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米面生意
第三十一章米面生意
此刻，场下一片唏嘘，见到这般结果任何人也接受不了，赌场老手的何绍坤会在一个年纪轻轻的陌生小子面前马失前蹄。也有不少人心中明白，这样触怒何爷，这个小伙子怕是不能活着走出这间‘聚宝阁’了。
边上的服务生和女荷官脸色大变，冷峻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杀意，对望了一眼，下意识地向四处的打手看护们递了个眼色，人群中十几个彪型大汉不断向我们靠了过来。
“掌柜的····”宫志低声说，要出事···”
我轻轻摇了摇头，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望着此刻风平浪静没有一丝神色变化的何绍坤，恭敬道：“色盅这东西，入不得流，只是平民老百姓之间玩玩博个兴头，毫无乐趣，不如何爷跟我玩个厉害，若是赢了，这三万大洋我就当送给您，交个朋友的见面礼。”
此话一出，下面又是一片哗然，初出茅庐的小子竟然这样没大没小，直接挑衅。看似平淡的何绍坤眉头不由地跳了一下，看来他也快要按捺不住怒火，直要爆发出来。
“我来，我来跟你，玩玩！”
“啊？”
“一仙···？”忽的，何绍坤的身后探出一人，一个身着服务生服饰的白面小子，带着个绅士帽子，不伦不类，跟别的服务生完全是两个打扮，一张白皙的脸，秀美舒展，虽然极易装扮，可还是掩盖不了那种男扮女装下女子的特殊气质，这人不是男扮女装的孙一仙又会是何人。
“嘘！”
孙一仙见何绍坤差点失口叫出名字来，连忙拉了舅舅两下，示意禁声。
“嘘嘘，舅舅，好不容易来玩玩，可别让我爹知道了，不然又要抓回去一顿臭骂！”
何绍坤也不得发作，在场诸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这里，虽然女子不被禁止出入赌场，可是县长的女儿，名门闺秀出入赌场这种下九流的地方还是会遭人诟病，款且孙一仙早就是婚约在身，万一给驻军此地的27师张俊知道就更不得了了，未过门的媳妇去了这种地方，这可得好好说教说教了不是。
“胡闹，这哪是你能来的地方，还不快回去！”何绍坤眉头紧皱，佯怒，吩咐边上的女荷官带孙一仙下场离开：“带她回去！”
“别动！”孙一仙抖了抖手，甩开边上的下人，嘟着小嘴，颇为可爱顽皮，凑近了何绍坤的耳畔说：“舅舅，你忘了我是谁啊？小仙哪样不会，咱可是，啸虎山的女当家的·····”
“嘘嘘！”何绍坤一听‘啸虎山’立马就软了下来，连忙就要捂住她的嘴，只好摇头咒骂了几句，让孙一仙走上了台来，谦卑着向大伙儿赔不是道：“对不住，对不住，这是我新收的弟子，今日一战，老夫已经不行了，也是时候请徒弟帮做师傅的争些脸面了。”
“这位爷
，抱歉了，就让我徒弟代我一战，如何？”何绍坤环顾四周一圈，也不见着有人敢出来反对，就把目光对准了我，淡淡道。
“何爷请便！”
“好！，痛快！”
“不知道您是想怎么个赌法？”我初一见面，就看得出来对面的这个小子阴阳怪气，也必是个女扮男装的主儿，而且她从出现到现在都是在一边跟何绍坤拌嘴，可能她的出现怕是连何绍坤也是出乎意料，如果所料不差，她应该就是曾经闻名遐迩的‘鄂西之花’孙一仙，也就是孙虎森的独女，曾经十二岁就带了走了响马之路，劫了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连政府正规部队也不再话下，不过这几年好似没有了她的名声，听说是孙虎森被招安做了县长以后，她也被送出洋留学了，还许给了27师的师长张俊做他儿子的媳妇。
