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古城之行 云土得手
第三十六章古城之行云土得手
看着孙一仙惊异的表情，我冲她微微点了点头示意。
“你们认识？！”孙虎森吃惊地望了望我，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自己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的女儿怎么会跟着叱咤战场，令小鬼子闻风丧胆的齐仲有什么交集。
“啊··哦啊··”孙一仙脸蛋渐渐红润了起来，她慌张起来的样子更填几分柔媚。我见状，朝孙虎森拱了拱手，解释道：“说来也巧，齐某早几日到了谷城来，去‘聚宝阁’玩过几回，不巧在那边与令千金相识，也只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
“哦····这样啊。”孙虎森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他心里明白，‘一面之缘’，要真是如此自己的女儿会一见了她面就乱成这样。不过，这个老总特派员居然喜欢去赌场赌钱，这样就好比，这你的喜好被我知道了，怎么拿捏你的小辫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孙虎森似乎已经想好了这几天里的‘行程安排’，微微一笑，极尽友善地跟我唠了唠家常，说了说一些谷城的经济军政事宜，还煞有其事地表示可给陪同我去查询谷城的税款账册。这些台面山的钱款收入，他是绝对的自信，谷城的弊病不在贪污腐败，而是在于四野治安，只要不是强压着自己带队剿匪，其他什么随便捣鼓，都行。
孙一仙站在他父亲身后娇羞地样子看的旁人心中跟猫挠似得，恨不得马上上去亲一口。她此刻的脸蛋还是红扑扑的，眼眸泛着秋水般清澈的莹光，也不知道这小妮子心里面想的是什么，平日里泼辣蛮狠的劲道不知道到哪儿去了，真是奇了怪了。
我吃完饭，跟着孙虎森大略地查阅了一下谷城的政情记录，县政府的财歀收入支出和缴纳的苛捐杂税。不错，谷城县钱款的问题上绝对没有纰漏，都是收入大于支出，年年缴纳的款项都是齐全的，也没有拖欠过上面的一分钱，恐怕就是这样，他孙虎森一声令下，还能从县政府的仓库里提出好几十万的大洋来，毕竟谷城工商经济繁荣，人口众多，又是扼守着陆路和水路的要道，贸易交通十分便利。
“今天有劳孙县长了。”
“哈哈！”我客气尊敬地朝他敬了个礼，见我给足自己面子，孙虎森也心中大感满足，满虚扶下我的手，说：“哎呀，使不得使不得，您是长官，是上级，我们下边的人听候您的差遣即可了。”
我微笑地说：“嗯···苏禾此来主要还是督办鄂西防务，职责在身，不敢怠慢，明日我要巡视一下谷城外城防务，麻烦县长大人了。”
孙虎森面无波澜，只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应和了几声。也没表露出什么心思，让我看的不由心中一寒，此人不愧是老江湖，喜怒哀乐不外
露，城府极深。我故意说得很严肃要巡查谷城防务，他多少还是会紧张一些，可是没想到这个老狐狸心机之深，根本让人猜不透，断断的一会儿接触下来，都是一副笑呵呵的老好人模样，真不敢把他跟之前杀人越货，满手鲜血的土匪头子联系起来。
我跟李根林稍稍过后就拜别了孙虎森离开县政府。孙虎森起初打算将我们留住在自己府上，方便照顾，被我好言拒绝了。最后两边说来说去还是商定先住在县衙的驿站招待所里，那里条件是简陋了一些，可好在办公还是方便的距离县政府也比较近。最重要的一点儿就是，门后几百米处就是保安团和警察局所在，孙虎森想以此来监视我，我也自然也是乐享其成，好好借机会瞅瞅这个土匪主力改编的保安团。
“···掌柜的。”李根林在身后低声叫着我，
“现在不用装了，改叫什么叫什么。”
