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大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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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必伐燕(2)

孟阙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刺杀李牧的居然是荆轲,这都哪儿跟哪啊,看来历史已经彻底被自己搅成了一锅粥。

具体过程则是鲁勾践恰好在李牧军中,荆轲与鲁勾践也算朋友,于是以看鲁勾践为名接近了李牧,李牧知道荆轲是王妃荆芸儿的哥哥,是“自己人”(荆轲受太子丹所托行刺李牧之事是极度保密的),于是未加防备,竟被荆轲一击成功,但鲁勾践当时也在李牧身旁,急忙出手,荆轲没有高渐离的音乐助战,施展不出“庖丁解牛神功”,被鲁勾践所杀,而李牧虽受致命之伤,却未立时丧命,于是利用最后的生命时刻,给孟阙写了一封《谏伐燕书》,其中心意思除了说明伐燕和统一华夏的重要性外,还明确指出,不解决赵国的后院问题,即统一华夏,则远征也难以成功。

李牧的这封血书明显有几个字还没有写完就结束了,但意思基本表达明白了,可见他是临终力尽,无力完成。

这之后的事情自然是燕国早已暗中调集重兵,一待荆轲行刺成功,立刻由荆轲的同伴放出暗号,于是燕国立刻出兵,李牧军群龙无首,于是大败,燕国乘机收复了全部失地,目前正在燕赵边境严阵以待。

孟阙将李牧的血书反复看了好几遍,心中也极为难受加感动,他一直是将李牧当做大哥来看的,两人虽有意见不合,但兄弟感情却并未丝毫受到影响,李牧的死让他有痛失手足的感觉,而“大舅哥”杀了义兄,“朋友”又杀了大舅哥,就更让他有一种荒谬的悲哀。

看来当真是如果他不用一次最大规模的手足相残去结束这些小规模的手足相残,这些小规模的手足相残就会永恒不断。

悲哀抑或是悲凉他说不清,但他必须在悲凉中承受,并在承受中改变,“我必伐燕!”他在牙缝里说出了这句话。

话是这么说,但他也知道在冬天作战是极其困难的,他不愿意当希特勒也不愿意当拿破仑,所以只好等冬天(或许还包括春耕)过去才能反击燕国

燕国也并没有乘势进攻赵国国土,这在孟阙到了赵国境内就已得到确切战报,可见不仅骑兵不利于在冬天战斗,步兵在冬天也不好过,于是两国各自在边境的城堡中对峙,竟奇迹般的再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战斗。

孟阙回到国内后,为李牧主持了盛大的国葬,然后开始主持军国大事。

在军队方面,自然是整军经武,为来年征伐燕国做准备,在政治方面他却做了一件前无古人的改革,在士农工商四个阶层中实行抽签制度,在每一百人抽出一个人,称为“会员”,建立了一个“四级会议”,而贵族除王族外也都划入士的阶层参加抽签。

当然鉴于古代男女不平等的现实,参见抽签的人只限于二十岁以上的男子,这样在全国就一共抽出约五千人来,在这五千人中又抽出二百人作为中央政府的四级会议会员,然后再次抽签出相应数量的人作为各个郡的四级会议会员,最后剩下的人按各县人口比例分摊会员数目。

孟阙规定这个四级会议是与各级政府平权的机构,举凡税收,法律的制定都出于此,并且在政府和会议之间又加了几条切实可行的简单制衡规定。

最初孟阙是想通过选举来产生这些会员的,但考虑到在生产力相对低下的古代,这不切实际,最多只可能在贵族和富有阶层选举,那不符合孟阙的本意,至于这种抽签制度虽然有些儿戏,但至少奠定了某种形式,孟阙相信随着时代的发展,抽签制度终究会被更好的制度代替,至于这一天的来临是一百年后还是一千年后,就不是孟阙所能管得了的了,他只做他应该做的事。

这一分权制度刚一开始实行时无论是政府还是“四级会议”都觉得十分别扭,孟阙于是做了调停人的角色,但慢慢的他们就发现国王陛下的每次调停,其结果都是国王本人根本就没发表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而是会议和政府自己达成了妥协。