传闻‘鄂西之花’孙一仙长得一张能够让所有男人都忍不住动心的绝美面庞，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多少英雄大侠都是拜倒在她的手下，或投靠‘啸虎山’或是死于她枪下，好一朵带刺的玫瑰，竟是已经扎了不少人了。
“嗯···这样玩吧。”孙一仙从后腰处抽出一把左轮手枪，放在赌桌上。
“呃？···”诸人大骇，还以为孙一仙要直接动手，干掉对手。
“俄罗斯转盘，这位爷可曾听说过？”
“什么？！”还不待我回答，何绍坤失声叫出，他也知道有失仪态，看了众人一圈，佯怒道：“小仙，你疯了啊，你得出事！”
孙一仙也不顾及，只是冲何绍坤龇牙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一双眼眸如勾，一股逼人的气势直压过来。
“这···你确定要这么玩？在下只是求财，要是把命都赔进去，那就不太好了吧。”我面色如常，但心中但是暗暗佩服这个‘鄂西之花’果然胆识过人，绝非常人可出其右。孙一仙不满我的回答，轻蔑一笑，笑道：“那么，您尽管认输好了，前一轮的一万筹码我们也就两清了。”
“····若是如此，我们还是赌一把吧。”
“···掌柜的！”陈练和宫志见状，脸上一惊，都觉得有些不合适，想上来劝阻，但都被我一手拦下，示意他们在身后静候着，压住阵脚。
“哦！”见我酣然一笑，站起生来，豁然挺直了胸板直接与她眼神对视，目光如炬，硬生生把她的气焰给逼了回去。
孙一仙略有意外，饶有兴趣地看了我几眼，才觉得我虽然年轻，不过也长得颇为俊美神气，眼角和耳鬓有了饱经风霜的洗礼，额头还带着浅浅伤疤，怕是曾今有过什么不凡的经历。
她翩然一笑，稍露出几分媚态，莞尔道：“请爷您先？”
“还是您先的好！”我推脱了，还是让孙一仙先‘开’第一枪。
“好！”
说罢，她就一
手挥舞，身子旋转着如风一般，抄起了桌子上的左轮手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下了扳机。
“咔！”一身空响，撞针击发，但枪中无弹。
“请了！”
她自信地微笑着，把枪交到了我手里。我伸手接过，把枪端着手里颠了几下，大略端详了一下，发现这是一把六弹装的美国制造的柯尔特左轮手枪，11.43的口径，两斤二两的重量，这枪我再熟悉不过了。
我呵呵一笑，闭上双眼，豁然将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咔，咔，咔，咔。”
出乎在场所有人包括是孙一仙自己的意料，我直接扣动了四下扳机，一口气朝自己的脑门‘开’了四枪。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
此刻心中无不都在说着‘这人傻了吧，不要命了啊！’，连陈练和宫志也是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最后一枪！”
我毅然决然扣动了扳机。
“咔！”又是空击。
这把枪里面没有一发子弹。
我笑了笑，把枪丢回了桌上。
若是与一般人赌胆气，恐怕没人敢跟孙一仙这么玩‘俄罗斯转盘’的，可是我从一触手接已经知道这枪是把空枪，无弹的情况下柯尔特左轮手枪重两斤二两六分，满弹情况是重了三两，也就是每颗子弹是六分的重量，这种11.43口径的子弹我接触的良多，冲锋枪我没这个本事，要是换了势手枪，里面多一颗少一颗我都能从枪身的重量上掂量出来，这枪我一拿到手里，就知道是把空枪。
若是我有一点儿胆怯那么我就输了，这样的赌局若是想赢，不靠运气，更多的靠的是胆量。
“哼！”孙一仙见我一副平和无奇的样子，还以为是我不把她当回事儿，她这些年下来都是见人求饶，自己骄傲威风惯了，从没有什么尝过败绩，今个居然碰到这么一个愣头愣脑不要命地，就这么糊里糊涂破了自己设计的局，现在看对方一副若无其事，好像并不在乎的样子，倒是激起了她心中的不服和傲气，见我把枪丢了回来，她一怔，恨恨道：“好胆气，这位少掌柜好胆量啊。”
