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石油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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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七章 美国的消息

    9月4日中午,建康机场。

    黄延义默默地站在机场跑道上,望着东北方向,神情有些激动。

    黄延义旁边的警卫排长孙顺义有些奇怪,能让老板亲自到机场来迎接的人好像不多,今天会是谁呢。

    上个月22日,澳军第九师的一支部队开进古晋后,古晋电报局的越洋电报业务重新恢复了,黄延义和美国那边通过电报建立了联系,他给休斯顿发电报要求严仁均回来一趟。昨日严仁均抵达马尼拉,今天上午建康机场派专机过去接的他。

    没过多久,一架银色的洛克希德—12型飞机平稳地降落在跑道上。

    机舱门打开,两个身穿蓝灰色西装的小伙子先下了飞机,然后一身象牙白西装的青年才出现在舱门口,正是严仁均。

    黄延义在跑道上向飞机走去,从飞机上下来的严仁均也快步朝黄延义走来。

    俩人张开臂膀靠近后,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老板,我们可是担心了整整四年啊,看到你无恙,真是太好了。”严仁均激动地流下了热泪。

    “呵呵,日本人还没那本事来要我的命,你们几个呢?这四年都挺好的。”

    “都挺好的。”

    严仁均和黄延义分开后,开始向黄延义介绍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小伙子,“老板,我来向你介绍,这是我带了一年多的两个助手,他们是诗巫基地送出去的第一批留学生,陈兆麟,宾夕法尼亚大学华顿商学院毕业,宋汉桥,普林斯顿大学化学系毕业,同时自修了经济学,毕业时拿的是双学位。”

    黄延义知道,宾夕法尼亚大学华顿商学院,就是大名鼎鼎的沃顿商学院。一个是沃顿商学院毕业,一个是双学位,看来这两个小伙子都不简单,难怪一向眼高于顶的严仁均会看上这俩人。

    “你们好,欢迎你们学成归来。”黄延义伸手去和俩人握手。

    两个小伙子不约而同的后退一步,向黄延义深深地鞠了一躬,陈兆麟作为代表说道,“老板,感谢您5年前把我们送了出去,让我们见识到了外面的世界,并学习了一些本领,现在,是我们报答您的时候了。”

    “您送到美国两批留学生,都以优秀的成绩从各个大学毕业了,第一批50名学生,在去年毕业时,有近40人选择了继续攻读硕士学位,第二批103人今年春季毕业时,也有一半人选择继续深造,这两批学生在各个大学都表现的非常优秀。”严仁均站在旁边解释道。

    这个年代东南亚地区的华人学生性情质朴,思想单纯,能念完中学的,除了家庭能负担得起学费之外,本人也必然聪明、勤奋。这些人到了美国,相互赶学比超,而且还没有语言障碍,取得优异的成绩也在情理之中。

    黄

    延义上前两步,拉着陈兆麟和宋汉桥的手,说道,“送你们出去留学,是我最有意义的一笔投资,你们能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我很高兴,至于报答什么的,不要再提,我希望你们快速成长起来,在工作上能独挡一面。”

    “我们一定会的。”

