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不义之财
第三十二章不义之财
“掌柜的，怎么办？”宫志探手道怀里，把枪的保险打开了。
“来者都是客，我去会会他们，你们回去，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即可。”我按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说，“别惹事，现在出事，对我们太不利了。”
“那掌柜的你呢？”
陈练虽然知道我的手段，但是还有几分担心，想想刚刚在赌场里，见我一声不吭，仅靠自己的估量就是拿起枪来朝自己脑袋扣了五下扳机，这样的劲儿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换做旁人早就是被吓晕了过去。
我淡淡一笑：“陪他们玩玩！”
走到半途，我故意大声说：“小李，我肚子有点饿了，我先回去，你和小张去买点烧鸡花生来，再带瓶酒来，喝一点儿，暖暖身子。”
“啊···”陈练会意地大声应道，故意扯着嗓子，道：“哦，好嘞，少掌柜的，那你小心点，这些钱，还是您拿着吧。”
“嗯！”
陈练和宫志回头看了一眼，见着几个可疑人影一溜烟的功夫就闪到了一边的弄堂里。我笑了笑，朝两人点了点头，两人很快就放下箱子快步走开了去。我目送二人走远，目光有意无意地朝后面望了望，见着几人在月光下倒映的影子还在拐角处，心道这几个真是‘新手’，跟个人都是这么漏洞频出，着实大意了不小。
“好沉啊！”我大声说着，拎起两个箱子，缓步走了。
·······
没多久，刚走过了一个弄堂，忽的后面掠过一阵疾风，我目光下视，借着月光，只见身后近身处有一道身影，此刻从影子里看的出来，此人手中握着一把短刀状的长柄物，正朝我的后颈击来。
出手好狠，要不是没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人怕是不会这样打劫就出了死手。
我步子一虚，借着劲向后一退，用肩正好架住了此人的手臂，那人‘咦’了一声，显然是出乎意料，不待犹豫，刀子一转立刻变招，原本砍向后颈的短刃向我下巴脖颈处抹了下去。
这人不愧是个老手，临危不惧，但是由于身材比我矮些，所以近身搏斗之下有几分吃力。我抓准了机会，身子一百八十度一转，将皮箱甩了出去。只见背后一个全身黑衣包裹着，身影瘦弱干练之人，正甩着刀冲我当面挥来。
‘好功夫!”我心中一赞，已是把此人的身份猜的七七八八，当即伸手一抓，直朝其喉咙抓来。
黑衣人闷哼一些，只好变招抵住我的攻击，他将刀一手，用手肘当在面前，奋力一挡，我索性顺势，变抓为扯，一把把她面前的黑纱布给撤了下来。
······
“是你，那个赌场·····何爷的高徒？！”
我微微一笑，黑夜之中看不清面容，但是此刻一身黑衣包裹下尽显出孙一仙婀娜玲珑
的身段，令人看得不由想入非非，男扮女装却也是如此拥有这般风韵，看来此人果真是鲜花娇蕊一般的非凡人物。
“哼！”孙一仙冷哼一声，满腹怒气，道：“你倒是有些手段，不过我看上你了，我看上的都得死！”
“哦，小姐真得手刃我才可解心头之恨？”
“啊！”孙一仙一惊，不想自己的女儿身竟然被我识破，不由地脸下飞起两朵红晕，带着几分羞涩几分恼怒，急道：“今天，一定得杀了你，气死我了。”说罢，又要挥刀向我刺来，我也不反抗，身子一倾，让开半步，孙一仙恼羞成怒之下，力道准度皆是不如之前，我任她利刃刺来，正巧贴着我的发髻划过，我顺着劲道一嗑，击在她手腕处。孙一仙再过如何彪悍，纵酒是一介女流，手一酸，刀脱落掉了下去，我脚尖一点，反手将之抓在手中。
“孙小姐好工夫，承认了！”
“你！····”孙一仙又是一惊，自己的身份怕是被对方完全掌握了，如此陌生的一人居然好像什么都知道似得，自己就像是被他玩在手中的玩物一般，没有什么挣扎和翻盘的可能，她本便性子骄傲，现在论功夫论心计智谋皆不是敌手，心中又气又恼，便想拔枪射他。
