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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相思难解望秋寻仲升招抚匪众耿秉出新策

    退去的皋林,心怀不甘,他知雁门乃是汉朝的重要关口,也是北方的重镇。如今匈奴物资匮乏,缺衣少粮,雁门关内养兵马数千,必囤积有粮草,若能攻破雁门,势必解匈奴燃眉之急。

    这日,优留单于卫兵来到皋林军驻地,交给皋林羊皮书一封,命皋林到雁门,将羊皮书交给守城的将军,以转达大汉皇帝。皋林打开羊皮书,见上面用汉文写着,匈奴与大汉是南北一家,匈奴单于效仿呼韩邪单于,请求大汉皇帝赐予一位公主,纳为阏氏,再结盟好。

    皋林接过羊皮书,告诉卫兵,明日便将羊皮书交付给雁门的守将。卫兵走后,皋林气的摔了酒杯。

    次日,耿秉得报,北匈奴特使皋林犊王在雁门城外求见。

    耿秉在衙门坐堂,问来报的城门卫兵,皋林带多少兵马,意欲何为?

    来报的士兵报告耿秉,答皋林携带兵马不多,只三五骑,声言要见太守,转达北匈奴单于联姻之意。

    耿秉问诸将,皋林请求和亲,是否有真意。诸将不言,耿秉笑道:“诸位不说也罢,咱们去看看虚实。传我军令,命城防加强警戒,越骑营、长水营立即到北门卫戍,所有人等在岗在位,命郭圣督军侧门。”

    耿秉安排好仪仗,率领诸将出城门迎接。耿秉看到,城外果然只有三五骑,远处再无一人。耿秉将皋林请至衙署,皋林禀明来意,并奉上羊皮书,耿秉接过羊皮书,言明将立即送达京都。

    这个时候,众人都有些不自在,前几日还在拼的你死我活,今日便坐在一起吃饭喝酒,大家都觉得场面有些尴尬。好在参加宴席的人与皋林没有私仇,个个把盏起来,没有不欢。

    午宴时,郭圣入衙署,对耿秉附耳,言侧门出现大股匈奴骑兵,东西纵横,有数千之众。耿秉点头,示意已明了。

    郭圣退下,耿秉举杯,道:“犊王既然驾临雁门,又何以举兵叩关,虎视雁门,匈奴骑兵难道不知他们的犊王在雁门城中吃酒吗?”

    皋林一惊,他原本想耿秉不敢开城门。如果他不开门,必将重兵集结在北门,此时他举重兵攻克侧门,可顺势破城。以自己为饵,皋林暗自敬佩自己的胆识和智慧,不想耿秉打开了城门,将自己迎进城内。

    他见耿秉整军威严,顿时心生恐惧,随他进城的只有三五骑,若耿秉将其扣下,只自己怕有性命之忧。皋林尴尬一笑,道:“几日前,我匈奴骑兵与汉朝军队有误会,今日奉我大单于之命拜见将军,转达信函,城外的骑兵不过是担心我的安危,才违背军令,来到城外的。我相信以将军的威名,不会斩杀来使!”

    耿秉也不点破,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这是匈奴骑兵声东击西之计!”

    皋林连忙摆手,道:“哪有此事,误会!误会!”

    午宴毕,皋林告退,耿秉再三挽留,皋林不肯。

    皋林出了雁门,绝尘而去,耿秉与诸将哈哈大笑,稍时,侧门的匈奴兵退去。

    城门上,耿秉问诸将:“诸位现在能否猜出皋林的来意?”

    陶嗔道:“从羊皮书来看,北匈奴求亲不假。这皋林出使,只带三五骑,像是演戏,只怕其中有诈!”

    郑众道:“侧门的骑兵看上去是保卫皋林的,但是我认为以皋林的个性,应是两层深意。一、假如我军不迎皋林进门,必在将重兵集结北门,如此侧门空虚,北虏骑兵顺势攻城;二、若是我军将皋林迎进城中,皋林必身陷汉营,为防我军加害皋林,骑兵在城外游弋,让我军有所顾虑。”

    耿秉叹道:“毕竟是身家性命,这皋林也算是有勇有谋了!”

    陶嗔问道:“那这羊皮书?”

    耿秉道:“立即着人送往洛阳!”

    经雁门北一战,越骑营原庚寅房的士兵名声大噪,班超、沈祥、饶锦文及宋海、祁闻、孙复被记功一次,每人赏白银一百两,班超提拔为伍长,调入丁字营癸巳房,饶锦文被提拔为什长,沈祥从丁字屯调入甲字屯,任屯长,与哈子摩大战的孔祥广,一马当先,作战勇敢,被耿秉奖励黄金五十两,提拔为什长。

    孔祥广经此一战,名气到了班超之上,其好战的个性也感染到了全军,许多人都来试试他的铁枪,连耿秉称赞他的枪好。耿秉命孔祥广、班超、沈祥、饶锦文四人协助贾武练兵。孔祥广觉得,这么多年,终于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走起路来,也轻飘飘的。

    这日中午,孔祥广让一个新兵给他洗衣服,新兵不肯,他想了一个办法。他让新兵跟他一起蹲马步,孔祥广自小练武,蹲两三个时辰不在话下,但是那个新兵一炷香不到,便站不稳了。新兵满头大汗,连声高饶:“孔什长,我真的不行了,我站不稳了,腿麻!”

