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马邑城定计（下）
刘武周怕是做梦都没有想到，一向自视甚高，且只和高层人物协商大事的兰陵谷主竟会看上他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并还不追究以前反过水的过往。此一做法的确是让从来都只会钻营的后者感到了受宠若惊，因为其真就不曾想过居然能有人愿意扶持他出来做一番大事业，更何况那人还是个兼具了文武之能的大才。说其是武侯在世当不为过吧？甚至就算是诸葛孔明复生怕也不能如兰陵谷主那般地亲自披挂了上阵吧，不是吗？
不过，兰陵谷主的所谓“辅佐”也就只一空头支票罢了，其目的自然是想把刘武周当做了傀儡来供自己操纵。至于说到战略嘛，肯定是先盘踞晋北，继而依托塞外并引突厥为援，待袭取了整个河东且将之建成根据地之后再伺机东出太行，于进一步攻占河北、河南、山东和辽东的同时，更恢复起当年的高齐政权之基。而这即是兰陵谷主的如意算盘了，也是他不惜一切代价所要为之奋斗了终生的目标。
“刘大人，真没想到您竟还会有如此了不得的打算啊……”听了刘武周所说的宏图伟业，张万岁遂忍不住赞赏有加了起来。
虽也是频频点头，但寻相却不急于表态，只因始终关注着对方的他想在看了自己那位最信任的大哥会作出怎样的反应之后再行发表意见。果然，尉迟恭有些犹豫，这是由于他担心就他们这几个人是难于实现此宏伟事业的，更何况其也不愿意再同王仁恭扯上了什么关系。
“尉迟兄，您是不是不想同王仁恭那老贼合作啊？”似乎看穿了对方的顾虑，刘武周于是直截了当地问道。
“毋庸讳言！”尉迟恭异常干脆地答道，“我确实不想和那个人有什么瓜葛！”
“兄弟我其实也不想跟那帮朝廷的腐败官僚们一道举事。只是咱们现有的力量太过于薄弱，若不联合其他势力的话，则单凭自己怕是很难取得成功的呀！”刘武周试图劝解道。
现场的气氛因意见的不统一而出现了尴尬的凝固，直至片刻过后，张万岁方才说出了一句打破僵局的话来。
“我如何把他给忘了呢？”
“万岁大哥，您说的这个‘他’指的是谁啊？”寻相好奇地问道。
“我以前不是跟你们说过吗？怎就忘了呢？河北的那个义军头领宋金刚嘛……”
“宋金刚？”刘武周因过于兴奋而当即打断了对方问道，“万岁兄，您真认识宋金刚？”
“这还能有假？”张万岁不无得意地答道，“前几年，我可就是跟着他混的。”
“我听说过这个宋金刚，不但为人豪爽，还足智多谋。如果咱们能与之联合，则不愁大事不成，哈……”刘武周一边摩拳擦掌，一边高兴地说道。
“这个好办！”张万岁拍着胸脯说道，“我便是那宋头领派回河东来
扯旗子的，若咱们能成功造反，则我也正好可以与其有所交代了。”
“好好好，这真是太好了！”刘武周拍着张万岁的肩膀道，“我手上有钱，他手上有兵，咱两股势力合在一处便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对不对？”
“对呀！咱们也用不着再找那个什么鸟郡守合作了，到时杀了他，马邑就是咱兄弟们的咯！”张万岁将大手一挥道，仿佛是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了那样。
“话虽有理，但我们该如何行动才是呢？”寻相在一旁插话道，“难道直接去攻打郡守府不成？”
听了寻相提出的问题，其他二人便均把目光投向了刘武周。
“不不不！”刘武周连忙摆手反对道，“咱们一定得等到个合适的时机才成。”
“啥时机啊？难不成非要等到大伙儿都暴露了再动手？”张万岁不耐烦地问道。
“非也！”刘武周按耐着性子，皮笑肉不笑地答道，“咱们不是还没联系上宋金刚么？如何就能贸然举事了呢？”其实，刘武周的心中是有着另一番盘算的，因为他还没有得到兰陵谷主的首肯，所以尚不敢断然便杀了王仁恭，尽管为了牛莹他也是急于想要那个男人的命的。
难道就非得要看兰陵谷主的脸色不成？名义上不是让刘武周做君，他做臣吗？却为何又是他这个当下属的人说了算呢？其实，这里面乃是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至于是什么，则还是留待我们以后再来详述吧。
