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再上五台山（上）
坐下之后，寻相这才把追来的缘由给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原来，从宋金刚处离开时，张万岁曾与对方有过约定，即除非是他本人去，而如若换成了他人的话，则就需要在其到达时对上相应的暗号方行，否则，便有被当作为奸细掉脑袋的可能了。
“乖乖！老张这是想把我仅有的一颗黑头送给那宋金刚当做为见面礼啊？”听了对方说明的尉迟恭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后脖颈自言自语道，“他怎能都不告诉我呢？”
“他还不是因为您走得急给忘了嘛！”寻相于一旁插话道。
“那他有没说暗号到底为何呢？”尉迟恭抬起眼睛，然后直愣愣地盯着对方问道。
“说了。”寻相赶忙答道，“那上句是‘金刚伏魔’，下句乃是‘千秋万岁’。”
“他老张没记错吧？”一想到对方平时的大意，尉迟恭便不敢再轻易相信张万岁的记性了，于是特别追问了这么一句。
“应该不会吧？”寻相瞪大了眼睛道，“如此简单的话他还能遗漏个什么呢？”
“哦……倒也是，看来我这天不怕地不怕之人还真就怕他张万岁记错了话呀！”
“万岁大哥乃是位斗大的字不识一个的主儿。这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得的人，您还能指望他给对方写封信去说明情况？”寻相说罢，旋即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张万岁么？”故意做出一副轻蔑样子来的尉迟恭数落道，“从小便只喜欢养马，且他生平最大的愿望也不过就是当一个会相马的马贩子而已。”
“对！我也听说过，他就想做一个什么当代的伯乐……啥的。”寻相大笑着附和道。
“伯乐是谁？”尉迟恭茫然地问道。
“伯乐？”想了想，寻相忽不以为然地解释道：“伯乐不就一会相千里马的人嘛！”
……
继续上路之后，于走到一处岔路口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的尉迟恭突然向寻相提议道：“此去五台山不远，我们应该去拜祭一下卢老恩人才对，你说是不？”
“哦？老大人现葬在五台山吗？”
“对！听说是这样的。”
“那就别耽搁了，咱们这便立马去吧！”
……
二人催马疾进，约半日功夫即来到了五台山的脚下，于一处寺庙中寄放好了马匹之后，他们径直就往半山腰的草庵而去……
到达时天已黑尽，借着清亮的月光，尉迟恭遂当即叩响了草庵的柴门。
“谁这么晚了还来打门啊？”正厅里传出了个声音询问道。
“门神老弟，为何还不来与我开门呐？”
“门外到底是谁呀？”可能是因为听到了“门神”二字，所以屋里的人便有些不高兴了。
“打开门不就知道了吗？”由于很久没看到神荼和郁垒了，再加上一忆起当年“门神”的事情即想发笑，因此，在上山的路上，尉迟恭便打定了主意要
戏耍此二人一下，于是，这也就有了他始终都不肯直接亮明身份的眼前之一幕的出现。
“到底是谁？再不说……不说我们可就不搭理你了哟！”
“俩‘门神’不守门，躲屋里干嘛？”尉迟恭继续逗趣道。
“再在那里胡说，我们便……便要出来收拾你了！”
“来来来，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们。是不是老师不在了，学生们即可对登门拜访之人动粗啊？”
话音未落，柴门忽然开了，紧接着，一人冲出来即大喊道：“尉迟大哥，您就别太埋汰人了吧？”
这声断喝倒把毫无心理准备的尉迟恭给吓了一大跳，做出防御动作的同时，竟一个趔趄差点儿后仰着摔倒，还算运气不错，在被站于身后的寻相给扛住了之后，方才没有闹出什么洋相来。
……
“尉迟大哥，得罪！得罪！小弟是不是吓着您了啊？”
重新站起身来并循声望去，于看清了之后，尉迟恭突然惊问道：“这不是我的伯真小弟吗？你缘何会到此来呢？”
“此事说来话长，走！大哥，跟小弟先进到屋里去，然后等坐下了再讲，好吗？”说罢，杨令源即拉上尉迟恭走进了草庵的正厅。
