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隋唐之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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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李密投瓦岗(上)

    随卫兵来到寨门口时,徐世勣却没有看到对方所说的那两名奸细,向守门的士卒一打听,方知原是巡逻队已将二人给关进附近的小木屋中去了。

    “快!带俺去瞧瞧。”徐世勣立刻吩咐道,因为他此时的心中突然就升起了一种莫名的预感,即觉得此二人于瓦岗寨来说应属那种非同一般的人物才是。

    ……

    当小木屋门打开之际,里面一时竟没什么大的动静,待走进去过后,其这才发现那两人被捆了手脚,堵了嘴巴,且胡乱地丢在了草堆的上面。

    “快替他们松绑!”向身旁卫兵指派的同时,他自己也俯下身子去准备替另一个扯掉塞在嘴里的东西。

    “徐头领,他们该不会跑了吧?”

    “如何恁多的废话?让你干啥就干啥,总之,一切由俺顶着便是!”徐世勣一面回答,一面即伸手扯掉了脚边那人的堵嘴物。

    “你……你是懋功兄吗?”在粗气还没有喘匀的情况下,那人就挣扎着冲眼前的徐世勣问道。

    “你怎么会认识俺?快说!你到底是何人?”徐世勣惊异而慎重地反问道。

    “你认不出了吗?在下是王勇啊!就是以前在那儿什么……咱们见过面的,我俩不是还在一起切磋过武功么?”

    “王勇?就是那个绰号叫做‘勇三郎’……有百步穿杨之能的王伯当吗?”

    “对对对!正是在下,正是在下啊!”

    “你怎会到这儿来了?那这位仁兄又是……谁呢?”徐世勣指着一旁已被卫兵解开了手脚的那人问道。

    “在下是你师……”

    ……

    “你先到门外去守着,俺这里有几句话要问。”徐世勣一边悄悄捏了一把王伯当的右臂,一边将那卫兵给打发了出去。

    “这下好了,你说吧!”待卫兵完全退出去并关上了木门之后,徐世勣方才压低了嗓音提示道。

    王伯当是何等聪明之人?见对方有所顾忌,遂也压低了声音道:“我旁边这位乃是我的老师,即那位大名鼎鼎的蒲山郡公李玄邃大人了。”

    听到“李玄邃”三个字时,徐世勣不由得心头一阵激动,只因他早就听闻过李密的种种事迹,并还把对方当成了自己学习的楷模。

    今天差那么一点儿,自己的偶像便掉了脑袋。现在自己不仅见到了仰慕已久的“真神”,且还在“一不小心”的情况之下竟救了对方,所以,您说他的心潮能不澎湃吗?

    于是,赶忙跪倒在地的徐世勣遂对李密当即恭敬地说道:“蒲山公在上,请受在下一拜!”

    “徐头领,如此大礼让我李某这个落魄之人怎么领受得起呀?”急忙扶住对方的同时,李密阻止道。

    “蒲山公高义,当受俺世勣一拜!”

    “老师,就让他拜您一拜吧。反正他徐懋功跟我也是从小便认识的朋友,又是兰陵谷主的徒弟,跟您还差着辈儿呢!”见

    李密仍要推辞,因怕二人你来我往地耽搁了时间,由是,王伯当遂在一旁赶紧劝说道,“因此,让他拜您当也毫不为过才是。”

    听学生都这么说了,李密也就不再坚持,正了正衣冠并于席地而坐之后,即欣然接受了徐世勣的跪拜之礼。

    ……

    “徐头领,快快请起!”待叩拜完毕,李密便一边扶对方坐下,一边说道,“其实,刚才听那卫兵叫徐头领之时,我便猜到应该是你了。”

    “蒲山公之才俺是早有所闻,并且也相当地佩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啊!”坐下之际,徐世勣再次拱手寒暄道。

    “徐头领,我看咱们不如这样。”看了看王伯当,又看了看徐世勣,李密赓即建议道,“你也别叫我蒲山公了,那样生分,就学伯当,私下里喊我老师即可。当然,我以后也不见外,便唤你‘懋功’好了。”

    “好好好!这个建议甚好。”徐世勣回答的同时,于心中当下琢磨道:“以后?看来他们是不想走了呀……”

    ……

    正当徐世勣在分析李密话的时候,但听得王伯当开口说道:“我们这次来,乃是你的师父兼岳父——兰陵谷主所极力主张的。”

    “师父他老人家吩咐的吗?”被对方打断了思路的徐世勣试探着问道。

    由是,王伯当就将之前所发生之事与其讲了一遍。原来,这王伯当乃是兰陵谷主的母亲,亦即那位王太夫人的远方侄孙,少时曾跟随着父亲到过兰陵谷几回,因此,自然“有幸”结识了当年在彼处学艺的徐世勣也就顺理成章了。

    前不久,刚从藏身的淮阳郡逃出来并于路上“偶遇”了兰陵谷主之后,觉得不应再消沉下去的李密于是听从其建言而带着王伯当来到了瓦岗寨投奔徐世勣,目的即是意图东山再起以一展平生之抱负。可让李密没有想到的是,才一到达就碰了满鼻子的灰,而且若不是刚巧遇上徐世勣回来的话,则有可能已经成为一名冤死鬼了。

    “看来这翟让也不是什么礼贤下士之辈。”叹了口气之后,李密说道,“在下多半是又不能遇上明主了啊……”

