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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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群情激奋

    马尾之战的电报当天晚上便传到了江宁统帅部,正在开会的统帅部陷入了沉默---虽然这个结果并没有让与会的高层们感到意外,但结局依然令大家难以接受---数百水师将士的牺牲令人悲愤!

    李旭默默站起,提议向死难官兵默哀五分钟。众人纷纷起身,低头哀思。李旭命令将这天定为马尾海战阵亡将士纪念日---永远不要忘记海军官兵的牺牲!

    马尾海战标志着法国人正式向东南沿海发起了攻击,也意味着义勇军可以名正言顺的放开手脚---虽然海战的结果几乎重现了历史而令李旭徒唤奈何,但不幸中的万幸是福州船厂保住了---这也算是李旭和历史抗争的结果吧!

    现在他可以抛开历史的限制了,实际上他已经在脱离历史的束缚了---早在八月初,孤拔派遣副手利斯比率领拉加利桑尼亚号装甲舰等三艘军舰前往攻打基隆做一次火力侦察,试探一下南洋水师的实力---彼时,周怀安正率领主力舰队在舟山基地加紧备战。

    迎接利斯比分舰队的是基隆港严阵以待的炮台,利斯比在挨了警告性的几炮后发现基隆远比想象中的防御还要坚固严密,远非自己现在这三条军舰可以搞定,遂放弃了攻击基隆港的意图---和历史上发生的早在马尾海战爆发前的基隆冲突大相径庭!

    在李旭的后世印象中,历史上的中法战争虽然大清国和法兰西打得热火朝天但双方始终没有正式宣战---虽然满清朝廷在马尾海战后发布了开战的上谕但因为没有公开通报各国驻华公使而在国际法上不具有公开性。而且法国政府始终也没有公开对清宣战而只是称之为“报复性的军事行动”---法租界依旧存在而法国人依旧在大清国的土地上招摇过市!

    这在李旭看来是一件难以理解的奇怪事情---李鸿章主导的外交导致了清政府在决策上的犹豫不决进而影响了战争的结果!

    现在李旭不能容忍朝廷三心二意的态度影响自己的计划,他必须掌握主动以避免义勇军在战争中束手束脚,他更希望利用这次战争的机会来改变法国人在中国的地位---起码要让法国人放弃因为二次鸦片战争而获得的在江南的特权,从而为国人争取更大的利益和激发国人的自豪感---在他看来,一个没有自豪感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民族!

    这是一次赌博,而且值得一搏---李旭下定决心要改变历史!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心主导中法战争的大局,主动出击而不再被动接受,要迫使满清朝廷明确态度。这不仅是为了战争的胜利,也是为了自己和义勇军的前途,更是为了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和民族!

    同时李旭也要利用这次战争的机会加强对江南、西南乃至整个大清

    国南方地区的控制---如果说以前他还只是利用经济方式间接控制南方各省,那么现在他将采取政治手段来控制南方,这就是向天下展示他的力量从而迫使大清朝野全面接受他在政治上的权威!

    所谓力量就是一种势,就是人心所向!而造势的最佳手段就是宣传。作为穿越者,李旭太明白宣传的重要性了,现在他手里已经有一台可靠的宣传机器---这要归功于天才的宣传部长范横溪和宣传家顾千里,是这俩人共同打造了义勇军的喉舌---现在需要这台机器开足马力大造声势了!

    马尾海战的次日,江南四大报一起发出了号外,在公开了战争爆发、福建水师覆没的消息同时,也全文发布了李旭连夜亲自拟定的声明。在声明中,李旭慷慨激昂地表示---国难当头,民族危亡!本钦差乃国家大臣,身负保卫东南职责,断不容许寸土有失!断不容许法夷横行!断不容许将士的鲜血白白流淌!

    ---马尾虽败,然海军犹在!义勇军犹在!战争只是刚刚开始!

    ---义勇军肩负护国安民之神圣使命,誓言战斗!

    ---在海上、在丛林、在从欧洲到远东漫长的路途上用一切方式和敌人血战到底,绝不投降,抗战到底直至我们胜利!

