字一顿的说道。

一词心里一惊,这惊奇下牵动肚皮伤口的神经,痛得她皱眉,周循见此,急忙问怎么了,一词摇头,顿了顿才道,“他还说了什么?”

周循摇头,“就只有这一句话,我当时纳闷的很,赵师父衣食无忧,江东一片太平,他为何这样说呢?”

一词稍微愣怔了一下,随即又安静的笑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周循白嫩的脸颊,周循竟然有些脸红,一词道,“小小年纪,『操』心那么多?做好你的功课就是了!”

“循儿知道,功课的事情一刻也未曾放松,要么循儿给师父背一段商君书?”周循虽然有些腼腆,眉眼中却满是欢乐!

“好啊,我最喜欢《定分篇》了,循儿试试?”

“好!”周循爽利的答应一声,尚还稚嫩的嗓音娓娓背起书来,“……故知诈贤能者皆作而为善,皆务自治奉公。”曰:“圣人必为法令置官也置吏也为天下师,所以定名分也。名分定,则大诈贞信,民皆愿悫而各自治也。”又曰:“圣人立天下而无刑死者,非不刑杀也,行法令明白易知,为置法官吏为之师以道之,知万民皆知所避就,避祸就福而皆以自治也……”

一词摆手制止了周循的背书,略显惆怅的看了一眼窗外,“法者,国之权衡也。名分定而法令行,治世之道也,以循儿见,当今天下……”

话到这里,北遥突然又进来打断了他们师徒两个的谈话,“主公来了!”

刚说完,便听到一阵坚实的脚步声,周循赶忙从榻上站起,规矩的垂首一旁,孙权掀开帘栊进来,周循见此,赶忙跪下施礼,孙权摆手,朝榻上的一词看去,“可好些了?”

一词点头,算是有了回应,见此孙权不由欣喜,便在之前周循坐过的地方,挨着一词坐了下来,情不禁的握住一词的手,“好些了就好,我可是每日都为你担心,你说你也真是的,我只是问你几句,何至于此!倒让人整日担心!”似乎以前那个嘘寒问暖的人又回来一般,一词却不着声『色』的从孙权手中抽回手,犹疑了一下,看了看周循,道,“循儿,你且随你北遥姐姐出去,看看这个新院子,我有话对主公说!”

周循瞥眼孙权与这个年轻师父的亲密,点点头,乖乖的随同北遥出了房门,屋里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孙权笑道,“你终于肯说话啦!”

一词没有什么表情,稍微沉默了下,才道,“我知道你对我还心存疑虑,是不是之前曾想着,我来历不明,是刘备的人或者是曹『操』的什么人,派到你这里来做『奸』细,是不是?”她不等孙权回答,又道,“我的身世来历甚为离奇,本不想告诉你,可若是你因此而产生疑虑,疏远了我们,那我的心血岂不是白费?”

“你意思是……”

“我今天就解答你的一切疑『惑』!”一词缓缓的,她示意孙权不要打断她,然后从榻上里侧拿出来那个盛放笔记本的精美匣子,用钥匙打开,将电脑拿出来,孙权显然意外这个见所未见的东西,一词不理会他的惊讶,兀自将电脑开机,这一开机,更是 吓得孙权一跳,从榻上不自觉的站了起来,“这是何物?”

“是电脑!”一词答了句,“我来自于1800年后,也就是说,我是未来的人,唔……”见孙权依旧『迷』茫的眼神,廖世道,“就好比如,你现在是孙武的后人,知道自己的祖宗的事情,或者说你知道汉高祖以来汉朝的一些事情,可你突然出了个意外,去了有汉高祖的那个时候,见到了高祖皇帝,见到了萧何张良韩信纪信等人,相对于他们来说,你就是来自于400年后……”她做着这样的类比,可明显的孙权还是不信,这一瞬间一词的所说已经完全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能力范围,一词却依旧解说她的,“而我呢,根本不属于你们这个时候,天意弄人,才让我来到了这里,而我生活的那个时期,比你现在整整晚了1800多年,所以,我知道赤壁之战孙刘联军必胜,也知道曹『操』逃跑的路线,也知道合肥之战曹『操』是虚以应之,更懂得很多你们不懂的技术,比如印刷术和造纸术,甚至那些欺世盗名的书籍,也都是你们这个时代之后,我那个时代之前的一些名士所作,而我只是抄袭而已,这个东西呢,是电脑,是我们那个时代高科技的东西,它可以记载很多书籍……”

