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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四章

不仅宋军在调动,夏军的调动更加频繁,一切都在按照各自的意图‘按部就班’,所欠的唯有一场面对面的血战,或许叫一场期待已久的屠杀更贴合时局,双方都把全部的赌注押下,谁要是输了,或许就是任由赢家屠戮,这就是游戏规则,很残酷也很现实,不容许半点马虎。

西北战云再次阴郁之际,汴梁却是另一番景象,风虽然还是那么的刺骨,天气稍有些阴云。但王泽确信今年冬天沿河除了刺骨的北风,不会再有金戈铁马的躁动,他可以专心地做些别的事情了。

完颜宗弼的确是来了个狮子大开口,增加岁币十万,割让在大河北岸的河中、卫、滑一府二州,并以宋皇感大金送还上皇梓宫,给回送将吏赏钱二百万贯。这个条件显然不能被朝廷所接受,王庶当即就拍案而起,便是连张邦昌亦是脸『色』不予,王泽当然无法接受,他清醒地意识到,他要敢接受这个条件,那真是自己政治生命的终结,当即就在心中问候金峰他老母。

经过艰难地讨价还价,终于免去了增加岁币,给护送上皇梓宫的金军赏赐镐军钱百万贯,关于割让土地之事,双方相持不下。宋廷认为河中府与卫、滑二州,乃三次议和所议定的大宋边地,决不能割让,金国使团在谈判中寸步不让,坚持说多次议和中条款所指,两国之见划界是以大河为界,实际上宋在大河北面仍有一府二州,必须更正原先的议和条款。

双方你来我往,争执不休,总体而言,宋廷略处劣势,毕竟西北战事拖累,无法对的讹诈形成有效反击——实力决定谈判,没有实力你说什么也白搭。宋廷方面有劲使不上,眼睁睁地看着金国使团嚣张气焰无能为力,让人极为无奈。

“金峰,你看看这十年间,汴梁城恢复的怎么样了?”

今天的天气不错,太阳虽然毫无温暖的感觉,但西北风却停止了肆虐,在漫长的冬季难得有这样的晴好天气。在完颜宗弼的建议下,一肚子心事的王泽爽快地答应他一同出来逛逛,二人换上便服,没有卫士陪同,就他们两个人一同出游。

在王泽看来这个时节,并不是出游的好时机,街面上的人虽然不少,但还是没有春秋时节显的繁华,更没有春秋的五颜六『色』的斑斓美景,对于街市他也没有多大兴趣。完颜宗弼却兴致勃勃,在王泽无奈地陪同下,走街串巷、品尝小吃,一路谈笑风生。

二人在一家小铺子里吃完简单地午饭后,二人重新回到大街上,边看边走街市人物。

“美中不足、美中不足啊!”完颜宗弼摇了摇头,神『色』间颇有些遗憾。

王泽愕然道:“美中不足,你说话可要凭良心,汴梁虽然不能与江宁、杭州、扬州等地相比,但做为北方的留都,能恢复到这个规模已经很不容易了,就是鼎盛时期,也不能与目前相比,你的已经也有些太高了吧!”

“我这走了大半天,竟然没有看到能载客的马车,就是出租车了,你说这是不是内中不足?”完颜宗弼眼中闪烁着真诚地光芒,全然没有谈判桌上的锐气。

“马车?哦——”王泽一阵愕然后,忽然领悟了什么,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麽多年,我怎麽没想到这一点,城市太大,市民出入不便,虽然有租用的车行,但那都是不固定的。你的意思是发展城市内与城市与郊区的公交运输,不错、很不错的建议,早是这样,即可以增加财税收入,方便市民出行,又可以安置一些流民,一举三得啊!”

“早要如此,咱们今日乘车游览汴梁。。。。。。。。”

王泽不等他说完,便道:“这也容易,城内有车行和马行,咱们去租一辆马车,照样能让你游览一番。”

“没意思、没意思。”完颜宗弼笑道:“这样的话,还能有什么乐子可言。”

王泽尴尬地笑了笑,看来完颜宗弼是在挑剔,数落他只顾大政,而忘记于民便利。但他转念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当下洒洒地道:“你既然有这么好的创意,为什么不在北方实行?”

