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听风观雨（8）
川岛：“你尽管说，只要有助于找回石垣君，我都会支持你。”
岸谷：“我想和福山君好好谈谈。”
川岛：“我不是都给你们安排好了吗？你们谈就是啦。”
岸谷：“我的意思是非常严肃地谈一谈。”
川岛抬头看了看岸谷，他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不是在怀疑福山君吧？他这人不太讨人喜欢，可他不至于和石垣君的失踪有什么关联吧？”
岸谷回应道：“从目前情况看，福山应该是最后一个见到石垣君的人，而且他们谈话的位置非常靠近甲板边缘。这个案子事关重大且时间紧迫，我们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川岛听后叹了口气，他一语双关地说道：“是啊，人不可貌相，其实，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不太可能与航母上的水兵有什么瓜葛。不过，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可有一点是不容商量的，石垣君就是到了天边，我们也一定得把他找回来，不然没办法交代呀！”
岸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隐约觉得川岛话里有话，所以只是简短回应道：“请川岛君放心，我一定尽最大努力把石垣君找回来。”
十分钟后，六架战机从赤城号上起飞，分散开来一路向西飞去。与此同时，多架直升机也先后从其它水面舰艇上起飞，沿途搜索附近岛礁。其实，那霸基地停有大量战机和直升机，从那里起飞搜救更加便利，看来，川岛和岸谷试图封锁消息，估计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不会惊动那霸基地。
在甲板上，岸谷召集了六十名水兵，将其分成三十个双人小组，对整个航母展开地毯式搜索。岸谷没有加入搜索石垣的行列，把一切安排完毕之后，他决定亲自接触一下福山。
福山独自待在舱室里如坐针毡，看到岸谷走进来，他急切地问道：“少佐先生，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岸谷摇了摇头，他用手指了指椅子，示意福山坐下，岸谷自己拖过一把椅子，坐在了福山对面。岸谷盯着福山看了好一会儿，他没有正面回答福山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搜救行动仍在进行之中，目前还没有结果，你认为我们能很快找到石垣君吗？”
福山：“石垣君昨晚还好好的，这航母又不是热带丛林，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岸谷：“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你应该是最后一个见到石垣君的人，请问福山君，你和石垣君见面的准确时间吗？”
福山：“昨晚，我和石垣君事先没有约定时间，再说一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所以时间安排比较随意，我当时没注意时间，大概是六点来钟吧。”
岸谷：“你能描述一下当时晚霞的形态吗？如果你能描述出晚霞特征，我们就可以准确估算出当时的时间。”
福山：“我对晚霞知之甚少，对我来说，当时的天空就
是橙红的一大片。如果根据晚餐时间判断，结果可能会更可靠一些。”
岸谷：“那你几点钟去的餐厅？离开餐厅又是什么时间？”
福山：“当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我就去餐厅吃饭，没太留意时间，出来的时间好像是五点半左右吧，我不是很确定。”
岸谷：“吃完晚餐后，你就直接到甲板上找石垣君去了，是这样吧？”
福山：“没直接去，我先回舱室待了一小会儿，因为担心太晚了会看不到晚霞，所以才到甲板上去。”
岸谷：“那你离开舱室的时间是几点呢？”
福山：“应该是六点来钟吧。”
岸谷：“你在三菱研究所工作也从来不看时间吗？”
福山：“当然看，而且很守时，从未迟到过。”
岸谷：“赤城号是核动力航母，按理说，你到了作战舰艇上应该更守时才对，你怎么连自己几点钟到过什么地方都不记得啦？”
福山：“在研究所，每天的工作日程早在前一天就安排好了，时间非常紧凑，在航母上只有任务描述，并没有非常具体的时间节点。”
岸谷：“也就是说，你昨晚在特定的时间段内都做了些什么，我们无从查证喽？”