“哦？怪我心急，竟把此事给忘了。”反应过来的张万岁于是赔笑道，“不过请各位放心，我这就去一趟河北，且保证一定要把事情给办成了。”
“我看这样，反正尉迟兄也不能待在这马邑城里了，不如就让他去河北走一趟吧。这一来可以联络宋头领；二来可以顺道出去避一避。”刘武周眼珠一转，貌似无比正确地建议道，只因于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刚才发生在郡守府里的事情会被泄露出去，天知道尉迟恭有没有听到自己和牛莹的对话，而且也不能保证对方被抓到之后不会招供其所知道的一切。所以，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觉得要把这个隐患给暂时支走了方才最能令其放心。
“尉迟兄，您看我的建议怎么样啊？”刘武周还不忘向尉迟恭专门问上这么一句看似征询，实为敦促的话。
“也好！”想了想之后，觉得对方之言有些道理的尉迟恭于是答应道，“就让我去河北走一趟吧，反正对于那边我还是比较熟悉的。”
……
商议既定，尉迟恭便径直出北城门而去，目的即是尽量不闹出什么动静，以免在紧要关头上弄出了不必要的所谓岔子来。
出了马邑城以后，绕了个弯儿的他骑着“踏雪寻踪”一路狂奔，到晨曦微露之时，竟业已跑出了几十里地去，见身后没什么
动静遂放下了心来，接着，赓即下马坐到了官道边上，一方面是为了让坐骑歇上一歇；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饿了一夜的肚子已开始提起了抗议而需要主人赶紧垫补些东西来暂时对付一下。
嚼了口馍方才觉着口干舌燥难以下咽，再一瞧时，发现出来得急竟又忘了带水，由是，无奈之下，尉迟恭遂只得将就着又吃了两口。因实在是既累且困，所以他便索性找了个避风处躺了下来。想到可以暂时忘掉饥渴，也为了避开大白天路上的风险，于是，准备来个昼伏夜行的他就马上决定等睡上一觉之后再行出发。
……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为一连串隐隐约约的大地震颤所惊醒，因睡得有些懵，所以直至此轮波动由远及近之际，他这才反应过来那是奔马踏出的效果。而以其以往的经验进行判断，来的那马应该是雄健异常，且绝不输于巅峰时期的“踏雪寻踪”才对。果然，他的猜测没有错，当爬上身旁的土坡去看时，但见一人一骑已绝尘而至了。
为了不让对方瞧见，他遂赶紧躲了下去。可待其从旁边疾驰而过之际，他却又忽然发觉不怎么对劲儿了，为何？只因那人和马分明是有些眼熟的。
“这不是小棒子吗？他如何会骑上了万岁大哥的那匹新马呢？”猛然反应过来却又仍有点儿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由是，尉迟恭便甚至还一度认为是不是自己已经睡糊涂了。
尽管疑惑，但他还是冲那骑马之人大声地喊了道：“是小棒子吗？快些给我站住呀！”
喊了几遍，尉迟恭那如雷的巨声方才叫停了马上的那人。而就在对方拨转马头于一照面之际，两人竟异口同声地大叫道：“你怎会在这儿啊？”
“我如何不能在这儿呢？”见到寻相心里其实挺高兴的，故而，尉迟恭便故意打趣道：“我倒很好奇你如何会到这儿来，难不成是因为舍不得而追来的吗？”
“对！”寻相一边下马，一边心急火燎地答道，“我就是来寻您尉迟敬德的！”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见对方风尘仆仆外加着急的样子，尉迟恭于是正色问道。
“黑哥，幸好没有错过呀！”来到跟前长舒了一口气的寻相随即回答道，“否则，麻烦可就大了啊！”
“怎么？真出事了吗？”眉头一皱，尉迟恭急切地问道。
“没有！暂时还没有出什么事。”
“那你为何要这般急匆匆地追来呢？”
“追您是因为此事事关我们举义的成败，也可能事关着您的生死呐！”说的同时，寻相用手指戳了戳对方的胸口。
“哦？看来此事来头不小嘛！”
“还不是怪万岁大哥……”
“为何又怪起他来了呢？”
“只因他忘记告诉您那件事了。”
“快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啊？”尉迟恭本就是
