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再见林凰净
「梁皓然，作业！」
早晨，耀眼的阳光由窗户洒入，又是全新的一天。
梁皓然到校时已经略晚了，故而一入座便被后方的陆曼萍催着缴交作业，他这才龟速从书包中掏出一张数学卷子。
今天是星期三，待会周会结束后就是数学课，听说身为数学教师的高子程之父要回来了，班长纪晓月向来都有些小贴心，希望众人数学课时能够听话些、主动先收好作业，不再刺激这位丧子父亲的情绪。
这个提议获得了大多数人的赞同，而梁皓然因为来得晚没听见，但这不影响他配合行动。
他打着呵欠，看陆曼萍风风火火地到讲台前交卷。
陈清清见他眼下一片青黑，忍不住上前关切道：「怎么有黑眼圈？是昨天没睡好吗？」
提到「昨天」，梁皓然还有点郁闷，沉沉道：「没事，我睡得挺好。」
──才怪。
突然在精神病院度过了美妙的两天，接着又突然从精神病院回到电影宣传活动现场，他都觉得自己要再去精神病院报到了。
昨晚他和明海芙回到现实后根本没有空闲交谈，且明海芙身为知名度极高的公众人物，若与陌生异性在公共场合互动热络，明天的新闻肯定很好看。
想象中激动拥抱的画面并无发生，两人只在台上台下互相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便分开了。
在和生精神病院取得了那张合照，再将手机的事兜在一块，不难猜测他和明海芙突然其来的穿越之旅其实是林凰净搞的鬼，而且九成以上是卡牌发动的效果。
除了将照片交给林凰净外，他还有一箩筐的疑问待解答，而这些都要等到与林凰净相见后才能完成。
陈清清用食指轻轻点了点下巴，面色犹豫，最后还是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问了出来：「所以你的黑眼圈……难不成是和昨天的约定有关系？」
梁皓然因为整晚没睡，智商经常掉线，闻言立刻脱口而出：「约定？什么约定？」
陈清清露出一个「被抓包了」的笑容。
「就是你昨天自己说的，说晚上有约。」
「哦哦，」梁皓然勉强记起，额上冒出了一滴冷汗，「那个啊，对啦，也没错……」
「跟初中同学的聚会出了什么事？能不能告诉我？我想知道！」陈清清趁机将手搁在梁皓然的衣领上，上身微倾，瞬间拉近两人的距离。
今天是制服日，梁皓然没有发现陈清清的小动作，只注意到对方穿着制服裙的大腿一时间离他好近，不禁有些不自在，说话也愈来愈卡顿。
「昨天聚会……其实没发生什么事，是我自己出了问题……」他说话开始脱离逻辑，一副生怕别人都不知道他正在瞎掰的模样。
陈清清大概早上才洗了澡，颈间垂下的马尾末梢还带着些许湿意，从发丝和身上传来的香味都比平时明显，而梁皓然就坐在靠墙的位置，陈清清这么一靠，他完全无路可退。
「我觉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妳能不能……」梁皓然努力地表达想法。
陈清清见好就收，笑咪咪起身道：「啊，怎么这样说？竟然说喘不过气……女孩子听了可是会哭的哦！」
「……」梁皓然有些无奈，又有些恼怒，干脆撇过头。
「所以昨晚到底是……」陈清清尚未语毕，立刻被一阵提醒学生至操场集合的广播打断。
「各位同学，请在十分钟内到操场集合，准备举行周会。再报告一次，请同学尽速至操场集合……」
陈清清虽然觉得偶尔捉弄一下梁皓然很有趣，但是过了反而会收到反效果，此时正好广播，便顺势歇了继续进攻的打算。
不同于陈清清的好心情，这时的梁皓然逐渐紧张了起来。
现在是七点半，距离「决战卡牌」十项任务冻结的时间只剩三十分钟，其中一项便是阻止周会的进行，不知道林凰净是否会在周会上发动卡牌？
