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古城之行 请君入瓮
第三十七章古城之行请君入瓮
翌日晌午，在县长孙虎森和县保安团团长孙虎牙的陪同下，我们几人登上了谷城县的城门楼子，当然我身边也不再只是李根林一人，陈练和宫志接到电报后也马上整顿好了队伍火速赶至谷城，现在我带着警卫排一个排四十七人，荷枪实弹地登上了城墙。
谷城县的城墙不算坚固宽厚倒也设计的颇为完善，在孙虎森县政府的支持下进行了修葺，增加了不少的垛口和射击口，大大小小的掩体和机枪掩体都设置的十分妥当，城墙上站的不少保安团的人，一个个的装饰配置也跟县衙门口的守卫一样，人手一支毛瑟步枪，四颗手榴弹，一个牛皮子弹盒，一身黑色保安团服装，顶着一个英式的伞兵头盔。只是这些守城的士兵比那两个门卫来的更加精神，身形也魁梧雄壮了不少。
“孙县长，苏禾此来名义上是督办剿匪，可是另外却还是带着别的任务。”我登上一处城墙后面的额掩体，一脚搭在城墙的垛口上，瞭望者远处的景色，说。
孙虎森和孙虎呀对视一眼，笑道：“哦？特派员所说的可是这城防之事？”
“然也。”
我点了点头，接过陈练递来的高倍望远镜，望了一下，道：“鄂中武汉之地，即将会是我与倭寇大战之地，日军现在连克上海、南京和徐州等要地，气焰嚣张，兵锋所指自然是中原重镇的武汉，保卫大武汉我等军人自是责无旁贷。但战场之事不可一意度之，也要做长远战略考量，若是武汉不保，日寇必然继续西进，威胁大后方。到时候，襄阳，还有这谷城也必然成为了日军的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况且谷城扼守鄂西通向重庆和四川的水路、陆路的门户要道，此地的重要性更加不言而喻。”
孙虎森听着我一番分析，不由地点了点，若有所思，看了看自己所在的谷城，想想今后很可能自己也要站在城头与日寇激战，不由得显得慌乱起来，他强压心中不安，道：“国军有百万之众，武汉大战，集天时地利人和，必然可重创敌寇。”
“是啊，是啊，我军骁勇，又有像齐长官一样的良将，必高奏凯歌，旗开得胜啊。”
孙虎森和孙虎牙两人一唱一和说的还笑呵呵的，一点儿都不把日军的进攻当会儿事，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他们没有见识过日军的现代化军队，自然也无法想象那炮火连天下的攻击是如何开展的。
我收回望远镜，带着陈练和宫志沿着城墙走了过去，看了看这些保安团的士兵，一个个站的笔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看着好笑，也难为他们这样了。我凑近了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新兵模样的人，他看了我的少将肩章一下子神色就慌张，再怎么没文化，这金光的军衔
章他还是认得的，这人的军衔怕是和27师的张俊师长一样高吧。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很随和地问道：“别怕，你今年几岁了？”
“十八！”他却生生地，但仍是大声地吼了出来，声音显得有些颤悠悠的，很是害怕。
“十八儿郎啊，以前我在淞沪会战的时候，我的炮兵营也有一个十八岁的炮兵·····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人听了，眼神稍稍缓和了下来，也不见得特派长官有什么骇人的地方，道：“我叫····大奎，刘大奎！”
“大奎！？身子倒是很结实嘛！来，你的枪给我看看。”刘大奎愣了一下，视线移向孙虎牙，似是在征询指挥官的首肯。孙虎牙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刘大奎立马接下背上的步枪，交到我手里。