福山听到这儿有些不高兴，他知道这是例行问询，对事不对人，可他依旧感觉不爽，福山反问道：“这么先进的航母，想必一定有很多监控摄像头吧，岸谷君与其在这里猜谜语，不如直接看看监控录像上的时间标签吧！”
岸谷冷笑一声，他回敬道：“赤城号是帝国海军的战斗舰艇，又不是酒吧，我们为什么要在航母上安装监控摄像头呢，监控帝国自己的水兵吗？你已经上舰三个星期，难道真的不知道这个常识性问题？”
福山听后一脸茫然，登上赤城号之后，他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舰载机和航空导弹上。要不是岸谷提起，他还真没去注意监控摄像头的存在与否。
岸谷看福山没有回答，他缓和了一下口气，接着问道：“福山君每天都陪石垣君欣赏晚霞吗？”
福山“是的，石垣君登上赤城号之后，几乎每天都去看晚霞，所以我也中途过去陪老师聊一聊。”
岸谷：“你刚才提到自己对晚霞不感兴趣，想必不会一直谈论晚霞吧？”
福山“这让岸谷君猜对了，老师从来不和我说晚霞的事儿。”
岸谷：“你和石垣君在甲板上待的时间不算短，那你们昨晚都聊了些什么呢？”
福山迟疑片刻，福山和石垣昨晚的谈话涉及绝密内容，即便涉及到恩师失踪事件调查，他也不便向岸谷提及核武器和高速鱼雷这类细节。福山随口答道：“石垣君主要提到一些海军装备的技术问题。”
岸谷：“那石垣君都提到那些装备呢？你能说得具体一些吗？”
福山当然不会说出武士-x和鲭鲨-3x，对
核武器的看法就更不便提及，一旦泄露出去，恐怕比恩师失踪还要麻烦。福山灵机一动，他拿出了核反应堆做挡箭牌：“石垣君主要提及的是航母核反应堆，继续提高效能是我们努力的方向。”
岸谷：“昨晚，你是最后一个见到石垣君的吧？”
福山：“昨天傍晚前后，近防炮塔附近的确只有我和石垣君两个人，不过，我很快就回到自己的舱室了，至于后来石垣君还见过其他什么人，我就无从知晓。”
岸谷：“石垣君昨天有什么异常表现吗？比如焦虑或抑郁？”
福山：“恩师看上去和往常一样，我没注意到任何不寻常表现。”
岸谷：“你离开甲板时，赤城号在什么方位？”
福山：“应该在先岛诸岛北侧海域。”
岸谷：“八重山列岛，还是宫古列岛？”
福山：“当时我们是面朝西北方向，你说的这些列岛都在赤城号南侧，并不在我们的视野之内，不过，在我的印象中，赤城号当时应该正经过水纳岛或伊良部岛。”
一小时后，三十个水兵小组完成舰上搜索任务，岸谷这才结束针对福山的问询。看着岸谷离开的背影，一向自负的福山才如释重负，他理解岸谷为寻找石垣所做出的努力，可又觉得岸谷太不近人情，把例行问询搞得像审讯一样。不管怎么说，总算摆脱这个讨厌的家伙了，福山想回舱内休息一会儿。
与福山的谈话的确是例行公事，这是案件调查中必须完成的程序，可这次问询非但没有解除对福山的疑问，反而加深了岸谷的疑虑。岸谷思前想后，总感觉福山对某些重要细节有所隐瞒。
岸谷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拨通了荣仓办公室的加密线路。荣仓是他在日本海军情报界的老相识，在三菱特种装备研究所特高课联络室任课长，岸谷找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了解福山的背景，顺便印证一下石垣最近的状态。
荣仓：“岸谷君，好久没听到你的消息，这次突然打电话给我，一定是福山或石垣，给你添了什么麻烦吧？”
岸谷：“荣仓君真是神算！敢问你是怎么猜到的？”
荣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福山和石垣正在赤城号上，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你还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
岸谷了解荣仓，他这人做事严谨，说话滴水不漏，可石垣的级别高于福山，当荣仓提到麻烦时，他却两次把福山放在了前面。这说明，如果两者选其一，在荣仓潜意识里，也认为福山会是麻烦制造者。
岸谷轻描淡写地说道：“这里出了点小状况，我想找你核实一些情况。”
荣仓：“我洗耳恭听。”
岸谷：“石垣君的身体有什么病理状况吗？比如说精神疾患、自杀倾向、癫痫、糖尿病、低血压之类的问题？”
荣仓忽然意识到
，出问题的不是福山，而是石垣。荣仓当即调出石垣的档案，查阅石垣的健康资料。他边看边问道：“岸谷君是从什么角度提出这个问题呢？赤城号舰队的作战参谋，还是帝国海军情报总局的监察员呢？”
岸谷：“当然是后者。”
荣仓听后心中自然有数，他回答说：“石垣君的精神和身体都很健康，他没有任何器质性疾病，除了功能性高血压之外，你提到疾病都不存在。”
