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寒光斩重出（上）
听了柳太后的话，杨令源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位耄耋老人愈发地神秘起来。先前在来的路上，他其实就已经在心里对柳敬言的形象进行过无数次的描摹，只是无论怎么想象，他也万没有料到自己的这位素未谋面的外姑祖母竟会是如此地深谋远虑和高深莫测，当完全可称得上是一代女中豪杰和巾帼英雄才对了。最初的那个模糊影子于当下已逐渐变得清晰且完整，而那个影子里所填充的内容亦已不再只是幻想中的那份慈爱，其中混杂的不仅有威严，有坚韧，更有一份经历人生跌宕起伏之后“积攒”下的沧桑与无奈。
为何杨令源的感触会有如此地多，如此地深呢？这是因为他突然发现，通过观察与分析柳太后竟可从其身上看到自己那个早已印象淡去了的母亲的某些特质。
曾经是那么地想记住她，记住那个为了生下自己而献出个人宝贵生命的女子，但无情的岁月却依然把所有的记忆都给抹去了——杨令源一直如此固执地认为，尽管这不是事实，因为在他的脑海里其实压根儿就没有母亲的具体形象存在。他所自认为装在了大脑中的应该不过是后来杨汪他们告诉他的形象罢了。同样也由于此，其里面所具有的本真自然便少不得会失去许多，而再次填充进去的那一部分呢，则是已被棱镜所折射过的光与影了。
现在好了，柳太后给了他一个直观的模式，而且无论是五官，还是轮廓，其都真的与杨令源拼凑起来的母亲形象非常地接近，尽管对方的容颜已经衰老，但依然残留在岁月印记里的那份高贵气质却是想抹也抹了掉的，不是吗？
“都说侄女有的时候长得像姑母，难道母亲老了便会是这样的吗？”也就他杨令源能够联想到这些，若换作是旁人的话，则怕早已把柳太后看成为一个心机深重的人了吧？
正当他禁不住越想越远时，柳太后的话却将其再一次地拉回到了现实的情景中。
“令源，可听得清……老身说……说的话么？”
“晚辈能听清，请外姑祖母继续讲吧。”回答的同时，杨令源用握着柳太后的双手轻轻地捏了捏，权当作是一种补充回应，因为他始终都担心对方的耳朵已如眼睛那般地不好了。
“之后……你母亲因难产而死，说起来……我还是……有些埋怨你父亲的，因此……便再也没有见你们。但……但是你也不要太在意，外姑祖母考虑得更多其实是……是要借此来……来迷惑住那些痴心妄想的人，让他们误以为……我已经疏远了你们……”
“您老人家是不是想保护我们？”好像猛然明白了过来什么似的，杨令源当即很紧张地问道，“那些人都是冲着宝藏来的吗？”
柳太后闭了一下眼睛，算是做出了肯定的回答，接着讲道：
“也不知那老皇帝是……是如何听到的风声，不过……据我估计他应该是猜的。老身这么说，一是因为对方……并没有逼迫我落到活不下去的地步；二是因为这件事情对于……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些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传闻，况且……真正知道内幕的也只那几个人而已。”
“那我的外祖父和舅父呢？您就真的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了吗？”
“没有，再也没有了……”做出此回答的同时，柳太后显得有些激动，而噙在她眼里的泪水也于转了几转之后，终于还是顺着两颊流了下来。
见此情形，杨令源顿感不知所措，心慌之下，还差点儿就起身去叫那门外的两名仆人了。
“令源……坐下……来。”柳太后用手拉住对方道，“老身没事，老身尚……尚且有话要问你……”
接着，也不待侄外孙搭话，其直接便问道：“老身今日找……找你来的目的……你可明白？”
“晚辈惶恐，还请您老人家明示。”
“老身老了，行将……就木，希望你能为我这个……垂暮之人做……做一件事。”说出此话的时候，柳太后眼里装着的满是期待之色。
“外姑祖母，您老人家有事就请尽管吩咐，令源我当尽力为您办到，好吗？”
“不是尽力，而是一定……一定要办到！”
“一定要办到吗？”虽犹豫了一下，但杨令源还是赓即便又问道，“您老人家能说说是怎样的一件事情吗？”