“你看这把枪不是知道是不是也是空的？！”说着，她又变戏法地又掏出一把左轮，直接对准我的脑门。
我也不意外，这样的情况也早就在我的意料之内。见我并不慌乱，孙一仙更是恼了，故意拉开的枪栓，又把枪口凑近了，悠悠冷笑，以为我已是被吓住了。
我嘴角一扬，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只是等着这样的尴尬有人前来收场。
“放肆！把枪放下！”
何绍坤终于看不下去了，一声大喝，立刻把众人怔住，孙一仙见是舅舅动了真怒，知道不可再胡闹下去，手掌颤抖着，可是看着我一副微笑平淡的面孔，她也着实不服，枪依旧举着，枪口烦着烤漆的蓝光的，直对着我。
我身后，陈练和宫志都是把手探进了衣袍内，只要对面敢胡来，他们一个甩手，保证能够在最快的功夫内把怀里的两把盒子炮四十发（盒子炮就是快慢机，调整快机，可插二十发的弹夹，火力顿时足以媲美冲锋枪）全部打出去，而且弹无虚发，不留下一个活口的。
“把枪放下！”
“嘭！”何绍坤一掌打在桌子上，只把五毫米厚的玻璃击得粉碎。
边上的几个服务生看的都傻了，都是万分惧怕地躲在一边。孙一仙怕舅舅发起怒来真的不好收拾，只好满脸的恨色地把枪一甩，重新把枪插回了腰间的皮套里面。
“哼！”
何绍坤低声朝孙一仙吩咐了几句，虽然一脸的不情愿，可她还是低头应了下来，回头恶狠狠地冲我瞪了一眼，大概是这个让她第一次吃到败绩的人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随后在几个下人的跟随下退了出去。
何绍坤低声咳嗽了几下，下边的人也会意，在几个服务生和荷官的劝导下，其余的闲杂赌客都陆陆续续被请了出去，谁也不敢逗留下来，他们都知道这位何爷怕是要摊牌了，这里面免不了一场大打，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快些走了的好。
很快人就走了差不多了，何绍坤见场中清静，神色也缓和了下来，微笑着拱手道。
“这位爷，未曾谋面，还请教尊姓大名。”
我连忙还礼，也抱拳回道：“在下是上海的‘恒盛面厂’的莫一心，家父莫德生，莫宗敬乃是在下伯父。”
“啊··哦···原来是是莫少爷？！”
何绍坤思索了许久也不知道这上海哪里还有这么一家家世不菲的恒盛面厂，可能是自己孤陋寡闻了，只得拱了拱手，寒暄了几句，说：”莫少爷的，赌技不俗啊，长江后浪推前浪，绍坤行走江湖几十载，今个输在莫少爷手里真的心服口服。”
我连忙弯腰回礼，谦虚了几句。
我没什么留下来寒暄聊天的意思，在何绍坤的授意下，前还是兑换给了我们三万元的大洋，而且都是现金，足足装了两个皮箱。何绍坤本意还想留我吃饭，可是我一再拒绝，表示生意耽误不得，改日上门拜访，这才得以脱身，安然走出了聚宝阁，只是在跨出门的那一刻，全部在场的打手和护院都是把目光集中在了我们身上。
“嘿嘿！掌柜的，好本事啊，这里三万多大洋，赚的太他娘的简单了。”陈练拎着个皮箱，满脸喜色地哼着小曲，宫志虽然排斥赌博，但是见我们今日一下子就进账三万倒也是喜于行色，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不义之财罢了，要来何用？”我摇了摇头，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两个沉甸甸的皮箱，刚想说什么，忽然眼角撇到后面几个人影，待回过头去又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当下我就明白了。
“小心，咱被盯上了。”
“什么！？”两人一惊，讶色一闪而过，两人回过味来，不再言语，默默无闻地跟在我身后，三人继续前行。