看士兵的单兵素质，枪械的保养就可以看出一个兵的素质基础。
这是一只德国1924定型生产毛瑟步枪，七点九二的口径，弹容五发，手动拉栓退弹，有效射程在500米左右，与日军的三八式步枪相比，除了在枪身长度和精准度上有所不足之外，在杀伤力和弹道稳定性上都大大地领先对手，这枪当时简直就是当兵人的宝贝，人人都以手里有一只德国造或是中正步枪为荣。
我接过枪，“咔嚓”一声，拉开枪栓，见里面擦得还算干净，没有一点儿灰尘和火药残屑堵塞枪管，撞针和一些零件也没有生锈损坏的痕迹，总的来说这枪保养的还是很好的。
“枪打的怎么样？”
“还···还行，练过一段时间了。”刘大奎道。我再次拉动枪栓，推子弹上膛，拨开标尺，搜寻着城外的目标。
“啪！”一枪。
枪口冒出一缕火光，远处的的一只麻雀扑腾了几下就不动了。
“咔嚓”还没等孙虎森等人夸耀我的枪法，我就继续拉动枪栓退出子弹壳，再度举枪瞄准，“啪！”
“啪！”
“咔嚓。”
我连着开了三枪，想测试着这枪的弹道是否稳定，再拉动了第四下枪栓的时候忽的觉得枪膛里面空荡荡的，没有那股子退弹入膛的厚实感。我一下就觉得不对劲，拉开枪栓，只见枪膛里面空空如野，没有一颗子弹。
“打光了？你就装了三发子弹？”我疑问道。
刘大奎似有什么难堪，点头应了一声，我又走近了打开他腰间的子弹盒，只见里面只摆了十发子弹。
“怎么就这么点？！”
我嗓子一扯，高声怒问道。
刘大奎吓的一下子就腿软了，打着哆嗦，支支吾吾道：“就···就发了···发了这么点啊。”
“孙团长，你们平时就这么十几发子弹守城嘛？”我扭头怒目质问着孙虎牙，只见他平不慌乱，神色还有几分满不在乎，道：“特派员勿恼，是这样的，平时执勤我们只发十三发子弹，若是战事
需要，再按基数分发补充，这样也能确保把弹药集中起来管理，又方便又安全。”
我一听就猛地摇了摇头，长吁了一口气，道：“孙团长，按着你们的说法，这谷城之外的土匪一伙足有上万人，加上走遍拉拢过来的乌合之众，怕是有两三万，现在要是席卷攻城，那么多人马打你这么一个保安团三千人，以你之计算，能受多久，而且·····还是靠每个人十三发子弹！”我晃晃手中的步枪，一把抛给了刘大奎。
孙虎牙一愣，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是真的像‘县长说的那样，城外土匪皆是对谷城虎视眈眈，那么这些个装备恐怕还真撑不了多久’，一见孙虎牙被我喝住了，孙虎森急忙走了过来，站在他身边吩咐了几句，孙虎牙点了点头退到一遍。孙虎森也换了一副笑呵呵的和蔼面孔，说道：“贤弟啊，这谷城的军事防务乃是由27师负责的，我们保安团只是负责协防而已。当然我这话不是想推卸责任啊，保土守则还是我孙某的职责，这次确实我们准备不周，下不为例嘛。”
“不然，贤弟去我们保安团驻地看看吧，检阅一下也好啊”
我听着深吸了一口气，不想纠结于此，也不想说话，故意等着孙虎森说话。我本意是想去保安团里看看，但怕事起唐突，引了他们的怀疑。昨日自从货物被劫我们的人就一路尾随了他们，直到深夜才见那么一伙人换好服装后将货运到谷城城中，而且还是藏匿在了保安团的弹药库里面。
现在等到孙虎森自己说出口，我心中大喜，但不好表现在外，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像个老者道：“城防之事不同儿戏，不可松懈啊，保安团乃是全城唯一的警备力量，虽说驻军有守城之责，但若真有土顽来烦，也是远水不解近渴啊。”
孙虎森呵呵笑着连忙称是。
稍后，在我的授意之下，我们一行人又来到了县保安团的驻地。保安团的驻地主要实在县城西北部，靠近码头和城门处，除了这一处之外，在城外的东北边也有一处训练场地，驻扎着约五百来人。全部的保安团编制上是三千人，这已经算是全湖北诸县的最大规模的一支安保部队了。这还没有算上警察局和孙虎森那些安插在各处酒店、妓院、赌场和烟馆的打手和看场的了，全部算来，估计他手上能动的人约达六千之众。若是传言属实，这一股力量实在是太可怕额，这也就成了孙虎森可以叫板省级官员的本钱。这么强大的兵力已经超过了当地的驻军27师，湘军27师是个乙种师，而且长官吃空响，这个师撑死了不过三千人，而且破枪破炮，一群骨瘦嶙峋的老残兵，捧着汉阳造和老套筒这些‘爷爷枪’，加上十来挺机枪，这样的部队不用说
