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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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邂逅天曦

    第37章 邂逅



    黄牙男子脸色倏地变冷,道:“小子,识相的赶紧滚开,别杵在这里碍眼,不然的话你会后悔的。”



    王祁道:“这里乃是佛家圣地,你们在此胡作非为,就不怕菩萨怪罪吗?”



    褐衣男子以为他服软,笑道:“你哪只眼看到我们胡作非为了,咱不过看这位小公子长得俊俏,有心结交罢了,倒是你,白长了一双狗眼,瞎跑进来妨碍我们说话。”



    王祁冷笑道:“我不像你,自然不会长狗眼,而且尊驾的狗耳朵也不太灵光,我都告诉你她是我兄弟了,怎么还死皮赖脸地站着不动,看来你的狗脸也够厚的。”



    二人大怒,“唰”的一下从腰下抽出钢刀。周围人群惊恐万分,纷纷向外躲避,周围登时空了不少。



    褐衣男子骂道:“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今天便让小爷告诉你‘死’字怎么写。”



    黄牙男子道:“别跟这小子废话,早点抢来小公子跟咱们喝酒才是正经。”



    孟庭岚拉了下王祁衣襟,紧张地说道:“你能行吗?他们可都带着刀呢。”



    王祁笑道:“几个虾兵蟹将而已,不必担心。”又朗声喊道:“让你们的人都出来吧,难道还想躲在人群中偷袭不成。”说着,眼光向四周射去,脸上冷笑不止。



    二人脸色大变,心中震惊不已,此人其貌不扬,难道竟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不成?褐衣男子阴笑道:“既然急着送死,老子便成全了你,兄弟们,人家跟咱打招呼呢,大伙亮亮相吧。”



    话音刚落,又有数人从人群中跃出,向他们围拢过来。王祁抬眼观瞧,见他们筋骨强悍,面色不善,皆是自己先前感知到的几人,冷笑道:“看来你们的来头不小,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携带兵刃闯入佛门古刹,为了对付孟家镖局,真是煞费苦心哪。”



    褐衣男子一愣,冷笑道:“我可不管你是谁家的人,敢跟小爷过不去的,只有死路一条。”举刀便向王祁头上砍下。



    孟庭岚吓得大叫一声,双手不由地紧紧攥握。



    王祁通过神识探查,早知此人功夫底细,二话不说向前突进两步,还不待大刀砍下,已然欺到他的身前,一拳击在对方丹田之上,只听一声低沉闷响,褐衣男子仰天摔倒,手中钢刀横飞出去,跌落一旁。众人大惊,忙转头去看,却见他眼睛瞪得老大,仿佛不相信只一招就已落败,嘴角吐血不止,含糊不清地说道:“好,好狠,破我的气海——”惊恐交加,晕了过去。



    余人震恐之极,黄牙男子嚣叫道:“这小子手段太过诡异,兄弟们一起上,把他乱刃分尸。”挑衅地舔了舔嘴唇,像是要将王祁生吞活剥一般。



    众人一听纷纷呼喝响应,将兵刃抽出,也不知谁一声大喊,分作四方向王祁冲去,日光辉耀之下,寒光霍霍,极为瘆人。



    王祁夷然不惧,因怕对方误伤了孟庭岚,倏地向外极速掠去。虽不知他们与加害任重远的那些人是否是一伙的,但想他们今天针对孟庭岚,极有可能便是同一人在暗地里操纵,因此出招之时分外手重,毫不留情。这些人虽然功夫不弱,但比起他来相差甚远,王祁手无寸铁,便将摧魂指使出。此时,他的内力大进,对指力的控制亦是妙到颠毫,再不像第一次使出时笨拙不堪,甚至反噬自身。



    孟庭岚就见王祁就像一条光影一般,眼睛甚至跟不上他的奔掠速度,不到片刻功夫,已然跃回站立,双目冰冷如蛇,心底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好可怕的眼神。不敢再看,转头瞧向四周时,只见几人都已吐血倒地,脸色苍白如纸,兵刃扔在一旁,受伤之惨不忍入目,低声道:“你把他们怎么了?”



    王祁道:“没事,只是下手稍微重了点,性命虽然无忧,内力却都已废掉,以后再不会仗势欺人了。”



    他说得轻松无比,孟庭岚轻轻点头,道:“没伤到性命最好,咱们赶紧离开吧。”她心地良善,以为几人虽然举止不端,却并不至死,王祁下手也有分寸,只是废掉了他们的内力,日后便有机会改过自新,于是暗暗放下心来。她却不知,王祁将几人气海震散,使他们终身不能习武,而且暗疾伴身,阳寿折损极巨,比之常人都已不如,此刻当真生不如死,若手上还有力气的话,早已横刀在手自刎当场了。



    王祁知她犹自后怕不已,又见香客们站在远处惊惧围观,他虽不怕,却也不想孟庭岚再受惊吓,便轻声安慰几句,当前带路,护着她离开了。



    一直走出去好远,孟庭岚一颗激跳的心才慢慢安缓下来,看着王祁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暗自纳罕:“他与我年纪相差无几,为何胆量、功夫竟然超我如此之巨,此人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



    王祁忽道:“大小姐感觉好些了吗?”