“哦···”我精神一振，兴奋起来，道：“哎呦哎呦，看我着军装衣服穿着还要叫你掌柜的，不是太不伦不类了嘛，哈哈。”
“·······”
“团长，我们怎么不回客栈啊，东西都在那。”
我哼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脑瓜子，道：“现在我是齐仲，不是莫一心。那边估计已经是被何绍坤的人给盯上了，要是现在堂而皇之地回去，不就等于告诉何绍坤：‘我齐仲是在钓你上钩。’再说，既然我们把押货商队的行程和日子都告知了他们，那我们也就没什么事了。”看着李根林似懂非懂地点着头深思，我就开始后悔告诉他这么多，多说无益，他又不懂。
“他们出发了吗？”
“陈长官和宫营长已经从襄阳出发了，估计，明天就能到谷城。”
“好！”我得意道，“那应该今天他们就会动手了。哼哼····让你提前带进来的东西藏好了吗？”
李根林拍了拍胸脯道：“团长放心吧。”
“等下你去把电台和话务机拿来，在驿站里架设好了。”
“明白！”
当夜，日暮下山。
陈练和宫志发报报告:按照计划那样，果然有一伙人数不少的土匪袭击了他们的武装押运队伍，劫走了全部的十三箱烟土。我们这边的人只是稍作了些抵抗，几个人负了伤，没人阵亡。
另外，陈练在电报中也提到，虽然对方是一身土匪打扮，但行动起来却很有组织性，有人协调指挥。并且每个人的单兵素质很高，手里面的家伙事儿很齐全，步枪，冲锋枪加上轻机枪，一顿子弹扫过了，压得我们这边都抬不起头來。这么强的火力，我们当兵打仗的明眼的一看就知道对面不简单，绝非是土匪这么简单。
我回复他们命令即刻快马加鞭赶到谷城，让襄阳那边的人手也准备一下可是启程到襄阳来了。想要扳倒孙虎森这颗大树
，我手里面没点像样的部队还是不行的，陈练他们押运货物的只是我之前的团警卫排，只有四十七人。双闸一战，警卫排伤亡过半，大部分都是在掩护我的时候被鬼子乱枪打死的，还有不少人负了重伤，估计今后这辈子也不能再端着枪去打鬼子了。这四十七的汉子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啊，一下子伤亡这么多，我心疼啊。虽然后面休整时将其人员装备悉数补充完整，可顿时少了那么多张熟悉的面孔，我这心里····
孙虎森此时正端坐在家中的后花园里。
小池塘，假山，竹林，花花草草，藤蔓爬墙。嫣然就是一处世外桃源，今日与特派员一叙，倒勾起他几回惆怅起来。想自己曾经不也是意气奋发，英姿勃发，想励志报国，投笔从戎。可这贪官遍地的社会里，好似就容不得自己一届平民的，家中生意破产，自己店铺被人霸占，父亲被人陷害入狱后悬梁自杀，母亲大病一场也跟着一起去了，自己双拳难敌四手，想去找仇家报仇，却险些被人暗杀。若不是啸虎山的老大当家的收留，自己不知道成了这山林里的哪个孤魂野鬼了。
他要报仇，仇恨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从性格开始到原则，他几乎完全变了，狠辣歹毒，机关算尽，杀人如麻，绝不心软。后来他大仇得报自己也如愿当上了啸虎山的大当家的。他的人生完全变了，最后哪怕是被招安做了县长，与那些官老爷子虚以委蛇也只不过是在他的计划之中，他的目的····怕是无人可知了。
小庭院外走进来一人，外面的两个守卫见了都是低头行了个礼。
一身生意人装扮的何绍坤不声不响地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来，轻声道：“县长···”
孙虎森微微睁开了眼睛，见识何绍坤，面色一缓，淡淡然带着几分责备之意道：“姐夫，这里又没外人，是自己家里，还叫什么县长啊。”
“呵呵，虎森，那边虎牙已经得手了。”
“哦！”孙虎森露出几分喜悦，慢慢从摇摇椅上坐了起来，伸张了一下腰鼓，颇有几分欣赏道：“虎牙这小子，还不错，当保安团长了也没把功夫落下，不错，不错，哈哈哈。”
“只是···只是···这次的活太顺手了，对面见着打了几枪就走了，什么货都不要而来。”
