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随意
曹军的众将士看着纪灵在石桩上的动作一气呵成，都暗暗地感到紧张，任谁也无法在这些石桩上平稳地立足，更别说对战了。
“嘶——这该怎么打？”夏侯惇倒吸一口气，面露难色，轻声地自言自语道，随后扭脸看向了曹洪，“子廉，你说……嗯？你在干什么？”
曹洪不知什么时候高高地站到了马背上，单腿直立，身子不停地左右摇摆，晃晃悠悠，一点都不平稳。
“抓紧时间练练，万一派我前去迎战呢？”曹洪紧盯着自己的腿，“哎呦、哎呦，站不住了！”
“唉……”夏侯惇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抬手摸了摸额头，随后听见曹洪摔到地上的声响。
“要上的话也轮不到你呀，子廉。”荀彧侧着脸，语气平静地说道，“率先迎敌的不应该是先锋军吗？”
郭淮与荀彧隔着两排骑兵，隐约听到了他说的话，转头往张飞的方位望去。
“我们是先锋，又遇敌方大将挑衅，可得做好准备了。”刘备歪斜着脑袋，侧了一下脸，对身后的关羽和张飞说道。
“我上！”张飞虎视眈眈，手中的长矛握得死紧，自己的故乡变成如此惨状使得他气愤异常，“除了我，也没人能在这石桩上战斗了。”
关羽没有回话，皱起眉头、眯着眼睛，一直打量着寿春的北城门，同时正在脑袋里思考着什么。
“伏义呀，袁公路不过是伪帝一个，且无德无能，何必继续跟随他呢？”曹操还抱有一丝希望，打算劝降纪灵。
“他有何能耐我管不着，只知道他自从当了皇帝之后，我每日都有酒有色，何其畅快。”纪灵一边回答着曹操的问话，一边将长刀的刀尖倾斜着顶住了身边的另一根石桩，手臂勾着长柄，托住了脑袋，整个人倚靠上去，身体和武器腾空地形成了一个正三角。
“多说也确实无意了。”曹操说了一句，然后转向刘备，大声唤道，“玄德呀！准备吧。”
刘备朝曹操点了点头，紧跟着向身后的关羽和张飞挥了一下手臂。
“你们二人随意吧，不过切记要小心。”刘备大幅度地扭曲着上身，好让自己同时面对到关羽和张飞，“保险起见，背上盾牌，不用硬……”
“知道了、知道了，你今天还真啰嗦。”张飞嘲了刘备一句，依然皱着眉头。
“我还啰嗦得过你家子龙？”刘备不甘示弱地回应。
张飞没好气地白了刘备一眼。
“翼德，我已仔细观察了北城门，一会你见我冲入石桩阵后便可杀出。”关羽少有地认真了起来，对着张飞关照，“纪灵那家伙任你处置。”
“嗯，我也看过了北城门，心里有数。”张飞说道，这似乎是二人第一次真正地单独合作。
“见纪灵被了结后，你便率军冲……”关羽本想又对刘备嘱咐，可见他正单耸着眉毛、眼神轻蔑，便打消了念头，“好吧，我想你一定知道该什么时候出击。”
“去吧，悠着点。”刘备算是下令了。
听罢，关羽的双腿用力地夹了一下坐骑的身体两侧，单手握着青龙偃月刀，迎着细雨、冲出队列，迅速跑进了石桩阵。
“嗯？让我看看哪个不怕死的来了。”纪灵那只立在桩顶的腿突然发力，大头朝下地在空中翻了一圈，落在一根较粗的石桩上，“哦？你是不是叫关云长？胆子不小……诶？我说……喂！混账！往哪跑？”
关羽完全没有迎战的意思，对着纪灵撇了一眼，绕过数根石桩，竟朝着北门飞奔而去，就快跑出了石桩阵。
北城墙上的袁军士兵都看愣了，呆呆地举着箭拉着弓，没料到率先冲出来的将领居然不去与已方的大将军对打，由于纪灵还在石桩阵中，士兵们也都不敢轻易地放箭射击。
“嗤，真是的！”关羽一边骑马跑着，一边在心里不屑地念叨，“这时期的人怎么那么在乎颜面，两军交战，打赢便是了，单什么挑？”