一词知道自己不说自己的身世,虽然苦肉计成功施行,但却不方便以后行事,不若对孙权讲了实情,这样孙权便会真正完全的意识到自己对他是多么的重要,尤其是孙权知道刘备那里有个先知的赫梦烟,他更会有危机感而更加依赖自己,这样一来,她也可以把很多出了差错的事情嫁祸到赫梦烟身上而洗清自己不让孙权怀疑,再者也方便自己今后的行事,更让孙权倚重自己一些……当然了,对孙权讲实情,她会有选择的保留和改动,比如如果孙权问起记载这个时代的史书,她可以找一百个借口说没有这样的书,只要没有了史书典籍,这历史到底如何发展,还不是她想怎么编就怎么编的吗?当然,如果孙权畏惧鬼神之事,与刘备一样没有那么的好奇,那事情更好办了……

总之说出来实情加上她以死明志这件事,软硬兼施,解决了孙权所有的疑问,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

极为费力的与孙权解释了这么许多,加上电脑铁的物证在那摆着,孙权由开始的不可置信到眼里发出的炽热光芒的转变,让一词心中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哀。

把这件事说清楚,花了整整两个时辰四个小时,才算让孙权彻底信了,后来又加上孙权问的几个问题,一直到晚上六点,北遥催饭,孙权才是蓦的醒悟一词还是个病人,于是他赶忙吩咐人准备饭菜,由不住的摩拳擦掌,看这劲头,假如不是廖世有伤在身,他早已将她抱了起来!

“一词,我这次,再也没有疑问了!”孙权由衷的说着,“也算是明白了以往你缄口不言的苦心,毕竟此事太过离奇,我现在,都跟做梦一样!”

一词勉力一笑,“我现在也跟做梦一样!”

“不不不,一词,你是我的,我们都有了孩子,这自然不是梦!可我们竟然差1800多岁,哈哈!”或许这个年青人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了,他在一词的榻前走来走去,“怪不得你和我见过的所有女子不同,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呐!也怪不得你那么重视那个赫梦烟,原来她才是我最大的敌人,不过有你在,10个赫梦烟我也不担心!”

这忘乎所以的模样让一词忍不住的拿荆州那位淡定异常的人来比较,看来年龄,的确限制了人很多东西呀!

所幸的是,孙权同样没有追问历史的细节,这应该是英主所达成的一种共识吧,毕竟是夺天地变化,怎可细究?

“一词你说,你要个什么样的官职?孤都满足你,以后不管是谁对你的攻讦之词,我都不会信了!原谅我这次的,好吗,毕竟,不知者不为罪嘛!”

不知为何,一词甚为讨厌他的这个反应,但这个反应明明又是自己所希冀的,毕竟他们两个只是利用关系,这样也干净利落没有那么多牵扯,是以,一词给了孙权回答,“等我的伤养好后,我依旧不做你的官……”见孙权要打断自己的话,一词补充道,“我另有打算,酒楼机密之事,我主管天下大势,让是仪主管东吴内部,接到我的消息后做出决断,但不能互相干涉,不能再出现三月那种事情了!”

“这个肯定不会,可你不供职,要如何……?”

“从商!”

孙权一惊,商人的地位可是卑贱的很呐,似乎看出孙权的惊讶,一词笑道,“之前我说过了,现在的历史,自从我到来后多少的发生了改变,我是不可能完全掌握天下大势了,只有奔波各处,才能得到最为确切的消息,而如果供职东吴,未免太过于局限,所以,我想等我伤好了,由你写封举荐信,我去许昌见汉帝一次,讨个汉朝的官衔,这样也合适去各处,暗地里么,才是个商人,如何?”

一词的话说完,孙权这次倒未急于表态,似乎明白孙权的顾忌,一词心中冷笑,嘴上却道,“东吴的酒坊和书坊的产品,只有销往各地,才能赚更多的钱,只有这样才能支付的起战争,而这样的交易,只有我最合适,况且,我们已经有了线人在北方。”

“……嗯。”孙权闻言,有些迟疑的嗯了一声,“你尚且在病中,此事非同小可,容我思虑一二,等你伤好了,再谈如何?”

孙权的心思一词怎会不明白,他怕一词这一周游列国,生了二心,虽然这微乎其微,但孙权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的不放心,但一词说的又入情入理,由不得拒绝的诱『惑』,想来想去也是最合适的安排,尤其是得知她来自于未来的事情,有她做勘察天下的眼睛,纵然一百个卧龙凤雏不也枉然吗?卧龙凤雏再厉害,能知晓未来吗?能未卜先知吗?很显然是不能的,唯一担忧的只是那个赫梦烟,如果不让廖世出面对付,那还真如一颗眼中钉肉中刺——当之前心中对一词所存在的疑虑全部消失后,剩下的便是如何利用一词使之价值最大化了,心里虽然如此想着,但嘴上依旧搪塞,一词自然也明白,心中只是冷笑,想着赶紧脱离东吴,能少见孙权一次就是一次!

同床异梦、以心相交至此,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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