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死飞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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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刑讯逼供受煎熬

    刑具一件一件排列在几案上,什么皮鞭、竹签、铁丝刷、割肉匕首、盐、水、火盆烙铁、肉钉、头箍筒、辣椒水、老虎凳、电刑椅等等,应有尽有,任何一样临身,那滋味肯定都不好受。

    “林海峰,林福团座,站累了吧,要不要坐下休息一会儿?“陈德让狞笑着问道,并用手指指了指老虎凳。

    老虎凳,这是军统特务们特别喜欢使用的逼供刑具,陈德让也不例外。本来这种酷刑是清代统治者用来对付江洋大盗的,军统特务们使用这种刑具到了极致,他们用此刑讯逼供往往令人谈“虎”色变,毛骨悚然。他们之所以特别喜欢使用老虎凳逼供,不仅是因为使用起来省力,而且给人造成的痛苦是巨大的,这本身就能给受刑者起到一种震慑的作用。

    这种不用流血的刑罚,使特务们不用担心自己的衣服上溅上那难以洗去的血迹,因此使用起来就更加肆无忌惮,慢慢就对这种刑具特别偏爱了。陈德让更是偏爱它,他想用老虎凳迫使林海峰就范;他的鬼心思自然是不想让人看到林海峰受过刑讯逼供,以免王耀武等人闹事。

    “好啊!陈处长,有什么招,你尽管使吧。哦……,这就是传说中的老虎凳吧!想不到我林海峰还有机会坐坐这玩意,那就从它开始吧。”林海峰说着,走到老虎凳前用带着手铐的双手拍了一下凳面坐了下来。

    陈德让一看,林海峰竟然真的主动上了老虎凳了,微微一愣,心中不由窃喜,他岂可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手一挥,扑上去了五个刑讯的打手,他们解开了林海峰的手铐后,就把林海峰的双腿给抬起来放在了老虎凳上。一个打手乘机抓住林海峰的头发向后一提,林海峰的后背就靠在了立柱上坐直了身子;左右两个打手则把他的两臂在立柱的横木上绑成了十字刑,脖子也用皮带勒在立柱上;另两个打手则把他的双腿大腿部用绳子捆绑在老虎凳凳面上。

    这老虎凳的关键点,一是使受刑者处于坐姿,两臂反绑或是绑成十字形;多数采用的是绑成十字形,这样一来就会加重腿部韧带的牵拉力度;而仰卧的姿势由于髋关节的放松,连带腿部韧带放松,会减弱痛苦程度。二是腿部捆绑在膝盖上的大腿部,而不是大腿以下的部位;这是因为老虎凳的作用在于牵拉受刑者腿部的关节韧带和造成膝关节脱臼,不在于折断受刑者的小腿;因为折断小腿腓骨需要很大力量,痛苦时间短,受刑者很快昏厥,不符合施刑者既要折磨受刑者又要自己省力的要求。

    陈德让走了过来,假惺惺的对林海峰说道:“林福团座,何苦呢?你就招了吧,何必要受这个皮肉之苦呢?”

    林海峰冷笑道:“陈德让,别费心了;不要假惺惺的,要老子的命容易,

    要口供没有!来吧,多说无益,老子说过,有什么你就冲我来,别客气。”

    “哼哼,林海峰,你既然想自讨苦吃,那我就成全你。来呀,用刑!好好伺候他。”陈德让用鼻子连哼了两声,说着把手向前一挥。

    “是!”

    打手们答应了一声,一人抬起了林海峰的双脚,一人塞进去了一块砖,然后立起身来,等着陈德让问口供。

    陈德让并没有问口供,而是狞笑着对打手们叫道:“不要停!继续!让林大团长好好享受一下再说。”

    第二块砖很快塞在了林海峰的脚下,陈德让原本以为会听到林海峰悲惨的叫声,可是,林海峰什么反应也没有,反而露出一脸惬意的笑容,一脸享受的模样,赞叹的说道:“嗯!不错,真舒服。陈德让,原来你狗日的真的是看老子站的累,就找个板凳来给老子坐呀!哈哈哈。”

    “好,好好好,姓林的,算你有种!我看你怎么狂?加砖!加砖!”陈德让气急败坏的大叫道。

    第三块砖塞进去时,林海峰已是满头大汗淋漓;第四块砖塞进去时,林海峰的脖子被皮带紧勒着,无法动弹,在腿上传来的剧痛中,他被勒得几乎晕厥,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第五块砖塞进去时,额头冒着冷汗的林海峰双腿膝关节完全脱臼,一下昏厥了。

    陈德让一看,心头猛地一跳,暗骂自己怎么会被林海峰激怒呢,急忙冲着大手喊道:“废物!快!快把他解下来!给他接骨!”

