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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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比武

待到韩次醒来时,已躺在一间石屋之内,全身皆换了干净衣服,一名身着青衫女子坐在他身旁,正低头缝补他身上的两件衣袍,韩次记得跌下来时,全身寒冷,似是跌入了一个深潭,当下坐起身上道:“小姐,你。。。。。。”

那名女子闻言转过头来,只见她一张白玉般清秀面孔,如潭水般黑白分明,双目嵌在琼妆玉砌的面上,显得容光照人。韩次一怔,随即笑道:“原来是你,我怎么就没看出来。”花菡微微一笑道:“我自然没有你的意中人好看,否则你怎么不会仔细看我。”她说到这里,面色突红,忙掩饰道:“我是谁,你真的看出来了?”韩次奇道:“你不就是花菡吗?花谷主的女儿。”刚说完这句话,看到她面上的红晕,心头一震,便住了口。

花菡不好意思转过头去道:“认出来了罢,我就是那个黑脸兵士,这两件长袍我给你缝好了。”顺手掐断了针线,掷了过来,又走到窗前,从桌上取出一柄短剑,一样皮书,递过来道:“这柄七星折断脸我派人给你接好了,那竹牌夹在《百步无形》之中。

韩次穿着了姐姐缝的青袍,包起短剑与那本羊皮书,道:“花菡,那你父亲与花疏影是什么关系,怎么你皆有蝴蝶镖。”花菡见他将自已给他的长袍放到**,眼目一红道:“怎么,我的长袍不好看吗?”韩次一愣,忙将他的黑袍披在身上,花菡这才面现喜色道:“我知道你怀疑我爹与花疏影的关系,其实他们本是兄弟,花叔叔去找你们给你们加了麻烦,其实他也有苦处,他心爱的人爱着别人,怎能心平气和,无动于忠,便如你一样,我看你若要去找那个李云白的倒霉,也不一定是穷凶极恶的坏人。”

韩次陡然记起一事,忙道:“那进谷来的李舵主他们走了没有?”花菡叹道:“看你这么一付模样,就知不到黄河心不死,你见到李云白,帮了他又怎么样?”转身带他出屋,向外走去,过不多时,已来到一条地势险势的山道上,一个黑衣汉子与梅无伤斗着正紧,而梅无伤身后站了许多我,个个满脸愁容,似是想冲出去,但被那黑衣汉子挡住了。

仔细看时,但见那黑衣汉子长剑飞舞,却不带丝毫风声,攻守之间,竟未与对方长剑接触碰撞,梅无伤长剑纵横,也是悄无声息,攻如明月生辉,水银浑地,守似泰岳耸峙,无迹可寻,韩次叹道:“花朋友剑气四射,剑法寻脉而走,见穴生花,大概是百花剑罢。”

花函点点头道:“不错,想不到花师弟功夫如此之好,那个梅无伤是你的兄弟罢,他的剑法使出十成来,恐怕早已将花师兄击败了,他受了内伤罢。”韩次点头道:“你的目光当真厉害,我看那花朋友也未尽全力。”

他言语刚落,花铮大喝道:“梅舵主,好剑法。”长剑势子一变,由原来的连绵剑招变成了苦涩之势,只见他剑尖东弹西刺,剑身乱抖起来,似是手长剑有了生命,花菡奇道:“他这一手驳剑术,竟也有了九分火候,你那梅舵主却要吃亏了。”

这时那众人中有人叫道:“梅舵主,你退下来罢,小心旧伤再发。”正是高薇,她知梅无伤右臂受伤,两个月内不能用剑,故发言相劝,那花铮斗到兴处,闻言笔道:“我与梅舵主棋缝对主,你关心他,也不必如此。”说着长剑一收,缓缓择剑当胸,向前刺去,常言道:“剑走偏锋。”他这一招犯了剑术大忌,但众人见他刚才剑术高明,知他这定是妙招,但如何高明法,却看不出来。

梅无伤见状一惊,也举剑当胸,慢慢向对方左胸刺去,花菡惊道:“花师弟这一招化剑合刀之招,或出刀招,或出剑招,全凭敌手招势而定,十分厉害。”韩次笑道:“我梅大哥的这招也是化剑生刀这招。”他携梅无伤的枯水梅花剑时,曾见过那宝剑势样,故开口说话时毫不惊慌。

花铮长剑声响,剑尖化出数朵剑花,显然内力已逼至剑尖,梅无伤长剑突进,剑尖化一为二,径刺向对方左右胸,梅无伤在霎那之间,合紧贴剑尖的一把刀尖颤出,同时疾进,花花铮见对方以攻为守,双路疾时,忙手腕疾抖,剑花暴涨,“当”地一响,两人身子一晃,各自退开几步。

梅无伤虽仗着枯水剑双尖,化解开对方这一刺,但右臂衣袖已给对方削下一块,当下还剑归鞘道:“花兄剑法高明,在下甘拜下风。”提剑退后,那李云白见他也胜得对方,便跃上山道。抢到一棵小树前,拔剑斩断,又削了枝叶道:“在下李云白,领教花兄高招。”

花铮见他不用长剑,也便还剑入鞘,折了根树枝道:“久闻谢帮主创得一套新牚法,一套新棒法,在下正想领教。”李云白把木棒在地上一划,弯弯曲曲地扫向了对方,那花花铮久在富贵帮,也识得这招“铁拐李”当下斜退开一步,刺向对方前胸,岂料他木棒刚递出一半,那地上木棒忽地跳起,在他双腿间一绊,差点将他绊倒。

李云白一攻得手,心中大喜,将手中木棒运得团团转,把对方全身罩住,韩次在旁细眼看来,想起姐姐在明珠寺时所说,却见李云白的鞭法与那谢铁亭的鞭法不大一样,两人正打斗之间,木棒互相一碰,“喀”地李云白手中木棒一折为二,花铮用内力将对方木棒震断,便将槐树林三掷道:“李舵主,那红玉鞭在何地,说出来罢,你是这次寻红玉鞭的主帅,怎会不知?”

