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隋唐之缘起
字体: 16 + -

《第一百四十九章》单雄信围城(上)

    “兄弟,看你这神情……那钱丰并没有随你一起逃出来?”单雄信不安地问道,“他是不是被官军给捉住了呀?”

    “就是不知啊!”徐世勣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不知是什么意思?”单雄信一脸狐疑地问道,“难道是你把他给扔在了那儿……然后独自跑了?”

    “没有,绝对没有的事!”徐世勣赶紧自证清白道,“二哥,您是知道兄弟为人的,我怎么可能会丢下同伴而独自跑路了呢?”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那你说的‘不知’又是何意呢?可否向二哥讲得明白些啊?”单雄信问罢,又赶紧补充道:“兄弟可千万别多心呐,为兄的也只是想知道得更清楚一些,到时不好于翟大哥面前替你开脱开脱吗,你说是吧?”

    “其实……其实也不是谁丢下谁的问题……当时我让他先走,然后由我来断后,却不想到了最后突围之时却被敌人给冲散了,所……所以这才不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徐世勣回答得滴水不漏,可说是把自己故意将钱丰给甩开的事都不声不响地掩盖了过去。

    “原来是这样……那还真就不好说什么了。可这钱丰若要是不幸被官军给捉了去的话,那于翟大哥面前……你便不好交差了呀!”

    “是啊!正因如此,所以兄弟方才要先来找二哥您商量不是?”徐世勣用近乎求告的语气同对方讲道。

    看着满面愁容的徐世勣,一向以“信义”自诩,且还真就在平常的生活中坚持身体力行的单雄信当即开始老大不忍起来,于是,一面起身踱步,一面便思考起了相关的对策。

    ……

    就这么过了片刻,突然,他又重新坐回到对方的身旁悄声说道:“兄弟,二哥想出了一条妙计,你看看是行还是不行啊?”

    “二哥请讲!”一听对方愿意出手相救,于是,徐世勣遂赶紧回应道,“小弟当洗耳恭听!”

    “你不是刚在汴水边吃了大亏吗?”

    “是啊!”

    “那杨汪不就是打了个大胜仗吗?”

    “对……二哥不是想取笑我吧?”

    “兄弟这是讲哪里话?”单雄信连连摆手道,“我想说的是,那些梁郡的官兵刚取得了胜利,则他们势必会在短期之内麻痹大意的,不是吗?所以,趁着此一当口,咱们给他来个“杀回马枪”以打其一个措手不及,到时说不定还能攻下梁郡城来顺手牵只‘大肥羊’回山寨过年呢,你说是不?且就算折了钱丰,翟大哥怕是也不好再说你什么了吧?”

    “兄弟,你觉得二哥这一计可否出奇制胜,比不比得上你平时的多谋善断啊?”单雄信一口气说下来非但不觉得累,还反倒是有些美滋滋的,而这皆是缘于他常常因自己乃只系一个赳赳武夫便总觉矮了对方一头,论武功还行,若论谋略就差得远了所造成的

    某些心理阴影。

    “此计好……得很!”

    本欲说“可是”的徐世勣转念一想,“单二哥愿意出手相助便由着他,如是跟他说了对方有高人,并可能会有所防范的话,则他犹豫不决了岂不是于我不利?”

    打定了主意的徐世勣于是继续吹捧道:“多日不见,二哥竟也要刮目相看了!那咱们就照您说的办,给他杨汪和梁郡城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只是……”

    徐世勣虽说为了自己的目的而煽动单雄信,但他还是回避不了一个很客观的现实,即兵力有可能不足。于是,出于稳妥起见,他遂不得不向对方说出了自己的这一顾虑来。

    “哈哈,兄弟你尽可放心!”大笑过后,单雄信竟很有把握地同其讲道,“不瞒你说,二哥我先前已在这荥阳一地招募到了近两万人,此数应足够攻打那梁郡城了吧?”

    “两万?”因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徐世勣便赶忙确认道,“二哥可不是在说笑?”

    “怎会说笑啊?两万就是两万嘛!”

    “俺的个娘诶!二哥,您是如何做到的呀?”徐世勣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遂使劲儿抓住单雄信的胳膊问道。

    “唉……”单雄信一面去掰对方的手,一面叫喊道,“太痛了!快些放开呀!”

    “二哥,您这皮糙肉厚的还怕痛?”此时,已感轻松的徐世勣便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虽说二哥我也是个练家子,但你这手也未免下得太重了些吧?难道是为了打那‘金钱镖’而练出来的不成?”单雄信边揉自己的手臂,边问道。

    “二哥这是说哪里话呢?小弟可不敢跟您比,我在梁郡待的时间也不短,却没招到什么兵马……”徐世勣尴尬地笑了笑道,“还是您厉害啊!一出手就有两万人进帐。”

    “兄弟就没有发觉这里面的玄机?”单雄信神秘一笑道,“你那是吃了地方的亏呀,知道不?”

    “这是怎么说的?”徐世勣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二哥可能讲得详细些?”