抵抗日军买，就是用来支援谷城抵御匪寇入侵也是飞蛾扑火。
门口的两名警卫一见长官巡视急忙抖擞了精神，笔直地站好，向我们行了个礼。我和陈练宫志等人也是礼貌性地回了个礼，大步跨进了保安团的驻地。
‘弹药库。’我心中默念了一声，从边上的陈练和宫志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地交换了一下眼色，马上就向边上的几个警卫吩咐了几声。后面的警卫排战士也是手持着冲锋枪跟着我们的步伐，快步跑进了保安团的操练场。
“保安团全体集合！”
“哔~~~~~哔~~~~”
一个教官模样的保安团军官站到指挥台上，叼着个口哨，拼命吹着，赶紧命令诸人集合，接受长官们的检阅。
很快的，操练场上，三三两两的人群就跑了过来，很快就集合到了一起，整齐地站成了好几排。
“报告团长，保安团集结完毕，请检阅巡视。”
教官转过身来，脚跟一靠，向孙虎牙敬礼道。
“好！”
孙虎牙向我和孙虎森看了过来。孙虎森向我拱了拱手，微笑恭敬道：“亲老弟检阅巡视。”
我点了点头，伸手向陈练和宫志挥了一下手。两人即刻会意，走了上去，从两名保安团的士兵手中要来步枪，打开枪栓一看，只见枪膛也是空空如野，里面一颗子弹也没有，再翻开腰上的子弹盒里面也是没有一颗子弹。我望了望，也不想说什么，我应该能想象得到会是这个结果，回过头来，朝孙虎森和孙虎牙点了点头，道：“可否取来弹药，让士兵们放几枪让我看看？”
“啊····”
“好，好···是是。”孙虎森一时难堪，这些细节平日里怎么就没人在意，而且今天偏偏还给我抓了个正着。他也没想到我还会要求去巡视保安团，要知道那些劫来的‘云土’还堆在弹药库里呢，这要是万一要是给我撞上了，再联想一下前几日被劫货商队的举报的话，自己一下就露出了马脚，他齐仲一定会借此发难，到时候难免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你们，你们快去弹药库。”
“不用了····”我一扬手制止道，“陈练，你带人去弹药库取些子弹来。”
“是！”陈练一声大喝，领命而去，几个警卫排战士跟在他身后，直接就朝弹药库的方向大步走去。孙虎牙面色大骇，齐仲他们这些人初来谷城，还未进过保安团驻地，怎么一下子就知道弹药库的所在，而且步子跨得很急，好像生怕什么东西给溜了似得。这时一个极坏的念头闪过：烟土的事怕是已经走漏了风声。他一想到这里，心中大骇，急忙赶了上去，想阻止陈练等人。忽的却被人一把拦下，一个宽厚魁梧的身影挡在了他身前，却是宫志一步踏前，拦住了他的去路，道：“孙团长，你们保安团不知
道平时除了射击之外，可还否有近身的搏斗技巧训练？”
“啊！”孙虎牙被他拦下，心中一阵莫名的恼怒，抬头一看宫志虎背熊腰的样子，气势一下子被压了下去，现在被他突然问住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的心思也早是老老跟着陈练他们向弹药库那处飘去。
“孙团长，既然这么关心自己的枪弹，那么我们就都去弹药库看看，知道孙团长还有藏着什么稀罕的宝贝疙瘩？”说罢我也不顾孙虎牙和孙虎森脸上复杂恐慌的表情，向宫志和其余的警卫排战士，弹药库的方向走去。
“坏了！”孙虎森和孙虎牙心脸上晃过一丝惧色，连忙跟了上来，急忙道：“老弟，老弟，弹药库那边···那边··让我们去取枪弹即可了。”
“团长！”
忽的，前方的一处平房仓库门口传来一声叫喊，陈练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古怪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向我们这边招了招手。
