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石油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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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章 巴黎之行

    二战中,法国死亡人数(包括平民)约为56。7万人,是一战时期死亡人数的1/3左右,由于法国投降的快,法国的主要城市在二战中受到的破坏并不严重。但是法国在德国占领军的收刮下,经济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包括贵重金属等重要物资都被运到了德国。1940年6月22日战败的法国和德国签署了停战协定,协定中,德国强迫法国支付德国占领军的费用,强行规定占领费为每天4亿法郎,这远远超过了德国占领军的实际军费。到1942年11月英美军攻占法国北非殖民地,北非法国参加盟军后,德国以此为借口将占领费提高到每天5亿法郎,到后来更是提高到每天7亿法郎。整个二战期间,法国一共损失了1万4000多亿法郎,相当于法国战前3年的全部生产总值。

    法国解放后,法国政府将战时与法西斯合作的企业收归国有,雷诺汽车公司、法国染料公司、电影工业和国营报业公司以及四大储蓄银行和保险公司均收归国有,信贷基本掌握在政府手中。不过,在1945年12月发生了战后的第一次货币危机,法郎对美元贬值了58%,法国的经济运行一下子陷入了混乱。

    法国临时政府迫切需要改变战后的经济状况,今年1月20日,因为与议会内部分政党意见不合,戴高乐辞去了临时总统一职,由费利克斯·古安代理临时总统,费利克斯·古安代理了几个月后,也因为政党之间的政见不统一而辞去了代理总统职务。6月19日,全国制宪议会选举乔治·皮杜尔为临时政府总统。

    1944年8月,驻巴黎的德国守军弃械投降,巴黎避免了毁于战火,完好无损地得到解放,巴黎的经济得以逐渐恢复。

    在二战中,巴黎的上空曾经发生过一场空战,但巴黎的城市建筑并没有受到破坏,这几年巴黎市民依旧过着与战前差不多的日子,富人们仍然喝着法国南部酒庄的高档葡萄酒。巴黎城里驻扎了不少纳粹德国军人和官员,有许多法国漂亮女人(包括女演员)非常热衷地做了“纳粹情人”,这些女人在战后受到了各种羞辱。

    巴黎旺多姆广场北侧有一座丽兹酒店(hotelritz),酒店的外观看上去十分内敛,从外观上看,它是那种在欧洲随处可见的巴洛克宫廷式建筑,只有五层高,门面也很低调,大概只有三四米宽,门口也没有醒目的招牌。初来这里的人,如果没有注意到窗户遮阳棚上的“ritz”字样,即使站在它的面前,也不会知道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丽兹酒店。

    丽兹酒店创办于1898年,它的主人就是被称为“世界豪华酒店之父”的凯撒·丽兹。虽然从丽兹酒店的外观

    来看并不起眼,但它却以最完美的服务、最奢华的设施、最精美的饮食和最高档的价格而享誉世界。这种外观的内敛与内部的精致,令丽兹赢得了上流社会的喜爱与尊重。凯撒·丽兹在创办丽兹酒店之初,就立志要把酒店办成“一个王子对自己的宫殿所期待的所有精致考究”的宫殿式旅馆,

    丽兹酒店共有106间标准间和56间豪华套房。

    7月29日,黄延义一行人乘飞机抵达巴黎后,就入住在丽兹酒店。

    黄延义在丽兹酒店内要了一间豪华套房,服务生说这间套房曾经招待过英国国王爱德华七世,以及俄国大公等名人。黄延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位住进丽兹酒店的华人,不过从酒店豪华套房的价格来看,除了早先出访的大清王爷或“不差钱”的满清高官,恐怕没有哪个华人愿意自己掏钱住进如此奢华的套间。

    住进酒店后,黄延义让酒店服务生收集了最近一个月的《费加罗报》,因为黄延义不懂法语,所以他又找了一位精通英、法两种语言的服务生把报纸上关于法国政局变化的消息,用英语给他翻译着读了一遍。

    报纸“看”完,黄延义大致了解了现在法国的政治局势,他试探着问服务生,如果自己想找一位法国两个议会(国民议会和参议院)的议员前来酒店会晤,酒店办得到吗?