    “那梁郡的最高长官不是杨汪吗?他虽系皇亲,却算得上是个公私分明、忠肝义胆的人。在被派到梁郡之后,其可说是既公正无私,又爱民如子,故而收买了大量的人心也就不足为怪了。可我待的这个荥阳呢?因为贪官污吏众多,所以早就已经是民不聊生、民怨沸腾的了。你二哥我在此高举义旗、振臂一呼,无数吃尽了苦头的老百姓便自然会呼啦啦地往我的营中来投奔。你想想看,如此一弄,我是不是也就轻轻松松地发了一笔兵财呀?”单雄信说罢,当即得意地大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单二哥您还能有这样细腻的心思,竟将此问题分析得如此地头头是道,真是令人佩服!佩服啊!”徐世勣边说边还挑起了大拇指。

    “兄弟过奖,过奖了!”单雄信说

    罢,又拍着对方的肩头问道:“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好好好!”徐世勣忙不迭地答道,“放心,放心!哪能对二哥不放心呢?”

    “那就照俺说的办?”单雄信用眼睛斜睨着对方问道。

    “就按二哥说的办,杀他杨汪一个回马枪!”徐世勣一面回答,一面跳起来学着对方常使的一记“回马枪”动作摆了个造型,同时,还乐开了花似地于心中默念道:“兄弟我正求之不得呢!”

    ……

    是夜,单雄信点齐所有人马便往梁郡的方向奔了去,孰知,此一切却早已被先前两个尾随着徐世勣而至的官军哨探给看在了眼里。由是,为了稳妥起见,其中一人遂继续留下侦查,另一人则骑上快马飞也似地跑回梁郡去报信了。

    得到探马回报的杨汪当即派人找来了杨令源商量。当然,此时的杨令源也没歇着,他正安排刚招募到的一万名乡勇往城头上搬运滚木和礌石呢。

    ……

    “杨大人,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您看还需要做点儿什么不?”一名守城的军官向其请示道。

    “等守城器械准备好了,你就按照先前的布署将乡勇们分成两班,然后轮流派上城头去值守。且记住了!千万不可粗心大意啊,因为下面的防务都要靠这些没有什么经验的老百姓来完成,你可明白?”

    “末将明白,谨遵大人将令!”

    刚交代完就见传令官找来,由是,杨令源便随之去了郡守府中商议对策。

    甫一见到侄儿,仍有些不放心的杨汪于是问道:“令源,据派去跟踪的人报告,那徐世勣已到荥阳伙同了另一股贼匪单雄信,两人合兵一处之后非但未退往瓦岗寨,还准备再次侵犯我梁郡,你看……你看咱们应该如何应对才好啊?”

    “探马可有回报此番前来我梁郡进犯的贼众有多少人?”

    “至少两万以上!”

    “两万?能有这么多人?”

    “探子就是这样回复的,我正为此发愁呢,所以……方才急急地找了你来商议退敌之策。”

    “两万人确实多了点儿……不过,叔父也不必过于忧心,因为侄儿已经有所安排,到时您便只需坐镇城中,而一应事物则皆由我来应付,可好?”

    “好好!有你这句话,叔父我就放心了。”

    “叔父,现有一事还需立即进行。”

    “何事?”

    “就是要赶紧把那钱丰给提出来,只因当下已到了用他的时候。”

    “好!”

    “来人呐!带钱丰上堂!”杨汪冲议事厅外大喊了一声道。

    ……

    没过多久,钱丰就被两名衙役给带了出来。而未等对方开口,其便主动拜倒在地道:“小人钱丰,见过郡守大人。”

    “这位是朝廷委派的骁果军折冲郎将大人,你赶紧过来见礼。”指着身边的杨令源,杨汪故意一脸严肃地说道。

    “小人见过折冲郎将大人

    。”说罢即下意识地抬头瞄了一眼上首所坐之人,只是,这一看不打紧,他钱丰却因此而心肝乱颤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此时的杨令源正一身戎装威风凛凛地坐在堂上,且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还把那一张骁果军专属的红铜面具给附在了脸上,同时,又用双手把那柄“寒光斩”给杵在了两腿之间。于是,本系用来威吓敌人的装扮这回在昏暗的灯光下便发挥出了奇效,也不知是像天神临凡,还是如修罗出世,总之,是把对方吓得不轻、浑身抖动不说,还差点儿就瘫软在了地上。

    大家也许会奇怪,他杨令源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是要让钱丰为己所用吗?那他为何还要把对方给吓个半死呢?其实,这正是杨令源于事先就已考虑好的一个环节,即是让对方彻底破胆而不敢再生出任何的反叛之心。因为就在下一步的行动之中,这个钱丰将会成为一枚最重要的棋子,所以也只有当其被完全降服了方才能够保证计划的顺利实施。同时,杨令源还有着另外的一个小心思,即不让钱丰提前看到自己的本来面目,从而于行动时便能在暗中对其进行有效监控了。

    “钱丰,你可是真心归降朝廷么?”杨令源以极其威严的口吻问道。

    “不……不敢欺瞒二位大人,小人的……的确是真……真心投降的……”回答的同时,钱丰全身上下打着哆嗦不说,还连舌头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真心归降就好!”

    接着,杨令源又将话锋一转道:“那你可愿为朝廷做事,为梁郡出力?”

    “愿……愿意!”

    “那好!且跟你说,我要你当下就协同出城去办一件事情,可情愿吗?”

    “情愿,情愿!请大……大人尽管吩咐!”

    “既然如此,你便听我仔细说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