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心中挂念两弟兄
两宪兵从小窗口里看了一眼林海峰，没有去锁小铁窗，收回冷锋般的目光，冷笑着掉头就走了出去。
林海峰坐在墙角的烂草上，有些担心小五子和张中明，不知他们怎么样了，两人有可能已受皮肉之苦了。
过了一会，只听段朗如的声音传了进来：“早就听闻林兄弟在军界鼎鼎有名，文采斐然，谋略过人，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哎，兄弟，三天过去了，你到底想好了没有？罪名一坐实，到那时就再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林海峰自法庭舌战之后，吐出了他心中的一口恶气，此时心情变好了许多，只是心中挂念小五子和张中明两人的安危而已。现在他冷静下来后，想到了更多的问题。他不知道段朗如是怎么被关进来的，在他的印象中，段朗如好像没有得罪过军统；他之前要自己帮他带句话出去，这简直就是开玩笑嘛。
军统做事不择手段，这已经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了。段朗如这个老顽固怎么就把军统给得罪了？这个一向不求人的家伙竟然想出这么一招交换条件，林海峰不觉好笑，没有立即回答段朗如的问题，而是客套了一下就反问他道：“段长官说笑了，海峰汗颜呐！不知长官为何要找我帮忙？”
段朗如语气丝毫不乱，淡淡地回答：“救命！因为除了兄弟你，没有人有这个胆量做这件事。”
“救命？胆量？呵呵，段长官，你太抬举我林海峰了，我哪有什么胆量啊。”林海峰不由地笑道。
段朗如接着说道：“兄弟，你是斗不过他们的。老哥哥知道你是被陷害的，可这有用吗？被他们陷害而死的人还少吗？与其在这里等死，倒不如出去隐姓埋名，做一个普通人。”
“段长官，你这是让我逃避！”林海峰声音一下子提高，怒道：“我林海峰没有罪！绝不向恶势力低头！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宁可死！也不屈辱的活着！逃避现实，这种事我是万万不会做的！”
段朗如没有生气，反而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林海峰的这种想法和他自己的本意真是一模一样，也都不会逃避现实，可自己又做了什么呢？脸不由地一红，暗忖：王佐民的这个小弟不但资质极佳，而且秉性也不错。然而世间这种正直的人太少了，这也许是一种愚蠢，抑或是执着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但这却是作为一个真正的军人不可缺少的气节。
林海峰的心中有他自己的一杆秤，他知道了段朗如的意思后，就断然拒绝了段朗如。砍下他林海峰的头容易，让他做一件违背本性和良心的事，那是万万不能的！大丈夫有所为，亦有所不为！
孔子说过，“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孔子虽然看重生命，却绝不苟且偷生。这是孔子关于生命价值的一个
态度：杀身以成仁。孟子说过，“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提出了“舍生取义”的观点。孔子和孟子强调生命的现世意义，即使选择死亡也是为正道而死，要有一种浩然正气，死时无牵挂的离开人世，不存在虚幻的彼岸世界。这种为了仁义而不惜牺牲生命的死亡观，是宏大刚强的气概，是不可侵犯的凛然正气。林海峰自小在私塾深受儒家思想的熏陶，自然养成了不畏权贵、秉笔直书的内在气节。
段朗如背靠着墙壁长叹一口气，心情透着失望和悲哀。君子不立危墙，明知是火坑还要往下跳，这虽然是极不明智的，但这是做人的根本。他认为林海峰的这种大丈夫之所为完全是一种精神！人家都不怕死，自己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怎么能和军统特务私下交易，诱使林海峰上当而让自己活命呢？这到不如一个后进小辈了。
