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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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万紫千红谷

那江红霜等人此时忙走上前去,正要施礼时,那王爷摆手笑道:“不必多礼,你们也看到了,我府中的人个个是豪爽之人,韩壮士,这些人既肯出手相助,想必你们认识,替我介绍一下罢。”韩次当下便将四人身份姓名介绍了一遍道:“王爷,那白玉扇之事。。。。。”

江红霜见那王爷白须如霜,满面笑容,犹似一个寻常老翁,哪里象个王爷,那王爷把桌子一拍道:“韩壮士不必多说,那个金暠也真是胡闹,我这王府中吃穿不愁,哪里还用得上什么珠宝,他送的白玉扇,青玉尺,说的是家传宝物,据你说来,却是搜刮而来,这次让你们劫去,正好给他一个教训,老夫若不是看在他昔年跟随我南征北战,颇有战功,早已将他问罪除害了。”

韩次见江红霜进门后对自已并不多看一眼,自是对白自已没有好感,怕自已防了她与李云白的关系,便向王爷道了个别,转身而去,王爷在后面叫道:“韩壮士,你今夜到十里岗去,自能得到那白玉扇。”

韩次这晚早早用完饭,出门向此而去,那十里岗是城北的一处荒野,乱林纵横,冰雪覆盖,韩次找了高旷地带,放目四眺,一阵微负送来,只得一人放歌道:“剑兮剑兮,匣中鸣兮,花铮然跃动,凝霜华兮,将斩南山虎,欲裁东海东兮,百练绕指,万甲寒兮,江湖纵横,光射牛斗,渴饮血兮。”

韩次听声音好似今天与自已过招的那个老者,忙发足奔去,只听到前边那人又道:“剑兮剑兮,怒鞘眼兮,沇沇玉动,携尔怄兮,五金之精,化为剑兮,千金不卖兮,东山落雨兮,洗我袍我,西天现虹兮,剑魂翔于九天而为之兮。“韩次这二十余日,已将江红霜所赠轻功秘籍百步无形,运得烂熟,听得对方每喝出一个字,便奔出将丈,当下施开轻功,循声飞扑而去。

韩次这一奔非同寻常,眨眼间已奔出数十丈,已看到前方一个黑衣人双手负在背后,缓步向前,虽说是缓步,但每一步足足跨出丈余,韩次眼见此人,心中一喜,岂料对方哈哈大笑几声道:“好轻功,年轻人,你的内功轻功有俱都不差,特别是牚上功夫。“说着倏地转身,伸手曲指弹出,韩次正余力急奔之际,如何会知对方突然止住,欲躲闪时已自不及,只觉胸口一麻,全身麻酸无力,那老者伸臂一把将他扶在胁下道:“你若想去万紫千红谷,便不要乱动。”说完拔步径向北方去,这里尽是乱石乱林,并没有路径,那老者跳跃如飞,平稳至极。

韩次被他用指风击中要穴,自知不能解开,索性装个大方,任由对方挟住,这老人攀岩越沟,不多时已攀上一个极高的山崖,却见前边有数个人影晃动,似是打斗得甚紧,老人见状冷笑道:“这儿人好大胆子,竟敢到这里前来撒野。”韩次见那几个似是赵飞羽,深弘,苏时章,乔冰玄与高蔷,还有一个女子,心说他们不是在黄州吗?怎么也跑到长安来了。

老人扶着韩次,直向几人冲了过去,那几人正在挥兵刄乱击,忽见有人撞来,惊惧之际,未来得及收兵刄,那老人左手连挥,“呛呛“几声,三根精钢柳叶鞭,一柄长剑飞出老远,只有那乔冰玄倒退数步,面色通红,那另一多女子见到老者出手,惊喜交集,抽剑跑了过来道:“爹,他们不知受了何人唆使,要进入我们的万紫千红谷。”

老者冷哼一声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们惹不起,让他们走罢。”那众人闻得他话语,各自一呆,随即拾起兵刄,向前方跑去,那少女望着韩次道:“爹,这位大哥是我让你去请的,怎么却。。。。。。”韩次见她双目一眨不眨看出自已,面色突地一红,那老者放他下地,解开他胸间穴道:“韩少侠,这对岸便是万紫千红谷,你看像不像。“说着用手指了指前侧。

韩次极目四望,但见一条宽约十丈的深涧对面,是一条被白雪覆盖的荒谷,心说这荒谷与别的荒野无甚差异,却起了这么一个好名字,表面上却连连点头道:“像,像。”那老者见他连连点头,脸上不禁现出一丝喜色道:“算你有眼呼,想当初我刚到此谷,见如此荒凉,那时也值冬季,不由得沮丧万千,可我女儿却给它起个名字,叫做万紫千红谷,第二年春天,当真是万花齐发,唉,你们年轻人比我们老人的目力好多了。”说着看了看韩次,又看了看那少女,目光中满是笑意。

