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隋唐之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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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刘武周叛隋(上)

    前面讲到唐公李渊加入了起义军联盟,由是,大家兴许就会问了,一个堂堂的隋帝国封疆大吏坐镇河东一方不说,还兼任了“太原留守”和“晋阳宫监”二职,这是何等的荣宠,又是得到了皇帝何等的信任啊?却为何非要在如此好处多多的情况之下,还要选择去首鼠两端呢?

    这便不得不提到一个似乎有些“相悖”的原因了。什么原因?就是相较于“山西河东抚慰大使”而言,“太原留守”和“晋阳宫监”都系实职,而且是肥缺。比如说这太原留守一职嘛,即相当于是国家陪都的一个市长,并且是比市长更大一级的官,因为他还要负责兼管山西全境。又比如说晋阳宫监一职嘛,看似皇帝行宫的管家角色,但实际上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捞好处”职务,不说多了,仅宫库里面存放的那些个物什都老值钱了。大家也许又要说了,这个职务不过就是能借机享受一下,抑或是揩些油罢了,所有东西那皆是有账可查的,你总不能想“米西”皇帝的东西就可以把它给揣进自己的荷包吧?对!您的这个说法全对,只是那均属于和平时期的做派,而在当时的情况下,皇帝跑得远远地去逃避责任姑且不说了,单说他李渊吧,本就有打自己“老板”翻天印的想法,你杨广却还把他给放到了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同时,更是将那些个值钱的物品交给他来管,这不是“资敌以肥”,又是什么呢?平心而论,哪个躺在这些钱财上面会不有点儿其他的想法,更何况于是他志向高远的李渊呢?当然,还有那几个同样不同寻常的儿子们,不是吗?扯了恁多,也不知道大家看懂了没有?所谓的“悖论”,即是皇帝本想着用高官厚禄去笼络臣下,不料臣下却因有了这些资本而产生了“不臣”的想法。这也真可算是做为最高领袖的杨广的悲哀了,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此句来形容其做法当应是最为贴切不过的了吧?

    由此不难看出,李渊有造反的“非分之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若想要讲清楚“他是如何被促进造反”的这个问题时,则我们在此便不得不先介绍一下另一个人的造反历程了。那个人是谁?那个人即是我们已多次在笔下触及过的,没什么能力却又不得不出面来做了大事的那位刘大人——刘武周。而要想知道缘何会如此地评价他,则我们不妨就先暂且耐住性子接着往下看去……

    大业十三年正月十五日,刘武周又借着向新上司王仁恭送礼的机会悄悄地去和他的那位“老相好”——牛莹来了一番私会。

    “负心汉,奴家日思夜想于你,你却怎么就能到了眼下方才来看望奴家呢?”牛莹见面就埋怨起了对方来。

    “武周实在是忙……”

    “忙啥忙?过年过节的

    难道还有公事能忙?”牛莹撅起嘴娇嗔道,“你是不是又找上了哪个贱人做姘头啊?”

    这女人的逻辑也是真够怪的,明明自己都是别人的姘头,但真到了有可能触及到自己利益的时候,却又不管不顾地骂起了他人来。

    “真的是忙呀!”刘武周以一副指天发誓的模样答道,“绝不骗你的!”

    “少糊弄人了!你能不骗我?”牛莹杏目圆睁着骂道,“姓刘的,你可给我听好了,奴家绝不是你想骗就能骗的。大不了……大不了咱们来它个一拍两散!”

    “我的姑奶奶,我怎敢欺骗你嘛?就算借我个胆,我也是不敢诓你的呀!”说的同时,刘武周一脸的苦瓜相。

    看对方的答复还算诚恳,牛莹遂放缓了语气问道:“那给我说清楚了,这些日子你到底干嘛去了啊?”

    见实在推诿不过,刘武周便只得小声了道:“姑奶奶,你听了之后可千万别声张呐!”

    “别绕来绕去的,赶紧说!”因多次领教过对方撒谎的功夫,所以有些不耐烦的牛莹于是柳眉倒竖着威胁道,“要不然,奴家可真就要翻脸了哟……”

    “这样吧……”刘武周神秘兮兮地拉过对方来说道:“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一点,那便是在不远的将来,你我当可以做回真正的长久夫妻了!”

    “长久夫妻?又哄我了吧?”牛莹很是不信地问道,“就你?还敢跟奴家做长久夫妻?我看是露水夫妻还差不多,难不成你还敢造那姓王的反?”

    见刘武周微微冲其点了点头,于是,牛莹立时就被对方给惊成了一个目瞪口呆……

    原来,即在去年年底之际,一场大暴雪突然降临到了长城一带。骤降的气温不但冻死了大量的牲畜,还由此而造成了大面积的饥荒。

    在饥寒交迫的状况下,百姓们遂不得不纷纷涌进马邑城中来就食。可是,此时的郡守王仁恭却玩起了明哲保身的那一套,不仅不愿意开仓赈济,还躲藏起来拒绝面对灾民们。临近年关时分,此类情况更是变得愈发地严重了,这是因为非但老百姓们饥馁不堪,而且就连军队也开始遭到了波及。

    说来其实也不奇怪,为了巴结王仁恭,军队里的一些军官即在年节之前大量地盘剥起了当兵的来,为的就是要给这位当地的“一把手”以办节礼之名而行暗送货贿之实。

    到底是怎样的原因能让王仁恭这位行将为自己的人生画上比较完美句号的一代名将都一改往昔的清正与廉洁呢?这个问题在前面实际上已经有过交代,而我之所以还要在此处重复,乃无非是想让大家明白一个道理,即“时势既能造英雄,同样也能毁英雄”。

    时也?势也?归根结底便是一句话: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历史局限性里,黎民百姓不例外,帝王将相更是概莫能外!