孙虎森见何绍坤心中起疑，不免的一阵不悦，道：“你看看虎牙那伙人拿着的都是什么，毛瑟枪，捷克式，冲锋枪加上快慢机，我就差给他们配迫击炮了，这样一套家伙事别说你几个小押货的，就是中央军，哪怕是小鬼子来剿我，老子也能掰了他几颗门牙下来。”孙虎森说着说着一股子土匪头子的蛮劲就上来了，他很不满自己不能亲自动手，县长的身份对自己的束缚太多了，一身中山装在身，从
此就没怎么摸过枪，杀过人。
何绍坤看着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深知孙虎森的脾气，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此时他话锋一转，另问道：“听说，今天齐仲来了。”
“恩，是的。”
“你觉得他怎么样？”
孙虎森摇了摇头，道：“看着一表人才，潇洒非凡，倒像是个有作为有胆气的长官！”他想起来那句‘来聚宝阁玩了几回’就轻蔑地笑了起来，“不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外面传的神乎其神，还不是凡人一个。”
“怎么？你看得出来他是喜欢钱，还是···喜欢女人？”
“哈哈，好赌？！”
“赌？！”
何绍坤泛起几分疑惑，还戴细问，孙虎森手一扬，道：“前几天，小仙又去‘聚宝阁’了？”
“恩···是的。”何绍坤有点儿惭愧，点头称是。
“这丫头之前在山上也就由着她来了，没想到把他送出过去留洋回来还是这个样子，得教教她什么大户人家的礼仪了，也是快做少奶奶的人了，不能将来嫁过去叫张家人给笑话了。”孙虎森皱着眉头，面色有点严肃道，“下次不能再让她去那些地儿了。”
何绍坤应了一声，他想了想，刚开口又不知奥是否妥当，想说的话被卡在喉咙里嘴巴倒是张的半开。
“姐夫，你有话说？”
孙虎森瞟了他一眼，神色稍稍缓和了下来，淡淡问道。
“关于小仙的婚事···虎森，你是不是太急了一点儿。”
“哦！”孙虎森似有似无地唔了一声，闭着眼又坐了下去，示意何绍坤继续说着。
“小仙年纪不大，还不愁嫁·····而起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这样的脾气跟性子，还有这么一身的本事，你让他屈居到张家····虽说人家是个师长，可你看看这一个爹，一个儿子，吃喝嫖赌，劫掠百姓，什么事不会干，还有他那个宝贝儿子，听说这小子好女人，外面都搞了好几个，还有不少都带了娃娃···”何绍坤越说越气，他震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他们啸虎山的‘掌上明珠’就这么糟蹋在这个废物手里。
“张俊可是27师的师长，小仙嫁过去不会受了委屈的。”孙虎森毫不在意，端着茶壶喝了起来。
“27师？那群饭桶，一支老烟枪，一支破汉阳，能干什么事？咱们保安团就能把他们全收拾咯，虎森····你看····”
“好了····”孙虎森有点儿不耐烦了，恼道，“姐夫，你先下去吧，明日我还要陪特派员巡视防务呢。”
何绍坤还想说，却被一只手拿住了，回头一看见此人身材高挑，面上带个几处伤疤，没什么表情，看的冰冰冷冷的。
他却是之前他们说道的叫‘虎牙’的那人。
“何爷！”虎牙朝何绍坤摇了摇头，何绍坤知道自己适才失言，心中生出几分懊悔，只得
朝孙虎森拱了拱手走了。
孙虎森也不理他，仍是双目轻闭着，安逸地摇着椅子。
“爷，办妥了。”
“哦···虎牙啊，怎么样，这次干着顺手吗？”孙虎森悠然地问道。
“爷，您放心，这么好的家伙一亮，没几下那帮孙子就全跑了，十三箱的‘云土’我都验过了，都是好货，不会差的。”虎牙恭敬地弯着九十度的腰说，“东西，我安排放在咱保安团的弹药库里了，没钥匙没人进得去的。”
“好···不错。明天特派员要巡视城防，你跟我一起去。”
“是！···那个特派员，谁啊？”
“齐仲····”
“齐仲！”
小院门外传来一声柔婉的声音，扭头望去只见一个宛如九天仙女的妙丽女子站在那里，不是孙一仙又是何人。