“小姐勿动，莫某无意冒犯，若是之前在赌场之中令您不悦了，这边的三万大洋我就双手奉还罢了，博彩而得之物皆是血汗钱，怕是多多少少人家辛苦一生也挣不得如此数目，还请小姐好生善用！”我向她摇了摇手，制止了她的动作，见她紧皱的眉头和敌意稍稍放缓，便恭维说：“‘鄂西之花’早已是名声在外，莫某今日也是有幸领教，十赌九千，在下只是凑巧而已，与小姐相遇之事，莫某赌咒必不外传。在下还有事在身，就先行一步了。”
“告辞！”我拱了拱手，一扯前襟便转身离开。留下孙一仙一人傻傻地站着，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孙一仙回来劫道暗算还真是出乎我意外。只是她这一举动怕只是自己一时兴起而已，而之前盯上我的几个人计划也被突然打乱，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按着主子的命令，在半道给我截住，这是常情，要是一出手就让庄家大出血了，你赢了钱之后也就别想安安分分地有命去花。
我走出去不远，就觉得后面几个人还是跟了过来，人数还是四个人，距离不断缩进，我心中暗叫妙哉，前面跟陈练宫志计划好的地点就要到了。我加快脚步，脚下步子一疾，飞快跑了起来，想引后面几人的注意。
几个跟踪的人一见我要跑，还以为是自己被发现了，咒骂了几句，急忙跟了上来，两人直追，两人包抄。
“还好，不笨！”我低声戏谑道。
我怕几个人追不上自己，故意放慢了步子，只是稍稍一会儿。我
抬头一望，就看见前面几个大汉已尽把我去路堵住，后面两人哈哈一笑，连忙冲了上来，将我后面退路也截住了。
这些四人已是牢牢把我堵住了在中间。他们四人生的虎背熊腰，身材魁梧，一脸凶险，除了为首一个稍微有些小心之外，其余三个都是笑呵呵地看着我，就不担心我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还想跑！”
说着，面前的一个大汉就要抡起手中的木棍朝我额头打来。
“哈呀！”
刚抬起手，他就忽然觉得后面好像被虫蛰了一下似得，急忙挥手一抹脖颈，好像还有点儿出血，“娘的，谁····”不想咒骂半句，就没了知觉，人软绵绵地晕倒了。
“诶，大把子，大把子！”
为首的人还想蹲下去叫唤几下，不了后面两个人好像也是后颈遭到了什么袭击，脖子这里一疼，被虫子蛰了似得，刚一挥手摸摸，就觉得眼前一黑，脚下无力，整个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倒了下去。
“这！这怎么回事？”
为首的人顿时大惊失措，不知道是中了什么些，待他四下遥望，只见陈练和宫志从两边缓缓走来，再包括我，已是将他牢牢堵死在了这个弄堂里。他恐惧地看着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嘴巴哆哆嗦嗦的，刚才的嚣张气焰顿时全部烟消云散。
“爷，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识！”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死死抱住我的大腿求饶道。
陈练和宫志都缓缓从长袍内袖里拿出枪来，故意在他面前晃了几晃，拨开了枪栓撞针。
“名字？”
“赵···赵三····”
“是你们掌柜的···何绍坤让你们来的。”
“不···不是···”
我一听到是略有些意外，周琪眉头，露出几分凶狠，带几分威胁般的恫吓道：“不是何绍坤，还是你们自己来想劫我这三万块大洋？”
见我有些不相信，这人急得险些哭出来，嚎叫着说：“爷，爷你听我说，我说····何爷，何爷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我们几个人，····几个人看不下，而且·····周六···周爷也是这个意思，说，‘三万大洋给赢了去’着实看不下，而下数目不小，咱们赌场一天都白干了。”
