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鬼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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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萨满后裔

    thu oct 29 10:04:19 cst 2015

    我在狱中也算得上是经济犯,每月家里能到监狱给我的钱卡存上一千元钱。所以在犯人中我的生活水准也是相当不错的。

    监狱内设有小伙房和供应站,我大都是去供应站用钱卡买盒饭并佐以从供应站买的熟食。

    那种没家人管的老犯人吃饭时直勾勾地盯着别人菜盆里的炒菜,就算吃不到也要用眼睛把炒菜强 奸到底!

    中午吃饭时我买一盆米饭和一盆肉片烧云豆外加两个真空烧鸡腿走到老洪附近坐下来。

    喝菜汤的老犯人毫不掩饰地用力嗅着烧鸡腿的香味,口水都滴到了菜汤里。

    正就着菜汤啃着窝头的老洪也禁不住向我的菜盆里看了一眼。

    “吃吧。”我冲老洪让道。

    休息室顿时静了下来,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投到了我和老洪这边。要知道一个队三四十人能吃上炒菜的不过五人。

    “你吃吧。”老洪紧张的脸都红了。

    “我操,天雨喜欢骨感的呀!”一个老犯起哄道。

    “早知道这样,我也把屁股饿受贡献给天雨啊!”

    “骑肥马,插瘦屁,老洪的屁股终于有了用武地!”

    哈哈

    经济改造的年代,老洪这种穷光蛋只配给我洗衣服打洗脚水换口残羹剩饭。如果想和我一个盘架吃饭还真就得拿屁股换了,所以不怪同犯起哄。

    “吃吧,没事儿。”我把一个鸡腿递给老洪。

    “谢谢。”老洪在笑声起哄中难为情地把鸡腿接了过去。

    我想就算十个鸡腿也不够吃的老洪在众目睽睽下只吃了少半个鸡腿就停了筷子――在改造部门,这就叫形像。

    我和老洪成了盘架,一直吃到我出狱。

    物以类聚,老洪确实对文玩十分在行。从铲地皮到盗墓,从周易八卦到奇门遁甲,我不得不叹服在此方面老洪的道行比我深多了。

    我觉得我变的成熟了,并觉得我真的应该到监狱里成熟一下。如果早一年进来的话就不会在银行捅出30万巨款的娄子了,一旦哪天东窗事发我也就刑场的干活儿了!

    年近50的老连蛋是六监区二中队的,因盗窃被被判了8年,比老洪入监早,残刑剩的和老洪差不多,是个老改皮子,这次服刑已经是第四锅罪了。老犯人打趣老连蛋释放如同放假回家过年,然后会准时回监狱报道。老连蛋的一生是盗窃的一生,打罪儿的一生,老连蛋的理想就是把一生无怨无悔地献给伟大的老改事业。

    老连蛋五短身材,头大如斗,十分壮实。厚厚的嘴唇子能跟驴嘴唇子有一拼,浓黑的长寿眉下一双阴鸷的小眼睛专盯可盗之财。听老犯人说老连蛋在老改部门最辉煌的事迹就是在撒尿时正遇上一个刚断奶的耗崽子爬出洞外,众目睽睽之下,老连蛋一泼尿活活把耗崽子哧死了,火力十足堪比高压水枪!

    老连蛋除了偷活人也盗墓。对文玩古物也能聊上几句,遇到我这个铲地皮的当然也就有嗑唠了。只是我对老连蛋的粗俗下作十分反感,并不愿与之过深交往,虽然窝头菜汤族的老连蛋对我大献殷勤,但我并不买帐。

    老连蛋像其他老犯人一样十分羡慕老洪能靠上我这个经济犯混吃喝。老连蛋为了能从我这混口吃的把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告诉了我。说是在兴安岭东部三百里外有几个小村子,到那儿只要找到个小村子就能打听出山里有个叫哑家沟的地方,那条沟里有辽代的大墓群。是他在看守所时遇到一个因为盗墓杀人被判死刑的死刑犯那里得到的消息,并找了两个当时在同一个号子里的同犯作证确有此事。两个同犯一个叫小有子,比我大个两三岁,指天发誓地对我说如果瞎说灯灭人亡。另一个叫五魁,二十七八的年纪,也跟着连连点头附和。

    即便如此,我将信将疑地只赏了老连蛋两个烧鸡腿。

    老连蛋因此和老洪唠叨了我好长时间,说我不讲究。

    一年后我刑满出狱了,仅一年时间外面变得让我有些不认识了,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感到陌生。真是狱中一日,外面一年!

    银行保安的工作没有了,我知道这辈子我是无法再去堵上那个窟窿了!