（本章完）
此刻，场下一片唏嘘，见到这般结果任何人也接受不了，赌场老手的何绍坤会在一个年纪轻轻的陌生小子面前马失前蹄。也有不少人心中明白，这样触怒何爷，这个小伙子怕是不能活着走出这间‘聚宝阁’了。
边上的服务生和女荷官脸色大变，冷峻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杀意，对望了一眼，下意识地向四处的打手看护们递了个眼色，人群中十几个彪型大汉不断向我们靠了过来。
“掌柜的····”宫志低声说，要出事···”
我轻轻摇了摇头，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望着此刻风平浪静没有一丝神色变化的何绍坤，恭敬道：“色盅这东西，入不得流，只是平民老百姓之间玩玩博个兴头，毫无乐趣，不如何爷跟我玩个厉害，若是赢了，这三万大洋我就当送给您，交个朋友的见面礼。”
此话一出，下面又是一片哗然，初出茅庐的小子竟然这样没大没小，直接挑衅。看似平淡的何绍坤眉头不由地跳了一下，看来他也快要按捺不住怒火，直要爆发出来。
“我来，我来跟你，玩玩！”
“啊？”
“一仙···？”忽的，何绍坤的身后探出一人，一个身着服务生服饰的白面小子，带着个绅士帽子，不伦不类，跟别的服务生完全是两个打扮，一张白皙的脸，秀美舒展，虽然极易装扮，可还是掩盖不了那种男扮女装下女子的特殊气质，这人不是男扮女装的孙一仙又会是何人。
“嘘！”
孙一仙见何绍坤差点失口叫出名字来，连忙拉了舅舅两下，示意禁声。
“嘘嘘，舅舅，好不容易来玩玩，可别让我爹知道了，不然又要抓回去一顿臭骂！”
何绍坤也不得发作，在场诸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这里，虽然女子不被禁止出入赌场，可是县长的女儿，名门闺秀出入赌场这种下九流的地方还是会遭人诟病，款且孙一仙早就是婚约在身，万一给驻军此地的27师张俊知道就更不得了了，未过门的媳妇去了这种地方，这可得好好说教说教了不是。
“胡闹，这哪是你能来的地方，还不快回去！”何绍坤眉头紧皱，佯怒，吩咐边上的女荷官带孙一仙下场离开：“带她回去！”
“别动！”孙一仙抖了抖手，甩开边上的下人，嘟着小嘴，颇为可爱顽皮，凑近了何绍坤的耳畔说：“舅舅，你忘了我是谁啊？小仙哪样不会，咱可是，啸虎山的女当家的·····”
“嘘嘘！”何绍坤一听‘啸虎山’立马就软了下来，连忙就要捂住她的嘴，只好摇头咒骂了几句，让孙一仙走上了台来，谦卑着向大伙儿赔不是道：“对不住，对不住，这是我新收的弟子，今日一战，老夫已经不行了，也是时候请徒弟帮做师傅的争些脸面了。”
“这位爷
，抱歉了，就让我徒弟代我一战，如何？”何绍坤环顾四周一圈，也不见着有人敢出来反对，就把目光对准了我，淡淡道。
“何爷请便！”
“好！，痛快！”
“不知道您是想怎么个赌法？”我初一见面，就看得出来对面的这个小子阴阳怪气，也必是个女扮男装的主儿，而且她从出现到现在都是在一边跟何绍坤拌嘴，可能她的出现怕是连何绍坤也是出乎意料，如果所料不差，她应该就是曾经闻名遐迩的‘鄂西之花’孙一仙，也就是孙虎森的独女，曾经十二岁就带了走了响马之路，劫了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连政府正规部队也不再话下，不过这几年好似没有了她的名声，听说是孙虎森被招安做了县长以后，她也被送出洋留学了，还许给了27师的师长张俊做他儿子的媳妇。
传闻‘鄂西之花’孙一仙长得一张能够让所有男人都忍不住动心的绝美面庞，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多少英雄大侠都是拜倒在她的手下，或投靠‘啸虎山’或是死于她枪下，好一朵带刺的玫瑰，竟是已经扎了不少人了。
