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行战国之睥睨天下——江离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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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打打闹闹是一家(下)

    冉行急得直跳脚:“荒唐荒唐,这是什么道理,不行不行,你不要胡来。”

    豫争阿娘也不搭理冉行,爬起身来就走。豫争看冉行一眼,跟了阿娘出去。

    冉行不知所措,愣怔半天,急忙去撵。

    豫争阿娘直奔冉行卧房里来,推门进去,立在屋子中央,看见豫争妻子正在那里坐着,大开大合的行了一礼,说道:“见过阿姐。刚才先生说了,从今儿个起,我就是他的侧室了,你就是我的亲姐姐了。”

    冉行妻子立起来,如坠五里雾中,看着豫争阿娘:“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豫争阿娘说:“给姐姐道喜,从今往后,你是我的姐姐,我是你的妹妹,我就得听你差遣指使了,就是说,咱们是一家子了,先生收了我做他的侧室了,您咋还不明白。”

    冉行妻子一下子跳起来:“胡说!你这婆娘怎么如此的无赖,在我家里混吃混喝,还想赖着不走了,你这个乞丐婆,看我怎样打你出去!”

    豫争上前挡在母亲身前,握紧拳头,瞪着眼睛大喊一声:“你敢!”

    冉行妻子竟被他一下子唬住,一时没了主意。恰在这时,冉行慌慌张张的进来,冉行妻子立时有了发泄的去处:“冉行!你这个有眼无珠的痴货,竟招惹进这么两个黑了心肝,无情无义的东西来,今天竟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还说什么做了你的侧室,要跟我称姊论妹的,何等的嚣张,你还不快给我把他们都撵了出去,替我出这一口恶气!”

    豫争胸脯一挺:“休想,我已经磕了头,认了阿爹了,这里就是我家!”

    冉行妻子双手一拍:“哎吆吆,这是个什么说法,这不是要鸠占鹊巢,霸我家产吗,在我的家里,哪能任你这样撒野!”

    把眼一瞪,伸手一个巴掌向豫争搧去。豫争阿娘也不示弱,迎着面向她脸上就抓。两个女人滚在一起。豫争抱住冉妻大腿,狠狠一口,疼的冉行妻子尖叫。

    任冉行一身功夫,竟不知怎样把两个女人的战斗化解,看两个人撕扯的太不成体统,咬一咬牙,跨上一步,一手抓着一个,手臂两下里一分,两个女人无奈的分离开,却都不甘心,还在伸着双手隔空抓挠。

    冉行大喝:“你们不要如此,怎么不能好好说个清楚,这样胡来,成何体统!”

    冉行妻子瞪着冉行,手指着豫争母亲:“你说,是不是要收她做小。”

    冉行咧一咧嘴:“这是哪里话,绝不可能。”

    冉行妻子看着豫争母亲,“嘿嘿”冷笑:“泼妇,你听见了?你又不年轻,又不美貌,谁会要你。”

    豫争阿娘反唇相讥:“可是我能干,会生儿子。”

    冉行妻子被戳到痛处,“呸”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猪也会生,一窝七八只。”

    豫争母亲:“可是你猪也生不出来。”

    两个女人又要挣扎着抓向对方,冉行只得手腕一转,两条手臂圈住两个人的身体,连同两人两条手臂紧紧箍住,再无挣扎的可能。

    豫争母亲道:“把我放开。”

    冉行无奈的说:“你们都是这样刚烈,我谁也不放。”

    豫争母亲突然伸长脖子,在冉行脸上猛亲一口,看着冉行妻子:“看,先生舍不得让我走,才这样紧紧的抱着我。”

    冉行妻子也狠狠地在冉行脸上亲一口,骂一声:“呸,我们才是恩恩爱爱的夫妻。”

    冉行仰天大叫:“天啊!让我去死!”

    冉行妻子说:“相公死不得。”

    豫争母亲也说:“先生死不得。”

    冉行看着豫争:“还想不想学打架。”

    豫争点头:“想。”

    冉行:“好,把你阿娘先带走,明天就教你。”

    豫争大喜过望,跳起来说:“好,我带阿娘走。”对着母亲说,“阿娘,咱们先走。我师父也拜了,阿爹也认了,他反悔不得。”

    豫争阿娘看着冉行:“放开我。”

    冉行说:“不可再闹。”

    豫争阿娘说:“你让不让我走?”

    冉行只得放开手。

    豫争阿娘整理一下衣服,对着冉妻礼了一礼:“姐姐,妹妹告退。放心,俺的礼数还是要周全的。”

    冉妻在冉行怀里跳跃着:“滚!滚!”

    豫争跟随着母亲走到门口,回过头来,竖起一根拇指,调皮的一笑:“师父擒住两个女人的姿势真棒。”

    冉行喝道:“小子快滚。”

    豫争母子出了门去,冉行还在箍住妻子不放,冉妻冷冷的说:“还不放手?怕我出去追打他们?”

    冉行只得尴尬的松手:“不是不是,我是怕你打我。”

    冉行妻子咬牙切齿的说:“你以为我会饶了你?”