    听老犯人说监狱里阴气重,出狱后要缓好久才能恢复阳气。确实如此,刚出狱我感到又困又乏总想睡觉,足足睡了半个多月才过去了乏劲儿。

    靠铲地皮挣的钱连维持生活都费力,仅一年时间不知从哪又钻出好几个铲地皮的,铲的地里连根儿草都难以得见了!过去的老客户走的走,搬的搬,就连二皮子也不知所踪。迫不得已,我只能随着偷采大军下矿去淘珀了。

    一个多月后,老洪减刑出狱了。

    我在马架子给老洪租了个房子把老洪安顿下来。

    我和老洪一边下矿淘珀铲地皮筹钱,一边采买制作盗墓的装备。

    在我的意识中,盗墓只要有锹镐手电就可以了,像二皮子又带香火又带小灰的纯属多余。最多带上防身的刀枪就够了。万没想到老洪竟然需要那么多,16开纸快要写满了!老洪的装备真是让人匪夷所思无法想像,除了挖掘工具还有绷带,墨线,红绳,糯米,防风打火机,钻天猴和防毒面罩之类,最让我崩溃的是还有单面皮的抓鼓,腰铃,我没看到鼓捶,只看到一根一尺多长又粗又硬缠着皮条的五彩竹鞭子。我真不知道老洪是要去盗墓还是要去建墓!

    在狱中时我只知道老洪是锡伯族,并不知晓老洪是萨满的后裔,并且我对萨满本来就一无所知。

    看着老洪的装备,我暗笑老洪这是要去墓里跳大神儿吓唬鬼啊!

    老洪做事的细致入微让我由衷地佩服,他用尼龙粘贴扣的宽带子做成了护臂,然后把手电装到护臂上,这样就把双手解放出来可以挖洞端枪还不耽误照明。然后还用这种尼龙粘贴扣的大宽板带做了一个贴身腰带包用来装在墓中摸到的贵重物品,腰带包外还有铁环和外搭扣可以牢牢地挂住匕首和砍刀。

    看到几乎所有装备都不用我操心,我就把心思全用在了买猎枪和子弹上了,经过 82年的严打,枪和子弹都不好买了,我费了好大劲儿才花高价弄到了一把锯短的五连发和十多发子弹。

    看老洪在灶坑内烧桃木灰时我突然又想到了二皮子,暗骂这个王八蛋怎么一点儿音讯也没留下。我极想带上二皮子,老洪只有一只手,我可不想一个人干活儿两个人分脏。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最终在矸子山的光棍营打听到了二皮子的新住所,原来二皮子去市内的一家医院干上了抬死人的活儿,怪不得我在矿上打听不到他的消息。

    三个人只靠淘珀铲地皮筹集盘缠费用实在是太慢了,再节省恐怕也要筹集个半年。正值入秋进山的好季节。我心急火燎地打起了老洪这棵秃尾巴摇钱树的主意,想让老洪去从赌桌上把钱快速筹集够。

    老洪十分为难,剁指废赌,老洪已经不再吃这口儿饭了,去和普通人玩儿,老洪不愿坑穷鬼的钱,也坑不到多少。去地下赌场,老洪又怕他那断掌让人给认出来,到时可不是闹着玩的,轻则被砍,重则丧命,赌场绝对是黑道中最黑的一个堂口。

    老洪不是那种在监许天许地出监忘恩负义的人,被我逼的无奈只好应了下来,让我找生意人的赌局儿,弄一个数就走人。

    我不好赌,真让我找赌局我还真不知道从哪儿切入。思来相去最后想到长去吃饭的狗肉馆的老板是个赌鬼。

    狗肉馆的老板兴高采烈地把我和老洪介绍入局。

    赌局在一家中档酒店的包房。老洪不负众望,几天下来赢了6000来块钱。就在大家合计着最后再来一局就收手时,赌局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中年男人。已经赢了1000来块钱的老洪再次出千时被中年男当场抓了个现形。

    包房内算上我和老洪一共六个人,对方有两个人亮出了砍刀。我则从怀里亮出了五连发护着老洪下楼后退到了大厅。

    凌晨3点来钟,酒店的大门早已经上锁了。

    “把门打开,我冲着酒店老板穷凶恶极地叫喊道。

    “把钱还了再走。”对方并不退让。

    看到两个拿刀的人往前逼进,我大吼一声:“再过来我开枪啦。”

    轰地一声,我真开枪了。我真没想开枪,只是拿枪比画了一下没想到枪走火了,最主要的是我把酒店内供的关老爷给轰了个稀巴烂。

    所有人都惊呆了,都露出比轰死个人还要恐惧的神色,连关老爷都敢轰的人得是什么样的二掰煞星啊!

    老板可能意识到我下一枪就要轰人了,急忙给我开了门,手抖得半天才插进锁孔。

    想来这何尝不是关二爷显灵,舍身化解了一场血斗!之所以敬畏神灵是要的。

    我和老洪还有二皮子一行三人大闹赌场后回到家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装备连夜打车直奔省城,然后坐长途大客向兴安岭的原始森林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