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突生变故。
第十五章:突生变故。
“因为她恨不得想杀死你却又不敢。”
这就是他将“死”字说的又重又长的原因。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这人是谁?
不管他是谁,他至少没有说错。
他已说到了王雨绮的痛处。
折磨他并不能让她泄恨
她咬牙切齿道:“他说的没错,我是不敢杀你,可是我不敢担保别人不敢杀你。”
别人是谁?
她没有说,没必要说。
杀人总免不了被人杀。
她走的潇洒,走的舒心。
就好像她已亲手杀了他一样。
一股莫名的悲哀涌上了年轻人的心头。
或许他活着已是一种悲哀。
你是否已替他感到了悲哀?
可是他还没有死,还有心跳。
只要是不死就不该放弃。
他所做的一切就只为了他最在乎的人。
他是孤独的,孤独的杀人,孤独的活着。
如果你也时常伴随着孤独,我想你应该会明白他为什么要杀人。
因为他的经历太少,在他少的可怜的经历中他只记得那一个他最在乎的人。
他也曾和你们一样,想要出人头地。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却偏偏遇到了“风。”
为什么要遇见?
谁知道?
月已西沉。
黎明快要来了,新的一天又将开始。
他还没有死。
所以他的故事还要继续。
那个声音,那个人也已出现在他眼前。
他当然不会是来救他的。
因为他有眼睛,他能看见他就在他身前三尺处正幸灾乐祸的笑。
黑衣,黑袍已将他瘦削的身躯全部遮住。
就连眼睛,都已被黑袍遮住。
他怎么能看清他的面孔?
只能听见他的笑。
听到这种笑,年轻人是不是已该绝望了?
他脸上没有表情。
黑衣人道:“我是来杀你的,你实在是该死。”
可是他还没有动手。
有一种人说出去的话,就好像是泼出去的水,不管在什么时候你只要看到就能一眼看出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年轻人已看出了他就是这种人。
既然他是这种人,为什么还不杀他?
这背后是不是还有着什么阴谋?
是不是说明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但他知道,他已是个废人。
一个废人还会有什么价值?
他很想问他一句:“既然要杀我,为什么还不动手?”
他没有问。
秘密是不是有时也需要用嘴去说的?
黑衣人没有杀他,也没有再次开口,只是一动不动的站着。
他站的也很恭敬,就像是一个低人一等的下人站在高高在上的主人身前一样。
有主人。
主人已走到黑衣人身前,年轻人面前。
年轻人的心突然沉了下去。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她,第一次离她如此之近。
他已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雅的芳香。
没有花,花在她面前也会失去颜色。
她比花美,比花娇。
她的声音也不会难听。
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句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黑南萍,很高兴认识你。”
她好像是真的很高兴认识他一样,说的话也是彬彬有礼。
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她真的只是想认识认识他?
她本该就认识他的。
年轻人道:“你好!”
黑南萍笑了。
她这一笑之中的那种美不足以用言语形容,言语根本就形容不出。
她笑着道:“你不打算告诉我你的名字?”
年轻人道:“不打算。”
黑南萍道:“为什么?难道是认识我会很让你没面子,又或者是你根本就没有名字?”
年轻人拒绝回答。
黑南萍道:“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知道了你的名字。”
她又微笑着道:“你知不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你肯定不知道。”
年轻人不知道。
如果她肯说,他也一定会听的。
他只希望她不会再跟王雨绮一样,说的没头没尾。
她说的很详细。
她说:“我知道是你杀了我父亲,你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这么做,所以我并不很你。”
任何人都能看得出,她并没有恨他的意思。
她会如此豁达?
可是杀父之仇自古以来就是件不共戴天的事。
年轻人陷入了迷惑的氛围。
这件事不仅令他感到迷惑,也使他感到可疑。
他突然说道:“你有没有看出我已受了伤?”
黑南萍道:“嗯。”
年轻人道:“那你有没有看出我的伤口还在流血?”
黑南萍道:“看出了。”
年轻人道:“那你也应该知道,你甚至用不着杀我,我也没法子在活下去。”
黑南萍道:“知道。”
年轻人道:“所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黑南萍道:“我应该把握住你还能开口说话的时间?”
年轻人道:“是的。”
黑南萍道:“我此行的目的希望你能和我合作。”
年轻人道:“不能。”
黑南萍道:“不能?”
年轻人道:“完全不能。”
黑南萍道:“为什么?”
年轻人道:“因为和你合作我得不到一点好处。”
黑南萍道:“你想要什么好处?”
年轻人道:“除非……”
黑南萍道:“除非什么?”
年轻人道:“除非你能做我的女人。”
这句话出口黑南萍即使不会拒绝也一定会脸红。
这不仅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也是一种拒绝。
黑南萍毕竟还是黑南萍。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脸红,就好像是个局外之人。
年轻人在看着她脸上的变化。
她脸上没有一点变化,就连她身旁的黑衣人也没有变化,还是一动不动恭敬的站着。
黑南萍看着他道:“如果你能跟我合作,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年轻人现在才发现她是一个非常有手段的人。
他淡淡的开口道:“我本来还想跟你合作的,可是现在……”
黑南萍道:“现在怎样?”
年轻人道:“现在我连想都不能想。”
黑南萍道:“难道你觉得我配不上你?”
年轻人闭上了眼睛,懒懒的道:“你既已知道,又何苦问我。”
她当然知道。
因为他根本就不想合作。
她笑了。
她突然觉得他是一个特别难缠的人,软硬不吃。
可是她既已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
她笑着道:“我早知道你会这样说。”
年轻人道:“你也知道我会这样做?”
黑南萍道:“知道。”
年轻人道:“知道你为何还要来?”
黑南萍道:“我来只是想看看你。”
年轻人道:“看我?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黑南萍道:“本来是不知道的,可是有个朋友告诉我你在这里,所以……”
年轻人道:“所以你就知道我在这里。”
黑南萍道:“嗯。”
年轻人道:“你的这个朋友是谁?”
黑南萍道:“他也是你的朋友。”
年轻人不说话了。
这个“朋友”除了小刚不可能是别人。
黑南萍道:“你现在已不能用剑杀人了。”
非但不能,甚至连动手吃饭都不能。
不吃饭就只有饿死。
“往后的日子你可能要让人伺候着过了,可是这种日子如果没有钱的话也是过不了的。”黑南萍道:“你想不想要钱?”
年轻人还是没有说话,似是已经很累了。
他已闭上了眼睛,已不打算去看她。
不管她接下来会说什么,他都会装作听不见。
可是他却偏偏听见了,他有耳朵。
“我这里有七千两银票,山西钱庄开的,见票即兑。”她顿了顿又道:“可是我只能给你一千两。”
一千两银票就在他身上,在他怀里。
她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她为什么要给他钱?
是不是想让他日子过的舒坦些?
这些问题年轻人现在已不能去想了。
他毕竟还是个人,受伤的人。
他全身上下都在痛,痛的麻木,就连仅存的意识也已开始散幻。
他当然也意识不到就在这时已有两个人正在向他靠近。
然而这里的一切也全都看在这两个人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