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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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毙敌

过不多时,那大汉已将一套干叶拳打完,双手合十,向王爷行礼道:“小人路正,乃少林挂名俗家弟子。”孟二郞见他打出这一路纯正拳法,已知他所言不虚,暗道少林寺寺规极严,所收弟子资质品性,无一不佳,这个路正既是少林弟子,便可收下,当下取了一套宝蓝色密钮朔方勇士衣,赏了那路正。

唐少名、梅无伤等人见得花菡来找韩次,各自会心一笑,散了开来,花菡低声笑道:“韩少侠,待会定有西夏刺客前来,你且上台去,替大家露个脸。”从背后摸出一板黑色蝴蝶,递了过来,韩次伸手取过放好道:“那刺客武功定是超一流的罢,这镖如何个使法。”花菡低声道:“此镖内有十二枚毒针,放出时只须在蝶儿腹部得一按,那毒针自会飞出,见血封喉,并无解药,除非对方武功高强,能用内力驱毒出体。”

韩次闻言大惊,忙回头道:“什么,你。。。。。。”那花菡却不答话,回过了头,向旁边的一棵大树下望去,韩次顺她目光看去,只见高薇低头倚树,一脸忧色,并不看台上的情形,而唐少名则不时回头探望,甚是担忧,那梅无伤却一手按剑,在大树四围走来走去,花菡叹道:“梅舵主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却也会发愁。”

过得半个时辰,已有二十余人挑入王府,或赐以宝剑利刄,或以武学书谱,那王爷见他们或者拳脚了得,或者弓箭娴熟,无一是易与之辈,心下不喜如何?忽然台下一人高声道:“我看台上英雄皆是些江湖骗子,怎么不找人过招,尽是一个人练。”另一人大声道:“不错,这些花拳绣腿无一不好看,却无一中用。”这两人声音甚大,将众人的耳膜都震得发聋。

宋四听他出言不逊,便一手按刀喝道:“你等是何许人物,在此放酒疯来了。若有真正本事,便请上得台来,练上几手,给我们看看。”第一个发话的人笑道:“你要我上去练给你看,何不找些江湖卖艺的上台要些骗术,那岂不更是好看。”孟二郞听他言语,知他马上便要发难,便接话笑道:“既是如此,便请教在下几招如何?”

台下那人哈哈一笑,拔地跃起,轻顠顠地踏着众人头顶,掠到了台上,但见那大汉身高膀圆,形像威武,头发甚短,太阳穴高鼓,一望便知他内功深湛,那大汉上台向王爷施了一礼道:“两位捕头神功盖世,小人自不敢招惹,但想与台上选出的众位好汉走上几招,为防止王爷误会,我请两位捕头选出三人,每人打我两拳,如果把我打退一步,我退出江湖,打退两步,我爬下擂台,打退三步,我拜他为师,永随左右。”

宋四见台上众人武功虽高,但此人目光炯炯,轻功硬功俱佳,又出此大话,必有过人之处,正欲开口时,王爷哈哈笑道:“好一条汉子,宋捕头,孟捕头,你挑三人出来,与这位好汉过几招,谁若两拳打败他,我重重有赏。”

那个路正听得此言,又见那大汉目中无人,心中自是有气,便大步走出来道:“在下不才,愿试两拳。”孟二郞见他刚才脚落生坑,拳出生风,知他功力不浅,臂力也大,便点了点头,那名短发大汉刚才也曾见他使拳,知对方是位好手,不敢怠慢,马步一坐,气沉丹田,功运全身,但见他如同岳挺湖峙,一付大家高人风范,台上台下众人皆是会家子,见状齐齐抑住呼吸,拭目细看。

那路正运气于臂,但听得“喀喀”一阵骨节声响,怒吼一声,“呯”地一拳击在了那大汉胸前,只觉他脸口肌肉一弹,右拳便弹了回来,他心中一喜,他的这拳名唤‘卷土重来’,是专门对付硬功高手的招术,第一拳使上九成功力,待对方把自内劲反震回来后,第二拳便闪电般回击,令对方防不胜防,而且第二击加上对方力道,故力道之强,此第二击要大得多。

他第一拳既回,第二拳便出,“呯”地大响声中,那大汉上身一阵摇晃,闷哼一声道:“好功夫。”路正心道自已这一拳便是三寸硬板也得击穿,岂料他竟若无其事,胸色变红,拔步退了回去,只见他的脚下木板,已深深印了两个足印,足有寸半深浅。

韩次见状看了看花菡,花菡知他急于上去,便嘻嘻一笑道:“如此人物,还不配你出手,待会儿有你扬名的机会,待你扬名后,有美人要来找你,不要忘了我。”正取笑韩次之间,远处一人叫道:“武刚,你这几手猫狗功夫,怎敢去献丑,下来罢。”那武刚向王爷行了一礼笑道:“王爷,他们才是高手,小人只不过会几手花拳绣腿而已。”说着往远处一指,跳下擂台。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十余名劲装大汉分开人群,大摇大摆走了过来,韩次见那范西乔、候血青、吕方卫、吕方病也在其中,心中不由一沉,那范西乔等人行到台前,站立不动,其中一名身着皮衣的大汉向台上王爷抱拳行了一礼道:“王爷安好,小人等乃是征东王手下,带来一件礼物,请王爷收下。”

随从众人之中,走出两名大汉,走到旗斗前,双手攀着旗杆,“嗖嗖”如飞一般上了旗斗,各自从怀中取出一匹白布,从上面挂了下来,那大汉笑着指手道:“虎贲三千祝函郩似泥丸,乌合百万闻风鹤而皆兵,王爷,你看这字体如何?”一阵大风刮来,将四匹白布吹得哗哗作响。

