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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起用窦固雁门换主将袭扰边境北匈奴南犯

    寒秋凛冽,万木凋零,苍凉的旷野偶有几只野兔出没。

    山林万籁俱寂,一队人马从南向北缓缓行进。

    突然,路边的巨石之后跳出两人,拦住了行进的队伍。

    “站住,来者何人?”

    “前面这位是当今的驸马,新上任的奉车都尉窦固,后面是朝廷的粮队,你等是何人,敢拦我们的车驾!”

    “我乃北军越骑营的将士,奉校尉之命,前来迎接驸马与粮队!”

    “带路吧!”

    一行人缓缓进山,山路越走越崎岖,稍不注意,车轮便有毁坏之忧。

    运粮的粮官皱眉,口中不禁嘟囔:“这都是什么地方!是人呆的吗?”

    越骑营的将士在前头暗暗发笑,却听新上任的奉车都尉窦固说:“好地方啊,崇山峻岭,既能藏兵,又能养兵,易守难攻,正是养兵的好地方!”

    耿秉率领诸将在黄龙岭北门迎接,众人一阵寒暄,耿秉将窦固请进山中。

    聚义堂的匾额已经换成议事堂,左侧书有对联,上联是戒骄戒躁莫贪酒饮酒误事,下联是勤俭勤劳多操练勿忘耻辱。自雁门失守与来俊事件发生后,耿秉痛定思痛,就此戒酒。而今山上诸营已经整肃,粮草也日渐齐备,耿秉想重整军纪,夺回黄龙岭以北的土地,重建阴馆县,修复雁门关一带的长城。

    耿秉的计划是将领会议的结果,但窦固的到来,打破了这一预想。

    窦固宣读了朝廷圣旨,圣旨痛斥雁门失守一事,道耿秉辜负圣恩,本应回京述罪,但念及耿秉了解边事,平定吕梁山,解除来俊叛乱之患,减轻处罚,革除雁门太守之职,改任雁门都尉,行雁门太守事,官秩一千石,掌雁门郡兵马。贬郑众为越骑司马,官秩一千石,贬陶嗔为长水司马,官秩一千石。

    雁门的败报到了洛阳,明帝大怒,朝堂之上,当着满朝文武,叱骂耿秉无能。朝中大臣甚为不安,眼下雁门已破,北疆无险可守,若大军趁势南下,月内直抵洛阳。

    自公孙述覆灭,国家少有大仗,跟随先帝征战的将军早已魂归九泉,朝中竟无可用之将。明帝事必躬亲,前朝外戚强权,令明帝警醒,除刘苍外,明帝不设将军,以免大权旁落,威胁中央。因朝中没有名将,遇到战事,只能临时选将,选的好了,则明帝有识人之明,若选的错了,势必要吃败仗。明帝再三斟酌,目光投在开国将领之后。

    开国将领中,大将军耿弇、吴汉、邓禹、窦融之子中,耿忠较为突出,但耿忠用事不专,不宜设为统帅。耿秉用心甚专,可惜经验不足,如今吃了败仗,不可再用。

    这日明帝随阴太后到涅阳公主家赏花,阴太后年迈,与姐姐尽谈花草之事,明帝听之无味,遂到院中走走,不想在院中看到窦固。窦固于回廊下读书,脊背笔直,纹丝不动,好似天神,遂与之闲聊起来。

    两人从书说到边塞,从边塞说到匈奴,从匈奴说到雁门,相谈甚欢。

    次日,窦固接到诏书,解除圈禁,到朝听政。

    窦固被圈禁数年,终于被明帝重新起用,窦固连上三道诏书,陈述平定匈奴之策,明帝以窦固为奉车都尉,到雁门任职。

    说起窦固,郑众早有所闻,只是听其人,未见其面。及窦固到任,军中多有不服,认为窦固是凭借驸马身份才在耿秉败军之后任职,属于趁人之危。反观耿秉,虽是兵败,但并未气馁,反而苦练军队。

