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极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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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井底之蛙,神秘黑衣

    “欢迎大家来参加今年花事,小女子是本届花事的主持,大家可以叫我牡丹,花事的规矩如同往年,每轮三个花红,由喊拍价格前三中价高者先行挑选,第二次之,好了,下面开始今晚花事第一轮的拍卖,三个花红将由我一一展示给大家看。”

    那身材劲爆的女子掀开托盘上盖着的红布,从中抓起一块碧如荷叶的玉玦,双手高举,环台缓缓而走,向众人展示。

    “蓝田玉,竟然是每百年才会产出一块的蓝田玉!我家中女儿就要出嫁,拿下它倒是不错的礼物。”

    已经有识货的人激动地喊了起来,是个穿着华丽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切,少见多怪。”也有人表示不屑。

    “蓝田日暖玉生烟,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玉和沧海珠都是每百年一生,一者身处孤烟大漠,一者产于碧海潮礁,隔着天涯路远却同年同月相生相伴,倒也极为有趣,若我所料不错,下一件该是沧海珠了,可惜,此等金玉其外的物件,虽是百年一遇的稀罕物件,但除了装饰虚荣之外,一无是处,本届花事难道如此不堪?”张君浩看着台上女子手中的物件,摇头连连,显然,这物件并不能入他的眼。

    女子展示完毕这玉玦,并没有掀起多少浪花,场中更多的是江湖中人,对这种物件显然提不起多少兴趣。

    果然,第二件是颗散发莹莹光芒拳头大小的圆珠,想必就是张君浩所说的沧海珠。

    江麒麟也算是开了眼界,但心绪却不在此,还在思索胸口玉佩的异样。

    “诸位请看第三件花红。”那女子又从托盘中拿起另一物件,却是块黑乎乎的石头,形状极其不规则,甚至可以说是一团疙瘩。

    场中顿时嘘声四起,蓝田玉和沧海珠他们尚且可以勉强接受,这黑乎乎的疙瘩,像地里田间随手掏出的破石头,竟然也拿出来丢人显眼,杏花楼今年的花事难道已经破落成这样?

    那女子显然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稍微举着破石头快速游走示意一下,就在众人的嘘声中将其放回托盘上,神色尴尬。

    江麒麟却已经大惊失色,因为自从那女子拿出那破石头,胸口的玉佩就从温热变成了滚烫,似乎要把皮肤烧焦一般,直灼得他想要喊出声来,与此同时,小腹中有一团热气胡冲乱撞,强行忍住疼痛,额头却已布满细汉,直到那女子把石头放回托盘用红布盖住,玉佩的滚烫和腹中那团不知道是什么的热气才消停了下来。

    江擒虎已经看到了弟弟的异样,急忙悄声问道:“二郎,你怎么了?”

    看着大哥的一脸关切,江麒麟摆手表示无碍,双眼却瞥着台上被红布盖住的托盘,事出异常必有妖,这玉佩和那石头之间,一定藏了什么至关重要的秘密,真想把那石头买下来,可惜,自己是真穷啊,欲哭无泪。

    “我出白银一千两!”

    倒是那周子良率先喊价,这也正常,蓝田玉和沧海珠这等物件,正好适合他这么喜欢卖弄的人。

    “我出一千零一两白银!”

    张君浩喊出口时,自己强行忍住笑声,看着周子良,眼中的戏谑之意却再也明显不过,江麒麟和江擒虎却没有忍住,噗呲笑出了声来。

    “你......两个狗东西也配在这里出声!乡巴佬,回家抱你们老娘的裹脚布去,呸!”周子良气急败坏,指着江麒麟兄弟俩破口大骂起来,叔叔可忍,姥姥不可忍,阿猫阿狗也来笑话,这可把周少门主气坏了。

    被人如此出言相辱,江麒麟握紧拳头,就要冲过去,被江擒虎一把拉住,“二郎不要鲁莽,出门在外,万事多加忍耐。”江擒虎摇了摇头。

    周子良虽然在江麒麟兄弟俩,但俗话说打狗还须看主人,这明显就是在骂张君浩,张君浩脸色冷了下来,正要发作。

    这时,先前喊过话的华服中年胖子站起来,对着台上高呼道:“我出两万两黄金,也不用挑了,就要那蓝田玉和沧海珠!”