个急性子，因此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
“黑哥，说起来您也有责任呐！”寻相故意卖着关子逗对方，因为他最喜欢看尉迟恭这头“黑熊”的猴急样了。
“我能有什么责任？”尉迟恭一脸诧异地问道。
“还不是因为您走得急，所以方才让万岁大哥一时没有想起来，且还害得我也跟着跑了那么远，骨头都快颠散架了呀！”
“这也怪我？咱能不能别胡扯了啊？”尉迟恭一把抓住对方的后衣领“威胁”道，“赶紧给我说正事，好吗？”
“放手，放手！”一边伸手去掰对方压在自己后脖颈上的大手，寻相一边叫嚷道，“让我喝口水再说成不？”
“你带水了吗？赶紧先给我喝一口呀！”尉迟恭边说边找，接着，顺手就取下了对方挂在腰间的水囊。
美美地喝上了几大口之后，打了个嗝的尉迟恭方才算是把先前半咽下的那块馍给彻底地吞了下去。也正是由于堵在那里的这几口馍让他睡不安生，不然，像他这种粘上枕头即鼾声如雷的主儿则只怕是寻相在其面前骑马跑上几个来回都甭想将之惊醒了吧。
“也给我润润嗓子啊！”于一把扯过水囊之后，寻相同样咕咚咕咚地喝上了好几大口。
“水喝足了，这下总该说了吧？”尉迟恭于一旁再次催促道。
“别急！咱们先去找个隐蔽之处再说。”
“还找什么隐蔽处啊？”尉迟恭白了对方一眼道，“少卖关子！赶紧讲！讲完了便给我滚回去。”
“嘿嘿！既然来都来了，您就甭想着要赶我走了。”
“怎么？还想随我去河北不成？”
“对呀！在你先前走了之后，经一合计，我们都觉得以您的急脾气是肯定谈不好事的，因此，万岁大哥便派我来助您。您看嘛，他还把他新得到的千里马都借给了我，可不就是怕追不上您的‘踏雪寻踪’吗？”
“张万岁叫你来你就来？”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尉迟恭问道，“我怎么没觉着你是喜欢听他话的呢？”
“兄弟还不是怕黑哥您有所闪失吗？否则，我才懒得千里迢迢地追来呢！”
“不过你还别说，那张万岁相马的功夫倒是一流。”拍了拍身旁的马头，尉迟恭称赞道，“等改日回来我也让他帮着寻一匹……”
“您能舍得您的‘踏雪寻踪’？”未等对方把话讲完，寻相便抢着问道。
“听哥把话说完，我是让他帮我家的‘踏雪寻踪’找个伴儿，如此一来，我不就能有一槽的千里马了吗？”
“您就做梦吧！”对于尉迟恭的“如意算盘”，寻相故意做出嗤之以鼻的样儿来讥讽道。
……
（本章完）
不过，兰陵谷主的所谓“辅佐”也就只一空头支票罢了，其目的自然是想把刘武周当做了傀儡来供自己操纵。至于说到战略嘛，肯定是先盘踞晋北，继而依托塞外并引突厥为援，待袭取了整个河东且将之建成根据地之后再伺机东出太行，于进一步攻占河北、河南、山东和辽东的同时，更恢复起当年的高齐政权之基。而这即是兰陵谷主的如意算盘了，也是他不惜一切代价所要为之奋斗了终生的目标。
“刘大人，真没想到您竟还会有如此了不得的打算啊……”听了刘武周所说的宏图伟业，张万岁遂忍不住赞赏有加了起来。
虽也是频频点头，但寻相却不急于表态，只因始终关注着对方的他想在看了自己那位最信任的大哥会作出怎样的反应之后再行发表意见。果然，尉迟恭有些犹豫，这是由于他担心就他们这几个人是难于实现此宏伟事业的，更何况其也不愿意再同王仁恭扯上了什么关系。
“尉迟兄，您是不是不想同王仁恭那老贼合作啊？”似乎看穿了对方的顾虑，刘武周于是直截了当地问道。
“毋庸讳言！”尉迟恭异常干脆地答道，“我确实不想和那个人有什么瓜葛！”
“兄弟我其实也不想跟那帮朝廷的腐败官僚们一道举事。只是咱们现有的力量太过于薄弱，若不联合其他势力的话，则单凭自己怕是很难取得成功的呀！”刘武周试图劝解道。
现场的气氛因意见的不统一而出现了尴尬的凝固，直至片刻过后，张万岁方才说出了一句打破僵局的话来。
“我如何把他给忘了呢？”
“万岁大哥，您说的这个‘他’指的是谁啊？”寻相好奇地问道。
“我以前不是跟你们说过吗？怎就忘了呢？河北的那个义军头领宋金刚嘛……”
“宋金刚？”刘武周因过于兴奋而当即打断了对方问道，“万岁兄，您真认识宋金刚？”
“这还能有假？”张万岁不无得意地答道，“前几年，我可就是跟着他混的。”
“我听说过这个宋金刚，不但为人豪爽，还足智多谋。如果咱们能与之联合，则不愁大事不成，哈……”刘武周一边摩拳擦掌，一边高兴地说道。