    服务生很骄傲的回答,以丽兹酒店的人脉,找总统过来可能会有点难度,联系一位普通的国会议员,他们酒店经理,可以轻松地办到。

    黄延义很愉快地扔出一把小费,让他们酒店经理帮忙联系一下法国两个议会中最年轻的议员,到酒店来见上一面,理由是商务咨询。

    没有所谓的商务咨询,黄延义其实是要找一位合作人,之所以选择最年轻的议员,原因有二,一个原因是,年纪轻轻就能混到议员的位置,说明他有广泛而扎实的人脉关系。另一个原因,黄延义不想和一个年迈的议员刚建立起良好关系,那个人却因为年龄原因退出了政治舞台,白费半天劲儿。

    8月1日,下午3点半,黄延义见到了酒店经理邀约来的法国国民议会里最年轻的议员,出生于1911年的保罗·科斯特·弗洛莱,他今年35岁,仅比黄延义大一岁。

    35岁能做到国会议员,一定是年青人中的佼佼者。

    酒店经理非常会做事,提前把双方的身份和基本信息互相作了通报,并没有让两人刚见面时出现尴尬的情况。

    “您就是来自于英国殖民地砂劳越的黄议员?”打扮得非常帅气的保罗,走进豪华套间的客厅内,用英语问道。

    他提前得知了黄延义不懂法语,只好使用英语,虽然他的英语并不怎么流利,但黄延

    义基本能听得懂。

    “正是,您就是保罗议员,国民议会当中最年轻的议员?”

    “是的,不过在议会里和我年龄相仿的还有好几位,我只是比他们稍微年轻一点。”

    黄延义客气地让座道,“保罗先生您好,恕我冒昧,用这种方式把您请了过来,您请坐,我比你小一岁,出生在砂劳越。”

    “没关系,接到丽兹酒店经理的邀请,我非常高兴,我出生在法国南部的蒙彼利埃,我就是我家乡埃罗省选区的议会代表。”

    黄延义掏出一支产自于拿笃的雪茄,递给保罗,“这是我的烟厂出产的雪茄,您尝尝吗?”

    “谢谢。”

    保罗优雅地划着火柴点燃雪茄,吐出一口烟,赞美道,“这雪茄不错,比我以往抽的更加柔和。”

    “今天邀请您过来,主要是想跟您咨询一下,我准备在法国成立一家石油公司,不知道现在法国政府对成立石油勘探、开采之类的公司,有没有特别的限制?”黄延义开门见山,直接提出了问题。

    “噢,原来你想在法国成立一家石油公司,你知道,现在法国有法国石油公司(cfp)、法国炼油公司(cfr)、石油独立公司(rap)、阿奎坦国家石油公司(snpa),以及石油研究局(brp),这些公司基本都是由国家投资,只有法国炼油公司和阿奎坦国家石油公司有少量的私人股份。法国本土的石油勘探和开采权已经全部授给了石油独立公司,如果你在法国成立一家石油公司,我想会很难得到勘探以及开采许可,现在议会里的许多议员都认为,企业国有化有利于迅速恢复法国的经济,私有能源企业并不受到鼓励。”

    保罗说的这些,黄延义这两天基本都打听清楚了。黄延义还知道,他所说的这几家石油公司,在后世经过发展、扩张、并购之后成为了一家大型跨国企业,即全球第四大的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道达尔集团公司,拥有员工95,000人,业务遍及全球130多个国家。

    “不,我没想过在法国本土勘探或开采石油,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的意思是到法国的海外领地勘探和开采石油,海外领地的限制应该会小一些吧。”黄延义问道。

