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患相思
字体: 16 + -

085 自食苦果

我虚弱的望他笑笑,又悄悄去瞄那陷阱,瞄了几遍,装作惊喜的望他:“呀,今天师父刚上街为我买的簪子掉在那了,你去帮我捡一下嘛!”

世荣蹙眉去望:“哪有?”

我抬手指着陷阱处的一枚石块:“就是那呀,被石头挡住了,你去帮我捡呀!”

世荣拧眉望我:“九儿这是?”

我撇嘴不悦的望他:“我不过要你帮我捡一下簪子你都不肯!”

世荣无奈的摇头:“捡,谁说不肯,我这就去捡!”

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迈到陷阱边缘,在边缘处停了一停,身子轻飘飘的向空中晃了几晃,只一眨眼的功夫,又安安稳稳立到原处,手中捏着一枚石块:“九儿你瞧,簪子没在这呀!”

我又急又气,恨恨的咬牙。这不要脸的哟!我恨不能扑上去将他往那陷阱里推上一推!

他似乎察觉到我脸色不好,微怔一下,又轻声唤我:“九儿?”

哼,谁还要理他呀!我大步绕过陷阱,冷冷瞟他一眼:“我再也不理你了!”

世荣错愕一下,低沉的唤句:“九儿!”话说着,身形一晃,竟是直愣愣的跌进了陷阱中!

我又惊又喜,几步跨到跟前冲他大喊:“莫急呀,我马上救你!”

他悠悠然然立在井底中,神色自若:“不急不急。”

我笑的得意又阴险,从棵歪脖子的桃树枝桠上摘下条粗长的井绳,又蹬蹬跑到陷阱边,将绳子甩下:“接住呀,我拉你上来!”

绳子甩的力度大些,直扑世荣面颊,他轻翩的侧身一躲,又潇洒的将绳攥在手心,微微笑着望我:“好呀,小九一定要救我呀!”

我用力点头:“你攥紧了!”话说完,便闭眼咬牙,使出吮吸师傅血液的力气使劲拖那长绳,拖了一遍,没个动静。

再拖一遍,还是没个动静。睁眼去望,世荣一动不动立在坑底,稳如磐石。

我恼了,气哼哼的将绳子一扔:“春花给我找的破绳子,一点用都没有!”

世荣皱了皱眉,又喜笑颜开的望我:“

九儿,我知道了呀,你得背过去拉,背过去拉才好使劲!”

我迟疑的望他一眼:“那便再试试吧。”

话说完,又拾了绳抗在肩上,咬牙闷哼一声,去拖那绳子,可还没觉使出全力,便听世荣在身后惊喜的唤我:“哎呀!九儿真是神力!竟一下就将我拉上来了!九儿救我一命呢!”

我回头,诧异的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个遍。

他清清爽爽的立在我跟前,拍拍胳膊又拍拍胸脯:“瞧瞧,一点伤都没受,九儿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我尴尬的笑了几声,前前后后将这番诡异之事思索一遍,又偷偷斜眼去瞄他。

他笑的清朗又温和,劫后余生的怯意。

哼!这不要脸的,任我再如何蠢笨也能猜出,他一直在眼明心亮的看我演戏呀!

他许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计划,甚至那陷阱总不知不觉变得宽深也极有可能是他所为!

真是教人愤怒!他如个神仙一般高高的站在云头洞若观火,我如个跳梁小丑一般自作聪明在他眼皮子底下演着愚蠢的独角戏!

我恨恨的望他,咬牙切齿的望他。

他微微蹙眉,依旧装出一副温纯无辜的模样:“九儿怎么了?莫不是刚为了救我累的脱力?”

哼,还装,真能装!既然他要装,我便陪他装呀!

仰头冲他挑眉:“我救了你呀,你要怎么报答我?”

世荣一反常态的俏皮:“要不以身相许?”

哼,谁要你以身相许!我不悦的撇嘴:“不要!我要一处大宅,还要十个美人。”

世荣挑眉:“哦?美人?给你师傅的吗?”

我点点头:“你肯不肯呀?”

世荣笑的爽朗又明媚:“哪里不肯,一会我便交代人去办!”

我心中适才满意一些,赏他一个笑脸:“那就这样定了呀!我去告诉师傅!”

话说着,便不再管他,蹬蹬的跑远。

哦,救了世荣,又讨了大宅和美人,我与师傅终于能圆满的功成身退,真是教人欢喜!

跳着回了房间,恰逢师傅正在房中作画,画中一片青青翠翠的竹林。

我兴奋的去拉他的衣袖:“师傅师傅,我救了世荣呀,我们能走了呀,他还答应给我一座大宅与十个美人酬谢。”

师傅抬眼瞟我一下,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手腕轻抖,将我拉他衣袖的手抖落,又继续端端正正的下笔。

我心中一沉,冷脸望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师傅不语,只神色朗朗的下笔勾出最后一片竹叶。

我瞧的生气,闷闷的坐到床头:“你尽管画呀,大宅子不让住,美人也不给你娶!”

师傅叹口气,轻轻落了笔,又抬眼望我:“我早知你与春桃在后院布下陷阱,也早猜测出你的意图,本想着拦你一拦,但世荣说,即是爱玩,便由你去吧。”

哦,师傅一席话叫我真真的傻眼了。

原来看我像个小丑一般上蹿下跳的不止世荣!

老天呀,我这脸简直丢到了十万八千里远!

我恨恨的拿眼去剜他,他皮糙肉厚的不为所动,甚至毫无怯意的回望向我。

哦,他一定是在偷偷笑我!

我咬咬牙,猛然扑倒在**“呜呜”的干嚎。一边嚎,一边咬牙切齿的骂他:“师傅你真不是人!你眼睁睁看着我出丑,你狼心狗肺呀,你是个天杀的呀!”

哦,那个天杀的!他一点都不顾我哭嚎的凄凄惨惨,竟还忍不住嘿嘿直乐。

我顿了一顿,将他毫不遮掩的笑意听个一清二楚后,哭嚎的更悲壮一些。

他终于在我哭嚎中败下阵来,悄悄走到床边将我搂了,又将声音放的真诚轻缓:“小九,师傅比你更想离开王府。可天定的劫数哪能这般轻易由人策划一场便解了?”

我揉揉干涩的眼窝起身望他:“那劫数到底什么时候才来?”

师傅将目光悠悠的探向窗外:“快了。”

从这以后,师傅又将“快了。”说了几百遍。

从冬天说到春天,从春天说到夏天,从夏天说到秋天,又从秋天说到第二个冬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