    窦固自到了营中,便发现了这一问题,耿秉虽兵败,但是并未丧失威信,营中将士对其仍然敬重。窦固坐在堂上,道:“诸位久在边疆,既是窦某的同僚,又是窦某的前辈,窦某临危受命,还盼诸位多多帮助!”众人见窦固没有侍宠自傲,心宽许多,表示愿遵从驸马的号令。

    清晨,红通通的太阳照在草原,牧民从毡包出来,给牛羊添加草料。羊圈里的牛羊发出咩咩的叫声,牧民梳理着羊毛,开始新的一天。

    忽地,一队人马奔驰而来,牧民踮脚张望,想知来人是谁,所为何事,却见那些人拔出弯刀。牧民知道不好,拔掉羊圈的护栏,赶走羊群,用匈奴语呼喊:“有贼来啦,有贼来啦!”周边的牧民听了,都将羊放出,从毡包里出去刀剑,骑上战马,与来人厮杀起来。

    西河美稷北五百里,有一处营地,南匈奴薁鞮日逐王师子驻守在此。

    “日逐王,丘林骨都侯来报,有北部匈奴兵马骚扰其所部,丘林骨都侯请求日逐王支援!”

    “传我命令,所有勇士集合,与我一起出战北虏!”

    薁鞮日逐王师子年十六岁,身强体壮,勇武好战,是单于虚连题长的侄子,前单于虚连题適的儿子,南匈奴第一任单于虚连题比的孙子,呼韩邪单于的四世孙。

    集结了三千精骑,薁鞮日逐王部快马飞驰,但到达河套草原时,丘林骨都侯部已经受到劫掠,死伤数百人。一名牧民告诉薁鞮日逐王,劫掠的北虏往北去了,薁鞮日逐王带着手下骑兵往北追去,行三十里,见到劫掠的骑兵赶着牛羊,拖拽女人,与之战了起来。

    薁鞮日逐王部英勇,师子身先士卒,与劫掠的北匈奴兵战至一处,北匈奴兵不敌,丢弃牛羊,大部溃逃,师子带兵追杀,至北匈奴境方止。

    薁鞮日逐王英勇作战,左贤王虚连题宣与左谷蠡王虚连题屯屠何对其大加赞赏,在单于王庭的军帐中,众人对他连连敬酒,师子一一回敬。

    左贤王道:“师子英勇,必将成为我大匈奴又一利器,大匈奴是天上的太阳,师子是大匈奴的尖刀,未来一定能再立战功!”

    单于王庭的庆功宴尚未完毕,哨兵就来报,道兰氏骨都侯所部被西域某族侵犯,来敌不与我部交谈,是以不知其国。

    师子闻讯,起身道:“大单于,小侄受大单于恩宠,正想杀敌建功,请大单于准许小侄出战!”

    单于哈哈一笑,端起酒杯,走到师子跟前,道:“贤侄勇武,我为你提前庆功!此外,我再拨付了两千人马,助你一臂之力!”

    师子谢过单于,饮了杯中酒,往帐外去了。

    师子从王庭出发,两日后,到兰氏骨都侯部,兰氏骨都侯部损伤惨重,师子带属下追杀,两日后,遇西域一国人马,约千人,师子势如破竹,敌犯向北逃去,追十五里,遇伏兵。师子自知中计,大叫了一声来得好,与来敌将领斗在一处。因师子英勇,敌方数个将领被杀,中伏的匈奴部见了,勇气倍增,堪堪不分胜负。

    正当敌方败退,忽有数千铁骑出现,师子所部自知不敌,往南败退。

    敌兵穷追,幸遇须卜骨都侯部,敌方才停止追赶。

    两阵对圆,须卜上前一步,问来敌是何人,为何骚扰匈奴,对方一人昂首上前一步,用匈奴语道:“我乃于阗国王子列查,受大匈奴优留单于之邀,到东边狩猎。”

    须卜道:“既是狩猎,又为何犯境?”

    列查道:“广袤的大草原都是优留单于的土地,我在优留单于的草原上驰骋,何有犯境之说,倒是那位年轻的小子杀了我不少勇士!”