“哦？！”
我看了看赵三的眼神，估计着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便点了点头，微微笑着问道：“哈哈，别怕，我就问几个事，问好了，就没你什么事了，咱们是生意人，要的是钱不是命啊！”
“是···是··爷尽管问就好。”
“你们赌场老板就是何绍坤。”
“是····”赵三眼神游走，有点畏惧地看着地面。
“还有那些妓院青楼、饭店客栈可都是他的产业···”
“是的···”赵三畏畏缩缩地应着。
“真的？！”
“是，是，不敢乱
说！”
“·····”我唔了一声，索性直接问明白些：“那么，孙虎森呢？”
“啊！？”赵三一惊，脸色吓得大白，身子一倒，险些就趴了下去。
“赵三啊····没说实话啊！”我直起来身子，冲陈练使了个眼色，他会意地点了点头，把枪口抬了起来，沿着赵三恐惧的视线注视下，缓缓对准了他的脑门。
“哎呀，我们做生意最怕就是失信，有句话叫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分，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崩了！”
赵三一听，险些吓得晕过去，急忙抱紧了我的大腿，使劲摇晃着，大声求饶：“别，别，爷，我说实话，实话！”
“说！”陈练把枪一晃，怒道。
赵三抽噎了几下，抹掉了眼泪鼻涕，断断续续道：“虽说···我们掌柜和管家看铺的是我们何爷，可是这些产业都不是他一个人的。这里面的本钱和人手基本都是原来县长···的人···跟保安团的一样，我们都是‘啸虎山’的原班人马。”
“啸虎山不是被招安了嘛，做些警察护院也没什么不是的！”我面无表情地说。
“爷，您···您有所不知，这些产业背后的老板都是我们···的大当家的·····孙虎森的，当了县长不能做生意，明着说何爷是老板，其实钱都是收到了他的口袋里才是。我们啸虎山的人被他安插到了各家各户的位置上，整个谷城县的吃穿用度，哪怕是买一斤盐都得看大当家的意思来。”赵三战战兢兢地，看了看我们，更多的心思全部集中在了陈练的那把匣子枪上，见枪口稍稍抬离了他的脑门，这才放下心来。
“保安团都是你们啸虎山的人，有三千多？”
“是···自从被招安，有了编制以后，大当家的就招兵买马，说是三千，我看···五千都不在话下···”
“这么多！”我心中暗惊，这五千人的地方武装可真的不算是小数目了，整整超出了一恶搞整编旅的规模，他一个土匪招安了的县长私自拥有这么巨大的一伙武装究竟打着什么主意，再者，武汉大战迫在眉睫，也不知道他这么做到时候是帮着军队抗日，还是····另有变数····”
“····孙虎森这么做，那27师就当做没看见嘛？”我半信半疑地问。赵三听着却是有几分不屑，有几分轻蔑说：“那个27师的张俊，就是个废物，就摘掉抽大烟玩女人，他儿子也是个败家玩意，天天来咱们赌场，不知道欠了多少债，也不知咱大当家的看上了他们什么，还把大小姐许给了这个败家玩意儿。”
“你们大小姐？”
“···是，大小姐枪法一绝，工夫了得，早在招安之前就是名震咱们鄂西的‘鄂西之花’了，生的闭月羞花，出水芙蓉，俊俏的不得了，不知
道迷了多少汉子神魂颠倒！”见到他一说起自己的主子倒是没了一点儿胆怯，一下子往昔的光荣岁月一下子全部浮现了在脸上，这‘鄂西之花’已是他们啸虎山人的最大骄傲，任谁看了也不得直说佩服。
原来如此。
还没等他高兴地说完，我扬了扬手指，宫志立马就是一记手刀打在赵三后颈处将其击昏。
“差不多了，回去吧，满仓他们也应该回来了！”
“是！”陈练和宫志应了一声，正要收枪跟上，忽的，陈练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似得，问：“掌柜的，那两个箱子呢？”
“箱子？”
“····哦，你说那些钱啊都是···不义之财···本金倒是还在，赢来的那些····我给了该给的人！”