“这个好办！”张万岁拍着胸脯说道，“我便是那宋头领派回河东来
扯旗子的，若咱们能成功造反，则我也正好可以与其有所交代了。”
“好好好，这真是太好了！”刘武周拍着张万岁的肩膀道，“我手上有钱，他手上有兵，咱两股势力合在一处便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对不对？”
“对呀！咱们也用不着再找那个什么鸟郡守合作了，到时杀了他，马邑就是咱兄弟们的咯！”张万岁将大手一挥道，仿佛是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了那样。
“话虽有理，但我们该如何行动才是呢？”寻相在一旁插话道，“难道直接去攻打郡守府不成？”
听了寻相提出的问题，其他二人便均把目光投向了刘武周。
“不不不！”刘武周连忙摆手反对道，“咱们一定得等到个合适的时机才成。”
“啥时机啊？难不成非要等到大伙儿都暴露了再动手？”张万岁不耐烦地问道。
“非也！”刘武周按耐着性子，皮笑肉不笑地答道，“咱们不是还没联系上宋金刚么？如何就能贸然举事了呢？”其实，刘武周的心中是有着另一番盘算的，因为他还没有得到兰陵谷主的首肯，所以尚不敢断然便杀了王仁恭，尽管为了牛莹他也是急于想要那个男人的命的。
难道就非得要看兰陵谷主的脸色不成？名义上不是让刘武周做君，他做臣吗？却为何又是他这个当下属的人说了算呢？其实，这里面乃是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至于是什么，则还是留待我们以后再来详述吧。
“哦？怪我心急，竟把此事给忘了。”反应过来的张万岁于是赔笑道，“不过请各位放心，我这就去一趟河北，且保证一定要把事情给办成了。”
“我看这样，反正尉迟兄也不能待在这马邑城里了，不如就让他去河北走一趟吧。这一来可以联络宋头领；二来可以顺道出去避一避。”刘武周眼珠一转，貌似无比正确地建议道，只因于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刚才发生在郡守府里的事情会被泄露出去，天知道尉迟恭有没有听到自己和牛莹的对话，而且也不能保证对方被抓到之后不会招供其所知道的一切。所以，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觉得要把这个隐患给暂时支走了方才最能令其放心。
“尉迟兄，您看我的建议怎么样啊？”刘武周还不忘向尉迟恭专门问上这么一句看似征询，实为敦促的话。
“也好！”想了想之后，觉得对方之言有些道理的尉迟恭于是答应道，“就让我去河北走一趟吧，反正对于那边我还是比较熟悉的。”
……
商议既定，尉迟恭便径直出北城门而去，目的即是尽量不闹出什么动静，以免在紧要关头上弄出了不必要的所谓岔子来。
出了马邑城以后，绕了个弯儿的他骑着“踏雪寻踪”一路狂奔，到晨曦微露之时，竟业已跑出了几十里地去，见身后没什么
动静遂放下了心来，接着，赓即下马坐到了官道边上，一方面是为了让坐骑歇上一歇；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饿了一夜的肚子已开始提起了抗议而需要主人赶紧垫补些东西来暂时对付一下。
嚼了口馍方才觉着口干舌燥难以下咽，再一瞧时，发现出来得急竟又忘了带水，由是，无奈之下，尉迟恭遂只得将就着又吃了两口。因实在是既累且困，所以他便索性找了个避风处躺了下来。想到可以暂时忘掉饥渴，也为了避开大白天路上的风险，于是，准备来个昼伏夜行的他就马上决定等睡上一觉之后再行出发。
……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为一连串隐隐约约的大地震颤所惊醒，因睡得有些懵，所以直至此轮波动由远及近之际，他这才反应过来那是奔马踏出的效果。而以其以往的经验进行判断，来的那马应该是雄健异常，且绝不输于巅峰时期的“踏雪寻踪”才对。果然，他的猜测没有错，当爬上身旁的土坡去看时，但见一人一骑已绝尘而至了。
为了不让对方瞧见，他遂赶紧躲了下去。可待其从旁边疾驰而过之际，他却又忽然发觉不怎么对劲儿了，为何？只因那人和马分明是有些眼熟的。