    孟庭岚愣了一下,道:“你说什么?”竟然没听清楚王祁说些什么。



    王祁笑道:“大小姐是不是还有些害怕?”



    孟庭岚思索片刻,道:“虽然我在镖局中长大,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我很想说自己没事,可惜身体不争气。”向上托起右手,竟然还在微微发抖。



    王祁见那只晶莹如玉的小手沁出些许细汗,阳光底下掌缘最薄处竟有些透明,像一只骄傲的白鸟托起优雅颀长的颈项,让人不禁生出自惭爱护之意,这一下便看得痴了。



    孟庭岚见他不说话,目光痴迟,不由地大窘,脸上立时淡抹绯红。



    王祁一惊,尴尬笑道:“没关系的,过会儿就好了。”见孟庭岚依旧低头不语,心头大急,知道自己一番鲁莽举动已然惹恼了她,可是这种事又不能够道歉了事,便强找话题,说道:“大小姐既生于镖局,对打斗之事理应很熟悉才对,为何看你的样子却像是一点未曾经见过似的。”



    孟庭岚出身大家,身上自有一派雍容气度,见王祁相问,便不再扭捏,叹声道:“你是不是看不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



    王祁忙道:“舞刀弄枪本来就是男人的事,大小姐不会也在情理之中,我哪会看不惯。”



    孟庭岚道:“其实,我小时候挺活泼好动的,每日看到叔叔伯伯们在练武场中切磋技艺,心里痒痒得紧,也曾央求父亲教我。他拗我不过,就教了一趟拳,我不到一天就学会了,现在还记得他一脸惊讶,直夸我是习武的好胚子。可惜不久——”脸色忽的黯然,道:“不久之后娘亲过世,父亲续弦再娶,我便没了兴趣,看见他只觉得虚伪不堪,和从前一点都不像了。父亲觉我心有抵触,也想有意接近,可是我每日躲在小楼之中,一点机会都不给他。现在想来觉得好笑,自己的小性子让父亲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觉得对我心怀愧疚,而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



    王祁一脸诧异,道:“那孟夫人——”



    孟庭岚道:“不错,她是我的继母。现在我长大了,理解了父亲当时的所作所为,自然不会再拒绝他的关心了。继母对我也很好,真的很好,有一段时间,我甚至害怕见到她,因为她对我越好,我就越会沉浸在浓浓的爱护中不能自拔,对母亲的记忆就会越发模糊。那时的奇怪想法,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可理喻。”



    王祁道:“的确是很奇怪,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不过由此足见大小姐对令堂的眷恋孺慕,令人心生唏嘘。”



    孟庭岚原以为王祁会取笑几句,不想这家伙竟然替自己着想,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知己之感。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脚步自然放得很慢。王祁突感一股警兆袭来,只觉后方极远处有两三人极速掠来,那感觉就像一根头发丝掉进了他的神识之中,虽然触动轻微之至,却足以令人惊觉,连忙将神识收得极窄,向后方迅疾铺展而去。果不其然,正有三人向他们行处赶来,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比之刚才那些不开眼的小丑强了太多。看着街上人群熙攘,暗道:“这些人胆子好大,竟要在这大街之上动手不成。究竟是谁在背后给他们撑腰,难道此人能在彭州只手遮天?”眉头微皱,心中暗自忖计对敌之法。



    可是,王祁陡然一愣,却见一个灰影迅疾如电,从三人身旁横插而过,毫不停留,穿破神识倏地不见。再看三人一下倒地不起,内力运转渐趋壅塞,显是经脉受伤甚巨。王祁心中大惊,这人好快的手法,不过一霎就将三人打成重伤,而且更令他胆寒的是,自己的神识似乎被那人一眼看破,居然能避开侦踪,将身影隐没。好可怕的人物,就算是东家站在此人面前也不值一提,或许只有师父才能与他相比,若是敌非友,今天可就凶多吉少了,不由得冷汗直流。



    孟庭岚见王祁突然住口不语,心中讶然,待要出口询问,突觉眼前灰影一晃,不由地大惊失色,定睛再看,只见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年道姑,手执拂尘,不悲不喜,隐有一股威严气度,令人心生敬畏。