陈练一听就知道我寓意深刻，不愿意再多说其中的细节，便也知趣了不再询问，急忙跟了上来，赶回了客栈。
（本章完）
“掌柜的，怎么办？”宫志探手道怀里，把枪的保险打开了。
“来者都是客，我去会会他们，你们回去，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即可。”我按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说，“别惹事，现在出事，对我们太不利了。”
“那掌柜的你呢？”
陈练虽然知道我的手段，但是还有几分担心，想想刚刚在赌场里，见我一声不吭，仅靠自己的估量就是拿起枪来朝自己脑袋扣了五下扳机，这样的劲儿不知道是怎么来的，换做旁人早就是被吓晕了过去。
我淡淡一笑：“陪他们玩玩！”
走到半途，我故意大声说：“小李，我肚子有点饿了，我先回去，你和小张去买点烧鸡花生来，再带瓶酒来，喝一点儿，暖暖身子。”
“啊···”陈练会意地大声应道，故意扯着嗓子，道：“哦，好嘞，少掌柜的，那你小心点，这些钱，还是您拿着吧。”
“嗯！”
陈练和宫志回头看了一眼，见着几个可疑人影一溜烟的功夫就闪到了一边的弄堂里。我笑了笑，朝两人点了点头，两人很快就放下箱子快步走开了去。我目送二人走远，目光有意无意地朝后面望了望，见着几人在月光下倒映的影子还在拐角处，心道这几个真是‘新手’，跟个人都是这么漏洞频出，着实大意了不小。
“好沉啊！”我大声说着，拎起两个箱子，缓步走了。
·······
没多久，刚走过了一个弄堂，忽的后面掠过一阵疾风，我目光下视，借着月光，只见身后近身处有一道身影，此刻从影子里看的出来，此人手中握着一把短刀状的长柄物，正朝我的后颈击来。
出手好狠，要不是没什么深仇大恨，一般人怕是不会这样打劫就出了死手。
我步子一虚，借着劲向后一退，用肩正好架住了此人的手臂，那人‘咦’了一声，显然是出乎意料，不待犹豫，刀子一转立刻变招，原本砍向后颈的短刃向我下巴脖颈处抹了下去。
这人不愧是个老手，临危不惧，但是由于身材比我矮些，所以近身搏斗之下有几分吃力。我抓准了机会，身子一百八十度一转，将皮箱甩了出去。只见背后一个全身黑衣包裹着，身影瘦弱干练之人，正甩着刀冲我当面挥来。
‘好功夫!”我心中一赞，已是把此人的身份猜的七七八八，当即伸手一抓，直朝其喉咙抓来。
黑衣人闷哼一些，只好变招抵住我的攻击，他将刀一手，用手肘当在面前，奋力一挡，我索性顺势，变抓为扯，一把把她面前的黑纱布给撤了下来。
······
“是你，那个赌场·····何爷的高徒？！”
我微微一笑，黑夜之中看不清面容，但是此刻一身黑衣包裹下尽显出孙一仙婀娜玲珑
的身段，令人看得不由想入非非，男扮女装却也是如此拥有这般风韵，看来此人果真是鲜花娇蕊一般的非凡人物。
“哼！”孙一仙冷哼一声，满腹怒气，道：“你倒是有些手段，不过我看上你了，我看上的都得死！”
“哦，小姐真得手刃我才可解心头之恨？”
“啊！”孙一仙一惊，不想自己的女儿身竟然被我识破，不由地脸下飞起两朵红晕，带着几分羞涩几分恼怒，急道：“今天，一定得杀了你，气死我了。”说罢，又要挥刀向我刺来，我也不反抗，身子一倾，让开半步，孙一仙恼羞成怒之下，力道准度皆是不如之前，我任她利刃刺来，正巧贴着我的发髻划过，我顺着劲道一嗑，击在她手腕处。孙一仙再过如何彪悍，纵酒是一介女流，手一酸，刀脱落掉了下去，我脚尖一点，反手将之抓在手中。
“孙小姐好工夫，承认了！”
“你！····”孙一仙又是一惊，自己的身份怕是被对方完全掌握了，如此陌生的一人居然好像什么都知道似得，自己就像是被他玩在手中的玩物一般，没有什么挣扎和翻盘的可能，她本便性子骄傲，现在论功夫论心计智谋皆不是敌手，心中又气又恼，便想拔枪射他。