“这不是小棒子吗？他如何会骑上了万岁大哥的那匹新马呢？”猛然反应过来却又仍有点儿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由是，尉迟恭便甚至还一度认为是不是自己已经睡糊涂了。
尽管疑惑，但他还是冲那骑马之人大声地喊了道：“是小棒子吗？快些给我站住呀！”
喊了几遍，尉迟恭那如雷的巨声方才叫停了马上的那人。而就在对方拨转马头于一照面之际，两人竟异口同声地大叫道：“你怎会在这儿啊？”
“我如何不能在这儿呢？”见到寻相心里其实挺高兴的，故而，尉迟恭便故意打趣道：“我倒很好奇你如何会到这儿来，难不成是因为舍不得而追来的吗？”
“对！”寻相一边下马，一边心急火燎地答道，“我就是来寻您尉迟敬德的！”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见对方风尘仆仆外加着急的样子，尉迟恭于是正色问道。
“黑哥，幸好没有错过呀！”来到跟前长舒了一口气的寻相随即回答道，“否则，麻烦可就大了啊！”
“怎么？真出事了吗？”眉头一皱，尉迟恭急切地问道。
“没有！暂时还没有出什么事。”
“那你为何要这般急匆匆地追来呢？”
“追您是因为此事事关我们举义的成败，也可能事关着您的生死呐！”说的同时，寻相用手指戳了戳对方的胸口。
“哦？看来此事来头不小嘛！”
“还不是怪万岁大哥……”
“为何又怪起他来了呢？”
“只因他忘记告诉您那件事了。”
“快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啊？”尉迟恭本就是
个急性子，因此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
“黑哥，说起来您也有责任呐！”寻相故意卖着关子逗对方，因为他最喜欢看尉迟恭这头“黑熊”的猴急样了。
“我能有什么责任？”尉迟恭一脸诧异地问道。
“还不是因为您走得急，所以方才让万岁大哥一时没有想起来，且还害得我也跟着跑了那么远，骨头都快颠散架了呀！”
“这也怪我？咱能不能别胡扯了啊？”尉迟恭一把抓住对方的后衣领“威胁”道，“赶紧给我说正事，好吗？”
“放手，放手！”一边伸手去掰对方压在自己后脖颈上的大手，寻相一边叫嚷道，“让我喝口水再说成不？”
“你带水了吗？赶紧先给我喝一口呀！”尉迟恭边说边找，接着，顺手就取下了对方挂在腰间的水囊。
美美地喝上了几大口之后，打了个嗝的尉迟恭方才算是把先前半咽下的那块馍给彻底地吞了下去。也正是由于堵在那里的这几口馍让他睡不安生，不然，像他这种粘上枕头即鼾声如雷的主儿则只怕是寻相在其面前骑马跑上几个来回都甭想将之惊醒了吧。
“也给我润润嗓子啊！”于一把扯过水囊之后，寻相同样咕咚咕咚地喝上了好几大口。
“水喝足了，这下总该说了吧？”尉迟恭于一旁再次催促道。
“别急！咱们先去找个隐蔽之处再说。”
“还找什么隐蔽处啊？”尉迟恭白了对方一眼道，“少卖关子！赶紧讲！讲完了便给我滚回去。”
“嘿嘿！既然来都来了，您就甭想着要赶我走了。”
“怎么？还想随我去河北不成？”
“对呀！在你先前走了之后，经一合计，我们都觉得以您的急脾气是肯定谈不好事的，因此，万岁大哥便派我来助您。您看嘛，他还把他新得到的千里马都借给了我，可不就是怕追不上您的‘踏雪寻踪’吗？”
“张万岁叫你来你就来？”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尉迟恭问道，“我怎么没觉着你是喜欢听他话的呢？”
“兄弟还不是怕黑哥您有所闪失吗？否则，我才懒得千里迢迢地追来呢！”
“不过你还别说，那张万岁相马的功夫倒是一流。”拍了拍身旁的马头，尉迟恭称赞道，“等改日回来我也让他帮着寻一匹……”
“您能舍得您的‘踏雪寻踪’？”未等对方把话讲完，寻相便抢着问道。
“听哥把话说完，我是让他帮我家的‘踏雪寻踪’找个伴儿，如此一来，我不就能有一槽的千里马了吗？”
“您就做梦吧！”对于尉迟恭的“如意算盘”，寻相故意做出嗤之以鼻的样儿来讥讽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