（本章完）
看着孙一仙惊异的表情，我冲她微微点了点头示意。
“你们认识？！”孙虎森吃惊地望了望我，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自己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的女儿怎么会跟着叱咤战场，令小鬼子闻风丧胆的齐仲有什么交集。
“啊··哦啊··”孙一仙脸蛋渐渐红润了起来，她慌张起来的样子更填几分柔媚。我见状，朝孙虎森拱了拱手，解释道：“说来也巧，齐某早几日到了谷城来，去‘聚宝阁’玩过几回，不巧在那边与令千金相识，也只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
“哦····这样啊。”孙虎森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他心里明白，‘一面之缘’，要真是如此自己的女儿会一见了她面就乱成这样。不过，这个老总特派员居然喜欢去赌场赌钱，这样就好比，这你的喜好被我知道了，怎么拿捏你的小辫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孙虎森似乎已经想好了这几天里的‘行程安排’，微微一笑，极尽友善地跟我唠了唠家常，说了说一些谷城的经济军政事宜，还煞有其事地表示可给陪同我去查询谷城的税款账册。这些台面山的钱款收入，他是绝对的自信，谷城的弊病不在贪污腐败，而是在于四野治安，只要不是强压着自己带队剿匪，其他什么随便捣鼓，都行。
孙一仙站在他父亲身后娇羞地样子看的旁人心中跟猫挠似得，恨不得马上上去亲一口。她此刻的脸蛋还是红扑扑的，眼眸泛着秋水般清澈的莹光，也不知道这小妮子心里面想的是什么，平日里泼辣蛮狠的劲道不知道到哪儿去了，真是奇了怪了。
我吃完饭，跟着孙虎森大略地查阅了一下谷城的政情记录，县政府的财歀收入支出和缴纳的苛捐杂税。不错，谷城县钱款的问题上绝对没有纰漏，都是收入大于支出，年年缴纳的款项都是齐全的，也没有拖欠过上面的一分钱，恐怕就是这样，他孙虎森一声令下，还能从县政府的仓库里提出好几十万的大洋来，毕竟谷城工商经济繁荣，人口众多，又是扼守着陆路和水路的要道，贸易交通十分便利。
“今天有劳孙县长了。”
“哈哈！”我客气尊敬地朝他敬了个礼，见我给足自己面子，孙虎森也心中大感满足，满虚扶下我的手，说：“哎呀，使不得使不得，您是长官，是上级，我们下边的人听候您的差遣即可了。”
我微笑地说：“嗯···苏禾此来主要还是督办鄂西防务，职责在身，不敢怠慢，明日我要巡视一下谷城外城防务，麻烦县长大人了。”
孙虎森面无波澜，只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应和了几声。也没表露出什么心思，让我看的不由心中一寒，此人不愧是老江湖，喜怒哀乐不外
露，城府极深。我故意说得很严肃要巡查谷城防务，他多少还是会紧张一些，可是没想到这个老狐狸心机之深，根本让人猜不透，断断的一会儿接触下来，都是一副笑呵呵的老好人模样，真不敢把他跟之前杀人越货，满手鲜血的土匪头子联系起来。
我跟李根林稍稍过后就拜别了孙虎森离开县政府。孙虎森起初打算将我们留住在自己府上，方便照顾，被我好言拒绝了。最后两边说来说去还是商定先住在县衙的驿站招待所里，那里条件是简陋了一些，可好在办公还是方便的距离县政府也比较近。最重要的一点儿就是，门后几百米处就是保安团和警察局所在，孙虎森想以此来监视我，我也自然也是乐享其成，好好借机会瞅瞅这个土匪主力改编的保安团。
“···掌柜的。”李根林在身后低声叫着我，
“现在不用装了，改叫什么叫什么。”
“哦···”我精神一振，兴奋起来，道：“哎呦哎呦，看我着军装衣服穿着还要叫你掌柜的，不是太不伦不类了嘛，哈哈。”
“·······”
“团长，我们怎么不回客栈啊，东西都在那。”