原来，本在梁郡协防杨汪的杨令源于瓦岗军大败之后，经侦查得知对方因要全力对付荥阳的张须陀而暂时无暇，亦不敢轻易分兵前来进犯梁郡。由是，他便告假来了五台山上，一则为给自己的老师兼岳丈卢太翼扫墓；二则则是为了寻访失踪已久的妻子王兰幽。由于之前在马邑，他已从兰陵谷主的口中得到了间接的证实，即王兰幽此时很可能还被困在兰陵谷当中，因此，下定了决心的他遂打算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想方设法把妻子给找到并营救出去。那一来是为了儿子；二来呢，亦是为了自己。且实际上，也就在尉迟恭和寻相上得山来之前，他杨令源方才刚刚到达了草庵之中。
宾主落座之际，神荼和郁垒方才大笑着出来与尉迟恭等相见。
“尉迟大哥，您还想吓我们不？”郁垒打趣着道。
“您是不是被我们的小师弟给吓着了啊？”未等尉迟恭开口，神荼也于一旁揶揄道。
“哪有……的事啊……”回答的同时，尉迟恭一脸的尴尬。
“我就让您不要多此一举嘛！”寻相亦趁机假意埋怨道。
“小棒子，你就不要掺和了吧？”斜睨了寻相一眼的尉迟恭当即反击道。
“您们看嘛，黑哥这就是人输嘴不输呀！”一边指着尉迟恭的嘴巴，寻相一边望向其余三人说道。
“这位贤兄，您说得极对！”撩起大拇哥的杨令源也忍不住同样幽默了一把。
眼见众人大笑不止，很是不好意思的尉迟恭遂只得赶忙转移了话题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寻相，诨名称作为‘小棒子’的。
可要记住了哟！你们以后均需叫他‘小棒子’才行。”
“别听他瞎胡扯！我的这个诨名便是他‘黑炭头’给起的，且到了如今都还在那里乱喊乱叫地埋汰人……”
“难道我没有说对吗？你当年来铁匠铺拜师的时候，不就是像根又细又长的棒子么？”
“这个嘛……还真是！当时连年遭受突厥的侵袭和剽掠，老百姓的日子那叫过得一个苦哟！不敢放牧，不敢耕种，朝廷发放的救济粮也是时有时无的。大家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个个都形同于乞丐呀！我那时正是长个子的年纪，又经常吃不饱，所以便成了那棒儿样。”寻相说罢，赓即苦笑着摇起了头。
“老弟，你说得确实没错！当年的那一次围城若不是卢老恩公仗义出手的话，则你我的小命怕是早就已经没了吧？”
“是呐！只……可惜他老人家如今都不在咯……”
见二人触景伤怀、不能自已，杨令源于是提议道：“咱们不如先祭拜一下他老人家，可好？”
“好好好！先拜，咱们先拜了再说其他的。”
……
在神荼的主持下完成了祭拜之礼的众人正欲回座，这时，却听得郁垒在饭厅里招呼了道：“三位兄弟，不如先来把晚餐给用了吧？”
“太好了！还是胖兄弟会体贴人呐！哥哥这早就已经饿成前胸贴后背了。”尉迟恭笑嘻嘻地走过去称赞道。
这些年长得愈发胖了的郁垒可说是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吃货，因此，对于饥饿的滋味他当是最心知肚明的。接着，在把盛高粱饭的大钵盂往餐桌上一放的同时，他即说道：“快吃吧，知道你们都饿了。饭若是不够的话就请直言啊，到这儿便如同回了自己的家里一样，好吗？”
“好，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落座之后，三人即狼吞虎咽着把桌上的饭食一扫而光，就像是风卷残云了一般。
“好久都没有吃到如此美味的山珍了呀！”尉迟恭边说边嚼，颇有些大快朵颐之感。
“唉……如果我小师妹在此，那肯定是会比我做上好不止十倍的。”郁垒感伤地说道。
“伯真，还没有我兰幽妹子的消息吗？”尉迟恭借着话头问道。
“有……算有吧。”停下碗筷，杨令源即随口答道，“小弟这次正是为此而来啊！”
“为何是‘算有’呢？”尉迟恭不解地问道。
“就……就是还不敢很肯定的意思。”回答的同时，杨令源显得有些犹豫，只因他不知道该不该把兰陵谷的事给说出来。
就在其思考之际，见现场出现了短时间沉默的寻相遂急忙站出来打了个圆场道：“照我看，有总比没有好，是吧？”
“对对对！”神荼和郁垒均表示了赞同。
可是，尉迟恭却仍旧执着地问道：“伯真，如何变得扭捏了呢？兄弟们这都不是外人，想当年你我
可是在一起经历过几次危难的呀！你倒是赶紧说说看呐，我们该如何帮你才对啊？”