段朗如想着，开口笑道：“哈哈哈，险些害了兄弟啊！老哥哥我不如你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皆由他去吧！哈哈哈。”
林海峰一愣：“害了我？海峰愚钝，段长官这是什么意思啊？”
段朗如有些羞愧，自己帮着军统特务暗害林海峰怎么能说出来呢，不由红着脸编着谎话说道：“兄弟，老哥哥是说差点让你失了气节。”
林海峰笑道：“哦，这样啊。那段长官为什么不自己逃出去呢？”
段朗如知道从军统的监狱里逃出去，那是势比登天啊！自己怎么可能逃出去呢？苦笑着道：“和兄弟你一样啊。”他说这话时，已和林海峰有了同样的想法了。
一时间，两人一起会心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
停住了笑声后，林海峰接着问道：“段长官，你是怎么被关进来的？也是因为军统？”
段朗如苦笑道：“不是。是上官云相那王八蛋陷害老子，他向委座诬告老子畏缩不前，贻误战机；我就被军统带到这儿来了。”
林海峰知道，上官云相原本是孙传芳五省联军第4师师长，北伐时效忠革命，参加淞沪会战后，任第11军团军团长。众所周知，这个人有功则归己、过则归他的恶劣品性；战况有利，则拼死追打，战况不利，拔腿撒丫子就开溜。（注：这家伙是制造皖南事变的首恶元凶，后书有交代。）
众人皆知上官云相与段朗如素有芥蒂，这老段不知怎么又撞在上官云相的枪口上了。林海峰沉默了，他心中不免升起一丝不快，国家危难之时，民族危亡之际，国民政府官场还在内斗不断，派系之间还在互相倾轧，这让前线抗日将士情何以堪；加上自身的被陷害，他对这个政府开始彻底失望了。
很多事情其实就是一线之间，希望和失望之间就是一线之间而已，当林
海峰脑子里对国民政府的那一点点希望不再闪亮的时候，希望也就变成失望了。那一瞬间真的很快就产生了，这也许就是人的脑子的灵光在那一瞬间产生的吧。
但是，林海峰坚信中国不会亡！因为他当年在押送方、刘二人去监狱的路上，聆听了他们二人的抗日宣言后，就已经看到了中华民族不屈的脊梁！就有那么一些人为了民族的尊严、国家的强盛而前仆后继、舍生忘死！虽然他对二人所说的很多道理还很模糊，但已被他们的精神所折服。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小五子和张中明了，几天不见，不知两人怎么样了；陈德让在自己面前讨不了好，会不会拿小五子两人开刀呢？一想到这儿，林海峰坐不住了，不由为两人的安危揪心起来了；他知道，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林海峰正想着心事时，段朗如的声音又传了进来：“兄弟，怎么不说话。我怎么觉得有问题呀！”
林海峰苦笑道：“段长官，什么有问题呀？”
只听段朗如说道：“你的冤案呗。”
“我？我的案子？”林海峰有些迟疑，他的案子能有什么问题，不就是遭受陷害吗？
“对！兄弟，你想想，一般被关进来后，先是审问，最后再由检察官提起诉讼，交由法庭审理。这些害人的东西审都没审，就把你急匆匆送上了法庭，这违背司法程序呀！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有猫腻。兄弟，你要多加小心啊，听你对押解宪兵的话语，你没有上当，他们下一步恐怕要对你动刑了。”
林海峰一听，微微一愣，随即一笑，说道：“哦，原来长官说的是这个呀！谢谢长官费心了，我也是这样想的啊！我知道他们肯定早有预谋。哼！我不怕他们，不就是个死吗？我林海峰绝不向他们低头！有什么阴招损招，我林海峰全接下了。”
“唉……！”段朗如一听，长叹一声，沉默了。
又是三天，陈德让没有动静，段朗如再也没有提让林海峰逃跑带话的事了。林海峰则和段朗如聊着打鬼子的兵法战策，打发着无聊的时光，心中挂念着小五子两人的安危，根本没把陈德让对他是否用刑放在心上，但这一天还是来了。
第四天，陈德让大摇大摆的来到了林海峰的牢房，让狱警打开牢门，他走到躺在乱草上的林海峰面前，盯着林海峰看了一会，邪笑着说道：“林副团长，无聊了吧？我想请你去坐一坐，谈一谈。”
林海峰慢慢站起身，鄙夷的看了陈德让一眼，说：“走吧。”说着就领先便走。
