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超出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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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风闻天下仲升又品茶围三阙一大破淮阳城

    次日,班母请来了一辆马车,准备将望秋接回洛阳,及见了望秋,才发现她身体虚弱,不堪车马劳顿,遂罢了心愿。

    班超重住进练马场,营中的薛五、沈祥甚为高兴。

    沈祥问:“此次你出征河套,立了大功,皇上总要封赏你一个校尉吧!早知道如此,我就随你一起出河套,咱们兄弟一起建功!”

    班超叹了口气:“此事还不知道有何定论呢?”

    沈祥道:“还能有什么定论,封赏有加啊!”

    班超道:“且不说此事了,我走了以后,发生了不少事吧!”

    沈祥道:“恩,流丹与饶锦文新婚当日,欲杀锦文,后不忍下手。离开黄龙岭后,流丹被匈奴人截获,流丹受辱后自杀而亡!”

    薛五道:“此事过后,饶锦文就失踪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估计是一时间,难以接受!”

    班超道:“我那边也不好,孔祥广醉酒后大闹军营,后被鄯善人劫了去,现在鄯善军都退了,我却连孔祥广在哪里都不知道!”

    “不会被鄯善公主看上了吧!”

    “他哪有这好命!”班超叹着气,看到薛五正在洗尿布,甚为好奇,问:“薛五,这活怎么能让你干,等会留着我洗!”

    薛五嘿嘿一笑:“我先练练手,以后我和蓝云有孩子了,就不会紧张了!”

    薛五话刚说完,就见身后出现了一个怒气冲冲的身影:“薛五,谁和你有孩子,你不要胡说八道!”薛五又是嘿嘿一笑,两只蒲扇般大手用力搓洗着盆子里的尿布。

    “薛五,你轻点,当心搓坏了!”

    半个月后,望秋养好了身子,从练马场搬回了洛阳城。练马场的将士十分不舍,但是班超知道练马场不是久留之地,还是将望秋接回了洛阳。

    望秋命蓝云在书巷买了一处宅院,距离班母所住的院子相隔不过三十丈远。

    之所以另置一处宅院是因为班超所住的房子太小,现在班昭也住进了洛阳,使得原本狭小的房子拥挤不堪。班超已经成家立业,应该有自己的宅院,望秋同行的几个姐妹没有去处,需要住所。

    班母听说以后,将买房的钱给了望秋,望秋坚持不要,班母口中嘟囔:“你这钱来路不明,用了不踏实!”说罢,将钱放在了望秋床头。班母离开,望秋哭成了泪人,任班超如何安抚,也不凑效。班超将事情告知班母,班母自言自语:“能哭则知羞,知羞则懂廉耻!”遂炖了一只老母鸡,端给望秋,从此婆媳渐和睦。

    望秋住进洛阳后,班超初时月余回家一次,后半月一次,乃至日日住在家中,

    无人约束。班超心中疑惑,只道越骑营已将其除名。班超查名册,每月薪俸例钱仍在。越骑营将士见班超日日不在军营,只道是军务废弛,军纪涣散,无人管制,遂有迟到早退者,俱都处以笞杖。

    既然不用到营中签到,班超每日便抱着儿子到风闻天下听书。班超已经给儿子起了名字,名叫班雄。班超不喜欢带孩子,望秋对班雄似也没有寻常母亲那样慈爱,孩子哭时,望秋手足无措,只得将班超叫来。“雄儿又哭了,该当如何?”班超便会将班雄抱过来。班超若不在,望秋会冲孩子大喊,结果引的孩子哭的更凶了。蓝云等几位姑娘经常抱班雄,几位姑娘没有生育过孩子,照顾不了太久。望秋生出一计,她时常把几位姐妹叫入房中,对着不会说话的班雄说:“雄儿,快让姑姑抱抱!”几位姑娘便轮着带,班雄好动,饿的时候,喜扒姑娘的衣服,姑娘们害羞,日子久了,大家都怕见到望秋。

    班超曾经劝说望秋再生一个孩子,但是望秋死活不同意。生育班雄时,望秋经历了太多的波折,差一点将命丢了,回想起练马场撕裂的疼痛,她对生孩子充满了恐惧。

    班超闲的时候,会到风闻天下坐坐。望秋不喜欢让班超出门,但是班超在家中坐的久了,脚底下像是长了毛。望秋无奈,只得许其出门,但须将孩子带上。班超很久没有到风闻天下了,怀里的班雄望着茶馆,四处张望。“看吧,你娘都把你憋成什么样子了,老爹带你出来透透气!”

