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超出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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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一纸诏命班超回洛阳道路颠簸越骑营产子

    半个月后,返程的军队回到了雁门,迎接是班超的是郑众。

    郑众在雁门西三十里为班超搭了一处草棚,草棚里备好马奶。班超受宠若惊,他连忙下马,向郑众跪拜:“不才班超拜见郑公!郑公远道相迎,班超感愧不已!”

    郑众面带笑容,温和将班超扶起,道:“仲升,你建的功,郑某都听说了,出迎三十里不算什么,你若消灭北虏,我到河套接你!”

    班超哈哈大笑,这时,耿恭也向郑众叩拜,郑众将耿恭扶起,赞叹道:“贤侄英勇可嘉!走,尔等随我入城!”

    雁门郡已在两月前被窦固收复,优留撤军,匈奴人无心守城,是以一击而溃。说到这里,郑众不无感慨,他道,此战的关键在于河套,两军的胜负也在河套。河套之战胜利了,雁门之战也就好打了。

    郑众将班超请入草棚,班超这时方才知晓,郑众已经被皇帝拜为雁门太守,窦固与耿秉因收复失地,被皇帝召回洛阳。耿恭问:“北方初定,城池还需重建,长城需要修复,人心也需安抚,不知圣上何以急着将二人召回。”

    郑众哈哈一笑,道:“此中并无玄机,一者将军们长期在塞外,许久没有见到家人,二者修城小事,可由他人代劳,无需事事亲为。”

    班超问:“黄龙岭现由何人掌管?”

    郑众道:“你们走后,匈奴人多次围攻黄龙岭,只因地势险峻,壮士用命,才没有被攻破。雁门收复后,窦大人上书圣上,建议将黄龙岭改为黄龙关,委派一名智勇双全之人镇守,由雁门郡管辖。窦大人离开雁门前,我等商议,由你掌管最为合适,你为人正直,为将有勇有谋,与匈奴人打过交道,又是望秋的夫君,深得吕梁山民望。”

    班超起身拜谢郑众:“郑公谬赞了,仲升何德何能?”

    郑众示意班超坐下,道:“仲升切莫推辞,在你回来之前,黄龙关暂由郭圣代为掌管,待圣旨一到,你便去交接!”

    班超奇道:“郭都尉有何安排?”

    郑众道:“攻城时,耿秉大人一马当先,郭圣更是身先士卒。耿秉欣赏郭圣,已经向圣上奏请将郭都尉调入越骑营,任越骑司马!”

    班超甚是惊奇,那越骑营掌管的兵马虽不多,但官阶甚高,向来由皇亲担任,此次耿秉推荐郭圣担任越骑司马,可见对其器重。

    回到城中,班超见城内房屋多处倒塌,民宅被烧,少有能住人处。想到初进雁门郡时的情景,不禁感慨万千。

    郑众命人给班超安排营地,并告知班超,晚上在雁门郡衙署为班超一行人接风,班超应了。郑众走后,班

    超便向郑众下属打听沈祥、饶锦文等人的下落,卫兵说知道这两个人,他们都是越骑营的,已经于一个月前同窦固、耿秉回洛阳了。

    班超许久没有见到沈祥和饶锦文,听说两人回到洛阳,心中有些失落。

    想起孔祥广,班超觉得有些惭愧,他将孔祥广带入河套,却没有将其平安带回来。不过他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既然孔祥广没有死,一定还会回来。

    现在他最想见到的是望秋,想起离别时望秋对他不舍的样子,班超心里酸酸的。

    晚宴时,班超有些心不在焉,尽管郑众与耿恭频繁举杯,班超还是想早点结束晚宴。郑众看出了班超的心思,问班超是否连夜赶回黄龙关。班超甚为尴尬,他不肯以私废公,只道有些疲倦。

    班超早早的回去了,耿恭在衙署与赵森一直喝到深夜方回。班超躺在营帐,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太想见到望秋了。班超好几次从梦中醒来,发现天都没有亮。

    次日清晨,班超早早起床,按照圣旨,班超要将属下带回黄龙关。班超催促众人收拾行装,郑众因前日醉酒,委派一名属下前来相送。

    班超抽打着马鞭,马声嘶鸣,属下也都好似脱缰的野马,两个时辰的路程,仅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班超到了黄龙关下,见黄龙关气势巍峨,心头一震,陡峭的山顶竟然修建了长城一样的城墙,山门钟鼓林立,山下青草尽锄,水池宽阔,将士威武。

    “关下的可是仲升?”

    “正是在下!”

    “哈哈,我还以为你昨夜进关,不想今日才到!”

