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隋唐之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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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尉迟恭探府(上)

    自从有了此段经历之后,这对在世人口中俗称的“狗男女”便算是彻底捅破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不只是心生暧昧一般地简单,刘武周居然还趁着王仁恭外出巡查的机会于半夜三更之际偷偷地潜入到郡守府中与牛莹私会。迅速地,也就是在很短的一段时间之内,两人就如胶似漆起来。

    至于说到刘武周嘛,当然是垂涎牛莹的美色了,而牛莹呢?则是一方面贪恋对方的体强力壮;一方面又贪图着对方的身价不菲。毕竟,王仁恭以前就是个两手干净的官,再加上前些日子为巴结权贵用了不少的家资,且如今虽说出镇一方,但也没什么油水是可供立马捞取即足以自肥的,因此,这日子于牛莹看来也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过法。再自然不过,她的心很快便倾斜向了那个时不时与其带些尽管说不上奇珍异宝,却也属于那种难得一见的稀罕物的刘武周的身上。而刘武周呢?在面对牛莹的百般挑逗时,则更是心神激荡、情不自禁起来。一个深情款款,一个山盟海誓,完全可说是投入到了忘我的二人世界当中,直至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方才猛地打破了这种“如梦似幻”的意境。

    ……

    原来,缘于那个随时都要做好出击突厥准备的圣旨之故,王仁恭遂只得日夜留宿在了军营里面。可奇怪的是,虽命令手下人等枕戈待旦,但他自己却又压着按兵不动,并于暗地里同朝廷玩起了拖延战术。为何?简单!其目的即是要看别的边将们在接下来会采取怎样的行动,从而避免让马邑成为“出头鸟”以吃下了大亏。

    不过,这日在收到了两封信之后,王仁恭却又不得不迅速地对自己的初衷加以改变了。而要想弄清楚个中的缘由,则不妨我们就先来看看那两封信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吧。首先,第一封信乃由裴蕴写来,其言语间的意思无非是要求对方尽快出击罢了,只因哪怕是小胜也能让之在皇帝的面前替他王仁恭多多地邀功和请赏。而另一封信又是谁写来的呢?可能有些让人料想不到吧,此为一让王仁恭都感到意外之人竟还专门通过军邮快马给捎来的。这人为谁?他不是别人,正是刚被朝廷升任为了右骁卫将军的唐国公李渊。

    李渊在信中先是说由于之前他镇压和收编了一些诸如“母端儿”之类的农民起义军队伍,因此,现在实力大增之后便已不似刚来山西河东出任抚慰大使时那般地捉襟见肘了。又说鉴于目前的情况,皇帝即要他联合了马邑郡守,也就是王仁恭一道北击突厥,以期洗雪后者侵犯边塞所带来的前耻云云。

    看完了两封信,王仁恭虽说打心眼儿里地不情愿,但多重压力的叠加却又让他在不得已的状况下必须要重新考虑自己的应对之策才行。由是

    ,反复权衡了利弊的他遂最终还是同意了李渊提出的方案,即由对方选出擅长骑射之术的两千骑兵,然后让之于吃住骑射都仿效突厥人的同时,更是故意找机会到突厥的地盘上去炫耀。此外,打算把“好事”做到底的王仁恭还同意了再由其自行挑选出一批善射的士卒以作为伏兵备用的要求。

    ……

    果然,没过多久,由李建成带领的两千骑兵就将一彪突厥兵马给引进了伏击圈。接着,跟随李渊的一声令下,王仁恭所统率的伏兵即是好一阵地紧急乱射。而在丢下了几千具的尸体之后,突厥人便不得不落荒逃走。于是,隋军遂取得了自“雁门之围”以来的首场大胜利。

    高兴之余,喜笑颜开的王仁恭不但当场邀请了李渊一行前去马邑城休整,还打算好好地尽一番地主之谊。可是,当双方落座尚未开宴之际,坐在李渊身旁的李建成却突然问道:“听说有个叫做‘尉迟恭’的人十分了得,且现正在您处效力,王大人,今日何不请出来以为大家引荐一二呢?”

    他这一问不打紧,倒是同时震惊了在场的三位头面人物。不用多说,这第一位便是其父李渊了,大家应该还记得,当年尉迟恭在大兴城逃入李府的时候,不就是王仁恭派人去拦截的么?现在旧事重提,自是震惊不已的李渊于是心下琢磨道:“这小子是不是疯了啊?怎么当着王仁恭的面提出此要求呢?难道他不知那两个人是有些过节的吗?”