    “那翟让还算豪爽,也能容人,就是太过贪图钱财,所以……当成不了什么气候的。”徐世勣苦笑了一下道。

    “既如此,那老师,不如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王伯当于一旁劝说道。

    “不忙!既然叫您们来,那师父就肯定是有其用意的。”徐世勣急忙阻拦道。

    “好吧,懋功!你师父曾给我说过,到时如遇不顺即拜托你先安顿我们住下,待以后找到了机会……再徐图良策不迟。”

    “行!俺这就去与翟头领说。”听闻兰陵谷主发了话,徐世勣遂赶忙一口应承了下来。

    “别急!”李密叫回徐世勣嘱咐道,“去之后需这样对翟头领说,你就说是我刘智远说的,

    如今朝廷腐败、百姓怨恨,皇帝在辽东用光了精锐部队不说,又和突厥断绝了友好关系,且还撇下洛阳与长安而欲前往扬州和越州巡视。眼下的时机正如当年刘项推翻暴秦之前的状况,因此,只要愿意,凭着您的雄才大略及手下的一帮精兵强将就可以灭亡了大隋而夺取天下。”

    “好!学生一定把话原封不动地带到。”拍着胸脯答应的徐世勣随即便要离开。

    可是,刚走出了两步,他又转身问道:“老师,为何您要自称‘刘智远’呢?报真名不是更能让寨中的弟兄们信服吗?”

    “非也!”知道对方乃是好意,但因为有自己的考虑,所以,李密遂只能摇头拒绝道,“一则我是初来乍到,虽说有你在暗中相助,但难免也会‘人心隔肚皮’;二则我的名气太大,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于内于外都会非常地不利……”

    “如何不利呢?”徐世勣很是不解地问道。

    “对内而言,我的到来很可能会威胁到某些人的地位和利益,从而引发这些人的妒忌,甚至是害我之心;对外而言,一向视我为眼中钉的朝廷若知道我投了这里,则必然会派大军前来征讨,而就瓦岗寨眼下的实力来说,怕是很难抵挡得住的。到时候连累了你们不说,更有可能将反隋大业毁于一旦,所以,为了稳妥起见,便还是不要把我的真名先报出去了,好吗?”

    “好!学生明白了。”听了对方的解释,愈发佩服的徐世勣于是连忙拱手应承道。

    ……

    接着,重新回到聚义厅的徐世勣遂如此这般地把话给学说了一遍,并反复强调称“刘智远”此人有着通天彻地之才,乃是一定能壮大瓦岗之声威的。接下来的过程当不必多言,尽皆如李密之所料,翟让不但立即释放了他,而且对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尊重和仰慕,并将其比为汉朝的张良在世,除让参与军机之外,还让他出面收编了其他的小股部队。

    ……

    一日,李密又一次同翟让建议道:“现山寨里的人马众多,咱们却又没地方可以弄到大量的粮草,若长此以往下去,则造成人马缺食不说,且一旦大敌到来还更是要不了几日便会彻底溃败。”

    “那刘兄有何高见呢?”听了对方的话,翟让即很是不安地问道。

    “为今之计……咱们不如先直接夺了荥阳以筹积粮草,待到了兵强马壮再跟人去争夺天下……可好?”

    翟让听后大喜,遂亲自带兵去攻克了荥阳境内的重镇——金堤关。

    可没过几天,荥阳郡守杨庆和通守张须陀就率领着大军前来讨伐了。由于吃过张须陀的亏,因此在听说对方来了之后,翟让不但显得极为惊慌,还打算当下就弃守关隘以避其锋芒。

    李密见状,因恐自己的计划有变,所以当即便谏言道:“张须陀虽然骁勇,却

    缺乏谋略,且到目前为止,他的队伍已打了好几次的胜仗,因此,可以说是变得既狂傲又狠毒。常言道‘骄兵必败’,其军现呈强弩之末之势,故我敢保证,当只需一战即能将其给拿下。”

    “果真如此当然好,只……只是目前又该怎么做呢?”

    “这个不难!到时您大头领只管摆开阵势等着便可,而至于其他的,则就尽皆交给我来应付好了。”

    听了李密的话,翟让虽心中仍是七上八下的,但无计可施之下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于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便只得统领着瓦岗军的主力出关迎战了。

    甫一交战,局势就立刻对瓦岗军不利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胜利的天平似乎已在向官军那方全面地倾斜了。眼看翟让的军队行将崩溃,且两翼的单雄信和徐世勣还均开始压不住了各自阵脚的时候,亦即在此千钧一发的关键之机,只见李密沉着地将令旗一挥。接着,于听得一声号角的长鸣过后,那边树林里即突地冲出了一彪人马来。

    为首一将,身着白袍银盔,一边左右开弓,一边还同时高声大叫道:“兄弟们,随我王勇去斩杀阎罗王啊!”

    原来,开战之前,李密便已分出一千多名士卒让他最信任的学生——王伯当率领着埋伏在了附近的树林里,待到生死攸关的时刻再行杀出以增援。

    有了这支生力军的协助,被张须陀压得差点儿喘不上气的瓦岗军便迅速由守转攻。前后夹击之下,官军兵马不久就阵脚大乱不说,四下逃散之际,张须陀还在军阵中被当场斩了首。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