我哼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脑瓜子，道：“现在我是齐仲，不是莫一心。那边估计已经是被何绍坤的人给盯上了，要是现在堂而皇之地回去，不就等于告诉何绍坤：‘我齐仲是在钓你上钩。’再说，既然我们把押货商队的行程和日子都告知了他们，那我们也就没什么事了。”看着李根林似懂非懂地点着头深思，我就开始后悔告诉他这么多，多说无益，他又不懂。
“他们出发了吗？”
“陈长官和宫营长已经从襄阳出发了，估计，明天就能到谷城。”
“好！”我得意道，“那应该今天他们就会动手了。哼哼····让你提前带进来的东西藏好了吗？”
李根林拍了拍胸脯道：“团长放心吧。”
“等下你去把电台和话务机拿来，在驿站里架设好了。”
“明白！”
当夜，日暮下山。
陈练和宫志发报报告:按照计划那样，果然有一伙人数不少的土匪袭击了他们的武装押运队伍，劫走了全部的十三箱烟土。我们这边的人只是稍作了些抵抗，几个人负了伤，没人阵亡。
另外，陈练在电报中也提到，虽然对方是一身土匪打扮，但行动起来却很有组织性，有人协调指挥。并且每个人的单兵素质很高，手里面的家伙事儿很齐全，步枪，冲锋枪加上轻机枪，一顿子弹扫过了，压得我们这边都抬不起头來。这么强的火力，我们当兵打仗的明眼的一看就知道对面不简单，绝非是土匪这么简单。
我回复他们命令即刻快马加鞭赶到谷城，让襄阳那边的人手也准备一下可是启程到襄阳来了。想要扳倒孙虎森这颗大树
，我手里面没点像样的部队还是不行的，陈练他们押运货物的只是我之前的团警卫排，只有四十七人。双闸一战，警卫排伤亡过半，大部分都是在掩护我的时候被鬼子乱枪打死的，还有不少人负了重伤，估计今后这辈子也不能再端着枪去打鬼子了。这四十七的汉子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啊，一下子伤亡这么多，我心疼啊。虽然后面休整时将其人员装备悉数补充完整，可顿时少了那么多张熟悉的面孔，我这心里····
孙虎森此时正端坐在家中的后花园里。
小池塘，假山，竹林，花花草草，藤蔓爬墙。嫣然就是一处世外桃源，今日与特派员一叙，倒勾起他几回惆怅起来。想自己曾经不也是意气奋发，英姿勃发，想励志报国，投笔从戎。可这贪官遍地的社会里，好似就容不得自己一届平民的，家中生意破产，自己店铺被人霸占，父亲被人陷害入狱后悬梁自杀，母亲大病一场也跟着一起去了，自己双拳难敌四手，想去找仇家报仇，却险些被人暗杀。若不是啸虎山的老大当家的收留，自己不知道成了这山林里的哪个孤魂野鬼了。
他要报仇，仇恨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从性格开始到原则，他几乎完全变了，狠辣歹毒，机关算尽，杀人如麻，绝不心软。后来他大仇得报自己也如愿当上了啸虎山的大当家的。他的人生完全变了，最后哪怕是被招安做了县长，与那些官老爷子虚以委蛇也只不过是在他的计划之中，他的目的····怕是无人可知了。
小庭院外走进来一人，外面的两个守卫见了都是低头行了个礼。
一身生意人装扮的何绍坤不声不响地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来，轻声道：“县长···”
孙虎森微微睁开了眼睛，见识何绍坤，面色一缓，淡淡然带着几分责备之意道：“姐夫，这里又没外人，是自己家里，还叫什么县长啊。”
“呵呵，虎森，那边虎牙已经得手了。”
“哦！”孙虎森露出几分喜悦，慢慢从摇摇椅上坐了起来，伸张了一下腰鼓，颇有几分欣赏道：“虎牙这小子，还不错，当保安团长了也没把功夫落下，不错，不错，哈哈哈。”
“只是···只是···这次的活太顺手了，对面见着打了几枪就走了，什么货都不要而来。”