    “我们以前只是听说过建康,没想到建康的机场修的这么好。”严仁均望着机场的塔台感慨道。

    “走,我们先去建康城,想家了吧,你们的父母应该都在建康。”黄延义指引着方向,往跑道上停着的四轮拖拉机方向走去。

    1941年诗巫基地撤往建康时,黄延义特意吩咐过,要把各个留学生的家人都接到建康来,除个别家庭不愿意离开故土外,绝大多数留学生的家人,现在基本上都在建康。

    “是的,41年我们在美国统一接到过电报,告诉我们家人都搬到了建康,我们非常感激您让我们的家人躲过了日本人的屠戮。”宋汉桥说道。

    “遗憾的是,我救不了更多的人啊,新加坡、马来亚等地的华人,受日本人戕害最多,我们却无能为力。”黄延义叹了一口气。

    一行人坐着四轮拖拉机回到了第六区议会大院。

    黄延义安排两个警卫排的士兵带着陈兆麟和宋汉桥去与他们的家人团聚,他自己和严仁均走进了办公室。

    “怎么样,对建康的第一观感如何?”待严仁均坐定后,黄延义问道。

    “城区面积大,人口少,道路宽阔,但不够平坦,路面也没有铺上水泥或沥青,路边电线杆上的输电线、电话线搭接的比较凌乱,房子大多数都是木结构房屋,路上行人的精神气很足,充满希望,大概就是如此。”严仁均说道。

    “嗯,你说的都是事实,前几年害怕日本人的飞机来轰炸,不敢放开了搞建设,都是凑合着在用,就好比我们这个议会大院,本来可以建个砖混楼,后来又把规划修改了,建成了木结构平房大院。”黄延义解释道。

    “老板,这一路上您都没有问我们在美国这几年赚了多少钱,您还真忍得住。”严仁均笑道。

    “锅盖揭开的越晚,饭越香。”黄延义笑着说道。

    “好吧,我现在就给你把这个锅盖揭开,您现在拥有的美国股票价值1。7亿美元,十几个银行账户的存款一共有1。2亿美元,其实在1933年的年底,您的股票和现金资产加起来就已经过亿,那时候就可以称得上亿万富翁了。去年,也就是1944年,与我们合作的四家化工厂,加上黄家的化工厂,合计税后年收入达2200万美元,我们自己的梦露化工厂,聚氨酯厂,聚氨酯纤维厂,税后总收入约为6500万美元,1944年合计净收入约为8700万

    美元,今年,1月到8月,所有工厂合计税后收入已经达到7000万美元,到年底,很有可能达到1亿美元。这几年在股票市场上,我们并没有赚到多少钱,股市的平均回报率只有40%左右。”

    黄延义坐在椅子上默默地合计了一阵,点头道,“嗯,与我估算的基本差不多,司徒荣华那里呢,出什么研究成果了吗?”

    “出成果了,荣华研究所去年就研究出了一种新型生产多晶硅的方法,可以应用于工业化生产,并申请了专利。我回来之前,专程去了一趟费城,看了一下他们的研究所,最近好像在单晶硅的生产制作方面又有了突破,又准备去申请专利了。司徒荣华说,您挑选出来的那个鲍勃?多多斯,是个开拓型的科学家,而且有很强的团队领导力。”

    实验室生产多晶硅的设备,在1934年,就由德国发明家奥斯卡?海尔(oskarheil)发明出来了。历史上工业化生产多晶硅,是由西门子公司于1955年开发成功的,称为西门子法工艺,1957年投入工业规模生产。后来这种生产工艺又经过不断改良,形成了后世各国普遍使用的改良西门子法。黄延义给研究所立项,并提出了研究方向,经过鲍勃?多多斯等人的努力,荣华研究所将这套工艺研究出来,也在情理之中,就是不知道与西门子法是否类似。

    单晶硅相比于多晶硅,只是晶核长成晶面取向不同。美国物理学家在30年代就已经开始研究单晶硅的制作方法,在40年代末,哈佛和麻省理工两所大学物理系教授,珀西?布里奇曼(1882—1961)和唐纳德?c?斯托克巴杰(1895—1952),联合研究出了生产单晶硅的布里奇曼—斯托克巴杰工艺。50年代初,雷神公司又发明了生长硅晶体的czochralski工艺,即后世普遍使用的cz工艺。

    “不错,司徒荣华和鲍勃?多多斯他们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取得了让我满意的成果,我真想马上去美国慰问一下他们。”黄延义笑眯眯地说道。

    “成果是出来了,可花进去的钱也海了去,初步估计,荣华研究所这几年投入超过3000万美元,要不然,您的账户上还会多出3000万美元来。”严仁均有些肉痛的说道。

    “呵呵,这钱花的值。对了,我曾经交待过司徒,让他为研究所多招一些华人工程师或大学生参与研究,他遵照执行了吗?”