    本来给犯人上老虎凳,施刑者通常每加一块砖后会暂停一会,令受刑者的痛苦持续一段时间后再加重用刑力度,但陈德让被林海峰惹怒后,就命令打手们不停地塞砖;林海峰也是人,岂有不昏厥的道理。陈德让一看,他知道,没有口供,要是把林海峰弄残废了,不说王耀武,就是俞济时也会要了他的命来平息众怒的,一想到这,他的后脖子直发冷,急忙命令打手们抽取林海峰脚下的青砖,费了好大劲才接上了林海峰的双腿膝关节。

    打手们把林海峰解开架到一边坐着,并用一盆冷水浇醒了他,陈德让等林海峰缓过一口气来,冲着他叫道:“滋味怎么样?招不招?”

    林海峰喘了几口气,好大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说道:“哎……哎呀,刺……激!舒……舒服!来……呀!还……有……什么,老子……接……接着。尽……尽情来呀!”

    陈德让气的,露出狰狞的面目大叫道:“好好好,姓林的,算你有种,有种!不知林大团长是享用一下烙铁呢?还是用皮鞭给你松松筋骨呢?”

    “哼!”林海峰缓过气来,哼了一声说道:“随便,随便好了;老子倒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陈德让狞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是属驴转的,欠揍!赶驴用什么呀?皮鞭呀!哈哈哈,

    烙铁吗?明天再享用。来呀!挂起来!皮鞭伺候!”

    林海峰被扶着站了起来,并被脱掉了外衣,双手被铁链捆绑着吊在了一根横木上;陈德让手向前一挥,鞭刑开始了。

    “啪!啪!”

    “招不招?说不说?”打了两鞭,林海峰哼都没哼一声,眉头也没皱一下;陈德让一看怒声问道。

    “我林海峰惟死而已,你吓不倒老子的。有本事,你打死老子好了;来呀!”林海峰叫道。

    “给我结结实实地打。往死里打!”陈德让歇斯底里的狂叫道。

    “啪!啪!啪啪……”

    一鞭一条血痕,林海峰浑身如被火烙。十几鞭后,开始破皮;二十多鞭之后,开始伤肌。

    皮鞭声震耳,林海峰身上纯白的衬衫已被打的稀烂,污垢和血水像烟花般在褶皱间绽开,侵蚀着衬衫的白色;三十多鞭后,他身上已全是血,血珠随鞭梢到处飞溅。

    陈德让几乎贴在林海峰的脸上大喊:“招不招?你什么时候和日本人勾搭上的?是不是在你留学的时候?快招!”

    林海峰咬着牙忍受奇痛澈骨的鞭刑给他带来的痛苦,自始至终,痛哼一下都没有;此时,他已变成了一个血人,就是他嘴再怎么硬,也说不出话来了,听着陈德让的怒喝声,他耳中“嗡”的一声响,一下又昏厥了。

    紧接着,一盆冷水又浇醒了他,不管陈德让怎么喊叫,林海峰就是不招,并吐了陈德让一脸的血水。

    “他妈的,不识抬举。来呀!给他上箍子!勒破他的脑袋,我倒要看看他的脑浆子里有什么想法。”陈德让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打手们迟疑了一下,看到陈德让两眼射出的凶光,他们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很快走过来两个打手,松开林海峰手臂上的绑绳,一个打手从林海峰的腿后踢了一脚,林海峰就被跪绑在这架十字架上,紧接着有人将一只特制的铁头箍套上林海峰的脑袋。

    铁头箍这种刑具自古有之,对人的脑子伤害极大,那小榔头长时间的敲击楔子,能使受刑者产生终身难愈的脑震荡;除非是有仇,一般刑讯问口供时不用,勒坏脑袋,想问什么都不成了,显然陈德让这是在公报私仇。

    这头箍是双层的,中间可以楔入楔子,打手中出来一个人用手扶住头箍和楔子,另一人用木槌敲击楔子,内箍便随之收紧,压迫头骨,那滋味肯定是不好受。

    陈德让看着林海峰,凑近他,面对面恶狠狠地叫道:“林海峰,说!招不招?”