听了对方的一番肺腑之言也就不再顾虑重重，于是，杨令源遂把一通的前因后果讲给了一众的兄弟们听。只是，在一些关键点上，出于对师父兰陵谷主的尊重，他还是很君子地选择了有所保留。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神荼和郁垒很是惊讶地异口同声道，因为于他们看来，这在眼皮子底下发生的竟能一点儿都没被察觉到也真算是奇了。尤其是郁垒，上次见到王兰幽单独来山里居然都没有产生过一丁点儿的怀疑，以至于对方只住一晚上便走了他也没有及时向自己的老师卢太翼进行通报。看来这“吃货”还真是如同八戒一样，除了吃就只知道睡了，没有老师和师兄弟在身旁的时候，其一个人便根本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经过脑子。
“郁垒，你还真就蠢笨得跟猪一样！”想起其先前讲过几遍有关王兰幽上山的事，神荼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是是是，都怪我当时没有拦住小师妹。”郁垒很是自责地说道，“不过……不过我压根儿还真没有往坏的方面去想……”
“只你这糊涂虫，刚才明明就是尉迟大哥的声音，你却偏说不是……”
见两人互掐了起来，且有不断向下发展的趋势，由是，尉迟恭遂连忙插话道：“你们是不是商量了要吓我的啊？”
“绝不是我的主意！”郁垒倒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仿佛回过头就忘了正和神荼拌嘴一样，转而即回答尉迟恭的问题道，“是伯真师弟听出了您的声音，接着，又让我们继续稳住了你，然后，再由他来打开院门吓您……吓您一大跳了……”郁垒说罢，憨笑着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你还有脸说？”嫌弃地瞥了一眼郁垒的神荼当即吩咐道，“过来把桌上的碗筷都给收拾了，我们跟着就要商议该如何去救小师妹的事……别愣着了呀，赶紧啊！”
……
（本章完）
“乖乖！老张这是想把我仅有的一颗黑头送给那宋金刚当做为见面礼啊？”听了对方说明的尉迟恭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后脖颈自言自语道，“他怎能都不告诉我呢？”
“他还不是因为您走得急给忘了嘛！”寻相于一旁插话道。
“那他有没说暗号到底为何呢？”尉迟恭抬起眼睛，然后直愣愣地盯着对方问道。
“说了。”寻相赶忙答道，“那上句是‘金刚伏魔’，下句乃是‘千秋万岁’。”
“他老张没记错吧？”一想到对方平时的大意，尉迟恭便不敢再轻易相信张万岁的记性了，于是特别追问了这么一句。
“应该不会吧？”寻相瞪大了眼睛道，“如此简单的话他还能遗漏个什么呢？”
“哦……倒也是，看来我这天不怕地不怕之人还真就怕他张万岁记错了话呀！”
“万岁大哥乃是位斗大的字不识一个的主儿。这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得的人，您还能指望他给对方写封信去说明情况？”寻相说罢，旋即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张万岁么？”故意做出一副轻蔑样子来的尉迟恭数落道，“从小便只喜欢养马，且他生平最大的愿望也不过就是当一个会相马的马贩子而已。”
“对！我也听说过，他就想做一个什么当代的伯乐……啥的。”寻相大笑着附和道。
“伯乐是谁？”尉迟恭茫然地问道。
“伯乐？”想了想，寻相忽不以为然地解释道：“伯乐不就一会相千里马的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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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上路之后，于走到一处岔路口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的尉迟恭突然向寻相提议道：“此去五台山不远，我们应该去拜祭一下卢老恩人才对，你说是不？”
“哦？老大人现葬在五台山吗？”