陈德让冲几个宪兵一使眼色，宪兵们跑上前给林海峰戴上了手铐，押着林海峰向刑讯室走去；远远就听见了小五子和张中明的惨叫声和大骂声。
林海峰吃了一惊，不想发生的事情却发生了，急忙小跑着进了
刑讯室，放眼一看，小五子和张中明已变成了两个血人，浑身上下遍体凌伤，正在熬刑。
林海峰气的大喝一声：“住手！”
小五子两人一看是林海峰，不由痛哭了起来：“副座，副座……”
林海峰喝道：“五子！中明！我302团没有一个孬种！死且不怕，还怕留血、还怕疼吗！甩掉你们挂在脸上的水珠，把眼泪都给老子憋回去！不能在狗日的面前弱了我302团的气势！”
“是！副座！”两人虽然尽力高声喊道，却是声音不大，这是因为几天来，他们已经被陈德让折磨的不成人样了，陈德让把刑具挨个让两人尝了个遍，怎么也没有把二人的嘴给撬开。
“啪……啪……啪……”陈德让鼓着掌，从林海峰身后走了过来，说道：“佩服，佩服。”
林海峰怒道：“姓陈的！他们二人身犯何罪？你动用大刑，天理何在？”
陈德让邪邪的一笑：“天理？哈哈哈，他们二人所犯何罪，这不能告诉你。不动用大刑，他们肯招吗？啊？哈哈哈。”
“狗日的陈德让，快把他们给老子放了！有本事冲老子来！动他们算什么本事！”林海峰气得鼻子差点都歪了，用手指指着陈处长嚷道。
陈德让连忙说道：“放了他们可以，只要你招了，我立马把他们二人释放出狱！”
林海峰嘲弄道：“哼！姓陈的，你已是黔驴技穷，没有办法了。我302团没有一个怕死的懦夫！你就死了那条心吧。你狗日的也看到了，你对他们动刑，一点用也没有；想往人家共产党身上泼脏水，你打错如意算盘了！退而求其次，你叫老子来，是想给老子栽赃定罪用大刑，那是怕老子了！你有种就冲老子来，我倒要看看，你狗日的有什么本事！”
陈德让被林海峰看中了心中所想，恨得直咬牙，恶念顿生，哼了一声说道：“你真想试试？”
“废话！有什么冲老子来！”
“好！”陈德让露出狰狞的面孔，一挥手，“把他们解下来，押回牢房！”
“是！”几个用刑的大汉应了一声，就把小五子两人解下后交给了狱警带回了牢房。
林海峰等小五子和张中明被押走后，在刑房内走了一圈，来到了刑具前停下了脚步。
（本章完）
林海峰坐在墙角的烂草上，有些担心小五子和张中明，不知他们怎么样了，两人有可能已受皮肉之苦了。
过了一会，只听段朗如的声音传了进来：“早就听闻林兄弟在军界鼎鼎有名，文采斐然，谋略过人，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哎，兄弟，三天过去了，你到底想好了没有？罪名一坐实，到那时就再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林海峰自法庭舌战之后，吐出了他心中的一口恶气，此时心情变好了许多，只是心中挂念小五子和张中明两人的安危而已。现在他冷静下来后，想到了更多的问题。他不知道段朗如是怎么被关进来的，在他的印象中，段朗如好像没有得罪过军统；他之前要自己帮他带句话出去，这简直就是开玩笑嘛。
军统做事不择手段，这已经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了。段朗如这个老顽固怎么就把军统给得罪了？这个一向不求人的家伙竟然想出这么一招交换条件，林海峰不觉好笑，没有立即回答段朗如的问题，而是客套了一下就反问他道：“段长官说笑了，海峰汗颜呐！不知长官为何要找我帮忙？”
段朗如语气丝毫不乱，淡淡地回答：“救命！因为除了兄弟你，没有人有这个胆量做这件事。”
“救命？胆量？呵呵，段长官，你太抬举我林海峰了，我哪有什么胆量啊。”林海峰不由地笑道。
段朗如接着说道：“兄弟，你是斗不过他们的。老哥哥知道你是被陷害的，可这有用吗？被他们陷害而死的人还少吗？与其在这里等死，倒不如出去隐姓埋名，做一个普通人。”
“段长官，你这是让我逃避！”林海峰声音一下子提高，怒道：“我林海峰没有罪！绝不向恶势力低头！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宁可死！也不屈辱的活着！逃避现实，这种事我是万万不会做的！”