完颜宗弼脸『色』稍稍一变,但这种不悦的神『色』也就是一晃而过,他的神『色』又有些显的寂落地道:“我要是有你的好机遇,或许比你做的更好。。。。。。。。。”

王泽一听顿时默然不语,他虽然心中不太高兴,但他也无法反驳完颜宗弼之言,谁又能说完颜宗弼和自己异位处事,或许还不如完颜宗弼做的好,因为女真这个民族太落后了、一点发展都会遇到十倍于宋朝的阻力,完颜宗弼能把金国带领到这个高度已经难得可贵了!他无语之下左右看了看,忽然想到该去什么地方休闲一下,当下勉强笑道:“咱们去个茶馆,点几首曲子听听如何?”

“此去不远就是旧宋门了,咱们去浴堂巷洗个澡,你看怎么样?”完颜宗弼当即就自己提出想去的地方。

“哦——”王泽脸上闪过稍许为难之『色』。

完颜宗弼看在眼中,用讥讽地口吻道:“怎么——你官越做越大,还就不能与民同乐,赤诚相见了?再说脱光了,哪个人是你是谁。。。。。。。。”

王泽脸面微赫,说是实在的他还真没有去过民间经营的浴室,也没有心思理会这些行当,只不过他知道如今的浴室业已经相当发达,很多有规模的浴室,都是分上、中、下三个等级,俗曰:上以清王侯宰吏,中以凉君子士流、下以浴庶类。虽然浴室无一例外地都是门前挂壶,但更多的还是没有份等级的混浴浴室,这也是王泽不愿去的主要原因之一,毕竟他天生爱洁,没有淋浴的时代,很多人在一起沐浴,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那就选一家雅趣的地方吧!市民太多,地方太『乱』反而不好。”他不好意思直接说去上等的浴室,用雅趣代之,委婉地向完颜宗弼传达自己的意思。

完颜宗弼饶有兴致地看着王泽,忽然怪怪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我有五天没洗澡了!”

王泽感到浑身一阵不舒坦,五天——他目光游离,下意识地躲开完颜宗弼的眼神,暗骂:“这个脏鬼。”

二人当然地在一家最豪华的浴堂子里,选择装饰最豪华,待客条件最好的上等浴室,这里平时客人极少,服务也很周全,每次来回客人都要清理浴池,放上新水,而且还能根据客人需要,找堂子内的浴女前来侍候。

二人说笑间,沐浴完毕,裹着干净的细麻布宽衣到了外间雅室中休息,小童奉上茶水,嬉笑着讨好道:“二位大官人,是不是要叫几位姑娘敲敲身子?”

完颜宗弼笑道:“正好身子骨酸痛,叫几位上来松松胫骨也不错。”

“你这小厮先下去吧,轻易不要打扰,一炷香后叫两个修脚、砸背的匠师上来,顺便给火盆里加点碳。”王泽瞪了完颜宗弼一眼,对小童道:“下去吧——”

待小童嬉皮笑脸地告罪下去后,完颜宗弼打趣道:“我说,你也叫两个姿『色』出众的姑娘,上来敲敲背,咱们也享受享受异『性』按摩。”

“去你的——”王泽笑骂道:“也不知你小子怎么想的,异『性』按摩——你要是不说,这个词我都忘了,要是叫了浴女前来,明日传了出去,怎生得了,想的话我回去给你召几个营『妓』侍寝。”

“哈哈——”完颜宗弼爽朗地笑道:“你也太小心了,不过是将几个小娘子,敲敲背而已,有什麽大惊小怪的,难不成大臣们连酒楼也不能去了?”

此话正中时弊,如今除了青楼楚馆、酒楼中有酒女,浴堂子中有浴女,还有较为高档次的歌姬、舞姬。官员们往往流连于酒楼、请歌姬、舞姬助兴,更是在聚饮时招营『妓』陪宿,这些都是好公开的,就是王泽当年亦是沉『迷』于樊楼,当今的常去的文楼更是号称‘东南第一楼’。这些地方难不比这些浴堂子?士人在此竟然畏首畏尾,这个现象令完颜宗弼感到好笑。

王泽却尴尬地道:“地处不同、地处不同!”

完颜宗弼怪怪地一笑,叹道:“人生在此,何须如此多的顾虑,当今欢时须尽欢,莫要误了好时光!”

“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这里可是有千万双眼睛盯着,有些事还是谨慎点好。”

“看来今日你我出游,不知道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完颜宗弼的目光中尽是讽刺的意味,接着道:“也是,上次一起去曹婆婆肉饼铺子,这次又逛了小半个汴梁城,你这么多公事,想想我真有些过分。”

王泽伸了个懒腰,半躺在暖塌上,头发披散在白净的布单子上,脸上显得舒坦的表情,口上轻声道:“管他娘地,反正你我之间关系,已经是路人皆知,不过你得让让步,叫兄弟我好过一点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