    “呸……”林海峰用力又吐了陈德让一脸的血水。

    “给我尖下去!看看他还能吐出什么象牙来!”陈德让用手帕擦去了脸上带血的口水,狞笑着怒叫。

    打手才不想给陈德让做以后的替罪羊呢,他用木槌小心地慢慢敲打着楔子,每敲击一下,等一会才敲,这样也使

    得内箍逐渐迫紧。

    饶是如此,林海峰也是发晕恶心、头疼如裂,他忍受着无边的痛苦浪潮,一阵比一阵凶猛。第一根楔子已完全楔入,陈德让又叫:“加尖!”

    打手们吓了一跳,不敢违背命令,更加小心的敲击了起来。那打击楔子的小榔头并不大,敲击力也很轻。但对林海峰来说,他的感觉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感到那小榔头已经变成了屠锤,一下下沉重地打在了他的脑门上;那一下一下脑部的震动,恶心的他恨不得吐出自己的内脏来;更让他痛苦的是,他感到脑袋正在随着内箍的收紧而爆炸,痛得他眼前金蝇乱飞,浑身都在抽搐、颤抖和痉挛……

    第二根楔子尖下去后,陈德让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又让上第三根尖,打手不敢不从,刚敲击了没两下,林海峰再次昏厥了;打手们不等陈德让下令,急忙七手八脚拆去了楔子和头箍。

    冷水又一次泼醒了林海峰,陈德让那冷酷残忍的野兽吼声,无情地传入他的耳内深处:“招不招?招不招?”

    “呸!”林海峰鼓足力气冲陈德让吐出了一口血水,“陈……德……让,你……如果……不能整……死老……子,你将永……永远后……悔。”

    “好,老子就不信你是铁打的金刚。”陈德让举手一挥,说:“给他灌辣椒水,让他尝尝鲜。”

    “是!”打手中又上来了两个,一人用一根大木横顶住林海峰的腰向外扳,另一人抓紧了林海峰的头发,使林海峰的头再也不能低下了。打手们的这一束缚,林海峰更是无法动弹了。

    原先上刑的两个打手,一人冷笑着捏住林海峰的鼻子,将一个漏斗插入林海峰的口中,另一人则用舀瓢将辣椒水盛上往漏斗里灌。

    那个捏住林海峰鼻子的打手的手一放一松,辣椒水便向林海峰的鼻腔反呛。

    一盆辣椒水灌完,林海峰已经被折磨得只剩下半条命了。

    “姓林的!你招不招?”

    林海峰几乎崩溃了,神魂离体,痛苦难当,眼前一片模糊,耳中只听到陈德让震撼灵智的狞恶叫声:“林海峰!你招不招?说不说?”

    “快招!”

    ……

    “你招不招?招……不……招……”

    ……

    “妈的,这小子嘴怎么这么硬!”上刑的一个打手气的大叫道。

    “嘭!嘭!”连续两声闷响传出,一个字不吐的林海峰耳中轰一声响,一下失去了知觉。

    这两声闷响是那个出声的打手气的在林海峰的腹部狠狠地打了两记重拳,压迫林海峰腹中的辣椒水倒流;这辣椒水林海峰还算受得了,可是牵动他身上的鞭伤,痛得他暂时昏厥了。

    一盆凉水又泼醒了他,陈德让的刺耳嗓音象雷鸣般响起:“你的上线是谁,下线是谁?快说!谁派你来的?是不是松井石根?”

    林海峰定下心神,不

    再回答。

    “你招不招?”