“对！听说是这样的。”
“那就别耽搁了，咱们这便立马去吧！”
……
二人催马疾进，约半日功夫即来到了五台山的脚下，于一处寺庙中寄放好了马匹之后，他们径直就往半山腰的草庵而去……
到达时天已黑尽，借着清亮的月光，尉迟恭遂当即叩响了草庵的柴门。
“谁这么晚了还来打门啊？”正厅里传出了个声音询问道。
“门神老弟，为何还不来与我开门呐？”
“门外到底是谁呀？”可能是因为听到了“门神”二字，所以屋里的人便有些不高兴了。
“打开门不就知道了吗？”由于很久没看到神荼和郁垒了，再加上一忆起当年“门神”的事情即想发笑，因此，在上山的路上，尉迟恭便打定了主意要
戏耍此二人一下，于是，这也就有了他始终都不肯直接亮明身份的眼前之一幕的出现。
“到底是谁？再不说……不说我们可就不搭理你了哟！”
“俩‘门神’不守门，躲屋里干嘛？”尉迟恭继续逗趣道。
“再在那里胡说，我们便……便要出来收拾你了！”
“来来来，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们。是不是老师不在了，学生们即可对登门拜访之人动粗啊？”
话音未落，柴门忽然开了，紧接着，一人冲出来即大喊道：“尉迟大哥，您就别太埋汰人了吧？”
这声断喝倒把毫无心理准备的尉迟恭给吓了一大跳，做出防御动作的同时，竟一个趔趄差点儿后仰着摔倒，还算运气不错，在被站于身后的寻相给扛住了之后，方才没有闹出什么洋相来。
……
“尉迟大哥，得罪！得罪！小弟是不是吓着您了啊？”
重新站起身来并循声望去，于看清了之后，尉迟恭突然惊问道：“这不是我的伯真小弟吗？你缘何会到此来呢？”
“此事说来话长，走！大哥，跟小弟先进到屋里去，然后等坐下了再讲，好吗？”说罢，杨令源即拉上尉迟恭走进了草庵的正厅。
原来，本在梁郡协防杨汪的杨令源于瓦岗军大败之后，经侦查得知对方因要全力对付荥阳的张须陀而暂时无暇，亦不敢轻易分兵前来进犯梁郡。由是，他便告假来了五台山上，一则为给自己的老师兼岳丈卢太翼扫墓；二则则是为了寻访失踪已久的妻子王兰幽。由于之前在马邑，他已从兰陵谷主的口中得到了间接的证实，即王兰幽此时很可能还被困在兰陵谷当中，因此，下定了决心的他遂打算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想方设法把妻子给找到并营救出去。那一来是为了儿子；二来呢，亦是为了自己。且实际上，也就在尉迟恭和寻相上得山来之前，他杨令源方才刚刚到达了草庵之中。
宾主落座之际，神荼和郁垒方才大笑着出来与尉迟恭等相见。
“尉迟大哥，您还想吓我们不？”郁垒打趣着道。
“您是不是被我们的小师弟给吓着了啊？”未等尉迟恭开口，神荼也于一旁揶揄道。
“哪有……的事啊……”回答的同时，尉迟恭一脸的尴尬。
“我就让您不要多此一举嘛！”寻相亦趁机假意埋怨道。
“小棒子，你就不要掺和了吧？”斜睨了寻相一眼的尉迟恭当即反击道。
“您们看嘛，黑哥这就是人输嘴不输呀！”一边指着尉迟恭的嘴巴，寻相一边望向其余三人说道。
“这位贤兄，您说得极对！”撩起大拇哥的杨令源也忍不住同样幽默了一把。
眼见众人大笑不止，很是不好意思的尉迟恭遂只得赶忙转移了话题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寻相，诨名称作为‘小棒子’的。
可要记住了哟！你们以后均需叫他‘小棒子’才行。”
“别听他瞎胡扯！我的这个诨名便是他‘黑炭头’给起的，且到了如今都还在那里乱喊乱叫地埋汰人……”
“难道我没有说对吗？你当年来铁匠铺拜师的时候，不就是像根又细又长的棒子么？”
“这个嘛……还真是！当时连年遭受突厥的侵袭和剽掠，老百姓的日子那叫过得一个苦哟！不敢放牧，不敢耕种，朝廷发放的救济粮也是时有时无的。大家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个个都形同于乞丐呀！我那时正是长个子的年纪，又经常吃不饱，所以便成了那棒儿样。”寻相说罢，赓即苦笑着摇起了头。
“老弟，你说得确实没错！当年的那一次围城若不是卢老恩公仗义出手的话，则你我的小命怕是早就已经没了吧？”
“是呐！只……可惜他老人家如今都不在咯……”
见二人触景伤怀、不能自已，杨令源于是提议道：“咱们不如先祭拜一下他老人家，可好？”