    吊桥被缓缓放下,班超看到关上说话的正是郭圣。

    关门口,班超终于见到了望秋。

    听说班超要回黄龙岭,望秋激动的一夜没睡。她早早的梳妆打扮,却发现自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娇媚,她像山上的山姑一样,挺着怀孕的肚子。

    “还以为要到孩子出生以后,你才会回来?”望秋眼睛看着班超,似乎在检查他是否完整。

    班超拉住望秋的手,道:“夫人,辛苦了!”

    望秋擦掉眼角的泪,随即破涕为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望秋身后的蓝云及众姐妹都在,唯独流丹没有来,班超甚为好奇,问:“流丹呢,她为何没来,莫不是随饶锦文回洛阳了?”

    望秋闭口不言,蓝云接话道:“流丹的事稍后再说,咱们先回山!”班超知有内情,不再多言。

    班超的属下回到山上,兴高采烈,俱都欢呼,声震山谷。

    望秋现住在黄龙关内的一处平地上

    ,此处从前是种粮食的田地,自汉军到黄龙关扎营,黄龙关的房子紧缺起来,聚义堂一带为将军、校尉的起居和议政之所,山上的山民及妇人则在山中的平地另起房子。好在山中树木多,山石也较好开采,房子没几日就建起来了。

    较寻常人家,望秋的房子大些,整洁一些,许多器具和用品都是从前的闺房中搬来的,是以生活用品齐全。

    因班超刚回到黄龙关,看望班超的络绎不绝,上至郭圣,下至山民,无不对班超问候,言语中充满了尊敬和敬仰。

    望秋觉得父亲虽然英雄一世,但是比起班超,却是差远了,当年鹧鸪山盘踞黄龙岭,众人虽然敬他,但是更多的是怕他,她发现大家对班超是由衷的敬佩。想到这里,她越发相信自己的眼光和选择,以至于五个月的分别,再苦她觉得都值得了。

    送走了客人,班超终于能和望秋聊些亲密的话,两人执手相望,相视一笑。

    “对了,我进关时,问起流丹,你何以闭口不言,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望秋面露沉郁之色,道:“此事不知从何说起,当年饶锦文杀死了秃鹰,流丹曾发下誓言,此生绝不与饶锦文再有来往。雁门郡被破后,汉军撤入黄龙岭,来俊谋反,杀了我父亲,流丹和饶锦文曾联手帮助我们,除掉来俊。当时我们都以为,这件事过后,流丹当能够消除饶锦文的仇恨,不想流丹没有。两个月前,耿秉做媒,流丹与饶锦文在黄龙岭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可是新婚当晚,流丹举刀要杀饶锦文。”

    班超甚为震惊,问:“这是何故,流丹缘何要杀锦文?”

    “流丹本意是想借新婚,为秃鹰报仇,但是新婚当夜,流丹看到饶锦文坐在自己面前,反下不了手,是以她留下遗书,独自离开了黄龙岭!饶锦文醒来,看到流丹留下的字条,连忙追了出去。是时匈奴尚未退兵,流丹离开黄龙岭只半日,便遇到了匈奴兵,面对敌众我寡,流丹不堪敌手,被匈奴兵俘获。匈奴兵缚住其手脚,夺了其贞洁,流丹羞愤自杀。饶锦文寻到流丹时,流丹奄奄一息,饶锦文悲痛欲绝,自此没有再回黄龙岭。”

    班超唏嘘长叹,不想自己离开黄龙岭数月,山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按照郑众所说,班超将接替郭圣,任黄龙关都尉。只等圣旨下来,郭圣交出兵符,自己就是镇守关口的将军了。待到第三日,班超果然接到了朝廷颁布的圣旨,圣旨诏命班超、耿恭即刻回洛阳复命,命郭圣继续镇守黄龙关,命随耿恭、班超赴陇西、河套的吕梁山五百勇士解甲归田,赐予农田、农具、种子、耕牛。

    圣旨颁布后,黄龙关震动。五百勇士初以为自己已是汉军,不想朝廷一道圣旨将自己降为了农民,不过营中亦有不少人不喜从军,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郭圣对圣旨甚为不解,但他想可能圣上另有深意,也就释然了。

    耿恭找到了班超:“仲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命我们将人带回黄龙岭,我只道是有何部署,不想竟将这五百勇士解散回去种地了!还有就是,圣上将我们召回洛阳,匈奴人不知道哪天又回来,都回洛阳,何人守疆?”