少女见父亲如此,跺了一下脚道:“爹,你不是说还要请一个高手为娘治病吗?”老者一怔,随即笑道:“高手,这个韩次的功夫比爹当年还要高得多,他便是我请来的高手,韩少侠,我叫花惜影,这是我的女儿花菡。”花菡盈盈向韩次施了一礼道:“韩少侠,我爹他如此请你来,实在对不起了。”

那花惜影拍了拍衣服道:“我们且去看看菡儿的母亲。”说完带了两人,到那深河边的一道高岗下,来到一座草屋前,推门走了进去,那小屋构造甚巧,外面又罩了白雪,故不细心根本看不出来,屋里只摆了一张床。一个皮肤白晰的老夫人卧在**,昏迷不醒。

花菡扶着那老妇人坐起道:“我娘前些日子患了中风,需要两个高手耗费内力替她疗伤,打通经脉,化开瘀血。”花惜影坐到**道:“韩少侠,我们花派的内力运用与你的不同,不知。。。。。。”花菡在旁忙道:“爹,你替娘打通他阴脉,我帮娘打通阳脉,我的内力不够,但韩少侠可以帮我啊。“说着也坐到**,韩次见状,已知其意,见那床甚大,也便坐上去,伸左牚抵住花菡的右牚,伸右牚抵住花惜影的左掌,将自已雄厚无比的内力,输入了两人体内,两人不敢怠慢,忙伸牚抵那老妇的前后心,运功施治。

过得片刻。花惜影与花菡的头顶上皆已罩了一层白雾,而韩次却觉得体内真气不但不觉得消竭,反而更盛。这时听得一阵呼喊打斗声由远而近,偷眼望时,但见数十个人追着两人个黑衣人,渐渐走近,那黑衣人一个手持大刀,另一个手持短剑,身手卓是不凡,数次众人将要逼近时,不是给险招怪势逼退,就是给短剑削断兵刄,但双手难敌四拳,只是且战且退,过不多时,已给众人逼到了那深涧边,那持刀黑衣人抢刀砍折了涧边的一棵大树,“轰“地大树倒下,横要绝涧之上,那黑衣人飞身缘树而过,众人大叫着也追了过去,越追越远。

韩次见众人竟没发现自已等人,不由得对花惜影深感佩服,像这等在敌人眼皮底下救病治人的胸怀,就绝非常人所有,雪光渐渐淡去,天光变亮,那老妇终天“哎“地一声,醒了过来,花菡忙收了内力道:”娘,你终于醒了。“那花惜影也收了内力道:”菡儿,韩少侠,有外人进了我万紫千红谷,你俩且去看盾。“花菡闻言看了看母亲,又见父亲取了衣物,当下又牵了韩次的手,奔出屋外道:“韩少侠,这夜多亏了你了,你的内力当真惊人,我先进谷看看去,你先在这里养养神。”说着从腰间取出两块牛肉干,抛给韩次,转身踏着那独木桥进了谷中。

韩闪虽不觉疲惫,但腹中却是饥饿,便取了牛肉,呑嚼入腹,坐在那桥边相候,不多时金乌东开,照得大地一片明亮,韩次望了望深涧,不由得吃了一惊,但见横放大树之处底部,竟是一块大冰,并非石岸,那冰块当中已自裂开一条缝隙,在太阳之下,为断变大,恐怕再过不多久,这座独木桥就要掉入这几十丈深绝涧之下,而缘木过去的众人又怎能回来,想到这里,他惊得立起身来,缘木而过,奔出谷中,循着众人足迹奔去。

他转过六七个弯儿,忽听得前面有打斗之声,忙跃上一块高岩望去,但见前面的雪地上之上,躺了三个浑身血迹的大汉,唐少名正与一个低个子大汉斗剑,旁边立着数十人,其中便有高飞高扬,张平秋、刘兵、庄绿奴、李火黄,还有两个低个子大汉,各持一柄护手钩,抵在高薇颈部,唐少名久斗对方不下,心下着急,忽将长剑一摆,跃出三步,左手甩出,“嗤”地风声急起,三道黄光急射而出,那低个大汉长剑急展,“叮叮叮”三响,只觉手臂剧震,那两粒暗器被他磕飞,另一粒却嵌在了长剑之上,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却是一粒金莲子。

唐少名还剑入鞘道:“史子平,只要你们放回高二小姐,我们高家庄的人马上便走,不与你争什么半杯酒。”史子平摇了摇头道:“我们受吕帮主之托,前来寻剑,只要宝剑到手,我们便放了高二小姐。”高飞闻言怒道:“怎么,你想挟迫我们为你夺剑。”