    王仁恭的这

    一系列举措不仅引起了黎庶们的强烈愤慨,还引起了士兵和一些正直官吏们的异常反感和不满,而就在这些人当中,便有我们前面提到过的张万岁等人。

    自打尉迟恭和寻相去联络河北的宋金刚起,张万岁就经常于私下里找到刘武周以交换对时局的看法。这不,正当苦寻契机之时,王仁恭竟主动为他们奉上了一个千载难逢的造反借口。

    不过,王仁恭的所做所为也确实太过,不但不顾郡内百姓的死活,还因受贿而激怒了很多原本属于自己需要做为依靠对象的那一部分人。这下可算好,“敌我双方”被其给同时一并得罪,由此,关于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从总体上来说都应归结于王仁恭的咎由自取才对了,谁让他连是敌是友都“傻傻”地分不清呢?只是,有一点却是需要特别加以说明的,即他的这一连串错误都被那个隐藏的对手给抓住,并进行了充分地利用。

    ……

    年初一这天,兵营中因过年都吃不上一顿肉而炸开了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毫无顾忌地就说开了。张万岁一听,其尽皆是些抱怨新任郡守王仁恭之语。

    听了一会儿,由于觉得差不多了,因此,张万岁便独自一人前往了刘武周的府上去拜访。见面一合计,两人于是一致认为当下的汹汹民情乃完全是可以为己方所利用的。

    “刘兄,您觉得如何啊?”

    “至于这个嘛……”刘武周一如既往地装,“咱们是不是应该等敬德他们回来了再做决定呢?”

    “我也作此想来着,可是,外面的形势却不容咱们等呀!”张万岁不无焦虑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也不知敬德他们谈得如何了?”刘武周眉头一锁的同时,似在自问,又似在问别人。

    “是呀!这两人一去也不捎个话回来。”张万岁将拳头往手心一砸,甚是不快地嘟囔道。

    “还是等等再说吧,如果局面继续这样如火如荼地发展下去,那咱们便择机动手,好吗?”刘武周向对方提了一个折衷方案。

    “好吧,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张万岁无可奈何地表示了同意。

    “对了!张大哥,您是否可以保证能掌控住军队呢?”

    “我那边的绝对没有问题,而至于说其他,则至少应可保持中立吧?”

    “您是说一旦打起来的话,他们也能做到袖手旁观,对吗?”

    “对!”张万岁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

    到了二月间,马邑郡地面上的春荒当可说是闹得更加地厉害了。一边是形势不等人,一边又是心中没有十足的把握,正值此举棋不定之际,刘武周却终于盼来了他日思夜想的消息。

    原来,去了河北的尉迟恭和寻相费了老大的劲儿方才联络上了宋金刚。在取得一些初步成果之后,尉迟恭便赶紧先派了寻相回来报信。而他自己呢,则继

    续往东而去,为何?只缘他还想同以往的旧相识王薄去相谈一场,目的乃是看其能否将对方也给拉入到联合的阵营当中来。

    ……

    独自回到马邑,寻相即立刻将谈判的过程与刘武周和张万岁二人讲了。

    “宋头领已答应跟咱们联合了!”

    “你们如何去了恁久才回呢?”张万岁有些埋怨道,“敬德呢?他怎么没跟你一道回来呀?”

    “是这样的,万岁大哥。我同黑哥前往之时,宋头领正率领着军队辗转于河北一带与隋军作战呢,所以一时半会儿之间,我们便没有联系上他。其后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却又把我俩给差点儿当成了奸细抓起来……”

    “不是告诉了你们接头暗号吗?”张万岁打断了对方的话头道。

    “亏得有您的暗号哟!否则的话,我和黑哥还真就要做回冤死鬼了呀!”

    “回来就好,平安回来了就好!”得到了梦寐以求消息的刘武周很是兴奋地拍了拍有功之臣——寻相的肩头。

    “黑哥又去联络其他的起义军了,他这是想把咱们的队伍再壮大些啊!”寻相补充说道。

    “这黑炭头……越来越会办事了!”了解清楚了情况的张万岁开心地说道。

    ……

    倒是刘武周,这时终于下定了反叛的决心,只因如此一来,是既可以避免与牛莹的“苟且”被东窗事发,又可以借此让自己在这乱世当中占据下一席之地。

    由于不久之前,靠山杨义臣的抑郁而亡不仅让刘武周发现自己的仕途已绝,还让其看清了隋王朝的腐败透顶。因此,在此次得到寻相的相关报告之后,他便开始变得义无反顾起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