    当然不是他李建成不清楚这一层关系了,而是其真实目的即是要让尉迟恭曝光并被抓住。大家也许会奇怪,他为何要这样做呢?不复杂!便是为了报那当年的受辱之恨。想来这李建成是不是也忒心胸狭窄了点儿啊?您又猜对了!他还真就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那种睚眦必报之人,更何况事情本身曾在他的青春记忆里打上了深刻的烙印,不是吗?

    出发前,他于无意间听到了李世民和李渊的对话,遂知道了尉迟恭现正在马邑郡中效力的情况。由是,借着庆功宴的机会,他便趁机对其发难了。

    那第二个被震惊到的又是谁呢?是王仁恭吗?不是!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您,此人应该是正担任着马邑郡丞的李靖。为何是他李靖呢?难道他会比王仁恭还敏感此事?对!他的确是非常非常地敏感这件事,因为就在前不久,他才跟尉迟恭本人商量了应对之策,而其关键之处即在于不能让“尉迟恭”这三个字钻入到王仁恭的眼睛或是耳朵里。

    现在,在毫无征兆的情形下,这三个字忽猛地就从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人的嘴巴里给蹦了出来,您可以想见了,他李靖能不一下子就把心脏提上了嗓子眼儿吗?

    毫无疑问,第三个震惊之人必是他王仁恭才对了。说来也是奇怪,

    为何他会反应得如此迟钝呢?难道真的是老了么?非也!说白了就是尉迟恭的案件其实早已成为了过去式。而若非前几日同牛莹讨论牛壮之事,则多半其都是想不起以前还有这么号人物存在的。因为于他看来,尉迟恭不过只一不起眼儿的小人物罢了,所以便似乎没有什么必要给留存在记忆当中。

    既然如此,那他为何又要有所震惊呢?仅仅是为了反应而反应吗?答案当然是再一次地否定了。而至于这其中的道理嘛,实际说来也并不复杂,即主要原因有二:一是尉迟恭这个尚未销案的逃犯就隐藏在了眼皮子底下,但自己却浑然不觉;二是为了当年的过节,也不知这个曾杀死了牛壮等官差的亡命之徒会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甚至是寻仇。

    “兴许他尉迟恭正磨刀霍霍做着准备呢!”想到这点儿的同时,王仁恭竟不禁冷汗而为之迭出……

    “王大人,赶紧派人把那个尉迟恭给叫来吧。”不顾李渊频频递去的眼色,只当是没有看到似的,李建成不但一个劲儿地鼓捣着王仁恭去把对方揪出来,还故意渲染了道:“听说其在上回‘雁门之围’的追击战中已立下了大功,因此,想来他在这马邑城里也应该是位响当当的人物才对,是不是啊?”

    “李大人,你久在这儿为官,可知咱们的军中有尉迟恭这号人物么?”听了李建成的话也想急于得到答案,由是,王仁恭遂扭头向坐在下首的李靖询问道。

    “尉迟恭吗?下官像是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呢?”李靖脑子的反应那叫一个快,刚让对方把话问完即把两眼往上一翻,接着,装出已飞速搜索了自己记忆库般的模样来便反问道。

    “真就没印象么?”王仁恭进一步确认道。

    “没有……完全没有什么印象啊!”李靖摇着脑袋开始了装疯卖傻。

    “听说此人身材壮硕、肤色黝黑,人送外号‘黑炭头’,不知李大人可有在军中见过这样的吗?”

    “这个么……”听李建成如此问,立马觉得对方乃属有意为之的李靖于是急忙改变了策略,随即,又打起了“太极”来答道:“容本官马上去查查看,可好?”

    “建成,你这不是在为难李大人吗?”听了李靖话的李渊于心中暗自着急,只因其怕尉迟恭被抓到之后会供出他这个“窝藏犯”来,由是,遂赶紧就势解围道,“眼下便要开庆功宴了,怎能让已劳累了一天的李大人再去为此等小事操心呢?”

    “依本官看不如这样,今夜庆功宴后先好好地休息上一晚,待明日一早校场论功行赏之时再让那一切自然见分晓不就行了吗?”

    觉得李渊的话在情在理,于是,王仁恭遂不好再督促李靖去办,但同时,其心里却禁不住琢磨道:“只要是在城中,那一时半会儿之间他尉迟恭

    便不可能逃脱得掉。且再者说了,这李建成搞不好也是道听途说来的,未必就可全信。因此,咱还是不要太麻烦他李药师了,否则,这个马邑城的‘土地爷’于将来肯定是要不痛快我的呀……”

    一听话说成了这样,李建成便只得暂时与之作罢,不过,其心里却仍然是巴不得能逮住尉迟恭的。接着,他就开始了对明日有可能上演的好戏如盼星星、盼月亮般地等待。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