“好好好！先拜，咱们先拜了再说其他的。”
……
在神荼的主持下完成了祭拜之礼的众人正欲回座，这时，却听得郁垒在饭厅里招呼了道：“三位兄弟，不如先来把晚餐给用了吧？”
“太好了！还是胖兄弟会体贴人呐！哥哥这早就已经饿成前胸贴后背了。”尉迟恭笑嘻嘻地走过去称赞道。
这些年长得愈发胖了的郁垒可说是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吃货，因此，对于饥饿的滋味他当是最心知肚明的。接着，在把盛高粱饭的大钵盂往餐桌上一放的同时，他即说道：“快吃吧，知道你们都饿了。饭若是不够的话就请直言啊，到这儿便如同回了自己的家里一样，好吗？”
“好，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落座之后，三人即狼吞虎咽着把桌上的饭食一扫而光，就像是风卷残云了一般。
“好久都没有吃到如此美味的山珍了呀！”尉迟恭边说边嚼，颇有些大快朵颐之感。
“唉……如果我小师妹在此，那肯定是会比我做上好不止十倍的。”郁垒感伤地说道。
“伯真，还没有我兰幽妹子的消息吗？”尉迟恭借着话头问道。
“有……算有吧。”停下碗筷，杨令源即随口答道，“小弟这次正是为此而来啊！”
“为何是‘算有’呢？”尉迟恭不解地问道。
“就……就是还不敢很肯定的意思。”回答的同时，杨令源显得有些犹豫，只因他不知道该不该把兰陵谷的事给说出来。
就在其思考之际，见现场出现了短时间沉默的寻相遂急忙站出来打了个圆场道：“照我看，有总比没有好，是吧？”
“对对对！”神荼和郁垒均表示了赞同。
可是，尉迟恭却仍旧执着地问道：“伯真，如何变得扭捏了呢？兄弟们这都不是外人，想当年你我
可是在一起经历过几次危难的呀！你倒是赶紧说说看呐，我们该如何帮你才对啊？”
听了对方的一番肺腑之言也就不再顾虑重重，于是，杨令源遂把一通的前因后果讲给了一众的兄弟们听。只是，在一些关键点上，出于对师父兰陵谷主的尊重，他还是很君子地选择了有所保留。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神荼和郁垒很是惊讶地异口同声道，因为于他们看来，这在眼皮子底下发生的竟能一点儿都没被察觉到也真算是奇了。尤其是郁垒，上次见到王兰幽单独来山里居然都没有产生过一丁点儿的怀疑，以至于对方只住一晚上便走了他也没有及时向自己的老师卢太翼进行通报。看来这“吃货”还真是如同八戒一样，除了吃就只知道睡了，没有老师和师兄弟在身旁的时候，其一个人便根本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经过脑子。
“郁垒，你还真就蠢笨得跟猪一样！”想起其先前讲过几遍有关王兰幽上山的事，神荼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是是是，都怪我当时没有拦住小师妹。”郁垒很是自责地说道，“不过……不过我压根儿还真没有往坏的方面去想……”
“只你这糊涂虫，刚才明明就是尉迟大哥的声音，你却偏说不是……”
见两人互掐了起来，且有不断向下发展的趋势，由是，尉迟恭遂连忙插话道：“你们是不是商量了要吓我的啊？”
“绝不是我的主意！”郁垒倒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仿佛回过头就忘了正和神荼拌嘴一样，转而即回答尉迟恭的问题道，“是伯真师弟听出了您的声音，接着，又让我们继续稳住了你，然后，再由他来打开院门吓您……吓您一大跳了……”郁垒说罢，憨笑着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你还有脸说？”嫌弃地瞥了一眼郁垒的神荼当即吩咐道，“过来把桌上的碗筷都给收拾了，我们跟着就要商议该如何去救小师妹的事……别愣着了呀，赶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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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