    说着,四下里一望,顺手抄了一只拂尘的鸡毛掸子,劈头盖脸的乱打。冉行只有双手护住了头,弓着腰,弯着背,一蹦一跳的躲闪。

    冉妻追打的累了,把掸子一扔,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日子不过,弄两个业障回来,你义气,你仁义,怎么样?赖上你了,招了这么一对孤儿寡母在家里住着,怎么摆脱,叫人家外面怎么说?今儿竟要喧宾夺主,往我头上爬,真当我是软弱好欺了,冉行,你给我听好了,你必须把那一对狼心狗肺的母子赶走,要不然,我让你永无宁日!”

    冉行虽然心里发怵,还是摇头:“不然。我是答应了人家的,对一个死人说的话怎么能再反悔,让一个亡魂怀怨,黑白纠缠,不吉利,不能那么办。女人能干活,你不是省了一个女仆?不吃亏。孩子现在小,过几年养大了也是有力气的,也是好苦力。我这人历来谨小慎微,好不容易侠肝仪胆了一回,夫人成全则个。”

    “呸!”冉妻一手指戳在冉行额上,“你还谨小慎微?我就从来没见过你谨小慎微是什么样子。今儿我把话撂在这儿,想娶那个泼妇做小,没门儿!”

    女人家害怕鬼神,冉妻竟不再提赶豫争母子出门,冉行心中窃喜,却仍然面露难色道:“就像你说的,她又不年轻,又不漂亮,哪里也不如你,我怎么会看上这种乡野村妇,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娇妻,耿耿之心,上天可鉴,可这女人死缠烂打,摆脱不掉,想想我都头疼。”

    女人又跳起来:“冉行,你倒不嫌杏子酸,不嫌桃子烂,啥样的都想往筐子里拾,我看不透你的贼心,你要是真的招一个漂漂亮亮娇娇滴滴的也就算了,招这样一个泼妇,我的脸上都觉着无光。”

    冉行低眉垂首,柔声说道:“夫人不知,我也有一个小小的心思,咱们无儿无女,这个孩子伶俐聪明,又大胆率直,我的心里甚是喜爱,我想着把他收在身边,将来也是一个依靠,把这女人撵走了,这孩子也留不住不是。”

    女人一声冷笑:“别人的孩子能靠的住?你想要儿子,好好好,我给你找几个姑娘,让你三妻四妾,给你生生生,生一群儿子,就是不让这个女人在我的家中!”

    冉行挺一挺腰杆:“别说那么多,我什么样的女人都不要,只要你给我生个儿子就好了。”

    女人又哭:“原来你在这里等我。你还是舍不得那个村妇,这个家哪里还有我的所在,冉行,你给我系一根丝绦在这房梁上,我不活了,我要上吊。”

    冉行赌气说:“我不系,你自己系。”

    女人说:“我一个弱女子,爬不上高凳,够不着。”女人又说,“冉行,你腰上的宝剑可够锋利?”

    冉行说:“你问这个作甚?”

    女人说:“我想借来一用。”

    冉行说:“不借。你可知道这自刎有多恐怖,宝剑一横,登时身首异处,血溅三尺,尸卧当地。我这剑你还借吗?”

    女人摇头:“要死也这般的不容易。”

    冉行说:“咱们本来过着安安生生的小日子,何必寻死觅活的瞎折腾。”

    女人把眼一瞪:“还不是你们合伙欺我。你不是要收那小子做干儿子吗?唤他过来,先把我这个干娘认了,也把那个村妇唤来,我有几句话要说。”

    冉行喜出望外,连忙到厢房里对豫争母子去说,豫争听了,脖子一梗:“不去,我才不认她做干娘,认了她做干娘,还得孝顺她。”

    豫争母亲说:“傻孩子,你干爹都认了,她自然是你干娘,也不在乎这一拜,拜她一拜又何碍。”

    三个人又到上房里来,冉行妻子已经端端正正的坐着,豫争叫一声“阿娘”,跪下磕了三个头,站回母亲身边。

    冉妻说道:“你们娘儿俩现在我算认下了。可是有一句,给你个名分,是抬举你,可怜你们无依无靠,别不知天高地厚,轻贱起来,忘了本分,咱们小家小户,养不得闲人,该干的还得干,该收拾的还得收拾,我虽然不好挑人短长,可我眼睛都看着呢,该有的礼节呢,咱们可也不能废了。”

    豫争阿娘抢着说:“姐姐放心,我虽然出身低微,可我知道做人的礼节,绝不会怠慢了姐姐,定然会早晚请安,时时问候,伺候得您周到,在这个家里我负责操持活计,上下打扫,您就负责掌管钱财,貌美如花。”

    冉行妻子也不理豫争阿娘,对着冉行说:“她们娘儿俩就在东厢房里住着吧,相公可是听好了,那个门儿里是不是你以后要常去坐坐呢?”

    冉行连连摇头:“不不不,我只把她当作一个使役看待。”

    冉妻叹一声,幽怨的说:“种下了香草,哪能不开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