    风闻天下的老板一眼就认出了班超,说书的二两半也过来和班超叙话。班超从军的日子,二两半逢人便说,班超是听了他的话才投笔从戎的。许多人问班超,有没有见到匈奴人,杀了几个,有没有封侯。班超避重就轻,道自己确实见到了匈奴人,还杀了不少,那些人又追问,是否封侯,班超大笑:“娶了老婆,生了娃崽,每天像猴子一般,可不就是猴吗?”茶馆人大笑,有人道:“你的军投的值了,讨了老婆,生了娃,什么都不耽误。”

    这日班超又到风闻天下喝茶,他寻了一处靠窗的座,几位熟客与他打过招呼,小二上前说道:“班公,楼上雅间有位客人请你过去叙话!”班超问:“敢问贵客是何人?”小二摇头,表示不知,只道那人衣着华贵,不似寻常人家。

    班超抱着孩子,上了楼。门口早已有人恭候,侍者见班超来了,连忙躬身相迎。

    “班公到了,里面请!”

    侍者为班超推开门,班超跨过门槛,进入房间,见房间内坐着一人,这人身穿稠衣,腰束玉带,果真是器宇轩昂。班超凝神,见桌前坐着那人竟是

    淮阳王太子刘鲂。刘鲂的身后站着一干属下,其中就有在练马场三掌击断树干的“三掌将军”。

    “拜见太子!”

    刘鲂见班超进来,拱手道:“仲升来了,快请坐!”

    “不知太子叫在下有何事?”

    “都是老朋友了,叫你上来,一起叙叙旧,说些话!”

    “多谢太子抬爱,班超不敢当!”

    “你在北疆立下战功,本宫都听说了,对此,本宫已将此事报知父王,让父王为你请功。”

    “有劳淮阳王费心,班超一介武夫,不值大王如此劳心费力!”

    “话不能这么说,本宫一向欣赏仲升的才干与志向。只是朝廷制度多,人事复杂,又有奸人作梗,纵然有才难以施展,有志难以得偿所愿。据我所知,此次北征,仲升劳苦功高,但是朝廷至今没有对你奖赏,这是何等的不公。本宫想请仲升到淮阳王府效力,不知道仲升意下如何?”

    班超道:“多谢太子殿下,班超北征归来,已无志向,如今有了孩子,只想每日抱着犬子,赋闲于街头,听书喝茶于廊下,唯此而已!”

    刘鲂再三劝说,班超不为所动,刘鲂命人取出百锭黄金,送与班超,被班超婉言谢绝。

    班超离开风闻天下,不敢回家,向姚钱树借了一批快马,直径往练马场去了。到了练马场,班超见到了沈祥,班超将风闻天下的事情说与沈祥。沈祥道,连日来,刘鲂多次秘密拜访越骑营的将士,不光是越骑营,长水营、射声营、屯骑营等,刘鲂都多有走动。

    班超见营门口远处有人,疑心是跟踪自己的线人,对沈祥道:“这回连家都回不去了!”

    沈祥道:“我去将他抓回来?”说罢,骑上一匹快马,快如闪电疾如风,三五快步就到了那人跟前,那人尚未回神,便被沈祥抓在马背上。

    沈祥将那人投掷在营门大院中。

    “说,谁派你来的!”

    “我......我,没人派我来,我就是随便走走!”

    沈祥狠狠的抽了几鞭,那人尤不肯说,沈祥命人将其关在练马场的大树上,那人缄口不言。

    班超向沈祥辞别,另选了一条道,天将黑时才回到城中。班超进了城中,选了巷子,见身后没人跟踪,才进家。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没什么,去了一趟练马场!”

    “快把雄儿给我,该饿坏了!”

    “给他喝了些粥,在我怀里睡着了!”

    班超将班雄交给望秋,自己从小门出去。

    “怎么又出去?”

    “我

    去看看母亲!”

    “又嫌我做饭不好吃!”

    班超来到班固家中,向班母问安,班母一家正在吃饭,见班超来了,给班超让座。班超自幼吃母亲做饭,比望秋做的更合胃口。他也不谦让,自己寻下位置,坐了下来。

    班昭笑道:“二哥是被嫂子撵出来了?”

    班超道:“二哥怎会被嫂子撵出来,二哥是想来看看母亲和妹妹!”

    班昭道:“既是来看母亲,白日怎寻不见你,偏到了吃饭的功夫,你就来了!还有就是你只顾着自己,把嫂子和我侄子扔在家里,一点都没有丈夫的样子。”

    班超将碗筷放在桌子上,道:“我不吃了好吧!”

    桌边的众人大笑。

    班超问:“大哥怎还没有回来?”

    班昭道:“我说怎样,还说来看我们,原来是来找校书郎的!”

    正说着,班固进了门。

    “仲升来了啊!”

    班超起身,将班固拦在了院中。

    “大哥,近来朝中可有异动?”

    “你所指何事?”

    “地方藩王!”

    “你是说淮阳王刘延吗?”

    “正是!”