咸阳王面色陡变,暗说他们不是把我大宋人多势众说成了乌合之从,宋四见状,忙向高家兄弟使了个眼色,高飞高扬早已弯弓取箭,“嗖嗖”两道黄光闪过,直飞向了半空,那旗斗上两名大汉早有准备,见状各自拔也快刀,“啪啪”将两支金羽箭砍作四段。那皮装大汉笑道:“久闻大宋乃礼仪之邦,怎地如此不懂待客之道。”

王爷起身冷笑几声,也未答话,只是摆了个请的手势,那皮装大汉笑道:“多谢王爷好意,自古两军相争,皆用兵器。我这里有个英雄,向王爷走几招枪法,定能让王爷眉开眼笑。”台下花菡听得此言,悄悄取出一付手套,递给韩次道:“这手套普遍兵刄不能伤损,你且戴上,西夏征东王名将武克雷将要上台比较枪法,此人乃是王爷仇人,你尽可下杀手。”

这时一名二十多岁大汉走上台去,向王爷施了一礼,走到台边的兵器架上,取了根黑缨镔铁霸王枪,往台边一立,开口笑道:“这里有没有李保山,李艮山将军的好友,快上来为他们报仇罢。”武克雷乃是征东王手下一员猛将,年纪虽轻,却学得一身好武功,在阵前曾与咸阳王对阵,勇毙咸阳王手下猛将李保山,李艮山兄弟,得到征东王沉赏赐一把宝刀,今天东来,正欲惹怒咸阳王,刹刹大宋的锐气,故开口极是狂妄。

韩次戴上手套,跃上高台,也取了条四十余斤的霸王枪,向咸阳王施了一礼道:“在下韩次,原与这位将军走上几枪。”咸阳王见他上台,暗暗松了口气,点点头道:“韩少侠小心,这位将军乃是征东王手下猛将武克雷,你且小心。”擂台四周的兵士皆是身经百战,许多人曾在沙场与那武克雷朝过相,深知此人凶猛无比,见得韩次出场,个个心中捏了一把冷汗。

韩次见那武克雷双目炯炯有神,貌似凶悍,也不敢大意,持枪与对方走了一个圆圈后,那武克雷怒吼一声,“扑”地拦腰扫了过来,韩次持枪狠命往外一挡,“当”地震天价一声巨响,两人踉踉跄跄退后几步,重又挥舞铁枪,战作一处。

武克雷手中铁枪闪动,犹似狂风骤雨也似,疯狂地刺向韩次,韩次虽然在枪上下过不功夫,但却没想到对方枪法如此狠重快险。一时之间在台上被逼得连连后退,一个不小心,“呯”地手中铁枪与对方铁枪狠狠一交,飞出余丈,那武克雷怪笑几声,持枪抖出脸盆大的一朵枪花,分心便刺了过来。

韩次躲闪不及,“啪”地猛伸手双手,握住了枪尖,那武克雷冷不防对方会有这一招,忙用力后夺时,韩次运是内力向前一送,枪柄倒撞回去,“呯”地重重击在对方前胸上,武克雷怪叫一声,跌坐在地,吐出一口鲜血,倒地而亡。台上台下众官兵见韩次得胜,一齐欢呼起来,其中更夹着一长声马嘶鸣叫之声。

韩次料不到对方竟然在自已一击之下毙命,心下歉然,放开铁枪,正欲上前察看时,那皮装大汉怒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杀了我西夏使者,来人,把他给我拿下。”吕家兄弟与范西乔,候血青一齐飞身上台,将韩次团团围住,几人一照面之间,才认出面前这个少年竟是韩次,齐齐道:“原来是你。”

咸阳王哈哈大笑道:“杀得好,韩少侠,将那付对联给我取下。”便在此时,远处响起一阵马啼声,数十骑狂风一般急急赶来,韩次施开轻功,倏地闪出丈余,脱开四人包围,弯腰拾起两柄铁枪,摔了出去,那两个旗斗上大汉见得这少年神勇,已自呆了,哪里还敢用刀格,“喀喀”两响,两根碗口粗细的木杆一齐折断,两名大汉从上而一头栽下。

这时那数十骑旋风般冲到台前,数名军兵前去相阻,已给了对马踏刀砍,尽数倒下,双蛇抽出兵刄,攻向了宋四与孟二郞,范西乔抽剑直韩次,候血青右手一抖,铁抓飞出,“哗啦”一响,铁抓抓住了王爷腰间衣带,将他抓住,用力一带,那王爷身不由已凌空飞出,候血青左臂伸处,已将王爷挟住。

这几下突如其来,连台上高家兄弟,台下梅无伤,唐少名还未回过神来,双狼双蛇已哈哈大笑,飞身

韩次奔到一处牵马之处时,只剩下了几匹老弱驽马,不由暗暗叫苦,心说那西夏刺客皆是神骏非凡的俊马,自已如何追得上,忽然听得旁边“咴留留”一声长嘶,一匹黄马瘦毛伸嘴咬住了他的衣襟,他一愣之间,一个看马老兵走了过来,伸手解下了那瘦的缰绳道:“这位少侠,刚才替李保山报了大仇,我们都为你高兴,这匹宝马也欢叫了几声,你听到了罢,它的主人便是李保山,李将军死后,它烈性大发,别人都骑它不得,如今你为它的主从报了血仇,它自是要追随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