于是一些有识之士开始说,这是真正的“无为而治”,大赵国王是真正的“圣天子”。

无为当然在某种程度上就意味着清闲,事实上孟阙现在除了练练兵外,需他所处理的政务实在是少之又少,而冬天练兵的时间也要比其他季节少的多,于是孟阙每天都很清闲。

于是他把大把的时间花在了后宫诸女身上,但孟阙毕竟只有一个人,于是众女的争宠斗争就越演越烈,好在孟阙早已适应了这种众女争风吃醋的局面,而在这多妻制的古代,后宫群女们无论如何争宠,对他都只有讨好,而绝不敢公开(或过分)的埋怨,孟阙倒也不是如何烦恼。

他不烦恼,自有人烦恼。

而最烦恼的就是乃马真母女和井苍。

孟阙由于后宫众多,所以在回到邯郸后自然的就逐渐冷落了乃马真母女,乃马真母女开始时还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觉得再也不必受孟阙的“折磨”了是一件好事,但很快两人就觉得满不是那回事,她们竟开始十分渴望再被孟阙“折磨”了,两人虽觉羞愧,但生理和心理上的要求是不可抑制的,于是加倍讨好起孟阙来,可惜孟阙实在是太“忙”,临幸她俩的时间仍是屈指可数,两人无聊寂寞之下,竟与井苍成了好朋友。

井苍无师自通了许多“闺房绝技”,本来颇得孟阙宠爱,奈何她现在遇到了强劲的竞争对手,就是兰尼布(孟阙自然要把她带回来的)。

兰尼布也是个另类,看起来象圣女,干起来象妓女,或说她乃是圣女与妓女的完美结合。

本来孟阙刚回来时与众多“旧充”小别胜新婚,极为火热,但楞是让她找到了个空子,象个“插座”般的贴上去,强行拉住孟阙“插入”自己,然后施展阿波罗教千百年累积的各种春闺秘术,将孟阙迷得神魂颠倒,在后宫群女中,竟然是她得到的临幸最多。

井苍十分不忿,但她也知道目前兰尼布风头正劲,实不宜与之争锋,于是想到了合纵连横,就是拉拢同为新欢的乃马真母女。

孟阙虽然在做某种事时对乃马真母女极尽侮辱之能事,但他本质上是惜香怜玉的,所以在平时和群女共处时也对乃马真母女不错,并不故意歧视她们。

这种一面是阳光一面是雷霆的做法无疑更让乃马真母女迷恋他,而也就更加深了二人对兰尼布的怨恨和对井苍的知己之感。

乃马真这一辈子印象最深刻的事就是少女时代化妆为华夏女子在燕国“旅游”的那段时光,而在燕国印象最深刻的事则是看到的燕国首都蓟城的巨大而繁华,这些话她自然是都对井苍说了。

井苍也心向往之,井苍乃是来自异国他乡的倭族女子,对中土的繁华感触更深,她倒是去过几个诸侯国,但唯独没去过燕国,于是和乃马真找到了共同语言,更由此而心生一计。

经过和乃马真母女的商量后,这日她来到了孟阙正然接待客人的一间偏殿门口。

选择这里也是无奈,孟阙最近处理完公事后极少去她宫中,因此她只得主动来“堵”孟阙。

他没有让门口的宦官通报,只是守在门口等孟阙和客人谈完话。

却说此时与孟阙谈话的客人非同小可,正是他的另一个大舅子韩非。

韩非是老子的信徒,他在韩国不得志,闻得自己的妹夫孟阙颇得“明君无为”之道,遂来与孟阙交流对君主制度的心得。

韩非此来还有一个重要的关于他的自己的喜讯,那就是他终于对任何人都不口吃了,他当初听孟阙讲过一个“在尧舜时代”有一个口吃的有志之人,嘴里咬着石子对着大海练习讲话能力,于是他也嘴咬着石子暗中练习纠正口吃,历经多年,终于克服了口吃。

孟阙听到这个喜讯,自也为他高兴。

两人是边用膳边谈的,谈了半天,互有启发,眼见天色已晚,孟阙已是国王,自热不能再与韩非连床夜话,于是两人打算结束谈话,各去休息,孟阙末了却忽然说了一句道:“兄长,你说一个国家是有君主好呢,还是没有君主的好?”

韩非一怔,道:“陛下莫非是庄生之徒耶?”

孟阙一笑道:“我非庄生之徒,我之意,君主之道贵在亦有亦无,不有不无。”

韩非立刻陷入了沉思。

孟阙却已拉着他的手走出殿外,却正好看见井苍。

韩非看见井苍,立刻告辞出宫。

井苍见韩非走远,于是拉着孟阙的手走到一边道:“神皇,我想请你陪我去燕国游玩,别担心,我可以给你易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