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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杀鹧鸪山欲占黄龙岭揭穿阴谋激变终化险

    是夜,鹧鸪山为汉军接风。

    宴席气氛较白日轻松的多,大家开怀畅饮,唯来俊所饮较少。

    鹧鸪山见来俊饮酒不多,奇道:“来都尉何以只饮数口,是不是黄龙岭的酒不合您的口味!”

    来俊神情有些呆滞,对鹧鸪山的话充耳未闻,及郭圣提醒,方知鹧鸪山是同自己说话。

    “黄龙岭的酒美,口感清冽,实在是上佳的美酒。”来俊端起酒杯敬鹧鸪山:“黄龙岭兵强马壮,大当家治山有道,我对大当家敬佩的紧,这碗酒我敬大当家。”说罢一饮而尽。鹧鸪山哈哈大笑,谢过来俊,将碗中的酒喝完。

    来俊倒一碗酒,起身离席,走到场地中央,道:“诸位,我汉军遭此大难,实在是莫大的耻辱。我等本已是穷途末路,幸大当家收留,才有了容身之所。敬大当家!”汉军将领起身,一起敬鹧鸪山。鹧鸪山满面春风,自己倒了一碗酒,与汉军一同喝了。

    来俊道:“此次黄龙岭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本都尉已写好奏折,呈报陛下,奏请大当家鹧鸪山、二当家大黄牛援助之功。”

    鹧鸪山起身,笑道:“黄龙岭乃朝廷之地,同属大汉,能援手汉军,实乃荣幸!”

    来俊道:“大当家莫谦虚,此战之后,皇上一定会对大当家大加封赏。”

    鹧鸪山道:“还盼都尉多多美言!”

    来俊道:“这是自然,愿我们齐心协力,共赴国难,驱除北虏!”说罢,一饮而尽,场中诸人感慨,也都干了碗中的酒。

    来俊又道:“听说仲升是大当家的女婿。”鹧鸪山点头,来俊对鹧鸪山竖了一个大拇指,道:“贤婿啊,忠勇双全,荣辱不惊,可堪大任!此次能躲避匈奴追兵,班超功不可没!听说班超成亲之后,还一直没有洞房,这事要抓紧啊!”众人大笑。“我敬班超一碗!”班超从未见来俊如此夸赞他人,受宠若惊,他尚未说话,来俊便将碗中的酒喝了,鹧鸪山也甚是高兴,道:“我陪一碗!”话刚说完,碗中的酒便进了肚子,班超也干了碗中的酒。

    这一夜喝到很晚,直至子时方才结束。

    班超被望秋搀扶回房,因高兴,将酒喝多了,他多日未睡觉,回到房中,便累倒在了床上。蓝云等人推着班超,喊:“新郎官,起来洞房了!”

    孔祥广也甚为不解,道:“这…可是他人生第一次,怎么就睡着了!春宵一夜值千金啊!”

    沈祥喝的迷迷糊糊的,道:“仲升不行啊,要不要换兄弟们帮忙!”

    望秋的姐妹听到沈祥说胡话,推搡沈祥,将其轰出门外,孔祥广、薛五等人也

    被撵了出来。望秋送走了蓝云,脱掉班超的鞋子和外衣,吹灭了蜡烛,躺在了班超身边。

    他终于睡在了她的床上。

    看着班超熟睡的表情,望秋抱着胳膊,眼睛望着窗外,陷入了熟睡。

    酣睡中,忽闻窗外响起了刀剑声,望秋神智模糊,见窗外亮起了火光,以为是黄龙岭的人在打斗,连忙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天蒙蒙的亮了。

    这一觉睡的沉极了,班超觉得像是睡了很久。他太累了,累到已经不能再多走一步。

    昨夜的酒喝的高兴,原本担心鹧鸪山桀骜不驯,不想宴席中与汉军打成一片,喝的极为投缘。而昨夜一向行事古怪的来俊也没有苛刻言辞,反而多次敬酒。如此下去,黄龙岭接受招安将成定局,望秋与他的事也就少了流言蜚语。

    “咦,望秋呢!”班超见床上只有自己一人,又见自己和衣而卧,暗骂自己昨夜饮酒过多,误了事。

    “望秋!望秋!”

    班超穿上鞋子,见房门开着,走到门外。山上布满站岗的汉军士兵,班超奇怪,山中向来无人站岗,怎今日有人站岗了。他又走了几步,只见山中遍布汉军,就连山门上的守门人也成了汉军,再也见不到黄龙岭一人。

    他拉住一名士兵,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士兵摇头不知,不理会他。

    几人走到班超面前,一人问:“你是班超?”

    班超点头。

    那人道:“随我走一趟吧,大人找你!”

    班超问:“哪位大人?”

    那人冷言道:“雁门都尉来俊大人!”