“找到你的……外祖父，告诉他……可以按照过去商量好……好的计划行事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那我该如何去找呢？”
对于对方提出的问题，柳太后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挣扎着努力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枕头下面。
杨令源见状急忙问道：“您是想拿什么东西吗？”
……
见对方再次眨了眨眼睛便赶紧把手伸到了枕头之下，接着，当摸到了两个玉佩并拿出来看时，他这才发现其中的一个正是自己之前交进去的那块，而另一个呢，则在色泽和大小上与自己的这个一模一样，且无论谁看了怕都会认为那纯属绝然之一双才对。
“怎么会是这样呢？”杨令源纳闷着正想问时，却不料柳太后竟率先开口道：“这本是……一对绝品，但它们并不是一对……普通的绝品。令源，当初……外姑祖母把……其中的一个……交给你的母亲……保管，就是因为那里面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秘密？是关于什么的秘密？”
“是与你外祖父有关的……秘密。”
“我外祖父吗？”
“对！所有的一切都……都在其中了。”
“这里面？”将玉佩紧握在手中就像生怕会失手打坏了似的，接着，杨令源将信将疑地小心摊开来便瞧上了几眼。
“把……
它们对齐了……重叠在一起，记住！要拿起来……向着光线看，可别……像你那样握着……”
听后遂起身走到了窗边，随即，按照柳太后说的方法，杨令源借着窗棂间透进来的一束光线就仔细地观察了起来。果然，他从中看到了一副地图，且那图上不但画出了清晰的山川、河流、湖泊和道路，并更为重要的是，当面还准确地标注上了地名。
……
盯了片刻，他又把两块玉佩分拆开来放置到了阳光下面。而直到这时，他方才猛然发现，原来那图形和文字乃是分别刻画在两块玉佩之上的，且若只是单看其中一个的话，则几无可能能瞧出什么端倪来。
“难怪我没有注意到母亲那块玉佩上的文字。”杨令源一边反复观察手中的玉佩，一边思索道，“原来竟是这里面还藏着如此之深的秘密……”
其实，这也不能单怪杨令源不留心，一来是他刚把玉佩拿到手，于时间上而言太过于匆忙；二来是谁又能想到那名贵的玉器之上会随意地刻上字呢？而且那字迹还隐藏在复杂的装饰纹理当中。想来杨汪也只认为这是兄嫂留给侄儿的念想吧，交到自己手中就绝然要替其收藏好才行，因此，不怕他保管了那么多年，对于上面的秘密当肯定是注意不到的才对。由是，如不经提醒的话，则杨令源于一时半会儿之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似乎也就算不足为怪了。
“外姑祖母，侄孙儿看出来了！”尽量控制住内心兴奋的杨令源边说，边就重新坐回到了床边。
“看出来了么？”柳太后平静地问道，“那你能跟我说说……图上这是哪儿吗？”
听对方如此问，顿觉有些傻眼的杨令源于尴尬一笑的同时，答道：“不瞒您老人家说，侄孙我还真是没能看得出来呀！”
“为何没……看出来呢？”
“只因这图上标注的都是小地名，而没有我平时在皇家图册上看到的那些大地名，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没……没能看得出来？”
“嗯……”杨令源一面回答，一面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这……这就对了！”柳太后莞尔一笑过后，其眼中闪出了一丝狡黠的光。
杨令源倒是被对方的话给弄得有点儿懵了，于是，眨巴眨巴眼睛问道：“外姑祖母，这图让人看不出具体的地点来，那侄孙我又该如何做才能将其派上用场呢？”
“这……这便是老身我……我又加上的一道屏障啊！”
“屏障？”
“对！”先是咳了两声，接着，柳太后即清了清嗓子答道，“在把那副原图……交给你舅父去……去寻找你的外祖父之前，我就已经找好了……两位当时有名的玉石……匠人，然后……然后便让他们将图形和文字……按照一定的比例分别刻……刻在了那玉佩之上，所以…
…”
“所以您就把他们杀了灭口吗？”杨令源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的，总之，是冲口而出即问上了这么一句。
