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之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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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受诬蒙冤(上)

    严生很快写完了一封书信,封好之后交予夏宇生,交代明日由张吉庆送至城西会馆,亲手交予赵公明。因白日公务繁忙,加上一封书信写下来,身心疲惫不堪,吩咐夏宇生早点回去休息,然后自顾自的走了。

    夏宇生小心地将书信放在书桌上,然后吹熄了灯,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路过东净之时,因晚饭多喝了点粥,便去如厕。待如厕完毕,听到旁边假山之后隐隐传来女子轻喝之声。夏宇生虽未经人事,但男女之事却也有所耳闻,夏日天气闷热,多有下人婢女趁夜色幽会一番也是情有可原。

    哪想才走了几步,身后隐隐传来一个女子的惊恐声音,接着便是衣服撕裂的声音,间或夹杂着一个男子的几声呵斥。料想男子求偶不成,霸王硬上弓了。

    若是男欢女爱,夏宇生自然不去理会。但这等之事,又是在严府之中,夏宇生便心生不平。

    “翠儿,你从了本公子,保管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一个男子狰狞却威胁的声音隐隐传来。

    “公子,求你放过翠儿,翠儿还小……”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我告诉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公子看上的女人从未逃出手掌过。”接着便是衣服撕裂的声音。

    夏宇生走到跟前,听到两三句话便明白了,严闾珖求欢翠儿不成,竟要强行那龌龊之事。对于这位严家公子严闾珖,虽然才来一天也是有所耳闻,平日里纨绔不已,遛狗斗鸡无一不精,尤好女色。不过仗着严生身居高位,加上自己的外公亦是当朝重臣,深得王上恩宠,倒一时之间无人能奈何。那严夫人赵婕虽对自己儿子所做所行了然于胸,不过自己和严家就只有这一个男丁,若是有三长两短,自己如何和严家列祖列宗交代,便由着他去,出事之后她自去张罗打点一番。

    此乃严家家事,自己不过一个书童,内心纠缠不已之时,翠儿的呼声再次传来。

    “求求你了,公子,不要……”翠儿哭着求饶。

    “啪”的一声,估计严闾珖没了耐心,甩了一巴掌给翠儿。

    夏宇生顿时一股热血涌上心头,疾步转过假山,大喝一声“住手!”只见严闾珖已经将翠儿上衣扯烂,只剩贴身红色亵衣,一双手臂和鼓鼓的胸脯在月下更显皎白,翠儿闭着双眼,脸上挂满了泪水。

    严闾珖双手已然揉在了翠儿胸脯之上,正待下一步之时,浑然不觉身后已有人来,听到夏宇生一声大喝,猛然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一个年轻的书生,穿着一身长衫,月下看来倒是挺拔。

    “你是何人?敢阻本公子好事?”严闾珖恶狠狠地问道。

    “在下夏宇生,翠儿姑娘既然不愿,公子何必强人所难?”

    那翠儿睁眼一看是夏宇生,又惊又羞,惊得是竟然被夏宇生所阻,羞得是自己这幅样子被夏宇生看到了。当下拾起地上的衣服就要跑回房。

    “站住,翠儿,你不过是我娘从街上买来的一个贱女罢了。今日你若敢跑,明日我便待人去你家里,到时让母亲亲眼看着本公子如何蹂躏你。”说完威胁之话,翠儿果然生生停下了脚步,肩膀耸动的更加厉害,料来是哭的更凶了。

    “你就是夏宇生啊,我今日归府便听说家里来了个书童,还被我爹留在了内院,原来便是你啊。我可告诉你,我是严闾珖,识趣的就赶紧滚,别坏了本公子的兴致。否则本公子让你生不如死!”

    恶狠狠地说完,也不待夏宇生回话,便走向翠儿。

    “站住,天子脚下,严府之内,竟有此等之事,若非在下亲见,实是不敢相信。既然翠儿姑娘不愿意,公子何必强人所难,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不若饶过翠儿如何?”

    那严闾珖一听身后的夏宇生如此说道,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夏宇生,恨恨地说道,“原来还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既然你想坏本公子的好事,便看你有没有本事了。”竟是当面一拳打来。

    那夏宇生虽说平时没有练过拳脚,但见一拳打来,便把头闪过一边,轻轻一推。哪想到严闾生平时纵情声色犬马,身体早已被掏空,只剩个空壳子,被夏宇生一推,头刚好撞在旁边假山上,登时就磕破了,鲜血便流了下来。

    那严闾珖平时娇生惯养,何时受过这等委屈,登时大喊起来,“夏宇生,你敢打我?来人,快来人,给我打死这个恶奴,竟然敢打本公子,简直是造反!”