“嗯···这样玩吧。”孙一仙从后腰处抽出一把左轮手枪，放在赌桌上。
“呃？···”诸人大骇，还以为孙一仙要直接动手，干掉对手。
“俄罗斯转盘，这位爷可曾听说过？”
“什么？！”还不待我回答，何绍坤失声叫出，他也知道有失仪态，看了众人一圈，佯怒道：“小仙，你疯了啊，你得出事！”
孙一仙也不顾及，只是冲何绍坤龇牙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一双眼眸如勾，一股逼人的气势直压过来。
“这···你确定要这么玩？在下只是求财，要是把命都赔进去，那就不太好了吧。”我面色如常，但心中但是暗暗佩服这个‘鄂西之花’果然胆识过人，绝非常人可出其右。孙一仙不满我的回答，轻蔑一笑，笑道：“那么，您尽管认输好了，前一轮的一万筹码我们也就两清了。”
“····若是如此，我们还是赌一把吧。”
“···掌柜的！”陈练和宫志见状，脸上一惊，都觉得有些不合适，想上来劝阻，但都被我一手拦下，示意他们在身后静候着，压住阵脚。
“哦！”见我酣然一笑，站起生来，豁然挺直了胸板直接与她眼神对视，目光如炬，硬生生把她的气焰给逼了回去。
孙一仙略有意外，饶有兴趣地看了我几眼，才觉得我虽然年轻，不过也长得颇为俊美神气，眼角和耳鬓有了饱经风霜的洗礼，额头还带着浅浅伤疤，怕是曾今有过什么不凡的经历。
她翩然一笑，稍露出几分媚态，莞尔道：“请爷您先？”
“还是您先的好！”我推脱了，还是让孙一仙先‘开’第一枪。
“好！”
说罢，她就一
手挥舞，身子旋转着如风一般，抄起了桌子上的左轮手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下了扳机。
“咔！”一身空响，撞针击发，但枪中无弹。
“请了！”
她自信地微笑着，把枪交到了我手里。我伸手接过，把枪端着手里颠了几下，大略端详了一下，发现这是一把六弹装的美国制造的柯尔特左轮手枪，11.43的口径，两斤二两的重量，这枪我再熟悉不过了。
我呵呵一笑，闭上双眼，豁然将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咔，咔，咔，咔。”
出乎在场所有人包括是孙一仙自己的意料，我直接扣动了四下扳机，一口气朝自己的脑门‘开’了四枪。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
此刻心中无不都在说着‘这人傻了吧，不要命了啊！’，连陈练和宫志也是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最后一枪！”
我毅然决然扣动了扳机。
“咔！”又是空击。
这把枪里面没有一发子弹。
我笑了笑，把枪丢回了桌上。
若是与一般人赌胆气，恐怕没人敢跟孙一仙这么玩‘俄罗斯转盘’的，可是我从一触手接已经知道这枪是把空枪，无弹的情况下柯尔特左轮手枪重两斤二两六分，满弹情况是重了三两，也就是每颗子弹是六分的重量，这种11.43口径的子弹我接触的良多，冲锋枪我没这个本事，要是换了势手枪，里面多一颗少一颗我都能从枪身的重量上掂量出来，这枪我一拿到手里，就知道是把空枪。
若是我有一点儿胆怯那么我就输了，这样的赌局若是想赢，不靠运气，更多的靠的是胆量。
“哼！”孙一仙见我一副平和无奇的样子，还以为是我不把她当回事儿，她这些年下来都是见人求饶，自己骄傲威风惯了，从没有什么尝过败绩，今个居然碰到这么一个愣头愣脑不要命地，就这么糊里糊涂破了自己设计的局，现在看对方一副若无其事，好像并不在乎的样子，倒是激起了她心中的不服和傲气，见我把枪丢了回来，她一怔，恨恨道：“好胆气，这位少掌柜好胆量啊。”
“你看这把枪不是知道是不是也是空的？！”说着，她又变戏法地又掏出一把左轮，直接对准我的脑门。