段朗如没有生气，反而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林海峰的这种想法和他自己的本意真是一模一样，也都不会逃避现实，可自己又做了什么呢？脸不由地一红，暗忖：王佐民的这个小弟不但资质极佳，而且秉性也不错。然而世间这种正直的人太少了，这也许是一种愚蠢，抑或是执着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但这却是作为一个真正的军人不可缺少的气节。
林海峰的心中有他自己的一杆秤，他知道了段朗如的意思后，就断然拒绝了段朗如。砍下他林海峰的头容易，让他做一件违背本性和良心的事，那是万万不能的！大丈夫有所为，亦有所不为！
孔子说过，“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孔子虽然看重生命，却绝不苟且偷生。这是孔子关于生命价值的一个
态度：杀身以成仁。孟子说过，“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提出了“舍生取义”的观点。孔子和孟子强调生命的现世意义，即使选择死亡也是为正道而死，要有一种浩然正气，死时无牵挂的离开人世，不存在虚幻的彼岸世界。这种为了仁义而不惜牺牲生命的死亡观，是宏大刚强的气概，是不可侵犯的凛然正气。林海峰自小在私塾深受儒家思想的熏陶，自然养成了不畏权贵、秉笔直书的内在气节。
段朗如背靠着墙壁长叹一口气，心情透着失望和悲哀。君子不立危墙，明知是火坑还要往下跳，这虽然是极不明智的，但这是做人的根本。他认为林海峰的这种大丈夫之所为完全是一种精神！人家都不怕死，自己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怎么能和军统特务私下交易，诱使林海峰上当而让自己活命呢？这到不如一个后进小辈了。
段朗如想着，开口笑道：“哈哈哈，险些害了兄弟啊！老哥哥我不如你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皆由他去吧！哈哈哈。”
林海峰一愣：“害了我？海峰愚钝，段长官这是什么意思啊？”
段朗如有些羞愧，自己帮着军统特务暗害林海峰怎么能说出来呢，不由红着脸编着谎话说道：“兄弟，老哥哥是说差点让你失了气节。”
林海峰笑道：“哦，这样啊。那段长官为什么不自己逃出去呢？”
段朗如知道从军统的监狱里逃出去，那是势比登天啊！自己怎么可能逃出去呢？苦笑着道：“和兄弟你一样啊。”他说这话时，已和林海峰有了同样的想法了。
一时间，两人一起会心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
停住了笑声后，林海峰接着问道：“段长官，你是怎么被关进来的？也是因为军统？”
段朗如苦笑道：“不是。是上官云相那王八蛋陷害老子，他向委座诬告老子畏缩不前，贻误战机；我就被军统带到这儿来了。”
林海峰知道，上官云相原本是孙传芳五省联军第4师师长，北伐时效忠革命，参加淞沪会战后，任第11军团军团长。众所周知，这个人有功则归己、过则归他的恶劣品性；战况有利，则拼死追打，战况不利，拔腿撒丫子就开溜。（注：这家伙是制造皖南事变的首恶元凶，后书有交代。）
众人皆知上官云相与段朗如素有芥蒂，这老段不知怎么又撞在上官云相的枪口上了。林海峰沉默了，他心中不免升起一丝不快，国家危难之时，民族危亡之际，国民政府官场还在内斗不断，派系之间还在互相倾轧，这让前线抗日将士情何以堪；加上自身的被陷害，他对这个政府开始彻底失望了。
很多事情其实就是一线之间，希望和失望之间就是一线之间而已，当林
海峰脑子里对国民政府的那一点点希望不再闪亮的时候，希望也就变成失望了。那一瞬间真的很快就产生了，这也许就是人的脑子的灵光在那一瞬间产生的吧。