    班固将班超拉至卧房,将房门紧闭,问班超:“你可是听到何消息了?”

    班超道:“今日刘延之子刘鲂在风闻天下找到了我,欲以利诱之,劝我到淮阳王府效命!”说罢,将风闻天下发生的事说与班固。

    班固大惊,道:“仲升切莫应他,依我看,那淮阳王有造反之象!”

    “何以见得?”

    “你想,那刘鲂身为淮阳国太子,没有圣上诏命,不在淮阳就国,跑到洛阳做什么。听说淮阳王府的谢弇与韩光更是四处招募奸猾,其心为何?”

    “这淮阳王为何要造反?”

    “淮阳王是先帝与被废郭皇后之第四子,建武十七年,郭皇后被废,刘延从嫡子变为庶子,建武十九年,太子刘疆被废,改封为东海王,刘延由此心怀怨望,也是可能的!”

    “东海王自请退位,留下美名,刘延行事严酷,他造反与先帝废后有何关系?”

    “你小心在意就是,依我看,那淮阳王嚣张不得几日!”

    两人叙话毕,回到堂屋。

    刘鲂收买北军将校之事越来越公开,初时,只有少数将领收到刘鲂的金银,半月后,北军军侯以上的军官皆被刘鲂拜见。消息传到皇宫,明帝大怒,命人缉捕淮阳国在京人员,严加拷问。

    谢弇、韩光等皆被抓,廷尉将其关押至天牢,对其讯问。谢弇供述,刘延命人于

    淮阳王宫殿西北井中埋下谶书,谶书预示:天时将变,新君将立。并请来巫师,诅咒明帝,早日驾崩。

    刘鲂得悉韩光二人被抓,与公孙通连夜逃回淮阳。

    因韩光是馆陶公主的夫婿,馆陶公主到未央宫哭诉,但终未换回韩光的性命。与谢弇一道被赐死在天牢内。

    明帝命使臣召刘延携子回京领罪,不想使臣尚未入淮阳国,京外的奏报就到了洛阳,淮阳国造反了。

    明帝震怒,命司隶校尉率领河内郡、河东郡将士平叛,不想两郡将士兵不足千,又无实战经验,不足克城。因淮阳国在洛阳东南四百里,明帝又调北军五校,但北军多为骑兵,不善攻城,明帝又命窦固为奉车都尉,节制各路军队。窦固命大军将淮阳城团团围住,城内士兵进出不得。

    大军围城一月,因淮阳城被加高加固,城内粮草充足,攻城将士死亡数千,城未破。明帝亲自来到淮阳城,见攻城将士屡屡败退,怒道:“尔等收了淮阳王多少好处,竟不用命!”

    窦固道:“陛下,攻万人之城需六万精兵,淮阳城粮草充足,又居高临下,我军一时难以攻克,也在情理之中,不如围城半年,待城中粮草枯竭,守城士兵自然投降!”

    明帝冷冷道:“驸马真是好耐性,回到洛阳,朕让史官在青石丹书上为驸马写下如下历史:永平十一年,淮阳国叛乱,驸马窦固围城半年,城内粮尽水竭,窦将军不战而胜!”

    窦固面上一红,忙道:“臣下十日之内,必破淮阳城!”

    “十日?”

    窦固脸上满是汗水,道:“五日!”

    明帝道:“朕限你三日之内攻破淮阳城,若城不破,你也不用来见朕了!”

    窦固不敢擦汗,只得硬着头皮说是。

    明帝道:“朕在未央宫等你的好消息!”说罢,驾车返京。

    送走明帝,窦固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一旁的沈祥问:“驸马爷,这没到夏天呢,您怎热成这般,莫不是病了?”

    窦固道:“我快病死了!班超呢,越骑营的班超呢?”

    沈祥道:“回驸马爷,您忘了,班超回京复命以后,像丢了魂一样,没着没落的,眼下没有职务,不在您身边效力!”

    窦固道:“都什么时候,还当没事人一样,赶快让他回来,这都火烧眉毛了!”

    其实班超正在营中。越骑营拔营的时候,清点名册,班超正在营门口。这是军国大事,他不敢怠慢。和越骑营的其他人一样,班超一轮轮的冲锋,又一轮轮的下来,他已经意识到这样的攻城方法不对,正准备向窦固献策。

    沈祥找到了班超:“恭喜仲升,你又有立功的机会了!”

    班超问:“此话怎讲?”

    “奉车都尉叫你过去!”

    “窦驸马?”

    “正是!”

    班超被沈祥领到中军大帐前,窦固正在帐中与诸将开会,商议破敌之计。帐前的卫士拦住了班超二人,问:“驸马爷正在帐中开会,讨论军国要务,你二人有何贵干!”沈祥道:“这是班超,驸马请来的军师,你敢拦他?”