经过思考，他认为在全校面前发动卡牌暴露的机率太高，真追查下去很难解释，因此已经不打算主动完成这项任务了，决定化主动为被动，若林凰净出手再全力阻止……其他什么的，就看着办吧。
然而，出乎预料，这次的周会相当平常。除了训导主任致词过长和日照过于强烈之外，一切都很平静地度过了。
──第一轮的前二十四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周会结束后，梁皓然果不其然地收到了来自「决战卡牌」系统的消息：
他只匆匆瞥了一眼便将手机塞进口袋，与陈清清的手机放在一起。
昨晚回去后他还来不及将两边的卡牌合并，便又暂时借用了一下，而现在由于正利用极短的下课时间溜到音乐教室，便准备回去之后再好好研究一番。
他如此急着见到林凰净，多半还是与昨晚的事有关吧。
隔壁班早上第二节有音乐课，以林凰净的个性，必定会提早到达，即言最晚第一节她就会出现在音乐教室，这么赶着过去，也有不想被第二节上课的学生们打搅的意味。
音乐教室远得很，梁皓然费了一番功夫才在上课前到达，至于回去时迟到的一两分钟，可就不算在考虑内了。
林凰净显然没有去周会，而是来到学校后便一直待在音乐教室内。
梁皓然打开门时，她正坐在钢琴前，纤细的手指慢慢滑过琴键，却没有弹响任何一个音符，整间教室寂静得诡异。
「你来了啊。」再见到梁皓然，她显得微微有些诧异，似乎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有了上次不怎么愉快的经验，梁皓然没有走上前，而是戒备地站在门口。
「老师，我就想问一句，昨天我突然到了一间精神病院，是不是您造成的？」
事已至此，林凰净也承认得很干脆：「是。你想知道什么？」
梁皓然见她没有攻击的意图，才将手中护贝过的旧照片拿到她眼前。
「老师，我想您应该对这张照片不陌生吧。」
林凰净一见到那张旧照，眼眶顿时泛起水意，连声音也略微颤抖了起来，「……这张照片，你是从哪里拿到的？」
早晨，耀眼的阳光由窗户洒入，又是全新的一天。
梁皓然到校时已经略晚了，故而一入座便被后方的陆曼萍催着缴交作业，他这才龟速从书包中掏出一张数学卷子。
今天是星期三，待会周会结束后就是数学课，听说身为数学教师的高子程之父要回来了，班长纪晓月向来都有些小贴心，希望众人数学课时能够听话些、主动先收好作业，不再刺激这位丧子父亲的情绪。
这个提议获得了大多数人的赞同，而梁皓然因为来得晚没听见，但这不影响他配合行动。
他打着呵欠，看陆曼萍风风火火地到讲台前交卷。
陈清清见他眼下一片青黑，忍不住上前关切道：「怎么有黑眼圈？是昨天没睡好吗？」
提到「昨天」，梁皓然还有点郁闷，沉沉道：「没事，我睡得挺好。」
──才怪。
突然在精神病院度过了美妙的两天，接着又突然从精神病院回到电影宣传活动现场，他都觉得自己要再去精神病院报到了。
昨晚他和明海芙回到现实后根本没有空闲交谈，且明海芙身为知名度极高的公众人物，若与陌生异性在公共场合互动热络，明天的新闻肯定很好看。
想象中激动拥抱的画面并无发生，两人只在台上台下互相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便分开了。
在和生精神病院取得了那张合照，再将手机的事兜在一块，不难猜测他和明海芙突然其来的穿越之旅其实是林凰净搞的鬼，而且九成以上是卡牌发动的效果。
除了将照片交给林凰净外，他还有一箩筐的疑问待解答，而这些都要等到与林凰净相见后才能完成。
陈清清用食指轻轻点了点下巴，面色犹豫，最后还是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问了出来：「所以你的黑眼圈……难不成是和昨天的约定有关系？」
梁皓然因为整晚没睡，智商经常掉线，闻言立刻脱口而出：「约定？什么约定？」
陈清清露出一个「被抓包了」的笑容。