但是，林海峰坚信中国不会亡！因为他当年在押送方、刘二人去监狱的路上，聆听了他们二人的抗日宣言后，就已经看到了中华民族不屈的脊梁！就有那么一些人为了民族的尊严、国家的强盛而前仆后继、舍生忘死！虽然他对二人所说的很多道理还很模糊，但已被他们的精神所折服。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小五子和张中明了，几天不见，不知两人怎么样了；陈德让在自己面前讨不了好，会不会拿小五子两人开刀呢？一想到这儿，林海峰坐不住了，不由为两人的安危揪心起来了；他知道，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林海峰正想着心事时，段朗如的声音又传了进来：“兄弟，怎么不说话。我怎么觉得有问题呀！”
林海峰苦笑道：“段长官，什么有问题呀？”
只听段朗如说道：“你的冤案呗。”
“我？我的案子？”林海峰有些迟疑，他的案子能有什么问题，不就是遭受陷害吗？
“对！兄弟，你想想，一般被关进来后，先是审问，最后再由检察官提起诉讼，交由法庭审理。这些害人的东西审都没审，就把你急匆匆送上了法庭，这违背司法程序呀！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有猫腻。兄弟，你要多加小心啊，听你对押解宪兵的话语，你没有上当，他们下一步恐怕要对你动刑了。”
林海峰一听，微微一愣，随即一笑，说道：“哦，原来长官说的是这个呀！谢谢长官费心了，我也是这样想的啊！我知道他们肯定早有预谋。哼！我不怕他们，不就是个死吗？我林海峰绝不向他们低头！有什么阴招损招，我林海峰全接下了。”
“唉……！”段朗如一听，长叹一声，沉默了。
又是三天，陈德让没有动静，段朗如再也没有提让林海峰逃跑带话的事了。林海峰则和段朗如聊着打鬼子的兵法战策，打发着无聊的时光，心中挂念着小五子两人的安危，根本没把陈德让对他是否用刑放在心上，但这一天还是来了。
第四天，陈德让大摇大摆的来到了林海峰的牢房，让狱警打开牢门，他走到躺在乱草上的林海峰面前，盯着林海峰看了一会，邪笑着说道：“林副团长，无聊了吧？我想请你去坐一坐，谈一谈。”
林海峰慢慢站起身，鄙夷的看了陈德让一眼，说：“走吧。”说着就领先便走。
陈德让冲几个宪兵一使眼色，宪兵们跑上前给林海峰戴上了手铐，押着林海峰向刑讯室走去；远远就听见了小五子和张中明的惨叫声和大骂声。
林海峰吃了一惊，不想发生的事情却发生了，急忙小跑着进了
刑讯室，放眼一看，小五子和张中明已变成了两个血人，浑身上下遍体凌伤，正在熬刑。
林海峰气的大喝一声：“住手！”
小五子两人一看是林海峰，不由痛哭了起来：“副座，副座……”
林海峰喝道：“五子！中明！我302团没有一个孬种！死且不怕，还怕留血、还怕疼吗！甩掉你们挂在脸上的水珠，把眼泪都给老子憋回去！不能在狗日的面前弱了我302团的气势！”
“是！副座！”两人虽然尽力高声喊道，却是声音不大，这是因为几天来，他们已经被陈德让折磨的不成人样了，陈德让把刑具挨个让两人尝了个遍，怎么也没有把二人的嘴给撬开。
“啪……啪……啪……”陈德让鼓着掌，从林海峰身后走了过来，说道：“佩服，佩服。”
林海峰怒道：“姓陈的！他们二人身犯何罪？你动用大刑，天理何在？”
陈德让邪邪的一笑：“天理？哈哈哈，他们二人所犯何罪，这不能告诉你。不动用大刑，他们肯招吗？啊？哈哈哈。”
“狗日的陈德让，快把他们给老子放了！有本事冲老子来！动他们算什么本事！”林海峰气得鼻子差点都歪了，用手指指着陈处长嚷道。
陈德让连忙说道：“放了他们可以，只要你招了，我立马把他们二人释放出狱！”
林海峰嘲弄道：“哼！姓陈的，你已是黔驴技穷，没有办法了。我302团没有一个怕死的懦夫！你就死了那条心吧。你狗日的也看到了，你对他们动刑，一点用也没有；想往人家共产党身上泼脏水，你打错如意算盘了！退而求其次，你叫老子来，是想给老子栽赃定罪用大刑，那是怕老子了！你有种就冲老子来，我倒要看看，你狗日的有什么本事！”
陈德让被林海峰看中了心中所想，恨得直咬牙，恶念顿生，哼了一声说道：“你真想试试？”
“废话！有什么冲老子来！”
“好！”陈德让露出狰狞的面孔，一挥手，“把他们解下来，押回牢房！”
“是！”几个用刑的大汉应了一声，就把小五子两人解下后交给了狱警带回了牢房。
林海峰等小五子和张中明被押走后，在刑房内走了一圈，来到了刑具前停下了脚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