“没有，老身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方才找了相隔得……老远的两个工匠来做这件……事情，目的……目的便是不想杀他们。因为就……就算是其看到了图形和文字……也会不明就里的。这样……这样做不就自然保……保住了他们的性命吗？”说完这一大段话的柳太后旋即便开始喘上了粗气。
“外姑祖母，侄……侄孙儿我失言了呀！”杨令源扑倒在地致歉道。
“好……好好……”柳太后此时既没有责怪之意，也没有急于叫对方起来，而是甚感欣慰地说道：“令源，看来你是……个宅心仁厚之人，像极了你的……母亲，这一点很好……很好！看来老身……我所托得人啊，即或是闭了眼我也该……放心了吧……咳……”
“外姑祖母，您歇会儿再说，好吗？”杨令源抬起头来难过地劝告道。
“不！”柳太后用轻而坚定的声音回应道，“你赶紧……附耳过来！”
待杨令源把耳朵凑过去之后，柳太后即将其最关键的秘密告诉给了他，接着，又嘱咐道：“令源，只有带着这两块玉佩一起去，你的外祖父……或者他留下的……后人才会相信于你，可……记住了？另外，让……让他们务必要择机而动……知道吗？”
“好的！”杨令源拜伏在地，满面流泪着答应道，“令源定谨记在心！”
……
随即，依照柳太后的吩咐，杨令源叫进来了门外的那两名仆人。到外面等了一会儿之后，于再次见到中年男仆时，他但听得对方说道：“公子，您请随小人来。”
……
经过七弯八拐被领进了一间密室，待适应了里面的光线之后，杨令源方才看清楚原来其间竟放着好些的珍奇古玩。
“公子，太后她老人家已吩咐了，让您看得上眼的都尽管拿走。”
“这……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太好的？您如今是太后最亲的人，她让您拿您便拿呗！再说，这些个身外之物要不是当年的晋王妃，哦！应是现今的萧皇后保全，则怕也早就不属于这里了吧？”
“萧皇后？”
“对呀！当今的皇后说起来亦算是您外姑祖母的娘家亲戚，而也正是因为有她的暗中周全，所以咱们的老太后方才能平平安安地活到今日啊！”
“皇后娘娘的确是个仁义之人。”
“公子，那您就赶快挑吧，说句犯忌讳的话，如若老太后归了西，则这些个物什不都还要被收缴了去以充公么？”
“那……好吧。”杨令源勉强答应着算是同意了，只因他不但想让老人走得平静点儿，还不想为此而伤到了对方于他的那份所谓补偿之心。
……
（本章完）
为何杨令源的感触会有如此地多，如此地深呢？这是因为他突然发现，通过观察与分析柳太后竟可从其身上看到自己那个早已印象淡去了的母亲的某些特质。
曾经是那么地想记住她，记住那个为了生下自己而献出个人宝贵生命的女子，但无情的岁月却依然把所有的记忆都给抹去了——杨令源一直如此固执地认为，尽管这不是事实，因为在他的脑海里其实压根儿就没有母亲的具体形象存在。他所自认为装在了大脑中的应该不过是后来杨汪他们告诉他的形象罢了。同样也由于此，其里面所具有的本真自然便少不得会失去许多，而再次填充进去的那一部分呢，则是已被棱镜所折射过的光与影了。
现在好了，柳太后给了他一个直观的模式，而且无论是五官，还是轮廓，其都真的与杨令源拼凑起来的母亲形象非常地接近，尽管对方的容颜已经衰老，但依然残留在岁月印记里的那份高贵气质却是想抹也抹了掉的，不是吗？
“都说侄女有的时候长得像姑母，难道母亲老了便会是这样的吗？”也就他杨令源能够联想到这些，若换作是旁人的话，则怕早已把柳太后看成为一个心机深重的人了吧？
正当他禁不住越想越远时，柳太后的话却将其再一次地拉回到了现实的情景中。
“令源，可听得清……老身说……说的话么？”
“晚辈能听清，请外姑祖母继续讲吧。”回答的同时，杨令源用握着柳太后的双手轻轻地捏了捏，权当作是一种补充回应，因为他始终都担心对方的耳朵已如眼睛那般地不好了。
“之后……你母亲因难产而死，说起来……我还是……有些埋怨你父亲的，因此……便再也没有见你们。但……但是你也不要太在意，外姑祖母考虑得更多其实是……是要借此来……来迷惑住那些痴心妄想的人，让他们误以为……我已经疏远了你们……”
“您老人家是不是想保护我们？”好像猛然明白了过来什么似的，杨令源当即很紧张地问道，“那些人都是冲着宝藏来的吗？”