    李旭发表了公开声明后,立刻又召开中外记者会,宣布东南五省进入战争状态,法兰西为敌国并不再对江南地区的法国人的生命财产承担保护义务;限令法国在江宁、上海、福州等地领事馆四十八小时内关闭并驱逐法方外交人员;停止江南的法方经济贸易活动,关闭法资企业,冻结所有法资;禁止国人与法国的任何经济活动,对法实施经济制裁和资产冻结;东南五省停止履行两国缔结的一切条约并收回法租界,禁止悬挂法国旗的船只停靠等战时措施!

    李旭在记者会上还呼吁朝廷支持,呼吁各省响应!

    记者会结束后的当天,李旭召见了江宁的法国领事,当面向其递交了照会。法国领事还想拒绝接受照会,认为义勇侯不能代表清国政府的总理衙门发出外交照会。对此李旭只是冷冷的一笑,告诉他本钦差全权负责东南事宜包括外交,并且对法军的不宣而战表示严正抗议!

    “尊敬的侯爵阁下,我方的开战照会已经在那天上午由福州领事馆发给了闽浙总督,并不是不宣而战!”法国领事脸色苍白地辩解。

    李旭当然知道何璟接到了开战照会但他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阴差阳错地没有及时通知张佩伦,否则马尾海战也不会弄得福建水师措手不及被法国人打了一击闷棍!

    然而现在不是纠缠细节的时候---李旭也不想管这些破事,他已经软禁了何璟并弹劾了这个无所事事的总督---现在需要的是强硬的态度!

    他冷冷地说道:“战争已经开始了,领事先生!说这些已经于事无补,你走吧!告诉法国人,茹费理政府将成为历史的罪人!”

    同日,义勇军统帅部发表命令,宣布义勇军进入一级战备;征召预备役军人;成立西南军区;命令警察总署接管江南各地法租界,严格限制法国人活动;命令安全局加强安全工作,逮捕法国间谍;授权南洋水师采取一切符合国际法的手段攻击领海和公海的法国舰船!

    同日,铁血会中央连夜向各地省部、分部、支部发出指示,要求组织各地群众集会游行,声援抗战,唤醒国人!为了集会游行更好的造势和宣传效果,李旭命令铁血会成立群众性组织---战斗队,专门召集狂热的年轻人统一着装统一旗帜统一口号,在集会游行的时候走在队伍的前列,增加气势!

    为此,组织部连夜准备组建战斗队;宣传部连夜策划声势浩大的全国性集会、游行活动;总务部连夜根据李旭的要求和方案设计战斗队服装并安排生产。

    战争的来临使义勇军这个庞大而严密的组织开始高速运转起来,一切都井井有条而卓有成效---得益于义勇军长期的宣传、培训和制度化的管理,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职责和工作,这种使命感和高效率使义勇军能在短时间内突破那个时代的条件限制而带来令人惊异的成果!

    二天后,江宁城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群众性集会游行,二十多万各界群众、学生、士绅等汇聚江宁大广场,声援抗战。会场上人山人海,锣鼓喧天,彩旗飘飘…

    在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李旭身着刚出炉的战斗队制服---制式软帽,米黄色衬衣,斜肩武装带,左臂佩铁血会黑底红边金星袖章,黑色红边马裤,长筒靴。匡济民等高层或同样身着战斗队制服,或身着义勇军军装,陪同李旭一起站在主席台上。

    李旭讲话再次重申了战斗的决心后,大规模的游行开始了。先是义勇军阅兵,警卫师、教导师数千官兵全副武装,以标准的方队正步走过主席台接受义勇军高层检阅。随后是铁血会战斗队以同样的方队健步通过主席台---一千余名战斗队成员显然是接受过军训的学生,他们身着这两天赶制出来的制服,精神抖擞地高举手臂,在一百面铁血会旗的引导下,整齐地行进,气势逼人,引人注目!

    当战斗队方阵通过主席台时,李旭庄重地向方队行铁血会致敬礼,匡济民等人也纷纷高举右臂或行军礼,会场上的铁血会员也同样高举右臂,呼喊口号。无数的群众也自发地高举右臂,跟着呼喊铁血会的口号,会场气氛瞬间高涨…

    江宁的群众集会游行再次轰动全国,紧随其后就是江南各地的群众集会游行,并且蔓延到了西北、西南、华南甚至中原等地。铁血会开始浮出水面,遍布各地的机构和数以百万计的会员足以令人侧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