    班超问:“来俊大人寻我何事?”

    “去了就知道了!”

    那几人将班超带到聚义堂。聚义堂的匾额已经被拆除,两侧的旗杆上被换成了汉军旗帜。

    班超被带进大堂,堂上摆放着一座几案,案后坐着一人,凝神望去,竟是来俊。

    “来大人!”

    班超恍然间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

    啪!醒目用力的被拍在桌上,发出了阵阵回音。

    “大胆班超,你可知罪!”

    “不知小人犯了何罪?”

    “你既不知罪,我就为你提个醒?”

    这时,来俊身边一个参军模样的人,手拿竹简,口中念道:“永平九年八月,班超奉命到吕梁山侦察,与黄龙岭山匪匪首鹧鸪山之女望秋产生情愫,并在山中拜堂。尔不思悔改,反泥足深陷,此罪一;匈奴袭击雁门时,尔到黄龙岭借粮,鹧鸪山使用三千石沙子冒充军粮,你不详查,贻误军机,此

    罪二;匈奴军二袭雁门,班超知情不报,不加示警,致使汉军陷入埋伏,此罪三;匈奴追击汉军,尔将粮草推入河中,此罪四;汉军撤退时,你命赵森袭扰匈奴,引匈奴追杀我军,此罪五。”

    来俊道:“怎么样,这五件大罪可有一件冤枉你!”

    班超见堂中只有来俊一人,耿秉、郑众、陶嗔等人俱都不在,知此计谋全由来俊一人设计,连忙往外跑,不想来俊有备,埋伏在后门的几名军士冲将上来,将班超死死按住,班超动弹不得。

    “我要见校尉!我要见太守!”班超大喊。

    “你还指望别人救你吗,拖下去!”

    班超被几名士兵五花大绑,拖进了一间房子,关了起来。

    班超在房中大骂,房外的人终是不理,他骂了一阵就静下来了。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黄龙岭的人都被杀了吗,望秋会不会也被杀了,难怪早上没有见到望秋。

    耿秉、郑众去了哪里,来俊会和他们一起合谋吗?

    会不会是耿秉、郑众不肯见他,昨日上午见到他们在一起窃窃私语,是不是议论此事。如此丧尽天良,真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他悔不该将汉军引入黄龙岭,致使山中之人被枉杀。

    中午,有人往房中投了一个红薯,班超大喊:“哎,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那人道:“外面情形不佳,你且等着!”

    班超喊:“兄弟,能不能帮我叫孔祥广?”

    那人道:“你的那几个兄弟已经被关起来了!”

    班超十分绝望,他没有想到连孔祥广也被关了,看来昨夜已有人下了大功夫。莫非这一切都是阴谋,雁门陷落也是阴谋,想想雁门血流成河的惨象,若是如此,那来俊真是罪该万死。

    这日四更,班超听到门外有几声沉闷的叫声,接着房门被打开。

    “仲升?”

    “来人可是锦文?”

    “正是我!”

    饶锦文杀死看守班超的卫士,将班超救出。

    班超一面除去身上的绳子,一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饶锦文道:“来俊将众人灌醉,趁夜杀死了鹧鸪山和大黄牛,放出了火雷豹之子公牛。”

    班超问:“你怎没被来俊擒获?”

    饶锦文道:“昨夜我去军营看望流丹,躲过了一劫。”

    两人离开小木屋,避过来俊等人的眼线,来到一僻静处。

    班超坐在石头上,暗恨自己,引狼入室。饶锦文安慰班超,问眼下该当如何。

    班超猛拍石头,

    道:“自然是杀了来俊,救出望秋!”

    饶锦文道:“敌人势大,以我二人之力,只怕有去无回!”

    班超道:“大丈夫死有何惧,若贪生怕死,就不是壮士!”

    饶锦文道:“望秋真就对你这么重要?”

    班超毅然道:“这是自然,望秋对我情深义重,我对她此情不渝。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班超话说完,草丛中忽闪出一人,抱着班超,痛哭:“仲升!”班超一惊,见来人竟是望秋。望秋道:“仲升,你的话我全听到了!”班超看到流丹不知何时站到了饶锦文身后。

    饶锦文道:“我和流丹已将望秋救了出来,望秋本要救你,我怕她有所闪失,不好跟你交代,故而让她在此稍后。”

    班超紧紧抱住望秋:“苍天护佑,万幸你平安无事!”

    “爹爹被杀了!呜呜!”

    “是我不好,我不该将他们引进山中!”

    “不怪你,你做的没错,只怪人心难测!”

    “我去杀了那狗贼!”

    “万万不可!那贼人已经通令全山,道你与我爹爹合力杀了耿秉,只待明日将你杀了,用于祭祀。越骑营、射声营俱都以为你叛变了。”

    “太守大人死了?”