“小姐勿动，莫某无意冒犯，若是之前在赌场之中令您不悦了，这边的三万大洋我就双手奉还罢了，博彩而得之物皆是血汗钱，怕是多多少少人家辛苦一生也挣不得如此数目，还请小姐好生善用！”我向她摇了摇手，制止了她的动作，见她紧皱的眉头和敌意稍稍放缓，便恭维说：“‘鄂西之花’早已是名声在外，莫某今日也是有幸领教，十赌九千，在下只是凑巧而已，与小姐相遇之事，莫某赌咒必不外传。在下还有事在身，就先行一步了。”
“告辞！”我拱了拱手，一扯前襟便转身离开。留下孙一仙一人傻傻地站着，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孙一仙回来劫道暗算还真是出乎我意外。只是她这一举动怕只是自己一时兴起而已，而之前盯上我的几个人计划也被突然打乱，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按着主子的命令，在半道给我截住，这是常情，要是一出手就让庄家大出血了，你赢了钱之后也就别想安安分分地有命去花。
我走出去不远，就觉得后面几个人还是跟了过来，人数还是四个人，距离不断缩进，我心中暗叫妙哉，前面跟陈练宫志计划好的地点就要到了。我加快脚步，脚下步子一疾，飞快跑了起来，想引后面几人的注意。
几个跟踪的人一见我要跑，还以为是自己被发现了，咒骂了几句，急忙跟了上来，两人直追，两人包抄。
“还好，不笨！”我低声戏谑道。
我怕几个人追不上自己，故意放慢了步子，只是稍稍一会儿。我
抬头一望，就看见前面几个大汉已尽把我去路堵住，后面两人哈哈一笑，连忙冲了上来，将我后面退路也截住了。
这些四人已是牢牢把我堵住了在中间。他们四人生的虎背熊腰，身材魁梧，一脸凶险，除了为首一个稍微有些小心之外，其余三个都是笑呵呵地看着我，就不担心我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还想跑！”
说着，面前的一个大汉就要抡起手中的木棍朝我额头打来。
“哈呀！”
刚抬起手，他就忽然觉得后面好像被虫蛰了一下似得，急忙挥手一抹脖颈，好像还有点儿出血，“娘的，谁····”不想咒骂半句，就没了知觉，人软绵绵地晕倒了。
“诶，大把子，大把子！”
为首的人还想蹲下去叫唤几下，不了后面两个人好像也是后颈遭到了什么袭击，脖子这里一疼，被虫子蛰了似得，刚一挥手摸摸，就觉得眼前一黑，脚下无力，整个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倒了下去。
“这！这怎么回事？”
为首的人顿时大惊失措，不知道是中了什么些，待他四下遥望，只见陈练和宫志从两边缓缓走来，再包括我，已是将他牢牢堵死在了这个弄堂里。他恐惧地看着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嘴巴哆哆嗦嗦的，刚才的嚣张气焰顿时全部烟消云散。
“爷，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识！”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死死抱住我的大腿求饶道。
陈练和宫志都缓缓从长袍内袖里拿出枪来，故意在他面前晃了几晃，拨开了枪栓撞针。
“名字？”
“赵···赵三····”
“是你们掌柜的···何绍坤让你们来的。”
“不···不是···”
我一听到是略有些意外，周琪眉头，露出几分凶狠，带几分威胁般的恫吓道：“不是何绍坤，还是你们自己来想劫我这三万块大洋？”
见我有些不相信，这人急得险些哭出来，嚎叫着说：“爷，爷你听我说，我说····何爷，何爷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我们几个人，····几个人看不下，而且·····周六···周爷也是这个意思，说，‘三万大洋给赢了去’着实看不下，而下数目不小，咱们赌场一天都白干了。”
“哦？！”
我看了看赵三的眼神，估计着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便点了点头，微微笑着问道：“哈哈，别怕，我就问几个事，问好了，就没你什么事了，咱们是生意人，要的是钱不是命啊！”