李云白怒道:“你想夺鞭夺权,这却办不到。”花铮冷声道:“你说什么都可以,我不与人计较,但你若想出去,须得拿出本事让大家开开眼界。”花菡在旁向韩次使了个眼色,婉而一笑,转身而去,韩次知她心意,笑自已讨好李云白,但他心想自已是何等人物,配不上别人,又怎会生气,便叹了口气,走了过来道:“花兄,那红玉鞭又不是在李舵主身上,你留下他又有何用?”

花铮冷哼一声道:“留他在此,让那谢老头用红玉鞭来换。”韩次心想他是寻杖主帅,他不出去,谢帮主又怎能得杖,又如何拿杖来给你换人,他想到此时处,心中忽动,将怀中那面竹牌取出道:“我虽没有红玉鞭,但却有谢帮主的令牌,我将此牌送与你,你且放李舵主回去,待谢帮主取回红玉杖后,你再持牌前去找他,有什么事尽可直说。”说着将那面竹牌掷了过去,花花铮伸手接过,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向韩次苦笑一声,无言抱拳行了一礼,飞驰而去,那李云白见他出示竹牌,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妒意,暗道这韩次刚花菡时用的是百步无形,这次救我却又用的是竹牌,这两样东西皆是江红霜的心爱之物,他却怎么会得到。

众人见花花铮远去,便跟了韩次,走到谷处,此时那独木桥已然跌落深涧之中,另有一道铁索悬在两崖之间,众人缘铁链桥而过,李云白向众人道:“众位少侠,李某有要事在身,告辞了,后会有期。据说那咸阳王为防止西夏入略,已准备在长安城北举行英雄大会,招收高手,编入王府,以刺杀那西夏首领人物,乔冰玄少侠已与高大小姐去了,你们也去看看罢。”说着转身而去。

高飞笑道:“此事甚好,我们这些有用之身,正要做些有用之事,这便去那里看看,如若那王爷真的招收人材,这便为他所用如何?唐少名哈哈一笑道:”说得好,据说主考官是断肠刀与无情剑,也识得韩少侠与梅舵主,你俩可敢前去?“梅无伤双眉一扬道:“只有想去与不想去,没有敢去与不敢去,况且我们也正要入王府,见见那两位神捕快的刀剑功夫。”唐少名拍拍手叹道:“不用了,他俩的高足与韩少侠关系不错,你们是打不起来的。”

韩次一愣之间,听得那高飞道:“章柔剑便是两神捕的高足。”众人就近寻了一个小镇,吃饱了饭菜,来到那城北门外的一处废弃的军马场中,四周皆是平坦草地,在正中用木头搭了一个擂台,此时已值中午,但见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左右两个旗斗上挂了两付白布对联,上分别写着“会挽雕弓如满月”“不教胡马度阴山”上句是出自苏轼,下联是出自王昌龄,此联之意,在场众人虽多是武夫,但两联俱是两位名人的名句,故大都识得。

众人来到场中,见四周稀疏立了数百名官兵,不及在场英雄人数一半,心中暗自佩服,只听得一阵鼓乐响过,一位黑袍王爷与两名黑衣捕头走上擂头,那挂刀高声叫道:“各位英雄好汉,我家王爷设下这场英雄会,旨在振我大宋勇武之风,健身之气,令那西夏不能小视于我大宋。”他这一发话,台下众人便齐振臂高呼“振我大宋勇武之风。”韩次闪眼时,但见数十名王府卫士身着便衣,混在人群之中,高声大喊。

那王爷又抱拳向众人施了一礼,转身与宋、孟两人坐到台子后面,吩咐军兵上台献艺开始,韩次见高家兄弟皆负长弓,心中一动道:“高大哥,高二哥,王爷此会旨在给那西夏探子眼色,你两人箭法高强,上去射上几箭,今那西夏知我大宋也有神射手。”

高飞高扬闻言暗自点头,两人便取了弓箭,纵身跃上擂台,向守擂兵丁报了姓名来历后,便分别立在台子两侧,从背后抽出三支长箭,“嗖嗖”声中,三箭分毫不差地在中途中相撞,“啪啪”作成十二截,掉了下来。

那王爷见状大喜,心想我大宋民风淳朴,多不会骑射,这两人箭法高强,实是给我挣了面子,况他两人又是我昔日心腹的儿子,当下向宋、孟两人点头示意,宋四也识得高陵,见王爷点头,便取出两把硬弓,六支黄色羽箭,分授两人道:“你两人箭法神奇,王爷赐你们硬弓金箭,在咸阳境内,可能先射后奏,从今以且,你们便是王府卫士。”两人接了弓箭,身过宋四、王爷,持了箭立在那台子一侧。他俩人来长安之前,已得父亲教诲,故得了箭之后,便在台侧立定,以防有人捣乱。

这时台下又跳上一条大汉,掀鼻狮口,双目有神,并不先报姓名,只是团团辑了一礼后。便矮身蹲步,打出一套至刚至猛的少林拳术来,“轰轰”拳风之中,他足下所到之处,便有寸许深的脚印留下,韩次性喜拳术,见到如此拳法,忙细心看时,忽然一个少女奔到他身旁,拉了拉他衣角道:“韩少侠,他这套少林拳如何?”韩次听得是花菡,微微一笑道:“他的拳法纯熟,但个一味追求刚猛,故拳招呆板,这路拳法有四句要诀,叫做‘力发如霹雳,蓄似劲轻鸿,拳至步紧随,四门无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