岸谷：“石垣君的高血压严重吗？比如说，过于劳累或者在舰上休息不好，是否会造成晕厥？”
（本章完）
岸谷：“我想和福山君好好谈谈。”
川岛：“我不是都给你们安排好了吗？你们谈就是啦。”
岸谷：“我的意思是非常严肃地谈一谈。”
川岛抬头看了看岸谷，他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不是在怀疑福山君吧？他这人不太讨人喜欢，可他不至于和石垣君的失踪有什么关联吧？”
岸谷回应道：“从目前情况看，福山应该是最后一个见到石垣君的人，而且他们谈话的位置非常靠近甲板边缘。这个案子事关重大且时间紧迫，我们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川岛听后叹了口气，他一语双关地说道：“是啊，人不可貌相，其实，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不太可能与航母上的水兵有什么瓜葛。不过，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可有一点是不容商量的，石垣君就是到了天边，我们也一定得把他找回来，不然没办法交代呀！”
岸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隐约觉得川岛话里有话，所以只是简短回应道：“请川岛君放心，我一定尽最大努力把石垣君找回来。”
十分钟后，六架战机从赤城号上起飞，分散开来一路向西飞去。与此同时，多架直升机也先后从其它水面舰艇上起飞，沿途搜索附近岛礁。其实，那霸基地停有大量战机和直升机，从那里起飞搜救更加便利，看来，川岛和岸谷试图封锁消息，估计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不会惊动那霸基地。
在甲板上，岸谷召集了六十名水兵，将其分成三十个双人小组，对整个航母展开地毯式搜索。岸谷没有加入搜索石垣的行列，把一切安排完毕之后，他决定亲自接触一下福山。
福山独自待在舱室里如坐针毡，看到岸谷走进来，他急切地问道：“少佐先生，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岸谷摇了摇头，他用手指了指椅子，示意福山坐下，岸谷自己拖过一把椅子，坐在了福山对面。岸谷盯着福山看了好一会儿，他没有正面回答福山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搜救行动仍在进行之中，目前还没有结果，你认为我们能很快找到石垣君吗？”
福山：“石垣君昨晚还好好的，这航母又不是热带丛林，我们一定会找到他的。”
岸谷：“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你应该是最后一个见到石垣君的人，请问福山君，你和石垣君见面的准确时间吗？”
福山：“昨晚，我和石垣君事先没有约定时间，再说一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所以时间安排比较随意，我当时没注意时间，大概是六点来钟吧。”
岸谷：“你能描述一下当时晚霞的形态吗？如果你能描述出晚霞特征，我们就可以准确估算出当时的时间。”
福山：“我对晚霞知之甚少，对我来说，当时的天空就
是橙红的一大片。如果根据晚餐时间判断，结果可能会更可靠一些。”
岸谷：“那你几点钟去的餐厅？离开餐厅又是什么时间？”
福山：“当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我就去餐厅吃饭，没太留意时间，出来的时间好像是五点半左右吧，我不是很确定。”
岸谷：“吃完晚餐后，你就直接到甲板上找石垣君去了，是这样吧？”
福山：“没直接去，我先回舱室待了一小会儿，因为担心太晚了会看不到晚霞，所以才到甲板上去。”
岸谷：“那你离开舱室的时间是几点呢？”
福山：“应该是六点来钟吧。”
岸谷：“你在三菱研究所工作也从来不看时间吗？”
福山：“当然看，而且很守时，从未迟到过。”
岸谷：“赤城号是核动力航母，按理说，你到了作战舰艇上应该更守时才对，你怎么连自己几点钟到过什么地方都不记得啦？”
福山：“在研究所，每天的工作日程早在前一天就安排好了，时间非常紧凑，在航母上只有任务描述，并没有非常具体的时间节点。”
岸谷：“也就是说，你昨晚在特定的时间段内都做了些什么，我们无从查证喽？”
福山听到这儿有些不高兴，他知道这是例行问询，对事不对人，可他依旧感觉不爽，福山反问道：“这么先进的航母，想必一定有很多监控摄像头吧，岸谷君与其在这里猜谜语，不如直接看看监控录像上的时间标签吧！”