    “神经病,两个摆弄的物件,竟然出价两万黄金,开钱庄的果然人傻钱多。”周子良骂骂咧咧,显然识得那中年胖子,骂归骂,却再也没有出价。

    其他人也再没有谁出价,那胖子得偿所愿,最后只剩下那丑陋石头,却再无人问津。

    那婀娜女子神情尴尬地拿起石头,问道:“诸位,我手中这花红,可有人出价?”,再三而问,场上却鸦雀无声,谁有心思搭理你这诓人的“宝贝”。

    江麒麟捂住胸口滚烫的玉佩,向身旁江擒虎吞吞吐吐问道:“大哥,你身上有多少银两?”

    “五十两白银,怎么了?”江擒虎被弟弟一问,有些不解,再一细看,江麒麟双眼盯着台上那破石头,心中明白了,把钱袋掏出来,递给了江麒麟。

    “我......我出三十两白银,拍那石头。”江麒麟说得有些吞吐,只因胸口那玉佩作祟,他此刻正在万般忍耐。

    “哈哈哈,乡巴佬果然是乡巴佬,就适合玩田里的臭泥巴,井底之蛙,见到什么辣鸡都当作宝贝,这破烂东西倒是和你般配得紧呢。”周子良出言相讥,言语难听,神色自得。

    江麒麟强忍住胸中怒火,恶狠狠地剐了周子良一眼,咬牙记在心头,周子良却越发得以起来,扬起眉头挑逗,似乎对江麒麟说,来呀小样,大爷就是喜欢你这种看大爷特别不顺眼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就跟窑姐们赤条条地躺着大喊不要一样刺激。

    这么个破玩意,自然没有人跟江麒麟抢。

    而此刻,杏花楼一间包厢内,坐着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一个女子快速推门而入,跪地而禀:“主人,您的那件花红,已经有人拍下。”

    “是什么人?”黑衣人声音苍老而沙哑。

    “是个少年郎,面生得紧,乡下人打扮。”跪地的女子,连头也不敢抬。

    “三十年了,找了三十年,寻龙玉,你果然流落到了这贫瘠东土,嘿嘿。”黑衣人阴测测地笑了起来,转而挥手道:“下去吧,待花事结束,把那少年的行踪禀告与我。”

    花事依旧继续,经过好几轮,张君浩都没有出手,江麒麟把那石头拍下来后,随着托盘被那女子叫人拿走,胸口玉佩恢复了往常。

    “各位,接下来要拍卖的,是本届花事的压轴花魁。”那女子把尾音故意拉长,场下再次狂热起来,因为大家都知道,今晚的重头戏来了。

    三个托盘被端了台,全都盖着红布。

    第一张红布揭开,台上瞬间闪耀着刺眼白光。

    “海!”

    周子良身旁的铸造师大惊失色,惊呼出口,喊出一个字后又被他自己及时忍住,这下子,纵然是傻子,也知道这花红非同小可了。

    待第二块红布揭开,场中不少人,连同那个铸造师,全都目瞪口呆起来,显然,又是一件了不起的花红。

    本以为惊喜将会继续,没想到第三块红布揭开时,竟然是块锈迹斑斑的破铁块,场中人瞬间已经开始破口大骂起来,诸如什么杏花楼欺人太甚,又拿破烂来诓人之类的。

    倒也有不少人沉住了气,因为他们知道,堂堂杏花楼,不可能如此无的放矢,这铁块既然被当作花魁之一,其中必有超常可取之处。

    “少门主,待会儿你尽力拿下第二件花红,那是星陨铁,是世间罕见的铸剑奇材,铸造出来的兵器,吹毛断发,削铁如泥,锐不可当,是一等一的铸剑神材,如若不行,就拍下第一件花红,那物名为海沉芯,比起星陨铁也没有逊色几分,至于那第三件花红,人说好铁无锈,看其锈迹斑斑,必定是杏花楼故弄玄虚妄想鱼目混珠的物件,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那铸造师贴着周子良的耳朵悄声传话,周子良听罢,白扇子一合,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又侧头去瞥正在皱眉思索的张君浩,神色越发得意了。

    “擒虎,麒麟,你二人且说说,我该拍哪一件花红?”张君浩深眉紧锁,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江擒虎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只能摇头,江麒麟目光去扫台上三件花红,待细看那锈迹斑斑的铁片时,竟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觉得那铁片正散发着无穷锐利锋芒,定眼一看,又什么也没有。

    正要对张君浩摇头示意,突然,胸口处冰凉至极,这一次竟然是那玉扳指作怪。

    “第三件吧。”江麒麟不禁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