我也不意外，这样的情况也早就在我的意料之内。见我并不慌乱，孙一仙更是恼了，故意拉开的枪栓，又把枪口凑近了，悠悠冷笑，以为我已是被吓住了。
我嘴角一扬，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只是等着这样的尴尬有人前来收场。
“放肆！把枪放下！”
何绍坤终于看不下去了，一声大喝，立刻把众人怔住，孙一仙见是舅舅动了真怒，知道不可再胡闹下去，手掌颤抖着，可是看着我一副微笑平淡的面孔，她也着实不服，枪依旧举着，枪口烦着烤漆的蓝光的，直对着我。
我身后，陈练和宫志都是把手探进了衣袍内，只要对面敢胡来，他们一个甩手，保证能够在最快的功夫内把怀里的两把盒子炮四十发（盒子炮就是快慢机，调整快机，可插二十发的弹夹，火力顿时足以媲美冲锋枪）全部打出去，而且弹无虚发，不留下一个活口的。
“把枪放下！”
“嘭！”何绍坤一掌打在桌子上，只把五毫米厚的玻璃击得粉碎。
边上的几个服务生看的都傻了，都是万分惧怕地躲在一边。孙一仙怕舅舅发起怒来真的不好收拾，只好满脸的恨色地把枪一甩，重新把枪插回了腰间的皮套里面。
“哼！”
何绍坤低声朝孙一仙吩咐了几句，虽然一脸的不情愿，可她还是低头应了下来，回头恶狠狠地冲我瞪了一眼，大概是这个让她第一次吃到败绩的人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随后在几个下人的跟随下退了出去。
何绍坤低声咳嗽了几下，下边的人也会意，在几个服务生和荷官的劝导下，其余的闲杂赌客都陆陆续续被请了出去，谁也不敢逗留下来，他们都知道这位何爷怕是要摊牌了，这里面免不了一场大打，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快些走了的好。
很快人就走了差不多了，何绍坤见场中清静，神色也缓和了下来，微笑着拱手道。
“这位爷，未曾谋面，还请教尊姓大名。”
我连忙还礼，也抱拳回道：“在下是上海的‘恒盛面厂’的莫一心，家父莫德生，莫宗敬乃是在下伯父。”
“啊··哦···原来是是莫少爷？！”
何绍坤思索了许久也不知道这上海哪里还有这么一家家世不菲的恒盛面厂，可能是自己孤陋寡闻了，只得拱了拱手，寒暄了几句，说：”莫少爷的，赌技不俗啊，长江后浪推前浪，绍坤行走江湖几十载，今个输在莫少爷手里真的心服口服。”
我连忙弯腰回礼，谦虚了几句。
我没什么留下来寒暄聊天的意思，在何绍坤的授意下，前还是兑换给了我们三万元的大洋，而且都是现金，足足装了两个皮箱。何绍坤本意还想留我吃饭，可是我一再拒绝，表示生意耽误不得，改日上门拜访，这才得以脱身，安然走出了聚宝阁，只是在跨出门的那一刻，全部在场的打手和护院都是把目光集中在了我们身上。
“嘿嘿！掌柜的，好本事啊，这里三万多大洋，赚的太他娘的简单了。”陈练拎着个皮箱，满脸喜色地哼着小曲，宫志虽然排斥赌博，但是见我们今日一下子就进账三万倒也是喜于行色，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不义之财罢了，要来何用？”我摇了摇头，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两个沉甸甸的皮箱，刚想说什么，忽然眼角撇到后面几个人影，待回过头去又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当下我就明白了。
“小心，咱被盯上了。”
“什么！？”两人一惊，讶色一闪而过，两人回过味来，不再言语，默默无闻地跟在我身后，三人继续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