（本章完）
翌日晌午，在县长孙虎森和县保安团团长孙虎牙的陪同下，我们几人登上了谷城县的城门楼子，当然我身边也不再只是李根林一人，陈练和宫志接到电报后也马上整顿好了队伍火速赶至谷城，现在我带着警卫排一个排四十七人，荷枪实弹地登上了城墙。
谷城县的城墙不算坚固宽厚倒也设计的颇为完善，在孙虎森县政府的支持下进行了修葺，增加了不少的垛口和射击口，大大小小的掩体和机枪掩体都设置的十分妥当，城墙上站的不少保安团的人，一个个的装饰配置也跟县衙门口的守卫一样，人手一支毛瑟步枪，四颗手榴弹，一个牛皮子弹盒，一身黑色保安团服装，顶着一个英式的伞兵头盔。只是这些守城的士兵比那两个门卫来的更加精神，身形也魁梧雄壮了不少。
“孙县长，苏禾此来名义上是督办剿匪，可是另外却还是带着别的任务。”我登上一处城墙后面的额掩体，一脚搭在城墙的垛口上，瞭望者远处的景色，说。
孙虎森和孙虎呀对视一眼，笑道：“哦？特派员所说的可是这城防之事？”
“然也。”
我点了点头，接过陈练递来的高倍望远镜，望了一下，道：“鄂中武汉之地，即将会是我与倭寇大战之地，日军现在连克上海、南京和徐州等要地，气焰嚣张，兵锋所指自然是中原重镇的武汉，保卫大武汉我等军人自是责无旁贷。但战场之事不可一意度之，也要做长远战略考量，若是武汉不保，日寇必然继续西进，威胁大后方。到时候，襄阳，还有这谷城也必然成为了日军的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况且谷城扼守鄂西通向重庆和四川的水路、陆路的门户要道，此地的重要性更加不言而喻。”
孙虎森听着我一番分析，不由地点了点，若有所思，看了看自己所在的谷城，想想今后很可能自己也要站在城头与日寇激战，不由得显得慌乱起来，他强压心中不安，道：“国军有百万之众，武汉大战，集天时地利人和，必然可重创敌寇。”
“是啊，是啊，我军骁勇，又有像齐长官一样的良将，必高奏凯歌，旗开得胜啊。”
孙虎森和孙虎牙两人一唱一和说的还笑呵呵的，一点儿都不把日军的进攻当会儿事，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他们没有见识过日军的现代化军队，自然也无法想象那炮火连天下的攻击是如何开展的。
我收回望远镜，带着陈练和宫志沿着城墙走了过去，看了看这些保安团的士兵，一个个站的笔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看着好笑，也难为他们这样了。我凑近了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新兵模样的人，他看了我的少将肩章一下子神色就慌张，再怎么没文化，这金光的军衔
章他还是认得的，这人的军衔怕是和27师的张俊师长一样高吧。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很随和地问道：“别怕，你今年几岁了？”
“十八！”他却生生地，但仍是大声地吼了出来，声音显得有些颤悠悠的，很是害怕。
“十八儿郎啊，以前我在淞沪会战的时候，我的炮兵营也有一个十八岁的炮兵·····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人听了，眼神稍稍缓和了下来，也不见得特派长官有什么骇人的地方，道：“我叫····大奎，刘大奎！”
“大奎！？身子倒是很结实嘛！来，你的枪给我看看。”刘大奎愣了一下，视线移向孙虎牙，似是在征询指挥官的首肯。孙虎牙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刘大奎立马接下背上的步枪，交到我手里。
看士兵的单兵素质，枪械的保养就可以看出一个兵的素质基础。