孙虎森见何绍坤心中起疑，不免的一阵不悦，道：“你看看虎牙那伙人拿着的都是什么，毛瑟枪，捷克式，冲锋枪加上快慢机，我就差给他们配迫击炮了，这样一套家伙事别说你几个小押货的，就是中央军，哪怕是小鬼子来剿我，老子也能掰了他几颗门牙下来。”孙虎森说着说着一股子土匪头子的蛮劲就上来了，他很不满自己不能亲自动手，县长的身份对自己的束缚太多了，一身中山装在身，从
此就没怎么摸过枪，杀过人。
何绍坤看着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深知孙虎森的脾气，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此时他话锋一转，另问道：“听说，今天齐仲来了。”
“恩，是的。”
“你觉得他怎么样？”
孙虎森摇了摇头，道：“看着一表人才，潇洒非凡，倒像是个有作为有胆气的长官！”他想起来那句‘来聚宝阁玩了几回’就轻蔑地笑了起来，“不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外面传的神乎其神，还不是凡人一个。”
“怎么？你看得出来他是喜欢钱，还是···喜欢女人？”
“哈哈，好赌？！”
“赌？！”
何绍坤泛起几分疑惑，还戴细问，孙虎森手一扬，道：“前几天，小仙又去‘聚宝阁’了？”
“恩···是的。”何绍坤有点儿惭愧，点头称是。
“这丫头之前在山上也就由着她来了，没想到把他送出过去留洋回来还是这个样子，得教教她什么大户人家的礼仪了，也是快做少奶奶的人了，不能将来嫁过去叫张家人给笑话了。”孙虎森皱着眉头，面色有点严肃道，“下次不能再让她去那些地儿了。”
何绍坤应了一声，他想了想，刚开口又不知奥是否妥当，想说的话被卡在喉咙里嘴巴倒是张的半开。
“姐夫，你有话说？”
孙虎森瞟了他一眼，神色稍稍缓和了下来，淡淡问道。
“关于小仙的婚事···虎森，你是不是太急了一点儿。”
“哦！”孙虎森似有似无地唔了一声，闭着眼又坐了下去，示意何绍坤继续说着。
“小仙年纪不大，还不愁嫁·····而起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这样的脾气跟性子，还有这么一身的本事，你让他屈居到张家····虽说人家是个师长，可你看看这一个爹，一个儿子，吃喝嫖赌，劫掠百姓，什么事不会干，还有他那个宝贝儿子，听说这小子好女人，外面都搞了好几个，还有不少都带了娃娃···”何绍坤越说越气，他震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他们啸虎山的‘掌上明珠’就这么糟蹋在这个废物手里。
“张俊可是27师的师长，小仙嫁过去不会受了委屈的。”孙虎森毫不在意，端着茶壶喝了起来。
“27师？那群饭桶，一支老烟枪，一支破汉阳，能干什么事？咱们保安团就能把他们全收拾咯，虎森····你看····”
“好了····”孙虎森有点儿不耐烦了，恼道，“姐夫，你先下去吧，明日我还要陪特派员巡视防务呢。”
何绍坤还想说，却被一只手拿住了，回头一看见此人身材高挑，面上带个几处伤疤，没什么表情，看的冰冰冷冷的。
他却是之前他们说道的叫‘虎牙’的那人。
“何爷！”虎牙朝何绍坤摇了摇头，何绍坤知道自己适才失言，心中生出几分懊悔，只得
朝孙虎森拱了拱手走了。
孙虎森也不理他，仍是双目轻闭着，安逸地摇着椅子。
“爷，办妥了。”
“哦···虎牙啊，怎么样，这次干着顺手吗？”孙虎森悠然地问道。
“爷，您放心，这么好的家伙一亮，没几下那帮孙子就全跑了，十三箱的‘云土’我都验过了，都是好货，不会差的。”虎牙恭敬地弯着九十度的腰说，“东西，我安排放在咱保安团的弹药库里了，没钥匙没人进得去的。”
“好···不错。明天特派员要巡视城防，你跟我一起去。”
“是！···那个特派员，谁啊？”
“齐仲····”
“齐仲！”
小院门外传来一声柔婉的声音，扭头望去只见一个宛如九天仙女的妙丽女子站在那里，不是孙一仙又是何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