    须卜指着师子道:“这位少年勇士是呼韩邪单于的四世孙,当今匈奴大单于的侄子,你竟然出言不敬。”

    须卜说着,身后又有上万铁骑来到,竟是屯屠何带着援兵驰援师子。师子见声势壮大底气顿时充足,他大声喊道:“尔等西域蛮夷,还不下马就擒!”

    屯屠何示意师子不要挑衅,他对列查道:“王子殿下,匈奴与贵国一向交好,不知道贵国何以向我部寻衅!”

    列查见敌众我寡,气焰顿减三分,道:“既然这是误会,我军这就撤退!”说罢,带兵离去。

    师子急道:“左谷蠡王,我军士气正旺,为何放走那西域蛮夷!”

    屯屠何道:“单于刚刚接到线报,优留已集结呼衍王、皋林犊王、三木楼訾王、多位大且渠八万

    兵马在我军北部沿线,又挟裹于阗国、鄯善国、车师国诸国兵马,总计十二万,欲吞并我部,夺取河西,进军中原,此计若成,匈奴不安,天下大乱!”

    师子与须卜皆是震惊,师子道:“优留那老儿胆子不小,我叫他有去无回!”

    屯屠何笑道:“侄儿英勇,不下乃父,只是打仗非逞义气之勇,须卜,你平日计谋百出,上次一封羊皮书信,就叫汉廷断了与北虏互市的好梦,如今匈奴又逢劫难,你可有良策!”

    须卜右手护胸,道:“回左谷蠡王,优留单于命于阗国攻打汉朝,于阗国王子带了万余兵马,这万余兵马从数千里外来到河套草原,粮草靡费,听说还没到汉地,携带的牛羊肉便吃光了。优留部粮草本就不足,又哪有余粮给于阗,于阗大军无奈,这才袭扰了我部!”

    “竟有这等事?”屯屠何:“我们何不趁于阗国粮草不足,将其一举歼灭!”

    “不可!”须卜道:“于阗国虽缺粮,但未断粮,再者北虏结盟,我军兵少将寡,不可与之接敌。一旦开战,势必引来北地大军,到时诸国攻伐,我部四面受敌!”

    “如此,该当如何?”

    “我有一策,于阗国与我部素来交好,我军可将汉廷交付我部的粮草赠予于阗,于阗感恩,势必不再与我为难,便是受优留胁迫,也当有三分余地,不至于赶尽杀绝!”

    “汉人叫雪中送炭,此为良方!咱们马上回王庭,告知大单于!”

    北地渐凉,这种遍地荒草的寒冬才是北方真正的天气,生活在草原的人不习惯炎热,对北方的寒风有着特别的感情。

    “王子殿下,匈奴与于阗国有着百年交情,两国素来交好,我大单于听说你部远道而来,劳师以远,特敬献白羊三千头,粟米一万石,以资军用,愿匈奴与于阗国永世交好!”

    “单于长是草原真正的太阳,优留单于没有信用,是草原上的野狗,于阗国与单于永世交好!”

    出使于阗军的是须卜,他近来常作为使臣,代表大单于出使各国。他按照单于的命令,将汉朝用以接济南匈奴部的牛羊、粮食悉数送给了于阗国大王子列查。

    列查本想趁南匈奴部不备,袭扰其部落,不想南单于竟派使臣送来粮食,让他好生惭愧。想起优留的不守信,列查顿感气愤。

    送走了须卜,列查回到了营帐,列查属下呼噜侯向列查建言,如今于阗大军粮草齐备,何不联合鄯善国、车师国,一举攻克南匈奴。

    列查甚为恼怒,指责呼噜侯不义:“于阗国的勇士,英勇的呼噜候,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忠义

    是于阗国的根本,若我们攻打南部匈奴,岂不是与邪恶的莎车国一样!”呼噜侯连忙认错:“大王子,您是我心中的太阳,您对我的教诲,就像是昆仑山一样永恒!但是大王子殿下,南匈奴虽给了我们粮草,但是仍不够我们返程用!”

    列查道:“南部匈奴的身后是汉地,大汉朝就像是偌大的粮仓,我们随便取一点,大军便不虚此行了!”