刘备身后的先锋军也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有些不太明白。
除了军衔在将军以上的将领之外，其他的曹军将士并不知晓曹操曾一度想取了刘备的性命，所以对刘关张三人还都保持着联军时的友好状态，没有产生抵触和敌对意识。
曹操自然很清楚，此战的目的是剿灭袁术，统领与将士不和是军中大忌，因此他没有暗中设置什么圈套来陷害刘关张，一切都等战后再说。
“刘使君，关将军这是打算做什么？怎么不去对战？”一个先锋士兵忍不住地开口问道。
“哈哈哈哈！”刘备大笑起来，微微转了下脸，“你们是愿意在这冷飕飕地风雨里等上一阵，还是愿意立刻攻城杀他个片甲不留？”
“那还用说？当然是攻城了！”士兵顿时就明白了，兴奋地回答道。
“做好准备，听我指令。”刘备将脑袋转回了寿春北门的方向，坏笑起来，先前对关羽和张飞的一丝担心已经消除了。
先锋军突然集体精神抖索，握住了武器和盾牌，一些壮力也同时将长梯抗在了肩膀上，蓄势待发了。
“给我停下！”纪灵对着关羽大吼，任他在石桩上如何身手矫健，也都追不上在平地上奔跑的骏马，“混账！”
关羽则丝毫不理会纪灵的怒喊，回头望了一眼，突然加速起来，瞬间跑出了石桩阵，朝着北城门直冲过去。
“没看错，这门果然是纯木质的，陷入城墙的距离也比较深，很好！”关羽略略地歪了一下嘴角，在心里默念，“纪灵就交给你了，翼德。”
“大将军！小心身后！”城墙上的袁军对着纪灵高声喊道。
纪灵正在石桩上快速翻跃，一时无法急停，只得再往前跳了几下，落在了够两脚站稳的桩顶才立住了身子，待他转身时，已然来不及了。
张飞身上背着盾牌，轻盈地跃动在石桩间，身姿优美得宛如一位女性舞者，蜻蜓点水，仅靠脚尖使力，急速冲到了纪灵跟前。
与那柔美的体态形成鲜明反差，张飞的双眼怒目圆睁，牙根咬得死紧，没等纪灵有些许反应，丈八蛇矛就猛地插进了他的胸膛，刺穿了心脏，眨眼的工夫，整根长矛就穿过了身体。
张飞从纪灵的头顶一个跟头翻过，单手握住了飞在半空中的血淋淋的长矛，身上甩出许多晶莹的水珠，美得令人注目。
翻下的同时，乌骓刚好赶到张飞的正下方，稳稳地接住了它的主人；同时，大成国的大将军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溅起泥浆水，再落到他的铠甲上和脸上，不过他已感觉不到了；那把沉重的三刃长刀垂直地插进了地面，仿佛加入了这石桩阵的行列。
“好啊！”郭淮看得热血沸腾，双拳紧握，不禁地呐喊了出来。
身旁的其他曹军将士也受到了鼓舞，个个拍手称快，赞不绝口；而刘备身后的先锋军们早已欢呼雀跃，有的士兵都高兴得跳了起来。
“好了，各位将士。”刘备一把抽出了雌雄双股剑，振臂一挥，“随我冲！”
万人先锋如同倾泻的山洪，朝着寿春北门两边的城墙直扑而去，他们扯着嗓子高喊，声音交杂在一起，根本听不出内容，但只要能使得士气高涨，也不用去在乎究竟喊了些什么。
张飞就快冲到了城墙边，两眼仔细地上下左右打量着墙面。
“墙面故意建造得凹凸不平，一定是为了让敌军攀梯摔落时加重伤势。”张飞眯起眼睛，而后自信地露出了笑意，“但这可方便了我。”
……
“哦？这算什么？哈哈哈。”曹洪大笑着说道。
“早知如此有趣，我也该加入先锋军啊！喔哈哈哈哈。”典韦说着话，又快速转起了两把铜锤。
“干得不错。”许褚左右晃动着脖子，骨骼发出了声响。
“嗯……云长果然有一套。”夏侯惇昂着脑袋，眼神中有一丝钦佩。
“弓箭手上前吧。”荀彧向左右两边下令道，“在先锋攀上长梯过半之前，对准城墙上的敌军放箭。”