这时远处走来两人影,韩次见是李云白与梅无伤,心下一宽,暗道那李云白自足智多谋,赶快与他一讲,岂不救了众人,当下展开轻功,绕过众人,奔到两人跟前道:“梅大哥,李舵主,高二小姐被人抓住了,你们快去看看,那进谷的独木桥也快掉下涧去了。”说着迈开脚步,往谷子深处奔去,李云白见状眉头一皱道:“韩次他是怎么啦?他劝我们离谷,自已却往里走。“梅无伤冷笑一声道:”怎么了,他想做的事,你怎么能知道,我们还是赶去救人要紧。“李云白闻言面色一红,却见梅无伤已快步前行,忙跟了上去,暗道这梅无伤怎地如此冷绝。

韩次又向前奔了数里,但见山势更陡,便要张口呼花菡时,却又停住,心道那李云白自在谷中,我这一开口,岂为让他听到,他回去跟江红霜一说,那可怎么办,但若不呼叫,这深谷不知深有几许,正在为难之际,忽见前头如飞般奔来两人,一着黑,一着白,正是范西乔与候血青,两人后面跟着十余名黑衣蒙面人。

韩次正惊奇那范候两人乃是一流好手,为何奔得如此之快时,他两人早已从身旁一掠而过。后面追来的黑衣人也奔了过来,但见个个身型瘦小,镖是半大手掌般的一只黑色蝴蝶。那几个蒙面人见他站在旁边,却也不呼喝追杀,就如未看见一般,从他身旁急急跑过。

韩次陡然记起那蝴蝶针镖,心中剧震,这时又从前边奔来一人,身着白色皮衣,正是江红霜,韩次忙叫了一声道:“江姐,李舵主便在前面。“江红霜忙止住脚步道:”我有急事,你且想个办法,让云白赶快出谷,说富贵帮红玉鞭已有踪影。“说着抬头看看日头,转身如飞而去。

韩次回转身来,奔回到原地是地,却见众人围在一堵高岸前,岸头上立着两个青衣人,一个布衣少女,却是吕家兄弟与花菡,只提得那吕方病笑道:“花谷主,你若想保全你女儿的性命,且把那半杯酒取来。”

这时岸下的黑衣人各自抓了手蝴蝶,却是不敢攻出,高微此时已躺在高飞怀中,梅无伤与唐少名立在两旁,高薇闻得此言,不由怒道:“少名,他连自已的徒儿都不放过,你替我。。。。。。”唐少名心中一酸,右手“呜”地发出两枚天门刀。

那天门刀是一种月芽形暗器,外边凸弧缘是一挑尖齿,里面凹弧缘尖薄如刀,吕方油病见得两团直飞上来,心知这少年敢发镖,手上功夫定然不弱,便运是内力,挥剑挑去,“叮叮”两响,两团白光未曾掉落,反而加速,从两侧绕弯飞来,袭向自已的左右太阳穴,忙低闲间,头顶一凉,束发丝布已被卷去,那吕方卫“嗖”地一剑砍落,那刀“当”地向旁飞去,钉入了岩石之中,另一柄却又飞回崖下,那唐少名伸手接过,纳入袖中。

吕方病骂了一声,扯回丝巾,束好头发,扬**出一板灵蛇镖,飞向那高薇,梅无伤伸手欲接时,韩次大叫道:“小心。”飞身上前,“呯”地一记劈空牚拍了过去,那灵蛇镖受他掌风激荡,向旁飞去,“叮”地一响,击在岩石之上,化作三板更小灵蛇镖。

这时旁边抱出一个身材高大蒙面人,双掌拍出,“呯”地正好击在韩次身前,将他击得腾至向后飞出,摔向那石崖,韩次在他发掌前,已认出正是花惜影,眼见中掌,身上竟无丝毫疼痛,已知其意,待后背一贴上万崖时,猛提丹田一口真气,身子便如壁虎也似,无声缘壁直飞而上。

那李火黄等一干人站在远处,看得真切,忙齐惊呼,吕家兄弟听他们惊声,不明所以,正凝神看崖下众人时,韩次已飞身从两人脚下而出,拍牚击向了两人,这下突起变故,吕家兄弟慌忙向后退开,岂料这只是虚招,那韩次双手倏地抱住花菡,双是一跳,跃下了六丈多高石崖,在空中他双臂一抛,将花菡掷向那花惜影,正要施展轻功时,头顶“嗖嗖”两响,已有两枚灵蛇镖飞来,慌忙间不及施出壁虎功,双掌猛拍石崖,借力向外飞去,“哈”一声,他整个人便跌了冰雪之中,没有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