柳太后闭了一下眼睛，算是做出了肯定的回答，接着讲道：
“也不知那老皇帝是……是如何听到的风声，不过……据我估计他应该是猜的。老身这么说，一是因为对方……并没有逼迫我落到活不下去的地步；二是因为这件事情对于……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些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传闻，况且……真正知道内幕的也只那几个人而已。”
“那我的外祖父和舅父呢？您就真的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了吗？”
“没有，再也没有了……”做出此回答的同时，柳太后显得有些激动，而噙在她眼里的泪水也于转了几转之后，终于还是顺着两颊流了下来。
见此情形，杨令源顿感不知所措，心慌之下，还差点儿就起身去叫那门外的两名仆人了。
“令源……坐下……来。”柳太后用手拉住对方道，“老身没事，老身尚……尚且有话要问你……”
接着，也不待侄外孙搭话，其直接便问道：“老身今日找……找你来的目的……你可明白？”
“晚辈惶恐，还请您老人家明示。”
“老身老了，行将……就木，希望你能为我这个……垂暮之人做……做一件事。”说出此话的时候，柳太后眼里装着的满是期待之色。
“外姑祖母，您老人家有事就请尽管吩咐，令源我当尽力为您办到，好吗？”
“不是尽力，而是一定……一定要办到！”
“一定要办到吗？”虽犹豫了一下，但杨令源还是赓即便又问道，“您老人家能说说是怎样的一件事情吗？”
“找到你的……外祖父，告诉他……可以按照过去商量好……好的计划行事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那我该如何去找呢？”
对于对方提出的问题，柳太后没有急于回答，而是挣扎着努力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枕头下面。
杨令源见状急忙问道：“您是想拿什么东西吗？”
……
见对方再次眨了眨眼睛便赶紧把手伸到了枕头之下，接着，当摸到了两个玉佩并拿出来看时，他这才发现其中的一个正是自己之前交进去的那块，而另一个呢，则在色泽和大小上与自己的这个一模一样，且无论谁看了怕都会认为那纯属绝然之一双才对。
“怎么会是这样呢？”杨令源纳闷着正想问时，却不料柳太后竟率先开口道：“这本是……一对绝品，但它们并不是一对……普通的绝品。令源，当初……外姑祖母把……其中的一个……交给你的母亲……保管，就是因为那里面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秘密？是关于什么的秘密？”
“是与你外祖父有关的……秘密。”
“我外祖父吗？”
“对！所有的一切都……都在其中了。”
“这里面？”将玉佩紧握在手中就像生怕会失手打坏了似的，接着，杨令源将信将疑地小心摊开来便瞧上了几眼。
“把……
它们对齐了……重叠在一起，记住！要拿起来……向着光线看，可别……像你那样握着……”
听后遂起身走到了窗边，随即，按照柳太后说的方法，杨令源借着窗棂间透进来的一束光线就仔细地观察了起来。果然，他从中看到了一副地图，且那图上不但画出了清晰的山川、河流、湖泊和道路，并更为重要的是，当面还准确地标注上了地名。
……
盯了片刻，他又把两块玉佩分拆开来放置到了阳光下面。而直到这时，他方才猛然发现，原来那图形和文字乃是分别刻画在两块玉佩之上的，且若只是单看其中一个的话，则几无可能能瞧出什么端倪来。
“难怪我没有注意到母亲那块玉佩上的文字。”杨令源一边反复观察手中的玉佩，一边思索道，“原来竟是这里面还藏着如此之深的秘密……”
其实，这也不能单怪杨令源不留心，一来是他刚把玉佩拿到手，于时间上而言太过于匆忙；二来是谁又能想到那名贵的玉器之上会随意地刻上字呢？而且那字迹还隐藏在复杂的装饰纹理当中。想来杨汪也只认为这是兄嫂留给侄儿的念想吧，交到自己手中就绝然要替其收藏好才行，因此，不怕他保管了那么多年，对于上面的秘密当肯定是注意不到的才对。由是，如不经提醒的话，则杨令源于一时半会儿之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似乎也就算不足为怪了。