    王祁汗毛竖起,刚才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到此人逼近,这种失误自从练成神识外放后从未有过,而且看她身法显然便是刚才那个灰影,心头极为震惊,就准备唤醒小蛇,与对方拼个鱼死网破。



    那道姑轻声道:“不用害怕,贫道跟那些人不是一路的。”抬眼看向王祁,双眼幽若深泉,大智如愚。



    孟庭岚见道姑并无恶相,放下心来,见她一直看着王祁,不解何意。再看王祁时,却见他一动不动,像是受惊的豹子一般,时刻准备噬敌进击,不禁大为奇怪。刚才对付那些无赖时,还不见他如此紧张,为何此刻面对一个面相和善的道姑,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道姑知他一惊非小,又道:“你或许察觉到了,一直跟踪你们的那几人已被贫道打倒,而且身受重伤,再无害人之力。如果贫道有心害你,岂会多此一举。”



    王祁这才慢慢放松下来,忖道:“这人说得对,若想对付我们二人,直接出手便是,她功夫高明至极,一招半式便可将自己抹杀,又何必多费口舌。”想到这里,抱拳道:“小子见过仙姑。”



    孟庭岚却不知那道姑说些什么,见王祁施礼,也跟着躬身弯腰。



    道姑笑道:“好个聪明的小子。凭你这身本事,即便我不出手,那些人也讨不到好。不过贫道担心你旁边的这位小姐受到牵累,这才出手为你们除掉那些祸害。”



    王祁道:“多谢仙姑相助,我正思忖着如何对付他们几个呢。”



    道姑说道:“你们随我来。”转过身子向一旁走去,二人跟着她,三转两转,到了一个僻静的小巷,这才停住。



    道姑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这身本事是偷学来的吧。”



    王祁一惊,正想遮掩几句,却见道姑脸色平和,殊无恶意,想是已然知道自己底细,便道:“是的,这门功夫是我无意中在一个山洞中发现的。后来承蒙师父教诲,告知我习练法门,这才学会。”



    道姑道:“你师父也学会了吗?”



    王祁道:“没有,九泉洗心丹不过一人之量而已,他并不曾服丹拓脉,都让给了我,因此只我一人习得。”



    道姑道:“果然便是摧魂指了,想不到圣水宗千算万算,竟然让别人将镇派秘技学了去。刚才贫道察觉你神识外放,便已心生疑惑,又见这股神识操纵之际颇为灵动,已臻化境,这才确信的确是遇到圣水宗的传人了。可看你一脸紧张,毫无跋扈之色,与从前见到的那些人毫不相同,不免疑窦顿生。一问之下原来如此,日后若非必要,万不可随意使出这门功夫,若被他们发觉,定要将你当场斩杀。”



    孟庭岚“呀”了一声,怕极这些人的心狠手辣。



    王祁却道:“多些仙姑教诲。”此刻,他已确信此人是友非敌,不然哪会这般叮嘱。



    那道姑转向孟庭岚,道:“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孟庭岚不知她是何用意,道:“十七。”



    道姑手指王祁道:“如果有机会的话,你想不想拥有和他一样厉害的功夫,甚至还要高明?”



    孟庭岚惑道:“仙姑这是何意?”



    道姑道:“说白了也无妨。贫道乃是南剑宗宗主,道号天曦,若你有意习武的话,我可收你为徒,传你南剑宗绝世奇功。”



    孟庭岚对江湖之事一无所知,王祁却是身子大震,不可置信地盯着道姑,心道:“她不会是说谎诈人吧,可看此人脸色平和,淡泊无欲,又哪里像是骗人了。南剑宗名列当世七大名派之一,南方武林中,除去唐门便是他们了,没想到宗主竟然是一位平凡无奇的道姑,真是令人意外。”他深知这是一般人难以企及的奇缘,看孟庭岚仍在犹豫,便劝道:“大小姐,这可是你几世修来的福缘,旁人艳羡还来不及呢,还在犹豫什么,赶紧答应仙姑吧。”



    天曦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机灵地紧。”



    孟庭岚迟疑道:“不知仙姑为何看上我了呢?我一点功夫不会,胆子也小,手中除了握笔,也只拿过绣花针,力气更是半点没有,想来想去也弄不明白为何会得到您的垂青。”