    孔祥广神色淡然:“咱们当兵的,最基础的是腿功,腿功不好,上不能骑马,下不能跑步,别说追敌人了,逃跑都会落在后头。你看过草原上的狼群围猎没有,总是跑的慢的羊被吃掉,你年纪轻轻的,就受不了苦,以后怎么打仗!”

    新兵苦脸说:“我是不是应该练跑步?”

    孔祥广点头:“可以跑,但是不能说是我让你跑的,五十圈!”

    新兵突然站起来,说:“孔什长,我想起我还有一些衣服要

    洗!”

    孔祥广点头:“洗衣服也是能锻炼军事素养的!”那个新兵马上站直身上,飞快的跑进营房,将孔祥广的衣服取了出来。

    孔祥广在军营中晃悠,这时,他听到营房门口有女人说话。自从进了军营,孔祥广就很少见到女人,是以对女人的声音非常敏感。他后退几步,听到大营门口的声音有些耳熟。

    “这里是不是越骑营,班超是不是在这里,我是班超的娘子!”

    “娘子?莫不是黄龙岭的望秋找来了!”他躲在树后,悄悄往门口看去,看到果然是望秋领着黄龙岭“四花”站在营门外。

    孔祥广暗喜:“这回好玩了,人家找上门了!”他连忙跑去癸巳房,路过甲字营的时候,看到沈祥和饶锦文在,就把望秋找来的消息告诉了他们,饶锦文大惊,连忙跑到了营门口,沈祥和孔祥广则欢天喜地找到了班超。

    孔祥广将营门口的事情告诉班超,班超大吃一惊。如果朝廷知道自己和土匪的女儿结婚,势必要开除军籍,甚至性命不保。

    沈祥问班超准备怎么办,班超说,黄龙岭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望秋对自己一往情深,自己不能不见。沈祥说,可以见,但是不能告诉别人望秋是黄龙岭的。班超点头。

    班超出了营房,与孔祥广、沈祥一起来到营门口,是时,营门口已经围满了人。营房中的士兵平时见不到女人,见到女人十分好奇。平日里,个个十分粗暴,见到营门口的女子貌美,说话柔声了许多。

    班超听到望秋咯咯笑声,心像是要跳出来一样。望秋远远瞄见班超,踮起脚尖去看班超,班超走到望秋身边,问:“你怎么来了?”

    望秋道:“就知道你会这么问,你忘了,你说会来看我,我等了好几天不见你来,我就来找你了。”

    班超道:“那你晚上回去吗?”

    望秋脸上一红,众女子咯咯的笑出了声,流丹笑道:“班大哥,你是想和三姑在军营里洞房啊,这可热闹的紧!”

    班超顿时局促,结巴道:“我是问你们住在哪里?”

    望秋拍打流丹的手臂,红着脸道:“我们住在城中的客栈!”

    班超长出一口气,营中不便留女眷,他正发愁。

    这时,贾武从众人中走出,他一眼就认出了望秋。

    贾武道:“仲升,别在这里杵着了,这样会扰乱军心,你们到营外走走,天黑前回来就行。”班超谢过贾武,与望秋牵着马,往集市去了。

    孔祥广道:“军侯,我们几个能不能陪着仲升!”

    贾武笑道:“人家有说有笑的,还需要你

    陪?”

    孔祥广道:“仲升只能和一个人说话,你看那旁边还有几个呢?”

    贾武笑道:“好吧,你们去吧,务必瓦解她们。”

    孔祥广听了贾武的话,飞快的跑到水仙和青竹身旁,孔祥广将要走,沈祥拉住他的手,说:“我就不去了,你们去逛吧!”孔祥广回道:“也是,你一身浩然正气,怎么会对男女之事感兴趣!”

    这时,蓝云对着沈祥喊道:“沈大哥,一起出来走走啊!”

    沈祥眉飞色舞:“哎!好勒,我去换件衣服,马上到!”

    站在一边的薛五,见此情景,十分眼热,问道:“沈什长,我能和你们一起吗?”