    林海峰强忍痛楚,不理不睬。他由于不断的大汗淋漓,已经丢失了大量的水分和盐分,双眼下陷,嘴唇皲裂,起了一层白皮。

    陈德让见林海峰不理睬自己,诡异的笑道:“姓林的,口渴难耐了吧?你已经有些脱水了,要不要补些盐分?”

    “呸!”林海峰又冲陈德让吐了一口。

    “准备给他上盐水。”陈德让怒叫道。

    一个打手急忙说道:“长官,他今天已经昏过去四次了,什么也没有问出来,我们怕他熬不住,还是明天再审吧。”

    “怕什么!出了事,我一个人担着!”陈德让走到了刑具前说道:“你看你们那点出息,怕成那个熊样,不用你们动手,我亲自来。”

    “是!”那个打手应了一声,无奈地把盐碗端到了陈德让面前。

    陈德让定手接过盐碗,取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走到林海峰面前,狞笑道:“林海峰,你难道不知道你有这一天吗?哈哈哈,这一天来得真快呀,是不是?”

    林海峰已重新被吊了起来,胸前的衬衣已被撕开,露出了鞭痕累累的肌肤。他那清澈见底的双目已有点凹陷,眼皮沉重,他努力睁大双眼,茫然地注视着眼前这个丧心病狂的恶魔,心中在想:“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去打鬼子,却在这里残害自己人,心肠怎会如此狠毒?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陈德让把盐碗递到自己的亲信跟班手中,用手指试了试匕首锋利的刃口,匕脊在林海峰鞭痕累累的胸口拍了几下,一翻手腕,刃尖一送,扎入皮肤之内,顺势向右一拉,划开了一条几寸长的伤口,刀锋所过处,伤缝中的鲜血象泉水般向外涌出。

    “我开始给你补补盐。”陈德让一脸的狞笑,说着就抓起一把盐,狂笑着掩进了林海峰的创口。陈德让像是个嗜血的家伙,他的手指将沾了血的盐往血缝里塞,显得有些亢奋,沾了一手的血,他却毫不在意。

    林海峰浑身发抖,把所有的痛苦都写在了脸上,头猛的向后仰起,脸上的表情极其扭曲;他可怕地痉挛抽搐,但神色却变异甚少,最后抽搐也逐渐停止。他的目光,开始鄙夷地盯着面前这个图害同胞的卑鄙无耻之徒。

    “我叫你嬉笑谩骂法庭!我叫你嘴硬,恶毒攻击老子!”陈德让割一刀低声吼一句,塞一把盐又低声吼一句。

    就这样一匕首一匕首的切割着林海峰的肌肤,这连番的打击,已让林海峰抱了必死之心,他已经不再惧怕痛苦,死都不怕,何惧其他?在感觉上,连番的昏厥已让林海峰麻木了,军人顽强的意志,坚强的抗争意念,像烈火般在他体内燃烧,那麻木感已让他不再对痛楚有任何感觉了。饶是如此,割一刀,塞进一把盐;割到第六刀,林海峰还是没有扛住

    ,他第五次昏厥了。

    紧接着一盆冷水又浇醒了他,陈德让站在一边,狞笑道:“林海峰,你不招?不招只有死路一条!”

    随着陈德让的话音,陈德让的亲信跟班好像是生怕陈德让割开林海峰皮肤的第六刀白割了一样,狞笑着也抓起一把盐塞入了林海峰身上的创口,林海峰已经不知道疼痛了,一动不动的站着,仅以怨毒的眼神,死盯住陈德让不放。

    林海峰已经连续五次昏厥了,今天再不能给他用刑了;陈德让和林海峰对视着,终于在林海峰的注视下战栗变色,陈德让就觉着一股杀气向他袭来,眼前慢慢出现了王耀武面带杀气的脸、俞济时面带杀气的脸、302团官兵们双目喷火的脸……

    陈德让一下害怕了,连忙向后退着,恐惧地说道:“快,快送他回牢房……”

    林海峰无力地抬了几下胳膊,没有抬起来,虚弱地说道:“陈……陈德让,你……别以为老……老子不……不懂法,你挟私报复,滥……滥用职权,违背司……司法程序,先开庭,后审问,老子要……要……”

    “快!我不想看见他,快把他送……送回去……。”陈德让气急败坏地喊叫着。

    (本章完)