    那翠儿一听严闾珖喊人,想到自己这幅模样,转身就想跑。哪知道严闾珖在后面低低地喊道,“翠儿,你给我听好了,夏宇生想非礼你,被我所救,结果他恼羞成怒打了本公子,你必须给本公子作证。你要是不给本公子作证,本公子明日便让我娘把你卖到青楼,然后本公子带人再去好好问候一下你家人!”

    那翠儿又羞又怒,又惊又恐,一时之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

    说话之间,严府的人已经往这边聚集了,当先是今夜轮值的几个护院,后面跟着披着睡衣的严生、严夫人、二房、三方人等,一时之间照的灯火通明。

    那严闾珖一看来人了,登时底气来了,也顾不得头还在流血,拉着严夫人的手,“娘亲,您可得为我做主,我如厕出来,那夏宇生竟然想做出强暴翠儿这等龌龊之事,我上前阻止,并被他打伤……”

    赵婕一看自己儿子头上鲜血直流,心疼的不得了,又听闻夏宇生竟然意图染指自己房中婢女,登时气不打一出来。

    “珠儿,你带闾珖下去包扎。”

    身后闪出一个婢女,带闾珖下去包扎去了。

    那严生见此情形,虽然于形势无法判断,又见自己的儿子被夏宇生打伤,而夏宇生站在那里一直未曾说话,料想自己儿子被夏宇生所伤无误,当下心内不喜,不过身为吏部次使,平日所见甚多,却也没失了风度,“夏宇生,你且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都看向夏宇生,夏宇生何时曾见过如此阵仗,不过自己所做并无过错,当下一五一十说明了当时情形,只听的严生火冒三丈,“这个逆子,竟然在府里做出此等下作勾当,来人,把闾珖给我带过来!”

    “且慢,”却是严夫人阻止了严生。

    “老爷,刚才你也听到了,闾珖明明说是夏宇生意图强暴翠儿,闾珖才挺身而出的,此事不能单凭一面之词。”

    严生一想也对,自己的儿子虽说并无什么才华,不过平时纨绔了一点,但料想他没有这等胆子。

    说话间,便有一个婢女给翠儿披上了一件外套。

    严夫人继续说道,“老爷,这事不如咱们问问翠儿,毕竟翠儿是受害者,总不会故意冤枉人不是?”尤其是在“冤枉”二字上重重停了一下。

    若说刚才严闾珖说话之时众人尚有疑问,但夏宇生说完之后,众人就都明白了,事实肯定是夏宇生所说的那样。严闾珖是什么人,他们府里的人一清二楚。夏宇生不过是一个新来的书童,老实巴交的,又没见过什么世面,哪来的胆子敢在入府的第二天便要强暴正房主母的婢女?不过谁都没有点破,毕竟这是严府。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若是传到外面,严府的颜面当真丢尽了。

    那二房、三房主母两个人悄悄对了一下眼,便知和赵婕心思俱是如此一般。

    “就是,翠儿,你只管讲出实情就是,有我和你大主母、三主母为你做主,你可别冤枉好人,也别冤枉坏人啊。”到最后竟然一丝威胁在里面。

    夏宇生何等聪明,如何听不出语中之意?登时又是气愤,又是着急。

    “翠儿,你且说来,是不是夏宇生要强暴你,被闾珖救了?我告诉你,你可要想好了。”那三房在旁边也不甘示弱。

    翠儿本想说出实情,但见自己主母和二房主母、三房主母皆是如此,又想起严闾珖方才的威胁,竟是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要是让她冤枉夏宇生,她实是做不出来。虽然她不过是卖于严家,并未读过什么书,但是做人的道理总归是明白的。今夜若非夏宇生,只怕自己这清白的身子便被严闾珖给糟蹋了。但若要让她讲出实情,她实在不敢想今后的日子。

    一抬头看见夏宇生那期盼的眼神,心里竟是没来由地慌了一下,又把头低下了。

    “父亲大人,你可得为我做主,”却是身后传来严闾珖的声音来,只见珠儿扶着严闾珖回来了,头上已经被包扎起来了,样子着实有点好笑,“明明就是那夏宇生要强暴翠儿,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哪曾想竟被夏宇生打伤。你说是不是翠儿?”转头恶狠狠地盯着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