“是···是··爷尽管问就好。”
“你们赌场老板就是何绍坤。”
“是····”赵三眼神游走，有点畏惧地看着地面。
“还有那些妓院青楼、饭店客栈可都是他的产业···”
“是的···”赵三畏畏缩缩地应着。
“真的？！”
“是，是，不敢乱
说！”
“·····”我唔了一声，索性直接问明白些：“那么，孙虎森呢？”
“啊！？”赵三一惊，脸色吓得大白，身子一倒，险些就趴了下去。
“赵三啊····没说实话啊！”我直起来身子，冲陈练使了个眼色，他会意地点了点头，把枪口抬了起来，沿着赵三恐惧的视线注视下，缓缓对准了他的脑门。
“哎呀，我们做生意最怕就是失信，有句话叫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分，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崩了！”
赵三一听，险些吓得晕过去，急忙抱紧了我的大腿，使劲摇晃着，大声求饶：“别，别，爷，我说实话，实话！”
“说！”陈练把枪一晃，怒道。
赵三抽噎了几下，抹掉了眼泪鼻涕，断断续续道：“虽说···我们掌柜和管家看铺的是我们何爷，可是这些产业都不是他一个人的。这里面的本钱和人手基本都是原来县长···的人···跟保安团的一样，我们都是‘啸虎山’的原班人马。”
“啸虎山不是被招安了嘛，做些警察护院也没什么不是的！”我面无表情地说。
“爷，您···您有所不知，这些产业背后的老板都是我们···的大当家的·····孙虎森的，当了县长不能做生意，明着说何爷是老板，其实钱都是收到了他的口袋里才是。我们啸虎山的人被他安插到了各家各户的位置上，整个谷城县的吃穿用度，哪怕是买一斤盐都得看大当家的意思来。”赵三战战兢兢地，看了看我们，更多的心思全部集中在了陈练的那把匣子枪上，见枪口稍稍抬离了他的脑门，这才放下心来。
“保安团都是你们啸虎山的人，有三千多？”
“是···自从被招安，有了编制以后，大当家的就招兵买马，说是三千，我看···五千都不在话下···”
“这么多！”我心中暗惊，这五千人的地方武装可真的不算是小数目了，整整超出了一恶搞整编旅的规模，他一个土匪招安了的县长私自拥有这么巨大的一伙武装究竟打着什么主意，再者，武汉大战迫在眉睫，也不知道他这么做到时候是帮着军队抗日，还是····另有变数····”
“····孙虎森这么做，那27师就当做没看见嘛？”我半信半疑地问。赵三听着却是有几分不屑，有几分轻蔑说：“那个27师的张俊，就是个废物，就摘掉抽大烟玩女人，他儿子也是个败家玩意，天天来咱们赌场，不知道欠了多少债，也不知咱大当家的看上了他们什么，还把大小姐许给了这个败家玩意儿。”
“你们大小姐？”
“···是，大小姐枪法一绝，工夫了得，早在招安之前就是名震咱们鄂西的‘鄂西之花’了，生的闭月羞花，出水芙蓉，俊俏的不得了，不知
道迷了多少汉子神魂颠倒！”见到他一说起自己的主子倒是没了一点儿胆怯，一下子往昔的光荣岁月一下子全部浮现了在脸上，这‘鄂西之花’已是他们啸虎山人的最大骄傲，任谁看了也不得直说佩服。
原来如此。
还没等他高兴地说完，我扬了扬手指，宫志立马就是一记手刀打在赵三后颈处将其击昏。
“差不多了，回去吧，满仓他们也应该回来了！”
“是！”陈练和宫志应了一声，正要收枪跟上，忽的，陈练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似得，问：“掌柜的，那两个箱子呢？”
“箱子？”
“····哦，你说那些钱啊都是···不义之财···本金倒是还在，赢来的那些····我给了该给的人！”
陈练一听就知道我寓意深刻，不愿意再多说其中的细节，便也知趣了不再询问，急忙跟了上来，赶回了客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