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患相思
字体: 16 + -

084 请君入瓮

我连连点头,又冲师傅脸颊响亮的亲了一口,狗腿的献媚:“师傅真是深明大义!”

师傅轻轻拿指头在我头上点了一点:“真是调皮。”

哼,我心中暗笑,真是个傻师傅!

进房,两串红澄澄的冰糖葫芦与几碟素菜正安安静静摆在桌上。

我兴冲冲的挣了师傅的怀抱,拿起一串噶蹦蹦嚼的欢快,一边嚼着一边犹不忘含糊的对外大喊:“春花春花,快些来呀!”

小丫鬟扭扭捏捏的进房,眼睛巴巴的朝桌上瞅了几眼,又眼馋的舔舔嘴角,我本以为她会如我一般扑到桌上抢起一串,却不想她竟轻轻摇头,低声道:“姑娘吃吧,春花不能跟姑娘一同上桌。”

我蹙眉:“这是哪门子破规矩!”一边说一边起身将她拉到桌前:“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呀,咱俩都是一伙的了!”

师傅挑眉望我:“哦?怎么个一伙?”

我白他一眼:“要你管呀?我们玩泥巴一伙,你也要加入呀?”

师傅苦笑着丫头,又温和的去望春花:“你莫与我和小九计较什么,只是桌上都是些斋菜,你不嫌弃就陪小九吃些。”

春花悄悄抬头,眸子里竟闪动着一些亮晶晶的神采。

我瞧着生气,强硬的将桌上一串糖葫芦塞到她手中:“你吃呀,莫跟世荣一样婆妈,我最不喜欢婆妈的人了。”

小丫鬟迟疑片刻,终是将手中的糖葫芦凑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又抬头望我:“姑娘人真好!”

我不由失笑:“给你吃一串糖葫芦就好了呀?那师傅经常给我买糖葫芦,岂不是要好到天上去?”

师傅听我夸他,得意洋洋的见缝插针:“那可不是,我这么好的师傅哪去寻呀!”

哼,真是肤浅!

我不理他,只亲亲热热的拉了春花的手,将糖葫芦噶蹦蹦咬的欢畅。

春花许是受我感染,性子愈发活泛一些,与我也更加亲昵,甚至嘻嘻笑笑的在吃完糖葫芦后与我争抢着桌上一盘凉拌豆腐。

我在心中阴测

测的笑,哼,吃吧吃吧,小妮子,吃人的嘴短,吃了我的就得心甘情愿为我保密呀!

嘿嘿,我真是阴险!

待吃饱喝足,又与师傅敷衍几句,手挽手溜进后院。

待到后院看到早上挖出的那个浅坑,忍不住大眼望小眼的面面相觑。

春花迟迟疑疑的说:“姑娘,我觉得这个坑比咱走的时候大了许多。”

我点点头:“不止大了,还深了许多。”

原来一个浅浅的脸盆大的坑,竟然变得如我洗澡用的木盆一般宽阔,且也深泛许多。

春花悄悄望我身边靠了一靠,小心翼翼开口:“姑娘,该不会是有鬼吧?”

我心中亦是忐忑,强鼓出一腔勇气拍拍胸脯:“怎么可能,我师傅可是法术高强的神仙,哪里有鬼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作怪!”

春花犹是迟疑又惊惧:“可是这坑怎么变大了?”

我蹙眉思索片刻,又拍下脑门恍然悟了:“是愚公呀!我们挖坑的精神感动愚公了,所以他施展神力来帮助我们了呀!”

春花亦是茅塞顿开的模样:“啊,姑娘说的有道理!”

我满意的点点头:“那我们还歇着干嘛?开始吧!”

春花用力点点头,与我一同拾起铁铲,又开始在那澡盆般的大坑上挖掘。

待忙的夕阳将落,澡盆大的坑却只被浅浅的扩开个边沿,我与春花却早累的气喘嘘嘘。

春花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不住的拿手抹着额间汗珠,硬生生将一张俊俏的笑脸抹成个花猫。

我看着好笑又心疼,将铁铲扔到地上,将脏兮兮的手在身上蹭了几蹭:“歇了吧,我们明个再来!”

小丫鬟似听到赦免“噗通”一声坐到地上,呼哧哧的喘着粗气望我:“姑娘再不说要歇,春花都累死了。”

我跟着坐到地上依着她一同粗喘:“你真笨,累了不会自己歇会呀?”

小丫鬟脸色一红:“姑娘都不歇,奴婢哪里敢歇。”

这愁人的,死心眼的丫头呀!我无力的起身

,又探手去搀她:“以后累了便歇,顺便叫我也歇会呀,我现在腰都直不起来!”

小丫鬟连连点头,与我相互搀扶,先是偷偷溜进后厨洗漱一番,才敢手挽手回了房间。

幸好,这次师傅并没看出什么异样,只嫌我玩的太疯将衣服染上许多灰土,斥责几句催着我去将衣服换了,便再没多言其他。

第二天吃饱喝足,依旧去了后院,那个澡盆般的浅坑经这一夜酝酿竟是愈发深邃一些。

我与春花双双对望一眼,虔诚的对天拜了几拜,感激愚公显灵来助。

籍着愚公的帮助与我和春花的不懈努力,这坑一连挖了半月才算成型。

待坑挖好,又寻了枯草编织成片掩盖,上面覆盖一层薄薄的浮土,只等世荣来跳。

正月十八,宜破土,忌远行。

我站在陷阱旁阴测测的笑。

世荣在桃林中远远的朝我打招呼:“九儿,他们说你在这里等我!”

我换副明媚无害的笑容望他:“是呀!我觉得今个日头十分好,适合赏桃树呢!”

世荣失笑:“九儿真有意境,都能欣赏得了这光秃秃的桃树。”

我狗腿又谄媚的笑:“可不是嘛,现在不都时兴说些个返璞归真吗,这桃树没有乱七八糟的桃花点缀,倒是更显得高洁可爱。”

世荣点头微笑:“九儿意境真是高深。”一边说着,一边翩然的走近,待走到陷阱边缘,却是将步调偏了一偏,小心的踩着边缘冲我走来。

我瞧着心慌,忙不迭的挪挪脚步,示意他走回正途:“啧啧,瞧瞧,这边这株桃树最是亭亭!”

世荣不动声色的笑:“可不是吗,我也这般以为。”话说着,竟是避过那陷阱直接走到我身边。

我又气又恼,偏他还不识趣的挽了我的胳膊,低声道:“这里林密路荒,九儿行走时可要注意些呢。”

我心惶惶的如同敲鼓,不知他这般说是否意有所指,正忐忑着,又听他轻笑:“呀,这株桃树果真生的亭亭,如我家九儿一般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