    “我们也不清楚,眼下黄龙岭只有来俊一人发号施令!”

    “赵森等人呢?”

    “来俊夺了黄龙岭的兵器,放出公虎,令其统帅原芦芽山人众,并看守黄龙岭的人,公虎得释,对其言听计从!”

    “那你可知孔祥广等人被关何处?”

    “我不清楚。”望秋看着班超道:“仲升,父亲的仇不报了,我们离开黄龙岭吧,走的远远的。我知道一条小路,我们再也不回来了。”

    班超恨道:“开门揖盗,奇耻大辱!来俊人面兽心,此等大仇怎能不报!”

    望秋面带泪花:“那该怎么办?”

    “找到越骑营营地,只有越骑营射声营能和来俊相抗!”

    “那不是找死吗?谁还会相信你!”

    班超道:“我在房中思忖一日,怀疑耿秉大人没死。来俊受命守卫雁门,雁门失守,他自知罪责难逃,想以黄龙岭将功抵罪。耿秉、郑众等人皆不屑做恩将仇报的事,来俊只得一人承担。但没有耿秉等人的奏折,恐朝廷难以取信,是以将耿秉等人关了起来,以胁迫他们。若耿秉等人执意不肯写联名奏折,则来俊再杀其不迟。届时,来俊进可以夺回雁门,退可以占山为王,正是两全之计!”

    “眼下我们有几件事要做,一,找

    到孔祥广、薛五、沈祥等人,生死兄弟断不能丧命在奸人之手;二,找到耿秉几位大人,找到他们,真相就大白了;三、放出黄龙岭的兄弟,与芦芽山的人化干戈为玉帛;四、将真相告诉越骑营的将士,耿秉等几位大人都在越骑营任职过,若越骑营的将士知道来俊囚禁耿秉,势必与来俊拼命,以雁门郡将士的战斗力,必然不敌!”

    饶锦文道:“日间我已经侦查过了,黄龙岭的兄弟被芦芽山的人限定在聚义堂西侧的空地上,空地西侧有一道山岭,芦芽山的人用枝条编了一个围栏,黄龙岭的人就在围栏里。山上还有几个房间有重兵把守,老孔等人估计就在那几个屋子里。”

    班超道:“我和望秋去解救黄龙岭诸人,你与流丹解救老孔等人。”

    “如此甚好!”

    几人稍作分工,便行动了。

    班超与望秋去聚义堂西侧,饶锦文与流丹去另几间重兵把守的房间。四人对山路极熟,是以避开了夜间巡逻的士兵。

    班超二人来到了聚义堂西侧,果见聚义堂西侧的空地上多了一道护栏,栏外亮着灯火,虽是深夜,依然有人巡逻。班超不认识那巡逻之人,若让他将人放了,那人定不会答应,但若将其杀了,未免太过残忍。

    他见围栏中众人手脚多被束缚,低声对望秋附耳:“我从南侧跳进围栏,你在此等候!”

    望秋悄声道:“你身形过于高大,还是我去!”说罢,绕过篝火,往无人处走动。巡逻的人走了两圈,见四下无人,甚是困乏,便坐在了石头上。望秋见四下寂静,纵身跳进围栏。

    望秋最先看到了蓝云、青竹和水仙三人,蓝云等人没有熟睡,见到望秋,甚是吃惊,望秋捂住蓝云的嘴巴,示意不要叫喊。众人身上的绳子绑的不结实,只是做做样子,望秋轻松将其解开。黄龙岭其他人见到望秋来营救,或自挣脱,或被他人解开。

    望秋将众人引出围栏,数百人动作甚大,惊醒了看守的巡逻之人。

    “什么人?”

    班超见情形不妙,想打晕那人,他快步冲到那人身边,却听蓝云喊道:“班大哥且慢!”

    班超暂停动作,蓝云道:“他是芦芽山的人,并无恶意!”

    那巡逻的人也甚是惊惶,连忙道:“是啊班大人,我们奉命看守黄龙岭的人,却从未为难过山上的父老姐妹!”

    这时,另外几个巡逻的人也过来了,班超看到领头的竟是赵森。

    “班大哥!”

    几个巡逻的都来向班超见礼。

    班超甚是疑惑,却听赵森说:“班大哥有所误会,我等虽

    奉命看守,但对黄龙岭的父老却从未下过黑手。我等早已看透来俊狼子野心,但来俊人手众多,我等不是对手,是以守候在此,待机而动,眼下只差一个领头的人。”

    班超向众人拱手,道:“都是班超连累了大家!”