“关云长……”曹操抬手摸着胡须，神情好生的欢喜，这是他又一次自言自语地唤起了关羽的名字。
“嘶——这该怎么打？”夏侯惇倒吸一口气，面露难色，轻声地自言自语道，随后扭脸看向了曹洪，“子廉，你说……嗯？你在干什么？”
曹洪不知什么时候高高地站到了马背上，单腿直立，身子不停地左右摇摆，晃晃悠悠，一点都不平稳。
“抓紧时间练练，万一派我前去迎战呢？”曹洪紧盯着自己的腿，“哎呦、哎呦，站不住了！”
“唉……”夏侯惇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抬手摸了摸额头，随后听见曹洪摔到地上的声响。
“要上的话也轮不到你呀，子廉。”荀彧侧着脸，语气平静地说道，“率先迎敌的不应该是先锋军吗？”
郭淮与荀彧隔着两排骑兵，隐约听到了他说的话，转头往张飞的方位望去。
“我们是先锋，又遇敌方大将挑衅，可得做好准备了。”刘备歪斜着脑袋，侧了一下脸，对身后的关羽和张飞说道。
“我上！”张飞虎视眈眈，手中的长矛握得死紧，自己的故乡变成如此惨状使得他气愤异常，“除了我，也没人能在这石桩上战斗了。”
关羽没有回话，皱起眉头、眯着眼睛，一直打量着寿春的北城门，同时正在脑袋里思考着什么。
“伏义呀，袁公路不过是伪帝一个，且无德无能，何必继续跟随他呢？”曹操还抱有一丝希望，打算劝降纪灵。
“他有何能耐我管不着，只知道他自从当了皇帝之后，我每日都有酒有色，何其畅快。”纪灵一边回答着曹操的问话，一边将长刀的刀尖倾斜着顶住了身边的另一根石桩，手臂勾着长柄，托住了脑袋，整个人倚靠上去，身体和武器腾空地形成了一个正三角。
“多说也确实无意了。”曹操说了一句，然后转向刘备，大声唤道，“玄德呀！准备吧。”
刘备朝曹操点了点头，紧跟着向身后的关羽和张飞挥了一下手臂。
“你们二人随意吧，不过切记要小心。”刘备大幅度地扭曲着上身，好让自己同时面对到关羽和张飞，“保险起见，背上盾牌，不用硬……”
“知道了、知道了，你今天还真啰嗦。”张飞嘲了刘备一句，依然皱着眉头。
“我还啰嗦得过你家子龙？”刘备不甘示弱地回应。
张飞没好气地白了刘备一眼。
“翼德，我已仔细观察了北城门，一会你见我冲入石桩阵后便可杀出。”关羽少有地认真了起来，对着张飞关照，“纪灵那家伙任你处置。”
“嗯，我也看过了北城门，心里有数。”张飞说道，这似乎是二人第一次真正地单独合作。
“见纪灵被了结后，你便率军冲……”关羽本想又对刘备嘱咐，可见他正单耸着眉毛、眼神轻蔑，便打消了念头，“好吧，我想你一定知道该什么时候出击。”
“去吧，悠着点。”刘备算是下令了。
听罢，关羽的双腿用力地夹了一下坐骑的身体两侧，单手握着青龙偃月刀，迎着细雨、冲出队列，迅速跑进了石桩阵。
“嗯？让我看看哪个不怕死的来了。”纪灵那只立在桩顶的腿突然发力，大头朝下地在空中翻了一圈，落在一根较粗的石桩上，“哦？你是不是叫关云长？胆子不小……诶？我说……喂！混账！往哪跑？”
关羽完全没有迎战的意思，对着纪灵撇了一眼，绕过数根石桩，竟朝着北门飞奔而去，就快跑出了石桩阵。
北城墙上的袁军士兵都看愣了，呆呆地举着箭拉着弓，没料到率先冲出来的将领居然不去与已方的大将军对打，由于纪灵还在石桩阵中，士兵们也都不敢轻易地放箭射击。
“嗤，真是的！”关羽一边骑马跑着，一边在心里不屑地念叨，“这时期的人怎么那么在乎颜面，两军交战，打赢便是了，单什么挑？”
刘备身后的先锋军也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有些不太明白。