岸谷冷笑一声，他回敬道：“赤城号是帝国海军的战斗舰艇，又不是酒吧，我们为什么要在航母上安装监控摄像头呢，监控帝国自己的水兵吗？你已经上舰三个星期，难道真的不知道这个常识性问题？”
福山听后一脸茫然，登上赤城号之后，他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舰载机和航空导弹上。要不是岸谷提起，他还真没去注意监控摄像头的存在与否。
岸谷看福山没有回答，他缓和了一下口气，接着问道：“福山君每天都陪石垣君欣赏晚霞吗？”
福山“是的，石垣君登上赤城号之后，几乎每天都去看晚霞，所以我也中途过去陪老师聊一聊。”
岸谷：“你刚才提到自己对晚霞不感兴趣，想必不会一直谈论晚霞吧？”
福山“这让岸谷君猜对了，老师从来不和我说晚霞的事儿。”
岸谷：“你和石垣君在甲板上待的时间不算短，那你们昨晚都聊了些什么呢？”
福山迟疑片刻，福山和石垣昨晚的谈话涉及绝密内容，即便涉及到恩师失踪事件调查，他也不便向岸谷提及核武器和高速鱼雷这类细节。福山随口答道：“石垣君主要提到一些海军装备的技术问题。”
岸谷：“那石垣君都提到那些装备呢？你能说得具体一些吗？”
福山当然不会说出武士-x和鲭鲨-3x，对
核武器的看法就更不便提及，一旦泄露出去，恐怕比恩师失踪还要麻烦。福山灵机一动，他拿出了核反应堆做挡箭牌：“石垣君主要提及的是航母核反应堆，继续提高效能是我们努力的方向。”
岸谷：“昨晚，你是最后一个见到石垣君的吧？”
福山：“昨天傍晚前后，近防炮塔附近的确只有我和石垣君两个人，不过，我很快就回到自己的舱室了，至于后来石垣君还见过其他什么人，我就无从知晓。”
岸谷：“石垣君昨天有什么异常表现吗？比如焦虑或抑郁？”
福山：“恩师看上去和往常一样，我没注意到任何不寻常表现。”
岸谷：“你离开甲板时，赤城号在什么方位？”
福山：“应该在先岛诸岛北侧海域。”
岸谷：“八重山列岛，还是宫古列岛？”
福山：“当时我们是面朝西北方向，你说的这些列岛都在赤城号南侧，并不在我们的视野之内，不过，在我的印象中，赤城号当时应该正经过水纳岛或伊良部岛。”
一小时后，三十个水兵小组完成舰上搜索任务，岸谷这才结束针对福山的问询。看着岸谷离开的背影，一向自负的福山才如释重负，他理解岸谷为寻找石垣所做出的努力，可又觉得岸谷太不近人情，把例行问询搞得像审讯一样。不管怎么说，总算摆脱这个讨厌的家伙了，福山想回舱内休息一会儿。
与福山的谈话的确是例行公事，这是案件调查中必须完成的程序，可这次问询非但没有解除对福山的疑问，反而加深了岸谷的疑虑。岸谷思前想后，总感觉福山对某些重要细节有所隐瞒。
岸谷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拨通了荣仓办公室的加密线路。荣仓是他在日本海军情报界的老相识，在三菱特种装备研究所特高课联络室任课长，岸谷找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了解福山的背景，顺便印证一下石垣最近的状态。
荣仓：“岸谷君，好久没听到你的消息，这次突然打电话给我，一定是福山或石垣，给你添了什么麻烦吧？”
岸谷：“荣仓君真是神算！敢问你是怎么猜到的？”
荣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福山和石垣正在赤城号上，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你还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
岸谷了解荣仓，他这人做事严谨，说话滴水不漏，可石垣的级别高于福山，当荣仓提到麻烦时，他却两次把福山放在了前面。这说明，如果两者选其一，在荣仓潜意识里，也认为福山会是麻烦制造者。
岸谷轻描淡写地说道：“这里出了点小状况，我想找你核实一些情况。”
荣仓：“我洗耳恭听。”
岸谷：“石垣君的身体有什么病理状况吗？比如说精神疾患、自杀倾向、癫痫、糖尿病、低血压之类的问题？”
荣仓忽然意识到
，出问题的不是福山，而是石垣。荣仓当即调出石垣的档案，查阅石垣的健康资料。他边看边问道：“岸谷君是从什么角度提出这个问题呢？赤城号舰队的作战参谋，还是帝国海军情报总局的监察员呢？”
岸谷：“当然是后者。”
荣仓听后心中自然有数，他回答说：“石垣君的精神和身体都很健康，他没有任何器质性疾病，除了功能性高血压之外，你提到疾病都不存在。”
岸谷：“石垣君的高血压严重吗？比如说，过于劳累或者在舰上休息不好，是否会造成晕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