    赵森道:“班大哥,你是好人,我们都相信你!”芦芽山众人都举刀,道:“我们都相信你!”说着,芦芽山数百人都聚拢了过来。

    有三五人推着手推车,车上放满了兵器。

    赵森道:“班大哥,这是从黄龙岭没收来的兵器,现在就发给大家,咱们吕梁山说到底都是一家人,不能被外人抢了去,就请班大哥带我们夺回吕梁山。”

    “请班大哥带我们夺回吕梁山!”

    说话的人声音越来越大,过不多时,就见远处有人围了过来。

    最先围过来的人越骑营的部队。

    越骑营没有首领,只有几个军侯和参军,班超识得其中几人。

    一人上前道:“大胆山匪,竟然给黄龙岭山匪私发兵器!该当何罪?”

    蓝云道:“好大的威风,汉军被匈奴人赶的走投无路,残兵败将,好似流寇,黄龙岭仁德,体恤尔等难处,开门收容,尔等不思报恩,反而杀了我们大当家,是问谁是匪?”

    蓝云话说毕,众人大喊说得好。

    那人被蓝云的说的哑口无言,半响才结舌道:“鹧鸪山意图反叛,谋害朝廷命官,不是匪又是什么?”

    蓝云问:“敢问我们大当家谋害了哪位朝廷命官,倒是我们大当家睡熟之计,汉军潜入他老人家卧房,将其杀害!”

    越骑营无人回答,这时一人道:“鹧鸪山与班超合谋,杀了雁门太守耿秉和越骑校尉郑众,还有长水校尉陶嗔、太原都尉郭圣!”众人回头,见来俊带着数千兵马围了过来。

    班超见到来俊,怒由心生,他强压怒火,道:“来大人说在下和鹧鸪山合谋杀了几位将校,在下于何时何地与鹧鸪山合谋,又是于何时何时动手,使用何兵器杀害的将军。”

    “你休狡辩,来人,将班超拿下再细细审问!”

    越骑营的人识得班超,不肯动手,但雁门军的将士围了上来。

    芦芽山与黄龙岭的人见汉军动手,拔刀站在了班超身边。

    一时间,剑拔弩张。

    “住手!”

    众人回头看去,见是耿秉骑马而来,他身后是越骑校尉郑众、长水校尉陶嗔、太原都尉郭圣。

    “原来太守大人没死!”众人议论纷纷。众人连忙收起兵器,既然将军活着,班超自然不是凶手。

    来俊惊慌失措,片刻后稍稍平静,他上前拱手道:“早上有人报知我,说太守被班超杀害,原来太守大人无恙,定是手下的人谎报军情!”

    耿秉冷笑道:“来大人编故事的本事真是古今无双,但本太守无心陪你!来人呐!”孔祥广、饶锦文上前,说属下在,耿秉道:“来俊阴谋叛乱,将其拿下,交朝廷议处。”

    来俊哈哈大笑,道:“谁敢动!雁门的勇士,耿秉叛乱,随我擒拿叛军!”雁门郡的士兵将要动,越骑营、长水营的骑兵将雁门士兵围住,黄龙岭与芦芽山众人也拔刀相向,雁门士兵虽久经沙场,但毕竟步兵多,骑兵少,敌众我寡,顿时挫了锐气。

    郑众上前一步,对雁门将士道:“诸位将士,来俊昨夜用凉水向众人敬酒,有意灌醉大家,他将我与太守关在柴房,逼迫我与太守撰写奏折,上奏皇上,言黄龙岭是被雁门军攻破,雁门是在汉军围攻黄龙岭时失陷。我与将军誓死不写奏折,那来俊便在军中散步谣言,道我等皆被鹧鸪山与班超杀害。趁着黄龙岭大当家鹧鸪山醉酒,来俊将鹧鸪山和大黄牛杀害。可惜来俊料事不周,那黄龙岭也非来俊的后院,越骑营的勇士饶锦文、孔祥广、薛五诛杀了来俊的鹰犬,来俊的计谋终被揭穿。”

    营中的将士听了,恍然大悟,原来来俊欺骗了大家,众人还道是班超与鹧鸪山合谋杀了将军,来俊杀了鹧鸪山是为将军报仇,原来是谋取私利,别图野心。

    来俊阴谋暴露,恼羞成怒,只听他大吼:“郑众,你不听我劝,朝廷追究你失守职责,你一样身败名裂!”

    郑众怒道:“贼子,你还不住口!”

    望秋大喊:“来俊,你还我爹爹命来!”说着,她驾马持刀冲来,被侍立在一侧的公牛挡了回去。

    班超张开弓,一箭射中来俊眉心,长箭穿破来俊后脑,来俊从马背翻落在地。吕梁山众人欢呼相庆。

    耿秉喊道:“乱臣贼子已经伏诛,余者放下兵器,免于追究!”雁门的将士听了,连忙将兵器抛在了地上。

    一场突如其来的激变就此结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