除了军衔在将军以上的将领之外，其他的曹军将士并不知晓曹操曾一度想取了刘备的性命，所以对刘关张三人还都保持着联军时的友好状态，没有产生抵触和敌对意识。
曹操自然很清楚，此战的目的是剿灭袁术，统领与将士不和是军中大忌，因此他没有暗中设置什么圈套来陷害刘关张，一切都等战后再说。
“刘使君，关将军这是打算做什么？怎么不去对战？”一个先锋士兵忍不住地开口问道。
“哈哈哈哈！”刘备大笑起来，微微转了下脸，“你们是愿意在这冷飕飕地风雨里等上一阵，还是愿意立刻攻城杀他个片甲不留？”
“那还用说？当然是攻城了！”士兵顿时就明白了，兴奋地回答道。
“做好准备，听我指令。”刘备将脑袋转回了寿春北门的方向，坏笑起来，先前对关羽和张飞的一丝担心已经消除了。
先锋军突然集体精神抖索，握住了武器和盾牌，一些壮力也同时将长梯抗在了肩膀上，蓄势待发了。
“给我停下！”纪灵对着关羽大吼，任他在石桩上如何身手矫健，也都追不上在平地上奔跑的骏马，“混账！”
关羽则丝毫不理会纪灵的怒喊，回头望了一眼，突然加速起来，瞬间跑出了石桩阵，朝着北城门直冲过去。
“没看错，这门果然是纯木质的，陷入城墙的距离也比较深，很好！”关羽略略地歪了一下嘴角，在心里默念，“纪灵就交给你了，翼德。”
“大将军！小心身后！”城墙上的袁军对着纪灵高声喊道。
纪灵正在石桩上快速翻跃，一时无法急停，只得再往前跳了几下，落在了够两脚站稳的桩顶才立住了身子，待他转身时，已然来不及了。
张飞身上背着盾牌，轻盈地跃动在石桩间，身姿优美得宛如一位女性舞者，蜻蜓点水，仅靠脚尖使力，急速冲到了纪灵跟前。
与那柔美的体态形成鲜明反差，张飞的双眼怒目圆睁，牙根咬得死紧，没等纪灵有些许反应，丈八蛇矛就猛地插进了他的胸膛，刺穿了心脏，眨眼的工夫，整根长矛就穿过了身体。
张飞从纪灵的头顶一个跟头翻过，单手握住了飞在半空中的血淋淋的长矛，身上甩出许多晶莹的水珠，美得令人注目。
翻下的同时，乌骓刚好赶到张飞的正下方，稳稳地接住了它的主人；同时，大成国的大将军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溅起泥浆水，再落到他的铠甲上和脸上，不过他已感觉不到了；那把沉重的三刃长刀垂直地插进了地面，仿佛加入了这石桩阵的行列。
“好啊！”郭淮看得热血沸腾，双拳紧握，不禁地呐喊了出来。
身旁的其他曹军将士也受到了鼓舞，个个拍手称快，赞不绝口；而刘备身后的先锋军们早已欢呼雀跃，有的士兵都高兴得跳了起来。
“好了，各位将士。”刘备一把抽出了雌雄双股剑，振臂一挥，“随我冲！”
万人先锋如同倾泻的山洪，朝着寿春北门两边的城墙直扑而去，他们扯着嗓子高喊，声音交杂在一起，根本听不出内容，但只要能使得士气高涨，也不用去在乎究竟喊了些什么。
张飞就快冲到了城墙边，两眼仔细地上下左右打量着墙面。
“墙面故意建造得凹凸不平，一定是为了让敌军攀梯摔落时加重伤势。”张飞眯起眼睛，而后自信地露出了笑意，“但这可方便了我。”
……
“哦？这算什么？哈哈哈。”曹洪大笑着说道。
“早知如此有趣，我也该加入先锋军啊！喔哈哈哈哈。”典韦说着话，又快速转起了两把铜锤。
“干得不错。”许褚左右晃动着脖子，骨骼发出了声响。
“嗯……云长果然有一套。”夏侯惇昂着脑袋，眼神中有一丝钦佩。
“弓箭手上前吧。”荀彧向左右两边下令道，“在先锋攀上长梯过半之前，对准城墙上的敌军放箭。”
“关云长……”曹操抬手摸着胡须，神情好生的欢喜，这是他又一次自言自语地唤起了关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