    班超也甚无奈,他不知道如何安慰耿恭,只道:“定是朝廷另有安排,我本就是越骑营的人,现在越骑营都不在了,我继续留在雁门已经不合适了。”

    耿恭连连叹气,一时间,想不明白。

    听说朝廷将班超召回洛阳,望秋甚为苦恼,若是寻常,那也还罢了,只道班超去哪里,她便夫唱妇随,也去哪里,只是还有一月,自己便要临盆,若是受了颠簸,动了胎气,势必影响孩子。若是不去,自己生下孩子,孤身一人住在黄龙关,心中更觉凄凉。那时还要坐月子,坐完月子,自己抱着孩子,一路南下,更是颠簸。想到这里,她跟班超说,要与班超一道回洛阳。

    班超甚为难,自己与望秋相聚不过三天,望秋也没有见过班母,随行洛阳,并无不妥。只是一路颠簸,望秋怀有身孕,恐难以支撑。归程有期,走的快了,望秋难以忍受,走的慢了会超期。望秋苦求,道自己不会拖累班超,班超犹豫再三,终是同意了。

    临行那天,赵森穿着一身便衣,来到班超跟前,班超问赵森有何打算,赵森跨上马背,道:“我愿追随班公,戎马天涯!”班超笑道:“班某前途未卜,只怕委屈了你!”

    赵森也笑道:“吃糠咽菜,再苦我都认了,能追随班公,小弟死而无憾!”说罢,手中扬起长鞭,先一步走了。

    耿恭笑道:“仲升,愚弟就是喜欢这样的汉子,你若养不起,就送到我耿府来!”

    班超朝耿恭瞪眼,道:“你没听赵森怎么说的,吃糠咽菜都愿意!”

    望秋也笑道:“就是,养个人还养不起吗?”

    耿恭想起望秋是匪首鹧鸪山的女儿,山中积财甚厚,哈哈一笑,班超看出耿恭深意,甚为尴尬,打马前行,望秋坐回车内,车夫驱车,车轮吱吱响了起来。

    与望秋同行的还有望秋的几个姐妹,自从汉军进了黄龙岭,望秋便和她的几个侍女成了姐妹,从前只是名义上的,现在成了真正的姐妹,鹧鸪山死后,她的大小姐身份没有了,好在几人感情深厚,几个姑娘仍然

    听从望秋。

    返程的路多为山路,初时比较艰难,考虑到马车易坏,所以多备了一套。出吕梁山的时候,望秋乘坐的马车轮子便坏了一个,车夫拆掉另一个马车轮子,放在备用马车上,继续前行。行走一半的时候,另一套马车的车轮也坏了一个,车夫将备用的车轮换上,这才到了太原。

    适逢春季,天上下起了雨,大雨瓢泼,道路泥泞,车马难行。因有期限,班超甚为着急,望秋道:“只要天气晴朗,夫君便请先行,待路上泥水干了,我再轻车追赶!”

    班超不肯撇下望秋,道:“只是回朝复命,遇上大雨也是正常的,你莫着急!”

    说来也巧,两人说完了话,天就放晴了,一行人加速前行,前面的路也十分平整,没几日的功夫,就行了七八百里。

    眼看快到了洛阳,望秋突然发起烧来,赵森到镇上请了大夫,开了药,都不济于事。班超想尽快回洛阳,但是正值深夜,城门已闭,他见此处距离越骑营练马场较近,就驾车到了练马场。

    是时正值深夜,一行人来到营地。值守的士兵昏昏欲睡,听到有车马声,顿时清醒,喊了一声谁,看到是班超以后,连忙放行。

    越骑营士兵回到洛阳后,校尉和司马一职空缺,越骑营禁兵由北军中候吴炎监领。

    汉代军制,北军为皇家禁军,西汉为八营,东汉为五营,每营设校尉一名,官秩两千石,司马一人,官秩一千石。每校所掌兵马约七百,是以北军五校尉官显职闲,平时很少管理禁军。北军中候,官秩六百石,北军五校禁兵平日由北军中候代为监领。

    班超进了越骑营练马场,营中只有三两军侯,负责练马场训练。练马场的士兵多认识班超,见到班超驾车入营,颇为好奇,后知班超妻子生病,方退避回营房。

    班超的师父马叟听闻班超回来,甚为惊奇,他披上衣衫前来探望,问得望秋症状,连忙道:“你内人想是要生了!”

    班超知马叟所言非虚,道:“如此可如何是好?”

    “仲升莫急,练马场北五里处,有个稳婆,她精通医术,可为你内人接生!”

    班超牵来快马,道:“我这就去请稳婆!”

    马叟拦住班超,道:“且慢,据我所知,是圣上将你召回的,你应该先回洛阳!”

    班超道:“洛阳城门已闭,我天亮进城!”说罢,打马而去。

    班超快马去,快马回,果然在练马场北的一处农户找到了马嫂所说的稳婆。这稳婆从前随丈夫在洛阳行医,专为妇人接生。一日,朝中一王公请她丈夫出诊,她丈夫到了府上

    ,看了一眼榻上的病人,就知此人命不过三天,随便开了些补药。她丈夫知道此王公甚为霸道,病死的又是他疼爱的小儿子,势必寻他难处,便连夜带着家眷到洛阳北买了一处宅院,隐居起来了。

    稳婆进了营房,将房中的男女全都赶了出去,只留蓝云一人打下手。

    房外人群攒动,约半个辰时,房外听到孩子的一声啼哭,众人都欢呼起来。

    “是个男孩,是个男孩!”

