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裁缝和两个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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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口供

    第二十一章口供

    所有人的眼睛都对准了地上的战俘,所不同的是只有武笠的眼中微露出一丝得意。

    随着那种“噼噼叭叭”的声音不断传出来,地上共党的身体也在不断的抽搐,并且随着抽搐的不断加剧,他的身体四肢也在不停萎缩,除了脑袋之外。这使得在外人眼里,他的脑袋与身体极不协调,甚至是有点滑稽可笑。

    可现在谁都笑不出来。徐自鸣和他的城防兵们发自内心升起一股寒意,没人见过这种逼供的手段,连听都没听说过。

    初时那共党还在用眼睛愤怒的瞪着武笠,但转眼间他的眼神就开始有点涣散了,一张脸也变得蜡黄,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落下来。可以看得出来,他现在一定十分的痛苦,可偏偏却发不出声音来。

    “人的意志力受到大脑的控制,而大脑的控制力则要依靠心脏的供血。”武笠的声音冷静而平淡,“所以只要改变了心脏对大脑的供血量,就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意志力。”

    如果在半个小时前武笠说这些话,徐自鸣只会暗中鄙视。对于他这种大兵而言,想要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力,最好的办法就是疼痛。这见鬼的意志力还与大脑和心脏有什么狗屁关系?

    而现在,他只有点头的份,难道说地上的共党变成这样,就是那个什么大脑与心脏的毛病?只是看起来,武笠的那一套手法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否则这种逼供的方法,只怕早就在国军当中流行起来了。

    “我刚刚打乱了他的十二正经,稍稍改变了他的心脏供血能力,当然还有一些附作用。”武笠又深吸了一口烟,“这其中的奥妙与针炙有相似之处,但因为是用拳掌,所以反应效果就差了很多。”

    地上的共党开始动了,就象是一条被扔到岸上的鱼。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力量,他的身体直挺挺在开始在地上弹跳,因为看不出他的发力点,所以那情形实在诡异。

    一边的城防兵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象是生怕那共党会象僵尸一样突然爆起吞咬他们似的。徐自鸣也瞪大了眼睛,他无法理解眼前的现实,就是因为脑供血不足,身体就会这样不规律的动弹?

    就象是看出了徐自鸣的疑问,武笠继续说道:“虽然我的目的,只是想改变他的脑供血量,可是我没有那么单纯的手法。所以……”武笠顿了一下,“所以他的经脉正在一寸寸的断裂,每断裂一条经脉,他的骨骼就会收缩一点。”

    这话更象是对那共党说的,在听到武笠的话以后,地上的共党用力的咬着牙,想是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身体四肢全都已经不听使唤了。拼着命努力,也仅仅是在地上打几个滚而已。而这时,他的身体缩得更小,就象是他浑身的骨头都开始在抱团一样。

    “不过我保

    留了他的痛感神经,所以他能感觉到他的痛苦。”武笠的话音没变,就象是在向别人介绍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有的时候我也在想,全身的骨头都集中到一起,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呢?”

    什么样的痛苦除了地上的共党只怕没人知道,大家所能看到的就是地上的共党已经完全的变型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都没人会把地上的这团东西当成自己的同类。唯一没有变的,就是那共党的头部,可是因为巨大的痛苦存在,脸部的肌肉也全都走了位,前一刻还是蜡黄的皮肤现在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青紫色。

    看起来这种青紫色也在武笠的意料之中:“血管爆裂造成皮下於血,差不多再有一会儿,我们就能知道我们想要的东西了。”

    有异味弥漫在审讯室里,这一次不用武笠说,徐自鸣就知道那是因为神经不受控制,地上的共党已经失禁了。

    说起来失禁这种事在审讯室里并不少见,如果单纯的拷打的话,也会有这种现象出现。甚至有个别的胆小鬼,吓一吓也会大小便失禁。

    可今天出现的情况却让每个人都不寒而粟,这种异味仿佛格外的刺鼻。一名城防兵实在忍不住了,一扭脸扶着墙吐了起来。

    本来这几个城防兵都是努力的忍着,有一个人开了头,另几个也觉得胃里的翻腾不可截至。不过总算是比头一个要好些,剩下的几个推开审讯室的铁门冲了出去,门外立刻也传来了呕吐的声音。

    徐自鸣就象地上的共党一样,拼命的咬着牙,说心里话他也想吐。但他明白,如果他也狼狈的冲出去呕吐的话,那城防队的脸就算是丢到家了。所以他忍着,他不停的在内心里和自己说,顶住,老子当年也是活扒过鬼子人皮的,今天这点小场面算个屁?