    “皇上都没有办法,就他能破敌?”

    “你白长了一双眼睛,我看挖掉算了!”

    “哎,你怎么骂人?”

    说着,两人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帐外何人争吵?”

    “回驸马,我将班超带来了,值守的士兵不让他进来!”

    窦固听闻班超到了,连忙迎出帐外:“仲升,真是好久不见!”说罢,挽住班超的手,走进帐中。帐中是北军五校及周边诸郡的各个将领,有人见过班超,有的人只闻其名。窦固将明帝的命令说了,问班超有何良策。

    班超道:“朝廷大军围淮阳城月余而不破,一方面是因为淮阳城高墙厚,兵精粮足,另一方面是城内的将士抱着必死之心,是以难以攻破!”

    一将士问:“淮阳王残暴,其属下多不守法,我军再三声明,投降者免死,为何将士还抱有必死之心!”

    班超道:“淮阳王伪造诏书,言朝廷破城之日屠城,城内的将士信以为真,故而抱着必死之心。被围者最大的愿望就是逃出围城,一旦有机会,必奋不顾身!”

    窦固恍然道:“仲升的意思是,让出一阙,让城内的士兵看到逃跑的希望!”

    “正是,如此一来,城内的守军必争相出城,是时城内空虚,则城可破也。”

    窦固起身道:“传我将令,命淮阳城南部大军调至西门,只留三百老弱,调东门大军往北门,调北门大军往南门十里外的五花岗设伏!”

    将令一出,淮阳城外旌旗闪动,各部变换位置,城上的守将见了,以为朝廷又要攻城,甚为紧张,各个张弓搭弦,做好了战斗准备。不想大军换防后,各营门的屯兵的将士换了,却没有攻城的意思。而且守城的将士细心的发现淮阳城南只有三百老弱,一时间激动无比。

    朝廷的换防引起了所有淮阳城将士的注意,城中的中下层军官密谋,趁夜从南门逃出淮阳城,冲出包围圈。眼下城内粮草无多,孤城无援,破城是早晚的事。这几乎形成了共识,没有命令,也没有人组织,以屯伍为单位的将士吃完晚饭,全

    部来到了南门。

    吱吱!

    城门被打开,成群结队的士兵从南门出来,站在南门外树林的窦固见此,露出了笑容。逃兵像蜜蜂一样涌出,随即溃散,有人丢了旗子,有人扔掉了兵器,有人为了跑的快,干脆丢掉了盔甲。

    城门口,刘鲂领着公孙通拦截逃兵。

    “不许走,逃兵者,杀之!”

    公孙通斩杀身边的逃兵,但他们已经拦不住洪水一样的逃兵,刘鲂还将要拦截,一名士兵斩断了刘鲂的马腿,刘鲂摔落马下。

    半个时辰后,城中再无士兵走出,窦固命伏兵将逃兵抓回,自己带着大军,进了城中。

    窦固在淮阳王府抓到了刘延及其家眷,刘鲂亦在其中,只是公孙通勇武,合众人之人,都未将其擒得,被其逃脱。

    明帝的车驾尚未到洛阳,窦固的捷报便到了。

    明帝大喜,命人将淮阳王押解至京,并将其投放天牢。

    大军还回洛阳,明帝犒赏北军及两郡兵马。

    朝堂上,明帝问窦固使用何计,得以平地淮阳王叛乱。窦固据实而奏:“实乃班超之功也!”当下,窦固将班超如何献计,如何部署说与明帝。

    明帝大笑,道:“窦固与朕说,淮阳城不可强攻,今日所见,果然!今日起,窦固任执金吾。”窦固跪谢皇恩。明帝又问:“班超来了吗?”窦固道:“臣下已命其在殿外等候!”

    “传!”

    太监高喊一声:“传班超觐见!”

    班超理正衣帽,进入殿堂,向明帝跪拜:“微臣班超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明帝道。班超起身,明帝继续道:“班超,朕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还在为兄伸冤!”班超道:“陛下真是好记性,那时我兄长蒙冤被抓,幸得圣上明察秋毫,救了我兄长!”

    明帝道:“你父亲班彪一代文豪,你兄长更是朝廷文臣之楷模,朝廷的刀笔,听说你投笔从戎,申明志向,可有此事!”

    班超道:“正是如此,班家世代书香,但班超志在疆场,欲效仿张骞,出使西域!”

    明帝哈哈一笑,道:“仲升之志,令人钦佩,朕若不做皇帝,也当像你一样,只可惜了你的文墨之才!执金吾刚在朝廷夸你有才德,你既在北疆立有战功,又帮助执金吾平地淮阳王,正所谓有功必赏,封你做城门左校尉,你看如何?”

    “多谢陛下,班超愿为朝廷肝脑涂地!”

    “既是如此,好好当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