    呼噜侯大惊,道:“那会引来汉朝的复仇大军,再说王子未君还在汉朝的洛阳,这......”

    列查怒道:“还用你多嘴,本王子就是要汉朝皇帝看见我于阗国的大军!我善良的弟弟未君,为了于阗国,竟然甘愿到汉朝为人质,你不知道我多想念他!我要大汉皇帝将我善良的弟弟还给我!”说罢,低头痛哭,呼噜侯忙上前安慰。

    天气越发的寒冷,一夜间,白霜遍地,从毡包出来,已经四处结冰。

    生活在河套的牧民发现黄河已经结冰了,厚厚的冰层联结了南北两岸。

    忽地,北地泛起狼烟,一队人马从平地出现,疾驰而来。

    牧民发现有警,吹起牛角,急促的牛角声传到了远处,屯兵在此的南匈奴闻讯,集合人马,往黄河岸边靠来。

    紧急集合的南匈奴兵用箭挡住了试图渡河的北匈奴兵,双方人马越聚越多,竟站满了黄河两岸。

    优留单于是这次渡河作战的总指挥,他见天气转凉,黄河冰冻,想突击西河匈奴王庭,不想被南匈奴部发现。

    南匈奴部单于长闻讯,也赶了过来,他知北匈奴虎视,不敢大意。

    “优留,你屡次犯我,是何居心?”单于长喊道。

    优留单于笑道:“小侄儿,你我南北一家,何分你我!不知道你是否听说,我的大阏氏最近失踪了,我找遍了草原,也没有看到她的影子。我与大阏氏情深义重,大匈奴国民看在眼里,纷纷南下寻觅。西域诸国对大阏氏也十分挂念,诸国纷纷派兵寻找,尤其是鄯善国。鄯善王是大阏氏的父亲,听说大阏氏走失,甚为关切,带着万余精骑赶到了黄河岸!”

    单于长道:“天上的太阳是白的,黄河的水是流的,你的大阏氏又没有翅膀,怎会跑到南岸来,你捏造谎言,意图瞒天过海,兴兵犯我!”

    这时,师子单骑上前数步,马声嘶鸣,前蹄雀跃,师子道:“优留老儿,你莫猖狂,既敢犯我,莫怪我箭下无情!”说完,抽出一支箭,长箭离弦,射向优留,因黄河甚宽,箭到对岸,已是无力,优留一把抓住箭秆,哈哈一笑:“少儿勇气可嘉!”

    正说话间,南部又有数万兵马到

    来,来人正是度辽将军吴棠,度辽营都护南匈奴,兵威甚重。

    度辽将军吴棠上前,道:“优留单于,你不守汉约,擅自越境,该当何罪?”

    优留无语,皋林却道:“我大匈奴的事,与你汉人何干,再要多嘴,那雁门的耿秉便是你的下场!”

    吴棠一震,雁门被匈奴攻破的事震动天下,不想竟是此人所为,他道:“大胆贼寇,莫要嚣张,大汉朝带甲百万,汉军北征之日,就是尔等束手之时!”

    皋林道:“大汉朝不是武帝时的大汉朝了,大汉朝再也没有卫青和霍去病了,你们铁骑部队早就被皇帝用来耕田了!”匈奴骑兵纷纷大笑。

    这时,一名穿着西域服色的人上前对优留单于道:“大单于,这些人不肯让我们过河,鄯善国的勇士愿为先锋,马踏黄河,为大单于找回大阏氏!”

    优留单于信心满满,他拍了一下大腿,道:“好,就请鄯善国的勇士先过,我为大王助威!”

    皋林大喊了一声呜,匈奴的士兵一起喊呜,声音响亮,蔚为壮观,南部匈奴为之震动。

    鄯善国王高喊:“鄯善国的勇士,优留大单于是天上的太阳,为了大单于,踏过黄河,杀向河岸,救出大阏氏!”

    鄯善国的士兵受到鼓舞,用刀背敲击盾牌,往河岸走来。

    师子大怒,道:“尔等休想过河!”他单骑跃到河面,冰面开裂,师子从马背跳下,单掌打向冰面,冰面发出崩裂声。

    单于长喊道:“师子,回来!”