    沈祥颇不耐烦,道:“去去去,一边去,有你什么事!”说罢,他回房换了一件新军装。一旁的薛五,委屈的眼泪都快掉了。

    几人出了军营,往集市上走了一圈。往日望秋等人住在黄龙岭,很少出山,今日到了集市,只觉得好热闹。班超等人也许久没有见到商贩,出来透了口气,整个人都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就连往日不爱和望秋等人说话的沈祥,也是眉开眼笑。

    雁门的集市不是很大,几人在集市走了几圈,商贩们都记住了他们,开始还叫唤几声,后来也不问了。

    “卖灯的,刚才我们路过一次,你就问一次,这次怎么不问了?”

    “你们来来回回的走了七八趟,也不买东西,把我眼睛都晃晕了,你们要是继续逛下去,我就收摊咯!”

    众人觉得无趣,便牵着马,往城外走了。望秋说,她知道一个去处,景致甚好,班超等人说去看看,望秋便打马疾行,班超在后面追了上来:“别跑这么快,小心摔着!”望秋回头看了班超一眼,见班超追来,跑的更快了。

    饶锦文喊道:“你们别跑这么快啊,我们都跟不上了!”

    流丹按住饶锦文的肩头,说道:“人家那是有悄悄话要说,你凑什么热闹!”

    众人恍然,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望秋一路疾驰,班超只得快追,望秋见撇开众人一里多路,这才慢了下来。她顺势拐进一处林子,来到河边,勒住缰绳,从马上跳了下来。

    班超跟着望秋,一路也不说话,见望秋将马栓在树上,自己将马也栓了。望秋走到河边,捡起河边的石子,扔进水里,水面泛起巨大浪花,她又捡起一个,似是不服气的样子,扔进水中,水面仍是一个浪花。班超捡起一个薄薄的石片,扔进水里,石片在水面溅起连串的浪花,竟有十多个。

    望秋不说话,班超从地上捡起五六个石片,同时扔进水面,水

    面泛起五六道连串的浪花。望秋有些不高兴,她从河边搬起一块巨石,扔进水里,水面溅起一丈高的巨浪,水花溅到了班超的脸上。

    望秋哈哈大笑,说:“谁让你逞能来着?”班超擦着脸上的水,也不生气。

    望秋见班超不生气,感觉非常无趣,说:“我爹和二叔他们都知道你是朝廷的人了,让我别再和你来往了。”班超吃了一惊,问为什么,望秋说:“因为你欺骗了我们,欺骗了黄龙岭这么多赤诚待你的心,因为我们是黄龙岭,你们是朝廷。”

    班超笑着说:“可我是被你们掠上山的,怎么能说我们骗了你?”

    “你们不是说你们在什么山拜师学艺,学成下山吗,明明是来剿匪的!”

    班超哈哈大笑:“那你怎么还出来找我?”

    望秋不语,脸上露出绯红,半晌低声道:“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如果再回去,恐怕就会被我爹打断腿!”

    班超不语,他想安慰一下她,又找不到合适的话,于是避开话题,说道:“最近芦芽山的人有没有再来寻麻烦?”

    望秋道:“那倒没有,不过听说火雷豹战败以后,正在招兵买马,联络其他山寨,讨伐我们。”

    班超道:“若是如此,只怕也是一件棘手之事。黄龙岭山高地险,重修北门或可顶住攻势。”

    望秋道:“父亲正在抓紧修门,他说那日幸好有汉军帮忙,否则黄龙岭不保!”

    班超道:“你有何打算?”

    望秋道:“当然是你在哪里,我在哪里?”

    班超道:“我日夜在军营,怎会在一起?”

    望秋道:“你住在军营,我就每日来军营看你。”见班超不说话,望秋有些生气:“你是不是嫌弃我的出身,不肯与我来往,如若如此,我们就不再相见了。”说罢便要走。

    班超连忙拉住望秋的手,道:“我怎会嫌弃你,只是营中都是男子,营中士兵难以约束,实在不是女人的去处。”

    望秋道:“你说的我也懂。”

    两人说话时,听林中有打斗声,班超与望秋走到林中,看到是薛五在和饶锦文打斗。

    “别打了,快停下来。”班超喊道。

    饶锦文与薛五分开,班超问:“薛五,你怎么来了?”

    饶锦文道:“这人就是奸细,他一直悄悄跟着我们!”

    薛五道:“我就是想讨个娘子,这里有娘子,我就跟来了!”

    薛五说罢,众人哈哈大笑,几位女子更是笑的乐不可支。

    青竹道:“这位军爷真是有趣,天下女子多不胜数,何以就跟着我

    们!”