    可是想归想,他自己不知道的是,他的脸因为忍得太厉害也有点扭曲了。

    让徐自鸣再猜十次,他也猜不出今天的审讯室里会是这种场面。没有血腥,没有惨叫,那些他本来已经做好思想准备的东西,却一样都没有出现。

    炉火还是那些炉火,皮鞭也仍然挂在墙上。徐自鸣为武笠准备的东西,武笠一样都没有动,可是达到的效果却不是烙铁和皮鞭所以达到的。

    这……这只能用诡异来形容,徐自鸣从来不知道一个人会收缩成那个样子,看上去就象一团正在发出“噼叭”声的乱麻包。

    这种手段是什么人想出来的呢?也许武笠说得没错,只有那种冷兵器时代的人,才会想出这种办法吧?就连徐自鸣这种行武出身的人,都觉得这有点太惨无人道了。

    共党身上的“噼叭”声已经越来越小了,身体也不再弹动,甚至脸上那种极度痛苦的表情也在慢慢消失。

    武笠将烟头扔在地上:“我口袋里的烟

    是配合这套逼供手法而准备的,那里面有一种来自苗疆的奇特烟草,被人吸入之后会更快的失去意志。”看到徐自鸣的脸色又发生了变化,武笠继续解释道,“只有配合这套手法,烟草的功能才会升效。普通人的话,除非长年受到这种烟草的影响,才会降低意志力。”

    铁站被推开,几个刚刚呕吐完的城防兵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看样子刚刚吐得到是干净,只怕连胆汁都吐出来了,脸上的苍白之中还隐隐显出一道青绿色。

    武笠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共党的身边。

    就在这不经意之间,徐自鸣奇怪的发现,那共党居然又恢复了正常人的身材,只是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会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武笠蹲在共党的身边,两只手左下右上重叠放在一起压在了共党心脏的位置,开始有节奏的一下下按了下去,那样子就象是在给共党做急救。

    随着武笠的手按下去,约有一两分钟左右,共党突然张开嘴,嗓子里发出“嗷……呜”的怪声,看样子他现在已经可以说话了。

    “你叫什么名字?”武笠的声音不高,但传到人的耳朵里却清清楚楚。

    “柱子。”共党低声说着,听声音就知道,他现在已经意识全无,回答问题根本不受控制。

    “来城里干什么?”武笠继续问道。

    “打听疤爷的事。”

    “和谁接头?”

    “东市侧街南财神胡同十八号。”

    这一下子徐自鸣彻底服了,就连一边的城防兵也满脸的佩服,这种手段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呀!

    而武笠却没有停止问题,他的手仍然在一下下有节奏的按着共党的胸口:“你们的游击队现在在哪?”

    “各村都有。”

    这个回答使武笠皱了一下眉,想不到游击队这么分散,想要一网打尽的话看来不那么容易了。想想也是,这化整为零的办法还不就是游击队百试百灵的法宝吗?否则的话怎么会屡剿不灭?

    “你们队长是谁?”

    “罗胡子。”

    “他现在在哪?”

    听到这句问话,徐自鸣也停住了呼吸,要是能抓住罗胡子那可是大功一件!

    可是共党的回答却另人大失所望:“不知道。”

    与此同时那共党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并且变得含呼不清,武笠仍然在按着共党的胸口,但看起来维持不了多久了。

    所以武笠又连连追问了几个问题,想知道游击队的人数、装备情况、粮食存放等一些关键问题,可是共党已经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终于武笠站了起来,随着他的手离开共党的身体,地上的共党也停止了呼吸。这时候再看的话,那共党与一个刚刚死掉的普通人几乎没什么分别,任谁看不出来他刚刚都受过怎样的酷刑。

    “埋了吧。”武笠淡淡的说道。

    “武长官,咱是不是立刻派人

    去东街看看?”徐自鸣立刻说道,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武笠的称呼已经从“老弟”改为“武长官”了。

    “接头的人没来,那些共党要是不太笨的话,现在应该已经跑了。”武笠想了一下又说道,“不过看看也好,说不定还能留下点什么东西呢。”

    看着徐自鸣连连下命令派人去东街,武笠却转过头看了一眼囚笼中的李大疤子,而那时李大疤子也正看着他。

    武笠这才发现李大疤子的目光与徐自鸣不同,在李大疤子的眼中读不到任何惊讶、恐惧或是愤怒,反到是一种冰冷、一种决心,一种看起来根本不适合这个粗犷汉子的绝对的冷静。

    武笠不由得点了点头,他转过头对着徐自鸣说道:“徐队长,让你的人五天以后传出话去,一周以后在东市场公审李复强。”

    “李复强?”徐自鸣愣了一下。

    “李大疤子!”武笠只好解释道。他真是不明白,怎么徐自鸣在同昌两年了,连这些匪首的名字还没有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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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