    “法国一向把海外领地当做自己的国土在经营,现在,即使是美国和英国的石油公司都没能进入到法国的海外领地去勘探石油,你想在海外领地获得勘探权,应该也会存在不小的阻力,或者某种严苛的条件。”

    “这点我也有思想准备,假如由我出资,去法国的海外领地勘探石油,勘探到石油后,这块油田由法国政府来控股,占多半的收益,如果按照这样的条件提出申请,应该能减少许多审批阻

    力吧。”

    并不是黄延义不想在勘探出来的油田里占多半股份,而是黄延义知道,在法国以及它的殖民地上,这种吃大头的事情很难办到。石油公司的控股权意味着占油田一多半的收益,法国不是中东那些弱鸡国家,在法国自己的领土或殖民地上的石油收益,它自己肯定要占收益的一大半。在接下来的几十年时间里,世界各产油国经常会因为石油收益问题产生矛盾,甚至战争。1953年,伊朗因为想要和英伊石油公司平分石油股权收益,导致了一场政变,摩萨台政府被推翻。1970年代,伊朗政府提高了石油企业的税收,外国企业由原来需要支付50%的所得税率提高到了80%,石油开采专利权费用亦由12。5%提高到20%,石油定价权亦由伊朗重新掌握。每个产油国对石油收益都非常重视,在黄延义穿越前的年代,国内石油公司跑到别人的地盘上去勘探开采石油,首先要掏出大笔的钱购买勘探许可,石油开采出来,最后能获得20—30%的股份,再加上一个石油优先购买权,就做梦都会笑醒了。

    “你提出的这个办法或许可行,但是,这需要去游说财政部、工业部、海外领地部等几个部长和总理,我想先问一下,你打算在哪里勘探石油?”

    “我听说前些年尼日利亚勘探出了不少石油储量,我想,紧靠尼日利亚的法属中非也应该有石油储藏,所以打算在中部非洲去勘探石油。”

    此时还没有喀麦隆、加蓬、刚果共和国、乍得、中非共和国这些国家,这几个国家的领土现在还是连成一片的一大块殖民地,即法属中部非洲,法国海外领土部委任一个总督在管理这块殖民地,总督府设在布拉柴维尔。

    “其实,你到中部非洲去勘探开采石油,除了我说的政府许可外,还会遇到当地黑人的阻力,一旦油田有了收获,黑人们也会要求从中分一杯羹,现在国民议会设立了11个海外领土议员席位,他们也有很大的话语权,我们不得不重视。”

    保罗没说虚话,这一切都源于二战时期戴高乐领导的“自由法国”为了获得更多殖民地人民的支持,于1944年1月在布拉柴维尔举行了一场会议,发表了一份《布拉柴维尔宣言》,宣言内容大致为,结束强迫劳动,结束适用于当地人但不适用于白人的特殊法律限制,建立选举产生的领土集会,在巴黎代表新的“法国联邦”,以及非洲黑人最终进入法国议会。

    也就是说,现在法国中非和西非殖民地内的非洲黑人也有了一定的参政权利。

    “没关系,假如开采出石油后,对于当地黑人,我可以让出一部分油田的权益,不过我希望是由法国政府和我共同

    来出让这部分利益。”

    “我可以帮你去游说,但我一个人的力量毕竟太小,我希望在议会内能找几个朋友来共同推动这件事,最好是再找到一位中部非洲的黑人议员一起来做这件事,这样成功的几率会大一些,不过这个游说费用可就——”保罗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没关系,无论你找到几位议会的朋友,我都可以付给你们每人10万美元的游说费用,在美国,游说费是合法的,不知法国是否也是如此。不过在我付给你们游说费用之前,最好是把你的朋友们都请过来,我和他们见个面,好好谈一谈。”

    “当然,这是应该的。”

    黄延义和保罗商谈了近一个小时,达成一致意见后,正好赶上了晚饭时间,俩人在一起在酒店内享用了一顿高档的法式晚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