    严仁均点头,“是的,司徒这几年陆续在美国各地招收了30多名通讯工程、材料工程等方面的华人工程师和学生,加入到了研究所,我们送到美国的第一批留学生毕业后,也有6人被安排进了荣华研究所,现在

    研究所的各类人员加起来已经过百了,要不然,怎么会花掉那么多钱呢。”

    “你就不要心疼钱了,我准备在建康办一所大学,研究所这些华人大部分都是可以到建康来工作的,就算是我提前进行的智力投资吧,以后收到的效益也会超乎你的想象。”黄延义有些骄傲地说道。

    “您准备在建康办大学?可目前这儿的环境——”以建康目前的状况,无论是城市硬件,还是人文、教育水平,要办一所大学,严仁均都觉得有些不匹配。

    “建康会在10年内成为东南亚最适宜居住和生活的一座城市,这是我的愿望,也一定会实现,哪怕是拿钱砸,也要砸出来。”黄延义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

    “既然您有这个决心,我相信。”

    “时间不等人,今天我干脆把接下来需要你回美国做的事情也一并安排了吧。”

    严仁均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钢笔和一个笔记本,准备记录。

    “美国在这场战争中造了6000多艘自由轮和胜利轮,如今战争结束了,美国自己用不了这么多轮船,肯定会卖掉许多,你听说过这个事了吗?”黄延义问。

    “是的,我知道一些,不光是轮船,运输机,各种汽车,乃至各种军用物资都在处理之中。”

    “轮船的处理价格是多少,你知道吗?”

    “知道一些,根据轮船的使用年限、航行里程、外观等具体情况,价格各有不同,自由轮处理价格一般在60万美元左右,胜利轮基本在80万美元以上。”

    美国在二战期间,18个美国船坞共计建造了2751艘自由轮,自由轮满载排水量15000多吨,建造一艘自由轮需要消耗钢铁将近7000吨,即使按照80美元/吨的废钢价格,也要卖出56万美元。

    胜利轮是自由轮的升级版,把烧煤的三胀式蒸汽机改成了汽轮机或柴油机,自由轮的最大航速为11节,胜利轮的航速则提高到了到18节,在造价上比自由轮多出了几十万美元。

    自由轮和胜利轮的各种型号一共建造了6000多艘,总花费达130亿美元,平均造价为216万美元/艘。

    按严仁均所说,现在每艘轮船出售的价格只有当初造价的1/3左右,仅比卖废钢稍微高出一点,还是很划算的。这种轮船适合运输运输各种货物,一直到80年代初,还有国家在继续使用。

    “自由轮的航速太低,这样吧,你回美国以后,根据具体情况,采购10—20艘胜利轮,再雇一些船员、轮机工,我打算组建一家海运公司。”

    “那样的话,还得在美国注册,申请靠港许可,现在美国的海运公司竞争激烈,恐怕没有那么多的货源,搞不好

    要赔钱的。”

    “不在美国注册,船买了之后,开回砂劳越来,我打算在民都鲁建一座大型海港,到时候就在砂劳越注册。”

    “新建海港?时间上来得及吗?开回来泊在哪儿啊?”

    “船开回来以后,自然会有地方停泊的,这点不用担心。”

    “那好吧。”

    “船也不能空着回来,再买2000辆处理的卡车,还有越野车、轿车、工程车辆,废钢,价格合适就都买一些。对了,还要买三套大功率发电机组,这个要全新的,2套燃油的,一套燃煤的。”

    “按照您说的,这一下子要花出去4000多万美元了。”严仁均点着笔记本上记录的内容,提醒道。

    黄延义没理严仁均的茬,继续说着,“还有飞机,美国的c—47运输机,我们也要买个10—20架,买回来后,我打算在建康成立一家航空公司。”

    黄延义说着,严仁均在笔记本上刷刷地记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