    天曦道:“能说出这番话来,说明你心里还是颇有主见的。一月之前我下得山来,遍访诸友,今日正巧来到天机寺,刚才在大雄宝殿后面与了悟主持谈佛论道,发觉有人在前院动手,便隔帘观看,心想了悟虽然精通佛法,却不懂武功,若是有人不开眼的话,也好助他将闹事者赶出寺门。可是那些人不过是些普通无赖,这小子几下便收拾妥当,贫道激赏他手段利落,不过在一旁发现了你,心中立时欢喜得很。又见你们匆匆离去,便跟了悟告辞,偷偷跟了上来。出寺之时见那些无赖被人抬走,领头之人眼神阴鸷,和手下交头低语,不知密谋什么诡计,便存了个心思,在不远处等待。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就见三人向你们离去的方向急追下去,看身法不是庸手。我缀在后面,怕惹来麻烦,离开寺院很远后才将他们击倒,然后现身与你们相见。现在离得这么近,我更是笃信你是一个习武奇才,若能跟我上山,不出十年,必然能在武林之中大放异彩。作为一派之主,贫道虽然有不少弟子,却没一个惊才绝艳之徒,因此常常为宗派的未来暗自担心,若你能来,那南剑宗的传承定然无虞。”她越说越兴奋,仿佛孟庭岚已经答应做她的徒弟似的。



    孟庭岚嗫嚅道:“仙姑,能令您青睐有加,小女子实在惶恐得很。我家中还有爹爹妈妈,虽然很想拜师学艺,可是一想到他们日渐年迈,却怎么也下不了决心。而且我于道家之流了解甚少,之前从未接触半点,若是贸然上山,恐怕一下子也不会适应,还请您多多见谅。”



    王祁见她推辞,虽然着急,却不好多说什么。



    天曦笑道:“贫道见才欣喜,刚刚有点冒失了。”沉吟片刻,又道:“这样吧,我给你一件信物,日后若是想通了,拿着它来南剑宗找我,守山之人便不会难为你。”说着,从怀中摸出一柄小剑递给孟庭岚。



    孟庭岚恭敬接过,只见小剑朴实无华,甚是古拙,柄上刻着几个小字:南剑宗,天曦。



    天曦又道:“这是当初入门之时师父交给我的,已经跟随贫道四十余年,现在我把它转交给你,就当是见面礼吧。”



    孟庭岚慌道:“仙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收。”



    天曦微笑道:“方外之人,对身外之物早已无牵无挂,世上一切皆有因缘,今天将它送给你,也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你不必惊慌,安然拿起便是。”



    孟庭岚只得小心收好。



    天曦又将南剑宗的具体方位告诉他们,孟庭岚记性甚好,只说了一遍就牢牢记住。天曦愈敢欣慰,洒然道:“若有缘的话,咱们日后再见。”说罢,迈步出了小巷,飘然隐去。



    王祁望着天曦背影,喃喃道:“好一个清心洒脱之人”,转头对孟庭岚道:“大小姐,你今天拜菩萨可真是拜对了,前脚刚从庙里出来,后脚就赶上这么好的福缘。赶明儿我也得烧几柱香才是。”



    孟庭岚轻声道:“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王祁道:“应该啊,为什么不去。”



    孟庭岚道:“那我去了,是不是就算遁入空门了?”



    王祁大震,这才觉察到孟庭岚双眸之中涌出一股淡淡的忧伤,似雨似雾,惹人哀怜,心道:“自己一味沉于武道,便把其他人也想成一样的了。大小姐伊人芳菲,韶华似锦,岂能愿意枯守青灯,避世而居。”不由后悔道:“大小姐,是我考虑不周,你不愿意去那便不去了,若想习武的话,去哪里不行。那仙姑刚才不是说了么,你天资绝佳,去了哪家门派不是抢得要收,说不定比她教得还要好呢。”



    孟庭岚展颜笑道:“你倒是知错能改,放心吧,仙姑对我有知遇之恩,如果哪天我想开了,也只会去找她。”把玩了一下手中小剑,道:“老人家虽是方外之人,却自有一股率真性情,丰容雅度令人心折,日后如果有幸能晨暮侍奉的话,也是一件绝妙之事。”



    王祁只听得呆了,不解道:“大小姐好像突然之间看破红尘似的,让人心中没底。那仙姑也真是的,好端端的不在山上呆着,干么下山胡乱晃悠。见过徒弟拜师傅的,哪听说过师父满世界寻徒弟的。”



    孟庭岚道:“别胡说了,我只是心有所感而已。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咱们赶紧回去吧,别让胡妈等得急了,回去狠狠揍你一顿。”说着,“扑哧”笑出声来。



    王祁挠头道:“对啊,比起你那将来的师父,我还是更怕这位老人家。”说罢,自己也笑了起来。



    二人转回大路,王祁射出神识,果然没人再追过来。不一会儿,他们便回到镖局,远远看见胡妈在门口逡巡,孟庭岚笑道:“看来胡妈真的不放心你。”



    王祁低叹一声,好似在埋怨为何胡妈总是针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