这是一只德国1924定型生产毛瑟步枪，七点九二的口径，弹容五发，手动拉栓退弹，有效射程在500米左右，与日军的三八式步枪相比，除了在枪身长度和精准度上有所不足之外，在杀伤力和弹道稳定性上都大大地领先对手，这枪当时简直就是当兵人的宝贝，人人都以手里有一只德国造或是中正步枪为荣。
我接过枪，“咔嚓”一声，拉开枪栓，见里面擦得还算干净，没有一点儿灰尘和火药残屑堵塞枪管，撞针和一些零件也没有生锈损坏的痕迹，总的来说这枪保养的还是很好的。
“枪打的怎么样？”
“还···还行，练过一段时间了。”刘大奎道。我再次拉动枪栓，推子弹上膛，拨开标尺，搜寻着城外的目标。
“啪！”一枪。
枪口冒出一缕火光，远处的的一只麻雀扑腾了几下就不动了。
“咔嚓”还没等孙虎森等人夸耀我的枪法，我就继续拉动枪栓退出子弹壳，再度举枪瞄准，“啪！”
“啪！”
“咔嚓。”
我连着开了三枪，想测试着这枪的弹道是否稳定，再拉动了第四下枪栓的时候忽的觉得枪膛里面空荡荡的，没有那股子退弹入膛的厚实感。我一下就觉得不对劲，拉开枪栓，只见枪膛里面空空如野，没有一颗子弹。
“打光了？你就装了三发子弹？”我疑问道。
刘大奎似有什么难堪，点头应了一声，我又走近了打开他腰间的子弹盒，只见里面只摆了十发子弹。
“怎么就这么点？！”
我嗓子一扯，高声怒问道。
刘大奎吓的一下子就腿软了，打着哆嗦，支支吾吾道：“就···就发了···发了这么点啊。”
“孙团长，你们平时就这么十几发子弹守城嘛？”我扭头怒目质问着孙虎牙，只见他平不慌乱，神色还有几分满不在乎，道：“特派员勿恼，是这样的，平时执勤我们只发十三发子弹，若是战事
需要，再按基数分发补充，这样也能确保把弹药集中起来管理，又方便又安全。”
我一听就猛地摇了摇头，长吁了一口气，道：“孙团长，按着你们的说法，这谷城之外的土匪一伙足有上万人，加上走遍拉拢过来的乌合之众，怕是有两三万，现在要是席卷攻城，那么多人马打你这么一个保安团三千人，以你之计算，能受多久，而且·····还是靠每个人十三发子弹！”我晃晃手中的步枪，一把抛给了刘大奎。
孙虎牙一愣，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是真的像‘县长说的那样，城外土匪皆是对谷城虎视眈眈，那么这些个装备恐怕还真撑不了多久’，一见孙虎牙被我喝住了，孙虎森急忙走了过来，站在他身边吩咐了几句，孙虎牙点了点头退到一遍。孙虎森也换了一副笑呵呵的和蔼面孔，说道：“贤弟啊，这谷城的军事防务乃是由27师负责的，我们保安团只是负责协防而已。当然我这话不是想推卸责任啊，保土守则还是我孙某的职责，这次确实我们准备不周，下不为例嘛。”
“不然，贤弟去我们保安团驻地看看吧，检阅一下也好啊”
我听着深吸了一口气，不想纠结于此，也不想说话，故意等着孙虎森说话。我本意是想去保安团里看看，但怕事起唐突，引了他们的怀疑。昨日自从货物被劫我们的人就一路尾随了他们，直到深夜才见那么一伙人换好服装后将货运到谷城城中，而且还是藏匿在了保安团的弹药库里面。
现在等到孙虎森自己说出口，我心中大喜，但不好表现在外，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像个老者道：“城防之事不同儿戏，不可松懈啊，保安团乃是全城唯一的警备力量，虽说驻军有守城之责，但若真有土顽来烦，也是远水不解近渴啊。”
孙虎森呵呵笑着连忙称是。
稍后，在我的授意之下，我们一行人又来到了县保安团的驻地。保安团的驻地主要实在县城西北部，靠近码头和城门处，除了这一处之外，在城外的东北边也有一处训练场地，驻扎着约五百来人。全部的保安团编制上是三千人，这已经算是全湖北诸县的最大规模的一支安保部队了。这还没有算上警察局和孙虎森那些安插在各处酒店、妓院、赌场和烟馆的打手和看场的了，全部算来，估计他手上能动的人约达六千之众。若是传言属实，这一股力量实在是太可怕额，这也就成了孙虎森可以叫板省级官员的本钱。这么强大的兵力已经超过了当地的驻军27师，湘军27师是个乙种师，而且长官吃空响，这个师撑死了不过三千人，而且破枪破炮，一群骨瘦嶙峋的老残兵，捧着汉阳造和老套筒这些‘爷爷枪’，加上十来挺机枪，这样的部队不用说