    师子跳上马背,纵马上岸,所过之处,冰破水流。

    黄河新结冰,下有暗流,破碎的冰块被流水冲往下游,直到被下游冰面堵住,渐渐积为冰山。

    对面的北匈奴人被师子震慑,鄯善国军退回岸上。优留单于见今日占不到便宜,萌生退意。他命令大军后撤,对岸的南匈奴见了,不免欢呼。

    在西河单于王庭,单于长为师子举行了庆功宴。

    单于长道:“我侄英勇,今日马踏黄河,震慑北虏,甚为英勇!”

    度辽将军吴棠道:“日逐王少年英雄,将来定能再建功勋。不过我听说于阗国也来了万余大军,不知道今日为何没有看到于阗国!”

    屯屠何将要说出情由,须卜骨都侯道:“听说优留没有给于阗国大军粮草,想来是于阗国带兵回国了!”

    吴棠奇道:“粮草不足,更不该回国啊,没有粮草,他们如何穿过戈壁和沙漠!”

    场中诸人不言,屯屠何觉有些场面有些尴尬,起身向吴棠敬酒。

    洛阳的未央宫近日颇不平静,

    近来的战报让汉明帝甚是不安,北境接连遭受战火,雁门城破,匈奴军在边境横冲直撞,汉军竟无可奈何。前几日,汉明帝又接到南匈奴的单于书信,道南匈奴被十几万大军围困,急求汉朝支援。

    汉明帝心怀大志,一心成为治世明君,效仿前汉武帝,北灭匈奴,西攘诸夷,开万世太平,奈何先帝定有国策,不以汉朝之国力事外化之邦,仿前汉文景两朝,休养生息。近来北边匈奴猖獗,又有外夷犯边,明帝日感焦虑。

    今日他召开廷议,讨论募兵之事。

    朝廷对于是否募兵之议题讨论依旧,多数老臣坚持休养生息之国策,认为边患乃癣疾,古已有之,治之可,不治亦可。

    但朝廷的年轻将领、臣下认为,汉朝的国威不可损,汉朝的边民也是民。

    朝中以耿秉的堂弟耿恭议战情绪最为浓烈,他道:“自古只有靖边的皇帝,没有放纵战火的君王,任由北虏放肆,国威受损,民心不安,癣疾也会蔓延成致命顽症!”

    朝中老臣指责耿恭,道:“你哥哥刚丢了雁门,如今躲进了山寨,不敢出来,你还敢请战!”

    耿恭道:“越是失败,越是要战,战是因为敌强,敌人强了,气焰才会嚣张,若敌弱了,臣服我大汉朝,又何须再战。”

    董萱道:“圣上,耿恭年轻气盛,欲沙场建功,臣可以理解,但做将领的更需要知道大汉朝国力虚弱,须知国力的发展需要两代乃至三代人的耕耘,方能囤积粮草,积攒兵马钱粮!”

    耿恭道:“只有打仗,才能平天下。先帝正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才兴义兵,平王莽、败更始,降隗嚣,破公孙述,中兴大汉朝天下。今大汉朝开国四十余载,已历两代人,边境骚乱,若不平定,难免有覆国之忧。”

    董萱指着耿恭道,怒道:“黄口小儿,你口出狂言,敢说大汉朝覆国!”

    这时,殿外有卫士进来:“启禀圣上,边关来报!”

    汉明帝道:“念!”

    那卫士念叨:“永平九年冬月十二日,辰时三刻,于阗国带兵万余攻北地郡与陇西郡,守城将士出战不敌,城破,城中粮草、牛羊、金银被洗劫一空!”

    汉明帝怒拍龙案,道:“看看吧,连西域小国都绕到陇西了,再这样下去,朕这个皇帝就成了司隶校尉了。”

    几名老臣吓的连忙跪在地上,汉明帝道:“拟旨,命耿恭为陇西都尉!雁门有黄龙岭之险,已经不需要这么多人,调黄龙岭一千人随耿恭到陇西抗击于阗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