“外姑祖母，侄孙儿看出来了！”尽量控制住内心兴奋的杨令源边说，边就重新坐回到了床边。
“看出来了么？”柳太后平静地问道，“那你能跟我说说……图上这是哪儿吗？”
听对方如此问，顿觉有些傻眼的杨令源于尴尬一笑的同时，答道：“不瞒您老人家说，侄孙我还真是没能看得出来呀！”
“为何没……看出来呢？”
“只因这图上标注的都是小地名，而没有我平时在皇家图册上看到的那些大地名，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没……没能看得出来？”
“嗯……”杨令源一面回答，一面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这……这就对了！”柳太后莞尔一笑过后，其眼中闪出了一丝狡黠的光。
杨令源倒是被对方的话给弄得有点儿懵了，于是，眨巴眨巴眼睛问道：“外姑祖母，这图让人看不出具体的地点来，那侄孙我又该如何做才能将其派上用场呢？”
“这……这便是老身我……我又加上的一道屏障啊！”
“屏障？”
“对！”先是咳了两声，接着，柳太后即清了清嗓子答道，“在把那副原图……交给你舅父去……去寻找你的外祖父之前，我就已经找好了……两位当时有名的玉石……匠人，然后……然后便让他们将图形和文字……按照一定的比例分别刻……刻在了那玉佩之上，所以…
…”
“所以您就把他们杀了灭口吗？”杨令源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的，总之，是冲口而出即问上了这么一句。
“没有，老身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方才找了相隔得……老远的两个工匠来做这件……事情，目的……目的便是不想杀他们。因为就……就算是其看到了图形和文字……也会不明就里的。这样……这样做不就自然保……保住了他们的性命吗？”说完这一大段话的柳太后旋即便开始喘上了粗气。
“外姑祖母，侄……侄孙儿我失言了呀！”杨令源扑倒在地致歉道。
“好……好好……”柳太后此时既没有责怪之意，也没有急于叫对方起来，而是甚感欣慰地说道：“令源，看来你是……个宅心仁厚之人，像极了你的……母亲，这一点很好……很好！看来老身……我所托得人啊，即或是闭了眼我也该……放心了吧……咳……”
“外姑祖母，您歇会儿再说，好吗？”杨令源抬起头来难过地劝告道。
“不！”柳太后用轻而坚定的声音回应道，“你赶紧……附耳过来！”
待杨令源把耳朵凑过去之后，柳太后即将其最关键的秘密告诉给了他，接着，又嘱咐道：“令源，只有带着这两块玉佩一起去，你的外祖父……或者他留下的……后人才会相信于你，可……记住了？另外，让……让他们务必要择机而动……知道吗？”
“好的！”杨令源拜伏在地，满面流泪着答应道，“令源定谨记在心！”
……
随即，依照柳太后的吩咐，杨令源叫进来了门外的那两名仆人。到外面等了一会儿之后，于再次见到中年男仆时，他但听得对方说道：“公子，您请随小人来。”
……
经过七弯八拐被领进了一间密室，待适应了里面的光线之后，杨令源方才看清楚原来其间竟放着好些的珍奇古玩。
“公子，太后她老人家已吩咐了，让您看得上眼的都尽管拿走。”
“这……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太好的？您如今是太后最亲的人，她让您拿您便拿呗！再说，这些个身外之物要不是当年的晋王妃，哦！应是现今的萧皇后保全，则怕也早就不属于这里了吧？”
“萧皇后？”
“对呀！当今的皇后说起来亦算是您外姑祖母的娘家亲戚，而也正是因为有她的暗中周全，所以咱们的老太后方才能平平安安地活到今日啊！”
“皇后娘娘的确是个仁义之人。”
“公子，那您就赶快挑吧，说句犯忌讳的话，如若老太后归了西，则这些个物什不都还要被收缴了去以充公么？”
“那……好吧。”杨令源勉强答应着算是同意了，只因他不但想让老人走得平静点儿，还不想为此而伤到了对方于他的那份所谓补偿之心。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