    薛五道:“几位姑娘,长的漂亮,俊!”望秋等人笑的更开心了。

    这一日,众人玩到天将日落,班超等人才快马回营,好在军营就在城中,望秋等人住的也不甚远。

    众人方将回营,营房的士兵便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士兵问班超,白日寻你的女子是何人,班超只道是朋友,士兵们不相信,只是说,那般漂亮,又怎会是朋友。班超笑而不语,众士兵又问,今日去了何处,班超说去了集市,有人问,集市是哪般模样,班超反问,集市是什么模样,你还不知道。其余众人大笑。众人又问了几个问题,班超没有据实回答,众人觉得无趣,听到孔祥广营房甚是热闹,便都出去了。

    孔祥广的房中挤满了人,去的晚的,只能站在窗外了,但见孔祥广在床上放在了一个板凳,他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口中唾沫飞溅,只为房中的人都能看到他。

    “班超与那白衣的姑娘走的快,两个人转眼进了小树林,我们好一通找,等我们找到他们两个的时候,他们已经牵上手了!”

    众人唏嘘,就有人问,两个人抱上没,有没有亲嘴。

    “你们想问的和我想知道的一样,我们几个人就躲在小树林,想看看他们俩究竟有没有亲嘴,谁知道这个时候,薛五那小子来了,饶锦文正想借着机会学习,看到薛五搅局,很是扫兴,和薛五打了起来,这一打不要紧,惊扰了班超。”

    众人一拍大腿,说可惜了,后面肯定啥事也没有了。

    孔祥广喝了一口茶,说:“可不是嘛,故事到了一半,到这里就算是打住了。”

    众人气的直骂薛五,恨不得要揍他。

    忽然有人问,那么漂亮的姑娘,家是哪里的,如何认识的?

    孔祥广晃了晃腿,说这个可是大故事,比今天的故事有意思。

    几个士兵就爬上了床,给他揉肩、敲腿,孔祥广没受酷刑,也没受贿赂,就爽爽快快的把几个人如何上山,如何御敌、如何脱身的故事说了,一直聊到吹了熄灯号。孔祥广意犹未尽,尤自品评其中缘由利害,众人听的神往,竟觉得十分趣味。

    癸巳营房的人都去听孔祥广说故事,房中只剩班超一人。班超在房中发呆,他没有想到望秋会来找他,更没有想到营中的士兵都这样羡慕他,想到这里,嘴上嘿嘿一笑。

    “仲升啊,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贾武从营房外走了进来。

    “是军侯啊!”班超从床上站了起来。

    “今天玩的尽兴吗?”

    “多谢军侯通融,今天很开心!”

    “

    这就好,将军和校尉在中军帐中等你,你随我来吧!”

    班超明白是耿秉和陶嗔有话问自己,便起身随贾武去了。

    到了耿秉军帐,班超见陶嗔、郭圣、郑众三人在,向诸人一一见了军礼。

    耿秉打量了班超,道:“早就听说仲升有大志,今日一见,果然仪表不凡。”

    班超道:“多谢将军抬爱!”

    耿秉道:“日前我派出几路人马到吕梁山,如今都已归营,但是毫无斩获,听说那吕梁山的女匪今日来到了军营,惊动了我汉军将士。”

    班超跪在地上,道:“属下也没有想到那些女子会寻来,还请将军治罪!”

    耿秉抬手,示意班超起来,道:“你们以身犯险,深入虎穴,能平安脱身,已是难得,若是能以教化昭示,更是上策。听贾武说,你在黄龙岭射中火雷豹的儿子,鹧鸪山的女儿倾心与你,是否属实?”

    班超道:“属实!”

    耿秉道:“那你是否喜欢鹧鸪山的女儿?”

    班超无法回答,只得结结巴巴。

    耿秉笑道:“你莫为难,若是便是,若不是便不是。”

    班超满头大汗,知道说错话,便要人头落地,但他是性格直爽之人,想到望秋甘冒杀头之险来到军营,心中不忍再说假话,便道:“如此,属下便直言了,在下当日射杀火雷豹,并无心与望秋结好,后知望秋倾心于属下,属下也动了心。”

    耿秉与营中诸将均大笑,郑众道:“仲升,你莫紧张,我们并不怪你结交山匪。我们知山匪信任你,希望你能招安黄龙岭,如此,既不劳民伤财,又不用刀兵相见,此教化之举。”

    班超知此事甚是为难,但他知世间之事皆人为之事,若事事都如劈柴喂马这般简单,便没有丰功伟业了,当下答道:“班超赴汤蹈火,也定当完成太守大人的嘱托!”

    耿秉笑道:“听闻你也是扶风郡人,与本太守可是同乡啊!”

    班超拱手道:“属下不敢高攀!”

    郑众道:“你若招安了黄龙岭,便是平地吕梁山山匪第一功!”班超谢过耿秉与郑众,从中军帐中离开。

    是时,贾武正在帐外,见班超出来,问班超情形如何,是否被责骂,班超佯作伤痛状:“将军命我引路,由你攻克黄龙岭,否则便要杀我头!”贾武大惊,说:“我进去之前,将军不是这么说的啊!”贾武见班超嘴角露出坏笑,踢了班超屁股一脚,骂道:“好你个仲升,敢骗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