    众将士向班超祝贺,班超问稳婆:“我内人怎么样了?”

    稳婆笑着说:“母子平安!”

    班超也笑了起来。

    四更时分,班超与耿恭打马到了洛阳北门,城门打开后,两人直奔未央宫。

    两人到了未央宫正门,向城门守卫通报,道二人奉旨回京复命,请求放行。城门守卫见二人拿着圣旨,便将报给了宫内的太监总管李科,当时明帝正在考察皇子的功课,那李科道:“屁大的事也来劳烦皇上,让他们到太尉府报到去吧!”

    城门守卫将李科原话带给班超二人,班超二人遂来到太尉府,将回朝复命一事说了。太尉府的主事让二人签下名字,道:“知道你们回来就行了,你们可以走了!”

    班超二人悻悻而去。

    返京前,两人还以为圣上要听他们在西域如何瓦解匈奴联盟,如何犒赏,如今看来,都已是镜中花,水中月了。

    出了太尉府,班超向耿恭道别,道多年没有回家,正要回家看看,耿恭也说想念家母。

    两人分手之后,班超直奔城南书巷,因在城中,他不敢纵马狂奔,只得下马步行。两年没有回家,书巷依旧,灰色的墙砖,长满青苔的石板路,勾起了他对往日的回忆。就在从军前,班母还为他相了一门亲,他还记得那个女子名叫如霑,如果不是那次失火,他和如霑早已经成家,可惜往事如烟,如霑已经嫁做他人妇。

    越往前走,班超越是激动,他太想见到母亲大人了。忽地,一人叫住了他。

    “仲升!”

    班超回头,看到是从前的好友黄询!

    “致知!”

    两人抱在了一处。

    “何时回来的?”

    “刚到家门口!”

    “伯母想死你,听说你要回京,早就把床给你铺好了!”

    两人一路牵手,进了班家院子。时班母正在纺线,见班超回家,丢下线团,为班超盛饭。班超看到妹妹班昭也在家中,甚为高兴,问:“昭妹何时来的洛阳?”

    班昭道:“年初来的,你常年不在家,我为母亲尽孝!”

    班

    母擦拭眼泪,道:“来了就好,这回齐全了!”

    班超放下碗筷,跪在地上,道:“母亲,孩儿不孝!”

    班母道:“你这是为何?”

    班超道:“儿子在外从军,娶了媳妇,没有来得及向您禀告,请母亲恕罪!”

    班母将班超扶起,笑道:“此事我已知晓,母亲不是顽固之人!我听说那鹧鸪山也是好汉,将汉军迎进了山中,可惜遇到了来俊那个小人!”

    “母亲,您都知道了!我还有一事要告诉您,望秋刚刚在洛阳北的练马场生了一个儿子!”

    “真的,这真是天大的喜讯!”班母乍闻此事,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快把人接回来,我要看看我的小孙孙,不不,大人还在坐月子,我明天自己跑一趟!”

    晚上,班固回到家中,三五杯酒后,两人便说了朝中的事。家人相聚,初时,饭桌上还有几人,半个时辰后,桌子边只剩下了俩人。

    “仲升,我知道你志大,但是朝中的事你不懂!你此次出征,夺取了黄龙岭,智退于阗国,瓦解了北虏联军,解除了北方之患,但是你不过一走卒,你无官阶品秩,又非校尉将军,有功也记不到你头上。再者你在陇西时,谎称汉使,朝中正有人弹劾你矫诏欺君之罪!”

    “我也是为了智退于阗军!”

    “话虽如此,但没有圣旨,此举正是授人以柄!后汉开国四十载,朝廷王公将相除刘姓外,皆为耿、邓、窦、马、吴等开国将领后人,你如此行事,朝中自然有人不喜。”

    “圣上知我回京吗?”

    “太尉府的文书明日即递交皇宫,叫圣上御览,所以圣上明日知晓。”

    “圣上是否会见我?”

    “依我看,圣上不会见你,朝中诸将多如牛毛,那回京复命之说也不过是让你回到洛阳,至于你所作所为,早有人在奏折中写的一清二楚!”

    “对了昭妹怎到了洛阳,她夫婿何在?”

    班固自饮了一杯酒,道:“昭妹命苦,嫁的那个丈夫短命,已经于年前病故了!”

    班超甚为吃惊:“怎还有这种事!”

    “昭妹是个痴情人,扶风不能住了,就到了洛阳。昭妹才华横溢,文笔在我之上,我准备将她荐给皇后,教授公主诗文!”

    “真是好主意,昭妹才情卓著,父亲常夸赞她文清笔正,乃大文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