「就是你昨天自己说的，说晚上有约。」
「哦哦，」梁皓然勉强记起，额上冒出了一滴冷汗，「那个啊，对啦，也没错……」
「跟初中同学的聚会出了什么事？能不能告诉我？我想知道！」陈清清趁机将手搁在梁皓然的衣领上，上身微倾，瞬间拉近两人的距离。
今天是制服日，梁皓然没有发现陈清清的小动作，只注意到对方穿着制服裙的大腿一时间离他好近，不禁有些不自在，说话也愈来愈卡顿。
「昨天聚会……其实没发生什么事，是我自己出了问题……」他说话开始脱离逻辑，一副生怕别人都不知道他正在瞎掰的模样。
陈清清大概早上才洗了澡，颈间垂下的马尾末梢还带着些许湿意，从发丝和身上传来的香味都比平时明显，而梁皓然就坐在靠墙的位置，陈清清这么一靠，他完全无路可退。
「我觉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妳能不能……」梁皓然努力地表达想法。
陈清清见好就收，笑咪咪起身道：「啊，怎么这样说？竟然说喘不过气……女孩子听了可是会哭的哦！」
「……」梁皓然有些无奈，又有些恼怒，干脆撇过头。
「所以昨晚到底是……」陈清清尚未语毕，立刻被一阵提醒学生至操场集合的广播打断。
「各位同学，请在十分钟内到操场集合，准备举行周会。再报告一次，请同学尽速至操场集合……」
陈清清虽然觉得偶尔捉弄一下梁皓然很有趣，但是过了反而会收到反效果，此时正好广播，便顺势歇了继续进攻的打算。
不同于陈清清的好心情，这时的梁皓然逐渐紧张了起来。
现在是七点半，距离「决战卡牌」十项任务冻结的时间只剩三十分钟，其中一项便是阻止周会的进行，不知道林凰净是否会在周会上发动卡牌？
经过思考，他认为在全校面前发动卡牌暴露的机率太高，真追查下去很难解释，因此已经不打算主动完成这项任务了，决定化主动为被动，若林凰净出手再全力阻止……其他什么的，就看着办吧。
然而，出乎预料，这次的周会相当平常。除了训导主任致词过长和日照过于强烈之外，一切都很平静地度过了。
──第一轮的前二十四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周会结束后，梁皓然果不其然地收到了来自「决战卡牌」系统的消息：
他只匆匆瞥了一眼便将手机塞进口袋，与陈清清的手机放在一起。
昨晚回去后他还来不及将两边的卡牌合并，便又暂时借用了一下，而现在由于正利用极短的下课时间溜到音乐教室，便准备回去之后再好好研究一番。
他如此急着见到林凰净，多半还是与昨晚的事有关吧。
隔壁班早上第二节有音乐课，以林凰净的个性，必定会提早到达，即言最晚第一节她就会出现在音乐教室，这么赶着过去，也有不想被第二节上课的学生们打搅的意味。
音乐教室远得很，梁皓然费了一番功夫才在上课前到达，至于回去时迟到的一两分钟，可就不算在考虑内了。
林凰净显然没有去周会，而是来到学校后便一直待在音乐教室内。
梁皓然打开门时，她正坐在钢琴前，纤细的手指慢慢滑过琴键，却没有弹响任何一个音符，整间教室寂静得诡异。
「你来了啊。」再见到梁皓然，她显得微微有些诧异，似乎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有了上次不怎么愉快的经验，梁皓然没有走上前，而是戒备地站在门口。
「老师，我就想问一句，昨天我突然到了一间精神病院，是不是您造成的？」
事已至此，林凰净也承认得很干脆：「是。你想知道什么？」
梁皓然见她没有攻击的意图，才将手中护贝过的旧照片拿到她眼前。
「老师，我想您应该对这张照片不陌生吧。」
林凰净一见到那张旧照，眼眶顿时泛起水意，连声音也略微颤抖了起来，「……这张照片，你是从哪里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