抵抗日军买，就是用来支援谷城抵御匪寇入侵也是飞蛾扑火。
门口的两名警卫一见长官巡视急忙抖擞了精神，笔直地站好，向我们行了个礼。我和陈练宫志等人也是礼貌性地回了个礼，大步跨进了保安团的驻地。
‘弹药库。’我心中默念了一声，从边上的陈练和宫志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地交换了一下眼色，马上就向边上的几个警卫吩咐了几声。后面的警卫排战士也是手持着冲锋枪跟着我们的步伐，快步跑进了保安团的操练场。
“保安团全体集合！”
“哔~~~~~哔~~~~”
一个教官模样的保安团军官站到指挥台上，叼着个口哨，拼命吹着，赶紧命令诸人集合，接受长官们的检阅。
很快的，操练场上，三三两两的人群就跑了过来，很快就集合到了一起，整齐地站成了好几排。
“报告团长，保安团集结完毕，请检阅巡视。”
教官转过身来，脚跟一靠，向孙虎牙敬礼道。
“好！”
孙虎牙向我和孙虎森看了过来。孙虎森向我拱了拱手，微笑恭敬道：“亲老弟检阅巡视。”
我点了点头，伸手向陈练和宫志挥了一下手。两人即刻会意，走了上去，从两名保安团的士兵手中要来步枪，打开枪栓一看，只见枪膛也是空空如野，里面一颗子弹也没有，再翻开腰上的子弹盒里面也是没有一颗子弹。我望了望，也不想说什么，我应该能想象得到会是这个结果，回过头来，朝孙虎森和孙虎牙点了点头，道：“可否取来弹药，让士兵们放几枪让我看看？”
“啊····”
“好，好···是是。”孙虎森一时难堪，这些细节平日里怎么就没人在意，而且今天偏偏还给我抓了个正着。他也没想到我还会要求去巡视保安团，要知道那些劫来的‘云土’还堆在弹药库里呢，这要是万一要是给我撞上了，再联想一下前几日被劫货商队的举报的话，自己一下就露出了马脚，他齐仲一定会借此发难，到时候难免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你们，你们快去弹药库。”
“不用了····”我一扬手制止道，“陈练，你带人去弹药库取些子弹来。”
“是！”陈练一声大喝，领命而去，几个警卫排战士跟在他身后，直接就朝弹药库的方向大步走去。孙虎牙面色大骇，齐仲他们这些人初来谷城，还未进过保安团驻地，怎么一下子就知道弹药库的所在，而且步子跨得很急，好像生怕什么东西给溜了似得。这时一个极坏的念头闪过：烟土的事怕是已经走漏了风声。他一想到这里，心中大骇，急忙赶了上去，想阻止陈练等人。忽的却被人一把拦下，一个宽厚魁梧的身影挡在了他身前，却是宫志一步踏前，拦住了他的去路，道：“孙团长，你们保安团不知
道平时除了射击之外，可还否有近身的搏斗技巧训练？”
“啊！”孙虎牙被他拦下，心中一阵莫名的恼怒，抬头一看宫志虎背熊腰的样子，气势一下子被压了下去，现在被他突然问住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的心思也早是老老跟着陈练他们向弹药库那处飘去。
“孙团长，既然这么关心自己的枪弹，那么我们就都去弹药库看看，知道孙团长还有藏着什么稀罕的宝贝疙瘩？”说罢我也不顾孙虎牙和孙虎森脸上复杂恐慌的表情，向宫志和其余的警卫排战士，弹药库的方向走去。
“坏了！”孙虎森和孙虎牙心脸上晃过一丝惧色，连忙跟了上来，急忙道：“老弟，老弟，弹药库那边···那边··让我们去取枪弹即可了。”
“团长！”
忽的，前方的一处平房仓库门口传来一声叫喊，陈练从里面走了出来，脸色古怪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向我们这边招了招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